《【西幻】魔法红玫瑰》 01红玫瑰 安娜·埃尔莱茵坐在舞池边上,看着大厅里翩翩起舞的人群,她刚刚结束了和未婚夫路德维希王子的一曲共舞,两个人全程都没有怎么交谈,气氛冷淡而疏离。 她生着一头耀眼的红发,紫水晶一样的眼眸,肤色白皙,耳朵,头发和脖子上戴着流光溢彩的钻饰,很是美艳和贵气。 作为埃尔莱茵公爵之女,也是霍斯廷王太子的未婚妻,她现在是埃尔丝女王魔法学院三年级的学生,她美貌高贵,被誉为“霍斯廷的玫瑰”。 一切都很完美,直到一个女孩儿的出现。 舞池中有一个美丽的金发少女正在跳舞。 罗莎琳·布伦特。 大约在半年前,安娜意识到自己生活在一本爱情小说里,小说的名字叫《流落民间的公主》,背景发生在一片充满魔法的奇幻大陆上,其中最强盛的三个国度,以三种植物代表了其皇室。安娜所在的霍斯廷王国,又被称为金玫瑰王朝,而与之相邻的阿特希德帝国,又被称为金百合皇朝,而女主角罗莎琳则来自郁金香的国度,诺尔帝国。 她是一个金发蓝眼珠,纯真善良的少女,幼年就和父母失散,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玫瑰的王国,名义上是布伦特子爵的养女,真实身份却是卡兰杜王国的埃莉诺公主和诺尔帝国的沃伦亲王唯一的女儿,眼下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而安娜·埃尔莱茵是罗莎琳的情敌,坏得非常古典,因为嫉恨罗莎琳的优秀和未婚夫对她的感情,不但对女主角施加诅咒,还害死了她的双亲,最终恶行败露,被男主之一毁容,并穿上施了魔法的烧红铁鞋,在火焰中跳着舞死去。 她前世只是草草翻过这本书,对这位经典模板的恶毒女配并没有太多想法,就像小时候看过的许多童话故事,这是坏人常有的下场,但当这个身份落到自己头上,为她带来了一场巨大的灾难。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已经诅咒了罗莎琳,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罗莎琳都会接二连三地倒霉,而对她施咒的安娜,由于与魔鬼结下契约,能力又不足以抵御黑魔法的反噬,不得不进一步同魔鬼交易,这件事败露之后,安娜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在穿越来之后,安娜花了许多时间才理清时间线和自己现在的处境,为了自保,她需要在事情败露的那个时间节点前,想办法解除对女主角的诅咒。 眼下,王子和公主的相遇,也不过刚刚开了个头,罗莎琳成绩优越,聪明又勤奋,一进入王都最大的魔法学校,埃尔丝女王学院,就迅速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她总是与同样优秀的王太子路德维希排在各自年级的第一位,每到阶段性的学院表彰,她就会和路易一起出现在领奖台上,学霸们来来去去,罗莎琳和路易永远站在一起,英俊的王子,美丽的少女,看上去说不出的般配,除了成绩优秀,她还美丽亲和,很快就俘获了大批的追求者,罗莎琳入学之后,素来眼高于顶的霍斯廷玫瑰,也因她的出现而黯然失色。 除了表面上的出身不是太高,罗莎琳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她是布伦特子爵的养女,生父母是谁却颇为含糊,为此身边不时会出现一些流言,有人说她实际上是子爵的私生女,母亲身世下贱,出身于娼街,因为这些传言,她并不完全被视为上流社会的一份子。 就在上个月,学院在附近的森林组织了一场探索活动,罗莎琳遭到黑熊的袭击,路易及时出现保护了她,两个人在森林里共处了几个小时,当路易抱着因受了伤而行动不便的罗莎琳出现时,身为未婚妻的安娜大为不满,当众斥责了罗莎琳,最终罗莎琳忍着委屈拒绝了王太子的好意,自己借了一辆侍从的简陋马车,含着泪离开了。 路易和安娜吵了一架,然后开始冷战,宰相霍铎大公听闻此事,赶到莱茵庄园斥责了安娜,路易的母亲阿叶莉诺女王近日在政务上过于劳累,积劳成疾,身体状况不佳,边境出现了兽人,战线紧张,女王在内政上颇有手腕,却不太善于打仗,在军务的决策上十分倚仗霍铎大公,他是女王的表弟,也是安娜的教父,王太子和安娜的婚事,是由大公亲手安排的,订婚的时候,安娜只有七岁,而路易八岁。 安娜的行为对于她这个身份的淑女来说也很不体面,大公取消了她的暑期社交活动,责令她留在莱茵庄园,命她好好反省。 就在这段时间,时空发生了严重的扭曲和混乱,安娜突然觉醒了前世的记忆,她来自于另外的女孩儿,正常地长大成人,在毕业旅行的期间看了一本爱情小说,沿途出了意外而殒命,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躺在光线幽暗的铁狱中,四周的一切都极为陌生,她试图求救,但只来了两位身着服饰奇怪的狱卒,拉开狱门,将她拖了出去。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没有人听她解释,她被套上刑具,纵火焚烧,她还没搞明白状况就已经被折磨得没了个人样,浑身遍体鳞伤地趴在地上求对方给她个痛快,一个高大英俊的青年走上前来,双眸闪耀着仇恨和怒火,姿态威严得如同君王,用一柄极长的剑贯穿她的胸膛,从地上把她血肉模糊的身体提起来,她在意识模糊间根本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话,只看到对方翕动的嘴唇和半长的靛青色碎发,然后失去了意识。 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她是十七岁的安娜·埃尔莱茵,因为欺凌罗莎琳·布伦特,而被教父取消了夏季的社交活动,勒令在家反省,她身心受到重创,等她搞明白自己身处的时间线,原身已经通过非法渠道接触了黑魔法,对罗莎琳施加了诅咒。 今夜这个盛大的舞会是安娜在受罚后出席的第一场社交活动,也是书中前期的一个重要事件,未来会爱上罗莎琳的男主们,有大半会在今夜登场。 她的未婚夫路易自不必说,他是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王子,有着十分古典的完美人设,优雅、英俊、卓越,未来还会被视为是这个时代不世出的救星。而在他身边,站着一个腰间别着金玫瑰细剑的长发美少年,有着比兄长更加华丽的金发,梳着马尾,身着军装,有着古典雕塑一般冰冷而美丽的相貌,那是路易的弟弟,不久前受封凯兰公爵的朱利安王子,他性情冷淡,不善言辞,拙于表露情绪,从书里的剧情看,朱利安王子和罗莎琳的相处,也是经典款,小太阳融化冰山般的少年。 路易比朱利安大两岁,兄弟之间的情谊真挚深厚,朱利安幼年时生过一场大病,得到了母亲和兄长无微不至的照料,十四岁时为了改善他的体质进入了海军学院,与他高大英俊的兄长不同,朱利安少年感十足,是一个让人一见难忘的美少年。 这样的气质在崇尚武力与男性气概的军校里显得格格不入,在参加边境战争的时候,敌方为了打压霍斯廷军队的士气,给朱利安编派粗鄙的小曲,造谣他只会吸引男性,孰料朱利安王子美丽的外表下,打起仗来却异常凶猛,他的部队所到之处敌军无不溃散,有着天使般容貌的美少年还不满十八岁,战功比王国里的许多常年征战的骑士都耀眼。 即使朱利安王子的外在和他的能力反差巨大,他依然很不擅长表达感情。 原作中,朱利安最早发现罗莎琳诅咒的源头,最终因他的证言,安娜和路易的婚约被取消,她的贵族头衔被剥夺,流放到北方冰原,出城那天,安娜看到了玫瑰花路间金碧辉煌的马车,虚弱的罗莎琳倚在朱利安的怀里,他正要送她出城去寻求良医,嫉妒吞噬了安娜,她在流放地进一步接触黑魔法,最终害死了罗莎琳的双亲。 远处有个蓝发的少年,正在和罗莎琳跳舞,他有着介于路易和朱利安之间的气质,细看之下和两位王子眉宇间有点相似,生得也十分好看,但不同于冰雪一般朱利安王子,他的笑容十分柔和,像秋天暖洋洋的阳光一样,看上去十分亲切。 少年名叫奈杰尔·霍铎,是霍铎大公的独子,不同于他严肃的父亲,奈杰尔个性温和,在罗莎琳进入埃尔丝女王学院之后,很快就喜欢上了她。前期的奈杰尔一直是个温和善良的好青年,直到霍铎大公在不久之后的魔族入侵中骤然去世,他仓促继任新的大公,父亲的死让他一下子成熟起来,同时也出现了白切黑的特质,他收敛锋芒,很快洞悉了安娜的阴谋,总是在暗中与她周旋,成为罗莎琳最可靠的保护者。 在他们身边,有一个身材娇小的姑娘,心不在焉地和舞伴跳舞,时不时用余光去看罗莎琳和奈杰尔。那是罗莎琳的好友莉兹·贝尔德,个性聪慧机敏,她早早看出安娜对罗莎琳的敌意,劝告密友应当提防她,莉兹一直默默地喜欢着奈杰尔。 安娜越过众人,把目光落在远处,人群中站着一个高大英俊的贵族,正在同大公和女王交谈,他尊崇的气质让人难以忽视其存在,在人群中显得异常拔尖,看到他的侧脸,安娜心脏一缩,忍不住发起抖来。 那个青年,正是今夜举办如此盛大的外交舞会的原因,来自阿特希德帝国的皇太子,西泽尔·克莱维斯,穿着笔挺的深蓝色礼服,靛青色的头发,黑金的腰带有象征帝国军队的宝剑与荆棘图案,英俊的容貌颇有一种傲慢的美感,兼具高贵与军人的凌厉气质。 安娜并不清楚罗莎琳最终的归宿,她追求者众多,而西泽尔是其中存在感最强的男主,他不但在未来将会成为这片大陆的霸主,也是路易强劲的情敌和政敌,罗莎琳的双亲遇害之后,她也因安娜的设计而下落不明,最终西泽尔抓获了安娜,以为心上人已死的他,毁掉她自傲的容貌,罗莎琳当初受过多少伤,他加倍奉还,让她穿上施了魔法的烧红铁鞋,彻夜跳舞,魔焰烧得她体无完肤,他力气极大,在安娜被钉上刑架示众前,西泽尔的剑把她捅了个对穿,甚至一只手就把她的身体用剑挑起来,锋利的长剑切碎了她的内脏,甚至锯断了她的肋骨。 经历过那那样可怕折磨,时间线再往前拨,她重生归来,肉体上的伤害消失无踪,但精神上受到的刺激留下了长久的回响,令安娜难以面对罗莎琳和那些男主们。 一曲结束,奈杰尔牵着罗莎琳的手回到舞池边上,他看起来容光焕发,和心上人共度良宵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安娜今夜只在开场的时候和路易跳了一支舞,之后也不顾他人怪讶的目光,坐在舞池边上当摆设。 有几位男士向她发出邀请,她摇摇头拒绝了,路易站在她身旁,得体地应付着前来致意的贵族,他很诧异安娜今夜的安静和冷淡,趁着无人的间隙,他忍不住对她说:“你还在为那件事生气?我早就说过了,布伦特小姐当时受了伤,难不成我要把她扔在树林里?” “并没有生气,我今晚是真的没有太多心情跳舞。” 路易看了安娜一眼,显然是不太相信她的回答,但没有再说什么。 原作中的路易和安娜跳了好几支舞,原身对他十分迷恋,恨不得整夜霸占他,但她现在只跳了一支舞就决定在一边歇着了,王太子和太子妃不和已经有流言传出来,这并非什么好迹象,本该在社交场合有所表示,但安娜今夜丝毫没有跳舞的兴致。 但很快下一个剧情就到来了,罗莎琳,奈杰尔和莉兹一同向安娜和路易所在之处走来。 罗莎琳看起来有点紧张,奈杰尔很绅士地陪着她,向她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罗莎琳走到她和路易面前,得体地行了个屈膝礼:“安娜小姐,我是特地来致歉的,自从上回的校庆,一直没有什么机会见面,我的莽撞让您和殿下之间产生了误会,我感到十分抱歉。” 莉兹的情绪控制得不好,她一直板着脸,没有一丝笑容。在小说里,她是最早意识到原身的一些计谋的,而罗莎琳心思单纯,最初并不以为意,这都是常见的小说套路,不然之后还怎么虐呢?如果按原作的发展,闺蜜的预感其实都是对的,只是安娜现在万万不敢照着原作那条邪路继续下去,所以她的态度在众人看来相当出乎意料:“殿下已经同我解释过了,我也很后悔自己当时的无礼,这件事就此翻篇了,如何?” 莉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忍不住诧异地扬起眉毛。 “当然。”罗莎琳喜悦地笑着点头,蓝宝石一般的眼睛熠熠生光。 “你腿上的伤如何了?”路易问罗莎琳。 “那些都是小伤,我早就已经没事了,感谢殿下的关心。” 这时乐队奏起了弗拉尔圆舞曲,弗拉尔是布伦特子爵家乡的一个着名小镇,出产的葡萄酒在这片大陆上都很有名气,布伦特家族的纹章上就有葡萄藤,而罗莎琳今夜出席舞会,也戴上了葡萄叶的冠饰。 旁边有人在起哄,冰释前嫌了,大家都是同学,跳一支舞又有何妨呢,于是路易牵着罗莎琳走下了舞池,奈杰尔也出于礼貌邀请安娜,但她平静地拒绝了,她今天真的没有心情跳舞。 奈杰尔和莉兹双双无奈地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也走下了舞池。 安娜就像是一朵装饰华丽的壁花,坐在墙边望着舞池里的众人发呆, 都是原作中的剧情,她早就知道了,刚才起哄的是路易的好友奥斯卡,罗莎琳原本就因为身世的流言受到上流社会排挤,又惹到了王太子的未婚妻,在学校和社交界日子都不太好过,与路易共舞意味着她得到了来自王室的善意和认可,会大为改善她的处境。 小说详细地描写了罗莎琳的美貌,与路德维希殿下十分般配,她温柔的微笑和得体的举止使得她很快成为王国社交场合上的明星,与王太子的这一支舞也成功地解除了罗莎琳在社交场合的困境。 眼见原本只是文字的剧情逐一再现,安娜甚至能知道路易和罗莎琳在聊些什么。 路易在问罗莎琳学院的情况,谈起成绩,还和她抱怨了一些上课乏味的老师。 “奈杰尔现在表现得也很不错,前不久进了前十位,莉兹最近也很努力,她最讨厌输给奈杰尔。” 罗莎琳一头靓丽的金发在水晶吊灯的光华下闪闪发光,她和路易看起实在是很般配。不同于在场大多数女士极尽奢华的装扮,她清新的装扮和过人的美貌像是一阵刮进王宫的清风,很快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有贵族在一旁和朱利安攀谈起来,问他怎么没有跳一支舞,但朱利安反应很是冷淡客气,贵族向朱利安王子引荐了他的女儿,朱利安虽然没什么心情跳舞,但公开场合拒绝对方很伤颜面,小王子还是接过了贵族少女的手,一同走下舞池。 朱利安很少出现在社交界,但作为王位第二继承人,该接受的教育一点都没有落下,舞步得体而优雅,金色的长发束成马尾垂在身后,见次子难得地握着女性的手跳起舞来,原本专注于和西泽尔交谈的女王也不免往舞池里多看了几眼。安娜知道女王近期在考虑朱利安王子的婚事,那位贵族的意图也很明显,只是安娜早就知道了将来的故事,命运早有安排,那些心急的家长只是在做无用功,朱利安王子心有所属。 圆舞曲进行到一个阶段,罗莎琳轻盈地转了一个圈,眼神刚好和朱利安相撞,她温和一笑,又回到路易身边,两个人的手再度相握。罗莎琳头上钻石和祖母绿的葡萄叶首饰闪闪发光,她的蓝眼睛也像宝石一样。 小说中的细节一一再现,连西泽尔都被罗莎琳所吸引,目光落到她身上,安娜此时正忧愁地计算着罗莎琳诅咒发作的时间,原身在对黑魔法一知半解的情况下就诅咒了罗莎琳,想把她变丑,让她恶疾缠身,但她的做法不太成功,罗莎琳平白遭受的各种无妄之灾成为她和各男主感情的催化剂,而原身却惨遭反噬。 西泽尔意识到安娜游离的视线,转过头来,他的眼神骄傲而锐利,像一只猎豹一样,攥住安娜的眼神。 像有烧红的烙铁突然按进了皮肤里,安娜害怕得发起抖来,西泽尔作为前世直接将她折磨致死的复仇者,堪称现场所有角色里她最害怕的人,仅仅只是对视,就好像将之前的痛苦再次勾出来,她无法继续在舞厅里待下去了,慌忙站了起来。 一曲已经结束,朱利安护送那名贵族少女回到她的家人身边,女王召路易去了御前,罗莎琳连跳了几支舞,也想休息一下,莉兹和奈杰尔在舞厅另一侧向罗莎琳招手,她正想过去,安娜迎面走上来,两个女孩面对面遇上,止住了脚步。 罗莎琳看出来安娜脸色不太好,她踌躇地站定,不确定公爵小姐会不会再度向她发难,朱利安转头看见了她们,招了招手,叫罗莎琳到他身边去。 之前就发生过类似的事,当时安娜和她几个姐妹团的人把罗莎琳堵在学院的一处僻静之地,斥责罗莎琳不知检点,勾引她亲爱的未婚夫,朱利安王子突然出现维护了罗莎琳,言辞冷静而尖刻,让安娜很没面子。 这些都是原身做过的,现在的安娜依然要为原身闯下的祸承担代价。 安娜没心思去管罗莎琳如释重负的神情和朱利安王子冷淡的目光,她快步离开了人群。 舞池外是宽敞的露台,面向王家花园,正逢玫瑰满开的季节,安娜站在夜风中,过了很久心情才逐渐平静下来。 02远行 安娜看着手腕内侧若隐若现的山羊头图案,内心十分焦虑,原身与魔鬼结下契约,作用已经开始显现,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尽早解开原身对罗莎琳的诅咒,解除诅咒的方法在原作是个重要的事件,西泽尔在爱上罗莎琳之后,为了心上人大军压进圣城希格斯,逼迫希格斯的大神官献出了世代供奉在那里的圣遗物,相传在一个久远得已不可考的年代,神域与混沌魔域在一场大战中遗留下一片天使的羽毛,在希格斯供奉了上千年,光华不灭,拥有神圣的净化之力。 不过在这个剧情之前,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罗莎琳都会持续地遇到各种意外,都是和男主们培养感情的契机,原身为了不被黑魔法所反噬,不得不一再地与魔鬼做交易,不过倒霉分先后,安娜需要先解决对罗莎琳的诅咒,再想办法自救。 希格斯坐落在一片平原河谷的三角洲,是个政教合一的自治领,河谷沿线有数以千记的大小商会和魔法联盟,神职人员居住的升天神殿和神谕塔矗立在城市正中,左右相望,圣遗物被供奉在神谕塔的最顶端,居住在此护卫圣遗物的神职人员全部为信奉光明魔法的祭司和神官,而另一处,则是驻守升天神殿的圣骑士,神职人员提供祈祷,冥想和治愈,而升天神殿的骑士们则提供保护。 神谕塔和升天神殿外围有高耸厚重的城墙,四面建有哨塔,魔法笼罩,防守非常严密,在下个月底,希格斯正逢每两年一度的重要圣祭,到那个时候,将有来自的周边诸国的少女参与祭典,从中选出十二名魔法纯净、心思虔诚的少女进入神谕塔成为白袍祭司,履行为期两年的神职。 在这批候选人中有一名叫卡琳·西格诺的女孩,是洛泰尔公国的贵族,她心有所属,对家族安排的婚约十分抗拒,她和恋人私奔失败,被父亲送去了神学院,现在是白袍祭司的候选人,这是一个为期两年的修行,在履行神职的过程中修身养性,同时也能得到天界的祝福,一旦入选就会进入固若金汤的神谕塔,两年内都不会再有出来的机会,而她的恋人约德尔,被她父亲找借口送到军队里,现在和她远隔千里。 卡琳找了一个平民少女代替她参与圣祭,魔法能力不足的候选人会在第一轮就被刷下来,替代者可以安然无恙离开,但这名平民少女因惧怕事情败露,临阵退缩,卡琳的出逃计划被发现,不出所料地遭遇了追捕,她在危急中遇到了罗莎琳,正逢霍斯廷王国的暑假,罗莎琳前往希格斯河谷度假,她十分同情卡琳的处境,将她藏在自己的马车内,避开了卫兵的搜捕,并和莉兹一路庇护她,一同回到霍斯廷的王都。 安娜虽然通过原着提前知道了解决诅咒的途径,但做起来不易,暑假近在眼前,从霍斯廷前往希格斯路途遥远,其中还需要坐船,沿河而下,她初步的计划是,要赶在卡琳的出逃计划被发现前,找到那名平民少女,她在原作中最终会因为惧怕而退缩,如果由她填补候选人的位置,就有机会进入神谕塔,接触到圣遗物。 正赶上夏季,贵族们出城度假很常见,霍斯廷南部的洛林河谷是着名的旅游胜地,贵族和富有的平民都很喜欢夏天过去避暑,埃尔莱茵家族在河谷最优美的地段有一处领地,安娜决定以度假的名义提前南下,再想办法前往希格斯河谷。 今天是女王学院的年度结业式,罗莎琳作为二年级的学员代表,会在结业式上发表感言,届时路易,朱利安,奈杰尔都会出现在结业式上,在那之后,还有连续三天的社交活动,之后,罗莎琳才会前往希格斯城。 但安娜没有时间耽搁,她甚至连结业式都没有参加,直接乘马车离开了王都米尔海姆。 霍斯廷夏季的自然风光很漂亮,这是身处异世界的她第一次离开首都,但她心事重重,根本无心欣赏沿途风光。 旅途很顺利,十来天后,安娜到达了莱茵家族的南部领地拉尔文庄园,霍斯特东部边境的山脉冒出一批兽人,哥哥正在打仗,母亲席琳夫人留在首都,此行只有安娜一个人,她向管家苏利文夫人编了个理由,说她要去探望同样也在附近度假的表姐格温德琳,并在那里小住一个月,夫人不必担心。 苏利文夫人不疑有他,只说:“安娜小姐如果有任何吩咐,尽管写信回来” 第二天安娜乘车去了洛林河谷附近的镇上,当地商贸繁荣,她看到了不少精灵和矮人,她花钱做了一番规划,到第三天清晨,她从镇上雇了最好的马车前来庄园接她,假称是表姐派来的。 安娜在庄园大门外打发走了侍从,马车停在她面前,从上面下来一个高挑青年,白金的丝绸斗篷,兜帽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睛,仅能看到他弧度好看的鼻子和下巴,如丝一般的淡金色头发,像流泉垂落在肩膀上。他的斗篷白得一尘不染,有种流光在表面上浮动的感觉,斗篷之下,则是很典型的游侠装扮,背上和腰带上都别着数把兵器,他的手套看上去也是精灵的织物,看起来结实又不笨重,即便那双手被包裹得十分严实,看起来也显得十分优美而修长。 “你就是雇主?”青年一面问道,将兜帽摘下来,露出一张像是被施了魔法般的英俊面容。 安娜张了张嘴,有些忘了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迟钝地点了点头,对方竟然是一个精灵,有着人族罕见的美貌,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她也就在朱利安的那里见过,但面前这个金发精灵,有种游侠般不驯的神态,使得他与安娜所熟悉的那些人类贵族的气质完全不同。 “我的任务是什么?”精灵青年问安娜。 “这次的委托是匿名的,不要向我询问任何私人问题,我要求你将我平安护送我到圣城希格斯。” 崔维斯显得很诧异:“你花了十二颗钻石,雇我当保镖?” “当然不止这些,等到了希格斯,你还会有新的委托。” 精灵点了点头,对她说:“你可以叫我崔维斯。” 他看出安娜并非普通人家的少女,说不定从未独自远行过。 “你叫崔维斯?”安娜露出古怪的神情。 “怎么?你听说过我?” “哦…哦,不是,你的名字,不太常见。”安娜慌忙否认。 活见鬼了,好不容易离开了米尔海姆,又是一个罗莎琳的关联人物。 崔维斯是一个精灵,在众多精灵族群中,属于一种格外美丽的维诺瓦精灵,维诺瓦在精灵语中,有神的使者之意,他们的金发如细丝,身姿轻盈,但与大部分与世无争的维诺瓦精灵不一样,崔维斯足迹遍及整片大陆,是能力顶尖的精灵刺客。但精灵不愿意介入人类的恩怨,他们只接受针对特定族群的任务,兽人,提夫林,黑暗精灵。 罗莎琳皇女的身份暴露之后,成为诺尔帝国和卡兰杜王国的双料继承人,诺尔帝国的新旧势力盘踞,内政复杂,把持诺尔帝国内政的魔法顾问,是一个伪装的黑暗精灵,她与罗莎琳的叔叔结盟,要追杀这位流落在外的皇女,这位黑暗精灵在崔维斯的追查名单上,因此罗莎琳在被自己的亲叔叔追杀期间,结识了崔维斯。 崔维斯在罗莎琳身份揭晓后才登场,那时的安娜已经被褫夺身份,正朝着成为魔女的不归路下坠,他们本来没有什么交集。 安娜为了确保安全,不计报酬地要求游侠公会提供最出色的助力,竟然提前遇到了崔维斯,游侠公会只是霍斯廷南部的一个中型组织,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我没想到会遇到一个精灵,你看起来并不像一般的游侠。” “我确实不是这家公会的人,他们依照你的价钱联系资源,才找到了我。” “我明白了,他们会得到一部分佣金。” “没错。”她想起来小说里崔维斯和罗莎琳相遇后把她照料得很好,怪不得不缺钱呢。游侠公会不过问雇主的目的,但是这个价钱办的都是大事,她为了避免麻烦明确要求不要人类,以顶级的价格请来一个大神,让他干保镖的活。 “那么,拜托你了,请护送我去圣城吧。” 03圣城希格斯 安娜在崔维斯的陪同下搭上了驶往希格斯城的船,沿着河谷一路向南,夜晚,安娜在船上潦草应付着一顿晚餐,穿越后作为贵族,一直锦衣玉食,眼下的这顿晚餐十分简陋,却让她想起了前世的生活,她有照顾自己的经验,不想做饭就会吃得很简单,但突然置身于一个充满魔法和危险的世界,学院学到的那点魔法完全不够。崔维斯不远不近地站在她身后,倚在船尾的一根桅杆附近。 船上有音乐和跳舞的人群,有妇女抱着孩子坐在她身旁,试图攀谈,问安娜从何处来,安娜含糊其辞。 精灵刺客五感过人,站在远处,谈话也很清楚地听在耳中,其实他早已知道了答案。 拉尔文庄园是莱茵堡的产业,这个年纪,这样贵气的少女,又有一头标志性的红发,身份非常好识别,她是霍斯廷王太子的未婚妻——安娜·埃尔莱茵。 洛林河谷夏季有广阔而美丽的风景,坐落着不少华美的庄园。崔维斯几年前潜入过安娜母亲席琳夫人家族的城堡,精灵记性很好,记起当初见过的一副肖像画,上面是一个十二三岁的红发女孩,有着一头艳丽的红发,生得很美,气质矜贵又娇蛮,她准太子妃的身份比她本人更知名,这当然就是莱茵堡公爵的女儿。 她实际的气质和肖像画上的样子很不一样,看起来满怀心事,为了不引人注意,沿途一直披着带着兜帽的斗篷,帽檐拉得很低,尽量不让别人看到脸,王太子的未婚妻是王国当前第二尊贵的女性,仅次于女王,根本不会缺护卫,却孤身从公会雇了一个刺客去希格斯,一定有什么秘密。 安娜在船上度过了三个晚上,在第四天清晨到达了希格斯河谷,圣城建立在一片广大的平原上,面向一个一望无际的大湖,河流汇入又汇出,湖畔的港口挤满商船,圣城外的小镇和农庄,以希格斯为中心,沿着河谷的支流向外扩散。 从船上下来,步入高大的城门内,两座直入云霄的高塔出现在前方,骑着狮鹫的圣骑士在半空中围着双塔巡飞。安娜望着面前两座巨大的建筑,她明白了为什么西泽尔会需要派军队,才能夺取存放在塔中的圣物,自己就这样独自一人过来,简直就是在找死,但以她现在的处境,什么也不做,麻烦也近在眼前。罗莎琳正在来度假的路上,不出一个星期,当前在希格斯的皇太子就会爱上她,王都里还有一个暗恋罗莎琳的朱利安王子,他是魔法奇才,等女主开始受苦他就会开始调查是谁在害她了。 崔维斯见她看着双塔发怔,转头问:“第一次来?” “我听说这里存放着旧世界留下来的圣物,凭你的本事,能够从里头把那件东西偷出来,而不被人发现吗?” 崔维斯眼神变得严肃起来,认真地看向她,安娜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就像是随口闲聊一样。 “希格斯城的双塔近千年来不曾陷落,整个城市有近万常规守备,一千多名圣骑士,三千常规守卫负责守护双塔,塔内高级别的神官将近四百,都身怀魔法,想要取得圣遗物,还不如派一支军队来。” 安娜听了心里一沉。 “你对那里面的东西有兴趣?” “圣城千年来就守护这件东西,当然会想看看。”她装出一副游客的口吻,“我听说神谕塔和升天神殿是开放参观的。” “你来得不巧了,近期有重要的活动,这两个地方已经不接待游客了。” 安娜在城门口雇了马车,在神谕塔附近找到了一家旅馆,安顿下来以后,她对崔维斯说:“我要你替我找一个人,她叫爱丽丝,是城里一家铁匠的女儿,十七岁,棕色头发,她是灰眼睛……。”安娜努力回忆着小说中对爱丽丝的描写,她和卡琳的身高和头发的颜色都有几分接近。 这个委托并不难,到了傍晚,崔维斯找到了爱丽丝的下落,她住在东部的平民区,就在父亲经营的铁匠铺里工作。 安娜付清了剩余的委托金,对崔维斯说:“你的任务结束了,多谢你的护送。”崔维斯走之前,她又叫住他,“我以后该怎么找到你?” 崔维斯给了她一片银色的叶子,精灵的工艺精致细腻,可以清晰地看到叶脉:“任何一个和精灵有联系的游侠公会都能找到我。” 安娜收下了叶子,崔维斯离开前,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安娜一眼,兜帽往下拉,遮住了美丽的相貌,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那天下午安娜来到了城东的铁匠铺,向爱丽丝的父亲订做一柄匕首,她出价高,所需的工期也长,安娜自称旅行作家,想要了解希格斯的风土人情,顺势频繁地造访铁匠铺,和爱丽丝迅速熟悉起来。 她耐心地等了三天,终于在这天黄昏见到了卡琳,她们在爱丽丝的房间里聊了很久,终于达成了约定,卡琳留下了大笔的钱以后离去,完全没注意到坐在铁匠铺一角,穿着低调,又戴着风帽的安娜。 爱丽丝从房间里出来,微微蹙着眉,显得很忧虑。 安娜并不着急,她还需要继续等待,她把自己变成一个富有但挑剔的主顾,反复地对订做的匕首提出各种要求,直到圣祭前夜,她才收下匕首,并多付了一些钱,预料中的剧情如期而至,爱丽丝因为怯阵而在铁匠铺里痛哭流涕,安娜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赶紧上前去,和爱丽丝交谈起来。 “我知道你和西格诺小姐的计划,如果你愿意,我愿意代替你到神谕塔中去。” “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计划?我没有把这件事透露给任何人。” “西格诺家族是有名的贵族,卡琳有恋人不是秘密,我注意到她昨夜就已经离开了希格斯城,你母亲病了很久,家里借了高利贷,这几日突然还清了债务,我有理由相信,你和侯爵小姐达成了一些协议,你要代替她参加今年的圣祭对吗?” 爱丽丝露出恐惧的神情。 安娜继续说道:“我是旅行作家,一直很好奇希格斯的神圣祭典,据我所知,魔法不够纯粹的候选人很容易就会被刷下来,落选者将会很快离开神谕塔,我只是想见见世面,并不打算惹麻烦。” “如果你被发现了怎么办?” “也许你没有注意到,其实我也是贵族,哪怕被发现了,也比你的处境要好得多,你得到了钱,我满足了好奇心,西格诺小姐也如愿以偿,谁都不会有损失,不是吗?” 即使安娜不出现,爱丽丝也是会临阵脱逃的,但她的出现使得这个冒名顶替的计划得以执行下去,于是爱丽丝答应了。 午夜十二点,安娜换上了卡琳提供给爱丽丝的服装,卡琳买通的卫兵驾着马车如期而至,载着她前往神谕塔附近的神学院,她会在那里被送往神谕塔的光明神殿。 04梦魇重现 安娜坐在马车里,默默地盘算着混进神谕塔之后怎么想办法接近圣遗物,马车突然摇晃了一下,突兀地停了下来,安娜听到车外四面八方都传来马蹄声,她的座驾似乎被包围了,安娜心里一沉,难道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面前的车帘被粗暴地掀开,戴着铁甲手套的卫兵,把安娜拉下了马车,四周的骑兵举着火把,火焰用了魔法,比一般的火把亮度高出许多。 她面前站着一个黑金色礼服的青年,靛青的发色,火光映在他英俊的面庞上,表情显得有些明灭不定,安娜抬起头,迎上对分傲慢的目光,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要结冰了。 阿特希德帝国的皇太子,西泽尔·克莱维斯。 西泽尔是安娜在这个世界最害怕的人,作为一个死过一次又重生的人,她永远不会忘记西泽尔下令把她折磨致死的经历,那些记忆只是偶尔掠过脑海都是莫大的折磨,以至于安娜只要一见到他,就忍不住害怕得发抖。 西泽尔持剑挑开安娜的风帽,少女一头艳丽的红发落在肩头,西泽尔露出了颇为意外的神情:“你是……霍斯廷的……你在这做什么?” 半小时后,安娜被送往位于双塔之后的帝国行宫,确切地说,是被押进来的,希格斯虽然是独立的城邦,但处于阿特希德和洛泰尔公国的势力范围,通过联姻,洛泰尔公国事实上已经并入帝国的版图,七十年前,希格斯的总督为了向帝国示好,献出总督府旁的广阔土地,建立起雄伟的帝国行宫。 西泽尔抱着手面对安娜坐着,正在打量她,西格诺侯爵为女儿挑选的婚约对象是公国内的贵族,侯爵此刻正代表洛泰尔在别处进行贸易谈判,并未亲临希格斯,他委托帝国为其女卡琳提供安全保障,没想到卡琳在圣祭前不知所踪,西泽尔封锁了港口,带领皇家近卫部队开始搜查。 没找到西格诺小姐,却遇上了霍斯廷的王太子妃,实在是意想不到的相遇。 “来这里做什么?” 安娜抿着嘴,没有说话。 “卡琳·西格诺在哪里?” “某个地方吧。” “你和西格诺侯爵的女儿有交情?你助她私奔,起码会导致三个国家之间的外交紧张,霍斯廷未来的王太子妃,就这么鲁莽?” “卡琳·西格诺和那个年轻人情投意合,你们逼迫她嫁给别人是两个家族的不幸。” 西泽尔却不为所动:“我只负责找到人,如何善后是侯爵的事。” 安娜准备了一大堆理由,小说里的罗莎琳在帮助卡琳离开希格斯城后,面对西泽尔的诘问表现得十分勇敢,她告诉西泽尔忠于爱情是高尚而勇敢的行为,最终赢得了西泽尔的尊重。 同样的台词,才开了个头,就被皇太子堵了回来,他压根没兴趣听她解释。就像那些言情小说的套路,恶毒女配试图东施效颦女主,最后自取其辱,安娜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很蠢。 西泽尔和罗莎琳的这场交锋比现在的时间线还要靠后一些,那时他对罗莎琳已经产生情意,因而能感同身受,安娜和西泽尔是第二次见面,交情止于一场舞会上最简洁的外交致意,话都没说过几句,小说里那套晓之于情的说辞对他无效。 说白了,和你不熟。 “她现在究竟在哪里?”西泽尔又问了一遍。 “我不知道。”安娜摇了摇头。 西泽尔站起来往外走去:“那我只好联系贵国提供协助了。” “慢着,等一下!”安娜忙站起来叫住他。 “决定说实话了?”西泽尔停住脚步。 “我……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我想进神谕塔有别的原因,殿下和我做个交易怎么样?我知道帝国有攻打铁狱山脉的计划,也许我可以帮助你。”现在并不是该对卡琳的去向纠缠的时候,她无法进入神谕塔,等到黑魔法反噬自身,末日会自动向着她来。 铁狱山脉的矮人王国多年来一直不停地对帝国的同盟领发起劫掠,西泽尔已经决定对盘踞在那里的灰矮人发起军事行动,从帝国去往铁狱山最近的路线需要通过霍斯廷的西南边境,帝国不久之后就会因为军事通行与霍斯廷王国谈判,但霍斯廷警惕帝国的扩张野心,拒绝了西泽尔的要求。以至于帝国不得不绕行了一条更加危险的路,后来霍斯廷在面对兽人侵袭时,帝国并未施予援手,安娜的兄长就在这场侵袭中阵亡,莱茵堡的势力受到严重的削弱,在她因为诅咒罗莎琳被流放之后,霍斯廷门第最古老的家族,就此陨落。 “你们想要对铁狱山的矮人采取行动对不对?霍斯廷西南部的冬青森林是我名下的领地,如果殿下答应帮助我,未来帝国如果有需求,我会允许你们从冬青领通过。” 西泽尔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凌厉,说话的语气也露出了危险的气息:“你从什么地方听来的消息?” “我们的国家也有很优秀的人才,会注意邻居的一举一动。” “情报工作。”西泽尔冷笑:“霍斯特往帝国派间谍?”他针对铁狱山矮人的军事计划还处于前期的规划,保密程度很高,消息却依旧流传了出去,西泽尔的语气非常冰冷,安娜前世在他手上受过折磨,面对西泽尔对她来说很艰难。 “和我国没有关系,是我个人的要求,我需要借用神谕塔的圣遗物,时间到了我就会归还。” “圣遗物?神谕塔存在了一千多年就是为了守护那件东西,你可知道里面的防卫有多么严密?” “我想以殿下的能力一定能做得到的,殿下需要神谕塔的圣骑士为帝国培养一支狮鹫军团,但神官们不愿意涉及俗务,如果殿下能让圣遗物失而复得,我相信神谕塔会愿意为帝国提供帮助。” “安娜·埃尔莱茵,你在打什么主意?” “我已经说过了,我需要圣遗物,如果殿下觉得我提出的条件不错,不妨考虑一下,这是一件很珍贵的宝物,留在我手上并没有什么好处,但我需要那个东西,若是我将来赖账,我想殿下多得是讨回的手段,我只是想解决一些私人问题,并不是要惹麻烦。” 西泽尔察觉到安娜语气里的急迫,她开出的条件正中他目前的需求,如果行军路线和狮鹫军团都能解决,对于帝国将来的战事规划有极大的助益。 “这是你想混进神谕塔的原因?” “也恰好知道卡琳是个热恋中的女孩。” “真是愚蠢的行为,你可知道,如果落选了白袍祭司会直接被送出去,根本没有接触到圣遗物的机会,如果通过选拔,会直接指派神职,两年都不会有外出的机会,怎么穿过严密的守卫把圣遗物带出来?” “祭司选拔有好几轮考验,难道我不能在最后阶段落选?西格诺侯爵的女儿说不定已经被预定了一个名额,但如果我再最后表现得粗鲁一点……” “猜得不错,有一部分名单是内定的,但对于卡琳·西格诺来说,九天后的选拔不过是个形式。” “殿下是有办法的,对吗?” 西泽尔定定地看着安娜,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答:“是啊,”西泽尔抱着双手,看向安娜的眼神显得有些深沉和意有所指:“我有办法。” “那么殿下是否愿意考虑我的条件?” “除了贵国的军事通行权,恐怕你还需要付出一些别的东西。” “殿下尽管说。” “别答应得这么干脆,代价比你想象中要高昂。” 安娜点头,为了避免那个惨烈的死法,她可以付出很多代价。 “我……我确定。” 西泽尔走上前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的身高对她而言实在是很有压迫感,令安娜忍不住想要后退,但她知道谈判在关键时刻,绝对不能露怯。 “献出贞操也可以?”他倨傲地看着她。 安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做得到吗?” “我不明白,这样有什么意义?” “这就要看你的决心了。” “有所求的是我,不可能毁约,还有很多别的形式可以当交换条件。” “这就是条件之一,你要做什么?值得我去帮你拿到一件这么重要的东西,值得你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你自己想清楚。” “殿下……殿下将来如果有心上人,不怕对不起她?” 西泽尔看着安娜,突然明白过来,轻嗤道:“别自作多情,不必是我。” 他的语气包含一点羞辱,但安娜现在要顾及的并不是尊严。想避免前世的折磨重现,她实在没有太多选择。这个条件刁钻而歹毒,他在测试她的决心,如果安娜毁约,不至于落到前世的结果,但涉嫌叛国与婚前失贞,一样是灭顶之灾。 “圣祭会在七天后举行,你还有足够的时间考虑。”西泽尔见安娜不说话,也不打算纠缠,转身向门外走去,他没指望安娜会答应,这女孩知道帝国的军事规划是个隐忧,但也好解决,怎么让她保密或者忘掉,这些魔法都可以做到。 “等一下!”安娜再次叫住了西泽尔,这回她的声音里有些颤抖:“我……我答应你了。” 西泽尔露出颇为意外的表情:“你到底想做什么?”他问得很慢,气势看起来却更有压迫感。 安娜坚决地摇了摇头:“我唯一的要求,是请殿下务必信守承诺。” 他就站在门边,再往前走一步,就能够拉开门走出去,安娜心里突然生出一股莽撞的勇气,她几步走到门前,转身面对着西泽尔,背贴在门上,这么一来他们就真的离得很近了,西泽尔高出她很多,站在她面前,就像是一片阴影,完全笼罩了她的身体。 安娜忍住了想要退缩的冲动,做了自己人生中最大的一笔赌注,她踮起脚尖,捧起西泽尔的脸,他始料未及差点后退一步,就这么被她强吻了,安娜比很多这个年纪的少女要高挑一些,体态优雅,但西泽尔依然高出她很多,体格强壮,安娜不得不尽力踮起足尖,以至于柔软的身体靠在他身上。 她很笨拙地亲完他,还挑衅:“我做好准备了,什么也不怕,那你呢,是不是怂了?” “别在这里!”西泽尔突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拉开门扯着安娜走了出去。 他们穿过挂满金红色挂毯的走廊,来到一扇沉重的雕花大门前,西泽尔一手将门推开,面前是拥有华丽帝国风装饰的卧室,大门在他们身后重重地合上了。 05采撷玫瑰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星光透过雕花的水晶窗户落在房间里,西泽尔站在床前打量着她,她是一个气质张扬的美人,一头明艳的红发,像紫水晶一样的眼眸,肌肤细腻白皙,西泽尔的眼神非常的倨傲,依旧在审视她,安娜知道自己既没有退路,也没有时间再犹豫下去,实际上她脑子已经堵了,接下来一切都是冲动和直觉。 她主动迈向他,伸手去够他的腰带,金属搭扣被解开,他的腰带从安娜的手中落到地上。西泽尔生得高大,军服之下的体格比想象中要强壮许多,安娜去解开他扣子的时候,手都有点哆嗦,她替他把上衣脱下来,柔软的指尖会碰到他宽阔的肩膀和坚实的肌肉,并不可避免地,身体贴向他,丰满的胸脯纤细的腰,肌肤和发间散发的香气,只要靠近就能感觉到,芬芳的,柔软的,女性化的气息。 为了出行,安娜穿着样式简单的旅行套装,棕色的长裙,兜帽一戴,把红发遮起来,就可以很低调地隐藏在人堆里。西泽尔在黑暗中看着她,少女洁白柔软的手放在衣领下的第一颗扣子下,然后依次解开,长裙落到地上,内衣是雪白而轻软的面料,薄得像纱,覆盖着少女的娇嫩白皙的胴体,在月光下,比什么都不穿显得还要妩媚和性感。 她的动作笨拙而又主动,青涩中带着肉欲,当然也很美,一个年轻而健康的男性并不会对此无动于衷,西泽尔终于动了,他走上前来吻住了她。他强壮的手臂揽住少女的细腰,隔着手套抚摸她的身体,最里层的薄衬衣扣子被解开几颗,露出结实的胸肌,紧贴着少女仅隔着一层细纱的,丰满的胸脯,他的嘴唇贴近她的耳朵,低声地下令,少女纤细的指尖伸过来,拉下了他的手套,然后他的手伸向她更为禁忌的领域。 她的腰很细,胸脯非常有分量,被轻软的薄纱裹住,贴着他强壮的胸膛,西泽尔深吸一口气,把安娜推到床上。 几片薄如蝉翼的轻纱落到床下,少女的胴体暴露在幽暗的夜色中,安娜涨红了脸,身体也似乎要烧了起来,胸脯微微地起伏着。西泽尔轻抚着她的脸颊,指尖往下,探索她的身体。 少女的身体颤抖着,丰润的嘴唇微张,发出轻轻的喘息。 西泽尔抬起头来,把身上剩余的衣服扯掉,低声说道:“腿张开。” 安娜显得很紧张,但还是照做了,不就是做爱,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虽然这么在心中对自己说,但过程比她想象中更难为情,她偏过头去,避开西泽尔的视线,向他打开了双腿。 他昂扬的性器抵住了少女娇嫩的花蕊,前端稍稍巡弋,很快就找到了入口,西泽尔进得很慢,在她的穴口浅浅地抽送,一次比一次深入,他似乎刻意地在享受这个过程,但安娜却觉得很煎熬,每一秒似乎都被无限拉长,层层迭迭的穴肉被不断地被挤开,扩张,伴随着撕裂的痛楚,西泽尔挺腰用力一撞,彻底沉入了她的体内。 未曾有人造访过的秘境被男性的性器野蛮地撑开,极致的压迫使得安娜忍不住痛乎出来,西泽尔在她体内停留了一会,感受着少女细致柔软的包裹和轻颤,但她太紧张,夹得西泽尔也有些不适,哑声命令她放松。 西泽尔退出一些,又挺腰推到深处,非常、非常痛!安娜难受得额上冒出了薄薄的汗珠,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她攀着他的肩膀,咬牙忍耐,西泽尔并不着急,他以缓慢的速度抽动起来,感受着少女柔软紧致的裹缠,大腿内侧柔软的肌肤轻轻刮着西泽尔腰胯结实的肌肉,她的身体柔软到了极致,和他长年累月锻炼出来的强健体魄完全不同,西泽尔一手抬高她的腿,把着她的膝盖内侧往下压,另一手扶着她纤细的腰,开始认真地操她,他的双手掌控着安娜的身体,但并没有施加太大力气,她的身体令人惊叹地柔软,仿佛一使劲就要被揉碎了似的。 少女柔软丰满的乳房被撞得上下晃动,乳尖就像熟透的樱桃,在他的刺激下挺立、轻颤,香艳又充满色欲,西泽尔的呼吸渐渐紊乱,撞得她越发用力,就这么抽动了百来下,她娇嫩的爱穴被捣出粘腻的液体,虽然很疼,但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生涩,已经能更好地适应他的插弄。 房间里非常安静,仅有两个人微乱的呼吸和肉体绞缠的声音,第一次做爱的体验并不那么美妙,安娜一直在努力放松身体让自己好受一点,但还是很痛,西泽尔的反应也让她有点害怕,她能感觉到的他的性致有多么高昂,他的性器深深捣进她体内,似乎在她体内还进一步变粗变硬,安娜感觉好像要被他刺穿了,吃力地承受着西泽尔的占有和掠夺。 “嗯……嗯……”最初的疼痛之后,安娜体会到了另一种微妙的感觉,雪白的肌肤被干得泛红出汗,有热气从体内冒出来,她的环抱着西泽尔,乳房紧贴着他强健的胸膛,娇嫩嫣红的乳头刮蹭着西泽尔结实的肌肉,他正俯身含住她的耳垂,轻吻她脖子上细嫩的肌肤,同时身下不停,用力挺腰往她体内冲撞。 他劲瘦的腰卡在安娜的腿间,少女喘息着抱紧了他,男性粗长的肉棒在她腿间肆意冲撞,将嫩穴蹂躏得充血红肿,粘腻的汁液从他们交合之处被榨出来,顺着股间滴到床上,做爱产生的体液和汗水,混合着安娜这个年纪的少女独有的甜美气息,整个房间仿佛被魅魔施了魔法,西泽尔的动作越发狂乱起来,喘息也越来越粗重,性器退出她体内,又全力刺进去,少女嫩红的媚肉被肆意地翻弄挤压,在他的肉棒退出的时候恋恋不舍地轻颤吸吮,涌出爱液,在他推进她体内时花穴又贪婪地将他的性具完全吃进去,女孩的身体几乎挂在他身上,因为快感时不时绷紧身体,浑身僵直,在最后的冲刺之后,西泽尔终于在释放前抽出肉棒,乳白色的精液溅到了她的小腹之上。 安娜浑身是汗地歪倒在一旁,连眼睫毛都挂小滴的水珠,腿间粘腻不堪,还残留着隐隐的酥麻与疼痛,西泽尔的头发上挂着汗水,从发尖滴下来,落到少女泛红的肉体之上,恍惚间他感觉到西泽尔从床头抽了纸在帮她擦掉肚皮上的东西,正当她想是不是结束了,却看到了西泽尔看她的眼神,他像只在黑暗中伺机而发的猎豹。 西泽尔调整了一下呼吸,伸出结实的手臂揽住安娜的腰,将她一把捞了起来,少女柔软的身体向后倒去,丰满的胸部送到他嘴边,红发像瀑布一般流泻在枕边,西泽尔张嘴含住了她因汗水濡湿的乳头,用力啜吸起来。 “唔……”安娜难以承受胸前酥麻的刺激,身体轻轻地扭动着,西泽尔强有力的手臂搂紧她,迫使少女的裸体紧贴自己,安娜的身体再次被填满,双腿无法合拢,不得不别在他的腰上,迎接他的侵略。 安娜就这么在疼痛中把自己献了出去,一晚上做爱,少女细碎的喘息都回荡在西泽尔耳边,不全然是快感,更多是因为疼,天黑了,西泽尔可能看不见她在哭,但她在行动上会竭尽全力地配合,主动地拥抱,亲吻他,努力张开腿,放松身体适应他。 西泽尔原本并不打算那么放纵,而且她看起来真的很疼,呻吟中带着明显的哽咽,强人所难很扫兴。安娜的行动充满了矛盾,她是更加主动的一方,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性感,如果她存心这么诱惑一个男人,这把身体是就是最大的利器。她的体态非常诱惑,即便是艺术家的巧手,用他们过人的美学和鉴赏力,都难以创造出这么漂亮的乳房,腰还特别细,奶油一样诱人的肌肤,泛着水光,是做爱后出的薄汗。 安娜主动跨到西泽尔身上,任他的大手握住她的细腰,缓缓地往下坐,最终将他的肉棒完全吃了下去,她感到体内的性器可怕地撑满了她的阴道,令她忍不住发出痛吟,眼前泛起了水光,西泽尔握牢她的腰,奋力地挺胯往上撞。 “啊……啊……哈……哈呀……”安娜闭上了眼睛,掉了一串眼泪。天已经完全黑了,少女的剪影在黑暗中却别有一番风情,因为兴奋,乳房微微鼓胀,乳头也因为肉体上的刺激而变硬,挺翘起来,身下男性挺腰往上撞,两团浑圆的球体性感地颠簸着。 今夜发生在皇太子卧室里的,是很奇怪的一场情事,起初彼此期待值都不高,最后却做了不止一次两次三次,逐渐地放纵沉沦,从一开始安娜主动,到后来让西泽尔完全占据了主导权。 06清晨 透过半掩的厚重窗帘,清晨的太阳将一束金光照进了帝国行宫里最华丽的卧室,西泽尔睁开眼睛,肉体上感到从未有过的松弛和舒适,一阵甜蜜的香气飘到鼻端,西泽尔深吸一口气,这股香气甜得醉人,立刻唤起了他昨晚的记忆,这是很陌生的体验,第一次有女性造访他的枕席,身旁的红发少女以一种很亲密的姿势贴着他的身体,他搂着她睡了一夜,安娜依然没有醒来,柔软的胸脯上下起伏,昨夜的疼痛残留在她的微微蹙起的眉间,她看起来疲倦而虚弱。 一股幽香从少女的肌肤里散发出来,一大把长头发,红得耀眼,落在西泽尔的指尖,他抚过少女洁白的肩头,替她将长发拢到肩膀之后。 这个动作唤醒了安娜,她睫毛颤动,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靠在西泽尔的怀中,他枕着手侧身躺着,另一只手正将她散落的长发拨到身后。 安娜稳住呼吸,不敢动弹,她还没想好怎么应付他,只好继续装睡,静等西泽尔离去,但没想到过了好久他都没有动,他们挨得很近,肌肤相贴,虽然昨夜她彻底对他打开了身体,但到了清晨,难以言喻的羞耻感淹没了她。 他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还不起床?西泽尔出现在圣城显然是有公务的,这在书里也是一个重要情节,罗莎琳在这个夏天会来到希格斯,她和西泽尔的命运即将产生交集。 一把慵懒的声音自上方传来:“你还想要装睡多久?” 安娜身体一僵,不受控制地红了脸,她拉起被子遮掩胸口,挣扎着坐起身来,随着她起身,萦绕在鼻端的那股幽香也随之远离,红发垂落腰际,西泽尔勾起一缕她的发丝,绕在指尖。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帮助我?” “你得留在这里住几天,直到圣祭前夜。” “你要信守诺言。”安娜对他说。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安娜记得原作里对西泽尔的描写,也记得前世他对她的伤害,哪怕对他毫无所求,至少别得罪他。 “还疼吗?”西泽尔并不接话,而是反问她。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种事。”少女脸红到了耳根,忍不住别过头去,“殿下公务繁忙,起晚了不怕迟到吗?” “中午的确是要见希格斯的总督,现在还早。” 西泽尔并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他决定继续做他想做的事,他支起上半身,将枕头推高垫在背后,他将安娜拉到面前,女孩有些羞恼地撑着他强壮的肩膀,跨坐在他身上,在明亮的晨光下,她身上的颜色更加的艳丽,火一样红的长发,嘴唇的颜色稍浅,肌肤白里透红,显得很健康,身上有些浅浅的红印,全是拜他所赐,胸前的两点粉嫩如桃,她的指甲也是粉红色的,即使是她下面,颜色也很浅,也非常的……诱人,干了她一夜之后西泽尔发现,这女孩身体很敏感,好像……很容易就会出水,他硕长的性器似有似无地蹭着她的花唇,少女的大腿内侧有点发抖,但她还在硬撑。 他伸出手探向她的腿间,两指拨开她柔嫩的花唇,中指十分不客气地侵入她的体内,直接探向最深处,少女惊叫了一声,露出了十分屈辱和愤怒的表情,她穴内的软肉紧紧地吃下了他的手指,温暖而紧致,西泽尔又加进一根手指,然后放肆地搅动起来。 他一点都不见外,手活儿有些粗糙,但是大胆,非常有侵略性,似乎目的并不在于取悦她,而是存心要看她难堪。 安娜感到羞愤至极,可他的手指探得及其深入,毫不客气地搅弄起来,她的体内的确存在着一些敏感带,被他野蛮而放肆地勾弄了几下,花穴涌出了淫液,一股热气窜上脸颊,使得她的呼吸变得紊乱起来。 原着里并未提到西泽尔在遇见罗莎琳之前的情史,但突出描写了他志在必得,不择手段的个性,正因如此,罗莎琳的初恋是路易,但西泽尔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危险而又有魅力,罗莎琳难以招架皇太子强势的追求,后来在一次吃醋的事件中,她被西泽尔夺走了第一次,两个国家的君主成为情敌,这段关系导致了原作里的大量修罗场。 安娜想到原着中的那段剧情,存在强制,存在暧昧,存在犹豫和半推半就,但西泽尔真的非常喜欢罗莎琳,才会出现后面的展开,但现在这样算什么? “你不曾和有过和女性相处的经验吗?”安娜不太高兴地问,他现在的行为粗鲁又野蛮。 不料西泽尔却露出了促狭的笑容:“你为什么不早一天问?有没有你现在不知道吗?”他的手指在安娜的花径深处勾弄了一下,安娜啊地一声叫出声来,险些倒在他身上。 西泽尔把手指抽出来,粘腻的液体粘黏在他的指尖,拉成细丝又滴到床上,他的指尖拨开她的两片花瓣,忍耐已久的阳具对准了少女的花蕊,一只手握住安娜的细腰往下按,同时腰向上顶,一口气贯穿她。 “哈啊……”安娜哆嗦了一下,这个体位进得很深,才刚刚将他的性器纳入就感觉差点交代了。西泽尔掐着少女纤细的腰肢,撞得她上下颠簸。 “唔……嗯……”安娜一头丰盈的红发也随着她的身体在身后甩动,和昨夜一样的体位,但天亮了,感受完全不同,安娜的身体有非常美丽的颜色,红发,淡紫色眼眸,樱桃果一样红润的嘴唇,正微微张开,发出呻吟。乳头的颜色娇艳,如同粉色的玫瑰花蕾,指甲也是粉红色的,因为承受着性刺激,白皙娇嫩的肌肤染上动人的潮红,这是夜晚完全无法看见的风光。 而在秘处,少女细嫩的粘膜包裹着男性的性器,一边被插一边流着汁水。安娜能隐约感觉到肉棒上暴起的青筋都在刮蹭着她的内壁,她双腿被西泽尔扣住,而他又不停地加大腰力向上顶,花穴又酥又麻,颤缩着绞出汁液,西泽尔把手放在她的腰上,指尖沿着她背脊向上抚摸,她倒在他身上,女孩丰满柔软的胸脯挤压着他强壮的胸膛,西泽尔吻向她的脖子和耳垂,连咬带舔,甚至还啜吸出声,在她耳边说着些下流的话。 安娜感到身体越来越烫,热气从体内的每一个毛孔散发出来,变成汗水滚滚而下,浑身湿漉漉的,两具肉体胶合在一起,西泽尔还在用力地撞她,制造出不堪的淫音,肉棒插弄花穴噗嗤噗嗤的水声,混合着肉体拍打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边。 西泽尔猛地转过身来,将安娜压在身下,抬高她的双腿下死力插她,阳光落在他们身上,照得西泽尔和安娜浑身的汗水都闪着珠光,他极具攻击性的行为令他像一头充满力量的年轻雄狮,猎物已经尽在掌握,他却并不急着吞吃入腹,而是慢条斯理地细细品尝。 少女的花穴被捣弄得一片狼藉,在白天做爱,画面的冲击性比夜晚更甚,除了那双紫色的眼睛,安娜身上只有两个色系,红与雪白,她腿间的花蕊遭受男性肉棒强势的摩擦和挤压变得充血红肿,嫩桃一般的乳尖被用力含过吸过之后也颜色变深变得更加饱满,花户被捣得白浆四溢,她的腰肢扭动着,大腿内侧被刺激得痉挛颤抖,连花穴也不住地紧缩,作为对他的回应。 她昨天晚上很痛,包含着羞耻的快感,而今晨的交欢更加具体而激烈,西泽尔强势而坚决地进出她的身体,有时又改变节奏,深埋在她体内肆意搅弄,企图开发她每一处的敏感带,安娜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不受控制地张嘴溢出呻吟,她感到乳头明显变硬,身体也止不住地痉挛起来,嫩穴一阵又一阵地收缩,狠命地吸着他的肉棒,快感不住地将她抛上巅峰。 终于在某个时刻,他冲刺的速度变快,刺激得安娜剧烈地挣扎起来,男人和女人的喘息此起彼伏,如同两缕升起的烟雾,缠绵地靠近,纠缠,最后融在一处。安娜感觉身体很烫,汗水滚滚而下,腰肢像是遭到电击般颤动着。 西泽尔快要高潮了,滚烫,淫秽和潮湿的热杵将她的花径填得满满当当,花蕊般娇弱的肉穴承受着男性阳具肆意的蹂躏和撞击,安娜感到那极具攻击性,她几乎无法招架的摩擦越来越剧烈,令她不能自控地尖叫起来,不同于昨夜那些细碎的呻吟与叹息,原来在极致的快感中,人真的可以发出这么毁形象的淫声浪语。 眼前有白光猛然爆开,伴随着少女失控的媚叫,她颤抖着先于他达到了巅峰,弓起的身体贴到西泽尔身上,淫水从下体汩汩而出,这时她昨夜没有的感受,在她失身的第二天,就被西泽尔插到潮吹,湿得一塌糊涂,这张床单绝对没法再继续用了。 西泽尔同样也喘息着,乳白色的液体飞溅到安娜的肚皮上,少女瘫软在床上,神情恍惚,过了好一会,才羞耻地蜷起身体,皇太子这才餍足地下了床,他高大强壮,身体完美得仿若大理石雕塑,肌肉结实,强健而性感。 他披上睡袍,这才转过身来面对她,他的腰带系得很松,能看得到他胸膛结实的肌肉,西泽尔对她说:“今夜总督府有晚宴,我会回来很晚,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叫人过来,行宫的人训练有素,你不必担心他们会说任何不该说的话。” 安娜点了点头,心里有数,西泽尔说起总督府的晚宴,她知道他和罗莎琳今夜会见面,这会让他直到明日的快天亮的时候才回来。 07变动的世界线 一个小时后,皇太子离开了卧室,房间里的女佣依然在沉默而干练地继续干活,整理床铺,照顾安娜,她们训练有素,只在必要的时候交谈,她们留下餐点和换洗的衣服,做完事就很快离开,留给安娜很多独处的空间。 安娜在浴池里花了不少时间,等到真正坐下来可以吃东西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她现在穿着泛着银光的白色丝裙,腰间系着一条金色的软带,上面有象征帝国百合的刺绣,她包着一块米色的长披肩,半湿的红发披在身后,发间还残留着些许微温的水汽,虽然身体还有些微微地钝痛,但洗过澡之后,她终于觉得舒服些了,一整个下午,她都坐在窗边看着下面鲜花盛开的庭院。 窗外的花园融合了帝国风与圣城的特色,园内非常安静,唯有巡逻的卫兵偶尔经过,远处停着一驾金色的马车,掩映在满开的花墙之后。 天色渐渐暗下来,花园里的灯柱被施了特殊的魔法,自发地亮了起来,呈现出柔和的光晕。 晚餐后安娜看了一眼墙角的壁钟,西泽尔和罗莎琳应该快遇上了,这个剧情会让他们两个人独处一夜,天亮以前西泽尔应该都不会再回来了。 远处那驾金碧辉煌的马车还静静地停在原地,书里有一个细节,罗莎琳是清晨由西泽尔用金色的马车送回去的,也许就是那一驾了。那会是他们邂逅的重要剧情,如果这粒种子在今夜顺利埋下,归来后的西泽尔态度势必会不一样。 安娜抬手拨了拨长发,一大把红发又厚又长,她的烘干魔法使得不好,没办法迅速弄干头发,直到现在才终于干得差不多了,今晚西泽尔不会回来,她可以好好地休息一晚上。早些睡好点,否则西泽尔凌晨的时候回来,心有所属,发现卧室睡着另一个姑娘,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明天早上向他提出搬出去,他多半不会拒绝。 安娜才站起来,大门突然打开,西泽尔大踏步走了进来,他深蓝色的礼服就像他清晨离去时那样挺括平整,一尘不染,身后的长披风已经解下来,待走进房间以后,他把披风随意地丢在一旁的沙发上。 安娜像见了鬼似的:“你……你怎么来了?!” 西泽尔笑了笑,径自走进来:“这是我的房间,我回来有什么奇怪吗?” “可是,晚宴?” “太无聊了,乏善可陈的话题和交际,我只和总督寒暄了一下就回来了。” 照原剧情,西泽尔的确是对总督府的晚宴感到腻味,借故提前离去了,但他并不应该回到行宫,而是会到花园里独自找个清净的地方走一走,他会在那里遇到罗莎琳。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西泽尔瞥了一眼旁边的的壁钟 “大概去花园走走吧。” 还没到九点,舞会通常能进行到深夜,现在还早。他一面回答,一面脱下华丽复杂的外套,并把手套也摘下来。今天不是见各国的大使,就是舞会,希格斯的夏季并不热,但一整天的室内活动,闷得厉害。 其实,他本来是不该回来的,他和罗莎琳会在花园里熬夜,那件披风是下半夜给罗莎琳避寒用的,他会亲手披到她身上,他为什么回来了? 不过西泽尔看起来并没有改变主意,他依然打算要去赴冥冥之中早就被命运设定好的相会,小说里的剧情即将到来。 客厅旁边有一个陈列室,里面摆放着各种仪式性的权杖和兵器,西泽尔把腰间的佩剑解下来,放到中央的一个剑托上。安娜看到他手里的剑,脸色都变了,这把造型华丽的佩剑现在看起来只是个仪式性的用品,但到了战斗中,会展现出杀伤力巨大的第二形态,而且能够附魔,前世他就是用这把剑杀她的。 安娜别过头去,她希望西泽尔赶快离开,从窗边向外望,能看到花园中闪亮的喷泉,以及金色的马车。 西泽尔踏出陈列室的时候,的确已经打算离去了,其实他一整天都有点担心安娜,刚才看到她没事之后才放下心来,在他打算离去的时候,西泽尔再朝她看了一眼,当即停住了脚步。 安娜倚在窗前,因为恐惧,她没意识到身上那件米色的长披肩已从肩头滑落,露出轻而薄的高腰长裙,一条金色的软腰带宽松地勒出身体的曲线,红发落在胸前,显得肌肤白皙如玉。多年未有帝国的女性造访行宫,更不用说,这间卧室,是皇帝和皇后的居所,西泽尔这几年代替父亲履行外交职责,他形式上早已成为行宫的主人,行宫落成七十多年,真正在这张床上睡过的女性也仅有两任皇后——他的母亲和祖母,希格斯不是帝国贵族度假的首选之地,外交出访时间并不会太长,这样尊贵的房间里突然出现一个少女,是绝无仅有的事。 她那身衣服是帝国风的居家常服,并不合适穿去户外或见客,太轻软,太居家,甚至带有一丝暧昧的私密性,式样也有些古早,不知道是属于她的母亲,还是他曾经的哪一位帝国的女性长辈。 她的气色看起来真的很糟糕,夏天的夜晚能冷到哪去,为什么她会发抖? 安娜避开西泽尔的目光,等着他离开,没想到皇太子来到了她面前,将她拉到怀里,少女沐浴后发间馥郁的花香散了个满怀,他的手轻轻梳着她的红发:“还是不舒服吗?” 女孩默默地红了脸:“都说了没事了。” “真不疼了?” “这种事是没办法的,再说,哪有这么娇气了。”她没意识到这样回答反而给自己挖了个坑 怀中的少女身体有点僵硬,“你好像并不希望见到我,你不知道我今天有多么想你。” “你今天遇上没什么感兴趣的人么?” “当然有。”西泽尔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而且我很惦记,不然怎么会回来。” 去花园散步的念头确实在他脑海里盘桓了一阵子,而现在,他改了主意。 他把手放在安娜的腰带上,轻轻一拉就解开了,这身丝绸长裙轻而薄,脱起来并不难。她身着华服珠光宝气的样子西泽尔见过,在王庭舞会辉煌的烛光下,红发盘起,小巧的耳珠上挂着长串的钻石,和她紫水晶的眼眸相映,当初他远远地看过一眼,知道那是王储路德维希的未婚妻,有着霍斯廷玫瑰美誉的贵族少女,但那次几乎只是打了个照面,安娜在那场舞会几乎没怎么跳舞,甚至提前离开了。 而现在她长发披肩,身上没有任何珠宝,仅穿着一件雪白的丝裙,腰间绕着一条绣着帝国百合的金色软带,轻轻束起,恰到好处地显出了她的细腰,和丰满坚挺,比例非常完美的胸脯,看起来非常妩媚。 金色的腰带落在他们脚边,“你回来就为了做这个?”安娜无力地问。 “本来打算去花园里走走,不去了。”西泽尔开始解纽扣,转眼间也脱下上衣丢在一旁。 这是自安娜穿越过来,第一次意识到剧情出现了巨大的变动,事件如期发生,进行到一半,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逆转。 在她恍神的时候,西泽尔手也没停下,女孩穿得单薄,衣服非常好脱,西泽尔双手放在她的肩膀,向两边用力,长裙顺着她的身体滑到了地上,西泽尔握着她的腰,黑色的马靴裹着他的一双长腿,往前迫近几步,少女的双腿光裸细白,在他的逼近下只能后退,退到床边,一阵金属搭扣的响动,他的腰带也落到安娜的脚边,她沐浴过之后的长发散发着清新的花香,西泽尔埋首到她的发间,她身上的味道香得醉人。 青年敞开的衣襟露出健硕的肌肉,贴着女孩丰满柔软的胸脯,手指向下探去,安娜颤抖着缩了缩身体,但是没有反抗。西泽尔的手伸向她内衣的系带,伸手一勾就松开了,两片轻薄的布料被他撇到一旁。 伴随着衣物和马靴落地的闷响,红发少女躺在床上,双腿左右分开,西泽尔抬高她的一条腿,一手握住她的膝盖内侧向下压,另一手扶着他硕长的性器,顶开少女娇嫩的花蕊,直推到底。 花穴的嫩肉迅速包裹上来,温暖湿润,在他抽动的时候一阵阵地紧缩,带给他舒服的按摩,西泽尔对她的索求远超昨夜和今晨,红潮涌上安娜的脸颊,她攥紧了身下的床单,身体也绷紧了,她的身体正在逐渐地起变化,更加敏感,甚至是渴求他的侵犯,乳头硬了起来,傲然地挺立着,不论是情绪,还是身体,都开始情不自禁地配合起西泽尔的动作。 “腰动得真厉害啊,安娜。”西泽尔掐住她的腰,一边挺腰向前冲撞,一边不忘挤兑她,他动作幅度很大,靛青色的短发凝着汗水甩到少女洁白的肉体上,嫩红的肉穴被暴着青筋的狰狞性器拓开,随着他的进出改变着形状,穴内的肉褶被他抻平,娇颤地吐出爱液,媚肉随着肉棒的插弄翻进翻出,奏出淫靡的乐章,肉体交合鬓厮磨,交织着两人激烈的喘息。 他在她体内肆意地冲刺,每一次插入的力道都更加猛烈,花径里滑腻腻的,比起初夜时的阻滞,她的蜜穴现在能够承受得住他性器一次又一次的扩张,西泽尔并非只是单纯地进行抽送的动作,而是时不时把她的腿抬高一点,或是欺到她身上,改变角度插她,引起安娜大腿内侧和蜜穴的剧烈痉挛,让她的身体像遭到电击一样弹起,花穴一阵阵紧缩,夹得西泽尔的喘息越来越急促,快感沿着脊髓不住上窜,他皱着眉,动作越发狂乱激烈,酝酿快感的同时,也让身下的少女失控地呻吟起来。 “嗯…嗯……唔……唔……”安娜断断续续地呻吟着,双靥晕红,浑身酥软,仿佛要化成了水一般,彻底地任他摆布了:“轻……点……呀……哈啊……啊……啊……” 皇太子卧室里掀起的风暴还未平息,没有被影响到的另一半主线仍然遵照着命运女神的安排继续着。 08命运的恶作剧 罗莎琳与莉兹一同来到希格斯度假,由于布伦特家族的封地出产的葡萄酒很有名气,所以霍斯廷和希格斯的商会联盟在葡萄酒贸易上有些往来,联盟的会长接待了两个女孩,并邀请她们去总督府参加商盟的花园夜宴。 总督府毗邻帝国行宫,早在帝国的影响力触及希格斯前,总督府就已经建立,几经扩建,也十分奢华壮丽,直到帝国的行宫建立,希格斯的总督将广阔的园林划了一半献给帝国,作为行宫的花园,如今两处花园在设计上已经有所差别,但仍挨在一起,仅隔着一道围墙。 商盟的宴会在总督府的花园一隅举行,府内另有舞会,都是前来参加圣祭的各国公使,罗莎琳和莉兹参加的是花园的宴会,和贵族的舞会并无交集,但罗莎琳由于误入行宫的花园,这才导致了她和西泽尔原作中的邂逅。 她的误入是一个诡计,因为她的容貌和性情,罗莎琳非常受欢迎,并不只有安娜视她为情敌,由于王太子的未婚妻率先对她表现出厌恶,自然也会有看她不顺眼的人跟在公爵千金的后面排挤她。这回同在希格斯做客的,还有杜朗伯爵的独女尤丽尔,杜朗是霍斯廷贵族,与帝国驻希格斯的大使有姻亲关系,为此尤丽尔得到了参观帝国行宫的机会,她的未婚夫这半年来对罗莎琳实在殷勤,令她十分不快。当她知道罗莎琳也来到了希格斯,就让侍从将她领到行宫的花园,尤丽尔和她的闺蜜团将罗莎琳好一顿训斥,并提及了她和王太子之间的流言,她傲慢地要求罗莎琳举止检点一些,否则将来就要她好看。 “我说你呀,大小也是子爵府的千金,怎么总对别人的男人感兴趣?” “你的母亲身份不明,莫非是遗传的家风?” 这句话很有侮辱性,罗莎琳作为子爵养女,生父母身份不明,她的身世环绕着流言,说她是私生女,生母出身娼街。 巧的是,西泽尔由于厌烦舞会上阿谀奉承的气氛,早早地借故离去,回到花园内散心,碰巧遇上了被羞辱的罗莎琳。他撵走了尤丽尔和她的姐妹团,认出这是当初在霍斯廷舞会上和路易王子共舞的少女,和她聊了起来。 没想到竟一见如故,交谈持续了一整夜,从葡萄酒贸易到圣城的传说,再到霍斯廷和阿特希德的风景,他对罗莎琳留下了极大的好感,并在天明时,用皇家马车将她送回下榻的府邸。 女主角如期出现,命运中的男主角却并未登场,罗莎琳不出所料受到了欺负,园中的骚动引来了巡逻的近卫军官,尤丽尔不愿意事情闹大,带着姐妹团匆匆离去,在刚才的推搡间罗莎琳被推倒在地,她闷闷不乐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近卫军官见到花园里的纠纷,心中有数,又见是个美貌少女,温柔得体,并没有为难她,告诫她不要再乱跑,然后叫来部下护送她离去。 命运安排缘分就这么断裂了,还开了个荒诞的玩笑,在帝国行宫最华丽的卧室里,失控和背德的苟合依然在继续,阿特希德帝国的皇太子将霍斯廷王储的未婚妻按在身下,和她做爱。 每一次西泽尔都会学到些东西,然后用在安娜身上,安娜刚才高潮了两次,出了很多水,身体还非常敏感,西泽尔吮一下她的乳头都能浑身发起抖来,更别说那无数次在她体内的挺动,肉棒硬邦邦地勃起,狰狞而嚣张着翘着,在她体内肆意地搅动。 西泽尔的身体重压下来,深深地吻着安娜的肩膀和脖子,他的胳膊伸到安娜后背紧紧箍着她,粗喘着在她耳边呻吟,性器被挤压,吸住的那种紧致和压迫感,像是在他的腹部和脑海都点燃了一团火焰,那种感觉细致而又热烈,酥麻入骨,在感情上,看着她在自己身下呻吟和高潮的感觉也是极大的满足。 昨夜安娜失身于他时,他看得出来她明明很疼却又非要主动迎合的矛盾心情,安娜并不享受,直到今晨的那次高潮,状况才有所改变,而现在逐渐一发不可收拾,身下的少女呻吟着,扭着腰,甚至抬高了臀部配合他的插弄。 “嗯…嗯……你……唔……轻……轻一点……呀……啊……”西泽尔一面插她一面听着她悦耳动听的吟叫,她声音稍稍软下来,他就加快抽送的速度,逼得安娜发出难耐而无助的娇吟。 欲望被推到极致出现了一丝裂痕,感情如同细沙一样漏下来,西泽尔俯下身来吻了她,不太像出于肉欲的冲动,而更像是恋人间的情感交流,他温柔地含住安娜的唇瓣,细细地品尝着,再逐步深入,把舌头探进她柔软的口腔。 “嗯嗯……唔……嗯……”安娜在他身下颤抖着,绷紧了身体高潮了,但西泽尔仍旧压着她,蹂躏着少女颤缩的花穴,刚刚高潮过的敏感身体无力承受,根本招架不住他再这么继续插她。安娜忍不住挣扎起来,却被轻易制住了双手,西泽尔高大强健,就像投下了一片阴影,完全覆盖住她纤巧柔软的胴体,他插弄的速度越来越快,在她觉得自己快窒息的时候,突然感到体内的肉棒的颤动,一股液体在她体内激射而出,西泽尔终于释放了出来,退出她体内的时候,还带出些乳白的浊液,从肉棒尖端滴到床上。 西泽尔喘息着停止了动作,安娜不能置信地看着他,眼神恼怒又委屈。 他们本来存在着一种默契,几次做爱西泽尔并没有弄到她身体里,但就在刚才。他完全忘形,高潮的时候深深地埋在她体内,简直恨不得合二为一,将他的精液都灌到她体内。 西泽尔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似乎在认真地思考着什么,偏偏又装出漫不经心的口吻,“如果怀孕了,就随我到帝国去吧,第一皇妃的位置留给你,我们的孩子一定非常漂亮。” 阿特希德帝国的皇帝拥有两位合法伴侣,作为正妻的皇后,以及作为侧室的第一皇妃。皇后拥有很大的权力,位置过于贵重,需要及其慎重的挑选,理智上,他的确不至于对一个才相处了两天的少女,轻易地就动了结婚的心思,但有些念头却在逐渐成型,欲望中滋生了感情,甚至想要彻底占有她,甚至忘记这起私情的初衷肮脏而隐秘。 但安娜并不觉得高兴,气得反而想要笑出来,这个混蛋,原作里和女主上完床就求婚了。罗莎琳心属路易,但是对西泽尔怀有暧昧而复杂的情感,西泽尔直率强势,对她有恩情,咄咄逼人,还没有婚约,反倒是路易,即便有一万个优点,但他有未婚妻,这种暧昧的关系持续了很长时间,西泽尔终于忍无可忍,跨过了红线。罗莎琳明面上是子爵养女,身世可疑,她的出身完全不符合帝国皇室法的规定,但原作里写得很明确,皇帝打定了主意,他不在意罗莎琳的身份会面临多少阻力,排除万难也会娶她,只是那时的罗莎琳因为心绪混乱,没有作出回应。 他们在原作里的好感是逐渐培养的,但安娜不一样,才第二次见面就和他上床,还是她主动送上门的,如果西泽尔认为她是个轻佻随便的女人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奇怪。苟合的初衷是秘密交易,对于这个认识不到两天的少女,西泽尔并不掩饰自己对她身体的赞赏和着迷,他许以侧室之位,并认为这是恩赐,爱情固然谈不上,安娜不指望这些,但这种相较于原作的区别对待却让她很愤怒。穿过来小半年,又是这么个特殊的身份,不论她是否愿意,总是在各方面被拉出去比较,她通常会被比下去,这让她觉得很委屈,同时也很没面子。 就连在床上,都是差别待遇,虽然这种愤怒其实很没道理,但安娜还是脸都气红了,她的回答也很粗暴: “呸!” 皇太子的眼神冷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应该会更喜欢温柔一些的姑娘,而安娜,西泽尔开始意识到她的个性其实有一点倔,但没关系,他喜欢挑战。西泽尔握住安娜的膝弯向下压,执拗地进入她,夜还长,他多得是手段逼她就范。 少女的肉穴湿润粘腻,经过淫水和精液的润滑,很容易就插到最深处,他毫不留情地抽送起来,下流的水声鼓动着安娜的耳膜。她昨夜忍着疼痛主动和他亲热,现在却恨不得自己是条咸鱼,任他怎么做都不打算回应他,但西泽尔强硬地迫使她的身体向他打开,用手,用嘴,用他过人的体力,挑动她身体的敏感部位,他一边挺腰用力插她,一边用手揉弄少女充血红肿的阴蒂,又含住她柔嫩的乳尖,用舌头去舔,去碾,用嘴用力吸吮,毫不在意地弄出各种下流的声音,令人骨酥筋软的电流从肉穴和乳头向身体每个部位蔓延,安娜的矜持很快就在他身下崩塌了。 “唔……唔……唔……唔……啊……啊……哈啊……那里……别……啊……嗯嗯……嗯……呀……啊啊……”少女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露出一种失神的情态,细腻洁白的肌肤再度泛起潮红,丰满的乳房被西泽尔撞得上下晃动,汗珠时不时顺着少女身体起伏的线条滚落下来。 最初做爱的时候,安娜以为自己只是偶尔会失态,但反复的高潮之后她不得不屈辱地意识到,她的身体很容易出水,身下的被单被糟践得比昨天更加不堪入目。起初她还在赌气,紧咬牙关,被干到恍惚之后,也被西泽尔撬开了嘴,舌头卷进去,贪婪地,深深地吻她,毫无之前温柔缠绵的模样。 皇太子健硕而汗湿的身体紧贴着她,用力往深处撞,少女的身体无助地耸动着,任对方予取予求,身体已经完全瘫软了下来,西泽尔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灼热的性器一次又一次地顶进体内,将蜜壶中的淫液挤出来,肉穴受到刺激,不停地收缩扩张,吞吐着他粗硬的肉棒。 他变换角度大力去插她,并在某个时刻安娜的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声音突然被调高,大股的蜜液从她体内涌出,淋在他肉棒上,西泽尔意识到这是安娜的一个弱点,他从她体内退出来,捣得烂红的媚肉被扯动,恋恋不舍地舔舐着性器上鼓起的青筋,西泽尔深吸一口气,凶猛地顶进去。 少女失控地叫出声来,肉棒在推进去的时候刺激到她体内的软处,她当场就再次高潮了,可是西泽尔却狂风暴雨般地继续抽送,“哈啊……不要这样……”安娜实在是受不了,挣扎着告饶:“西泽尔……停……停下来……我……我才刚刚高潮……啊………”少女红着眼睛,并哭了出来。 安娜还是低估了自己的魅力,也许是烦恼太多,如果她有一点自觉,招惹西泽尔的时候,也许会有所收敛。她当然是很美丽的,胴体性感美艳,又有她这个年纪的少女应有的青涩和青春气息,高潮的时候面颊泛红,白皙娇嫩的身体染上肉欲而糜艳的颜色,足以让任何男性为她着迷。 就像献祭一样,她把自己送进了阿特希德皇太子的睡床,西泽尔年轻,精力充沛,血气方刚,就像是一头年轻的雄狮,已经见了血,开过荤,咬住了猎物的要害,这个时候要他收手,绝无可能。 西泽尔粗重的喘息也变成了呻吟,他伏在安娜身上,背部和臂膀结实的肌肉鼓动着,汗湿的青色发丝凝着汗水,滴到少女的胴体上,他肌肉发达的躯体完全覆盖住了身下的少女,安娜的身体几乎陷进了床里,只看得见一双雪白的长腿,左右分开,挂在西泽尔劲瘦的腰上,随着他兽性的挺动而抽搐着,枕头上散乱着火红的长发。 水声,喘息声,肉体拍打的淫声,甚至因为他的动作过于放荡,连床都在微微地晃动着,当身下少女从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再次变成高亢的尖叫,西泽尔俯下身来,深深地吻她,肌肤相亲,汗水与体液交融,结实的肌肉压着少女柔软的躯体,两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安娜尤其狼狈,被操哭,被操到求饶,一晚上都在后悔为什么要惹他。 西泽尔双目微暝,挺腰重重地再次撞了几下,最后抵着少女的花户,已经结合到极致的肉体,无法再更进一步了,硕长的性器压迫着少女娇嫩的花房,震颤着射出液体,全部释放在了安娜体内,快感蔓延至全身,在那一瞬间仿佛浑身每个细胞都爆炸了一般,意识在极乐的巅峰陷入恍惚的状态,不知道身在何方 也就是从今夜起,西泽尔和她做爱不再有所保留,他每一天都在得寸进尺,玩出些新花样,对她的身体越来越熟悉,知道她哪里脆弱哪里敏感哪里更容易高潮,不停地攻城略地,毫不留情地攻击那些地方。 安娜侧躺在床上,筋疲力尽,一大把红发散在枕头上,淡红色的长睫毛轻轻翕动着,挂着小滴的眼泪,刚才受到的刺激太甚,腿间粘腻酸麻,穴口溢出淫秽的白浆,乳头和嘴唇都被吸吮至红肿,少女胸大腰细,长相艳丽,又有一双长腿,经历了彻夜的激烈性事,身体越发妖媚动人,高潮时的反应很诚实,媚态百出,让她的床伴忘乎所以。西泽尔把她的身体掰过来,仔细地看着安娜,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脸上的泪痕,她刚才哭了,她的眼泪到底是因为伤心,还是色欲呢?他低下头,嘴唇印在安娜的额上。 09心魔 到了第五天,安娜终于等来了些变化,西泽尔带来了一套奇特的制服,看上去像是刺客的装束,其中包括带着斗篷的披风以及面具,叮嘱她今夜换上,他会带她一起去神谕塔。 “这是帝国秘卫的装扮,你换上之后别说话,跟在我身边就好,今夜我带你去看一眼圣遗物。” 夜幕降临的时候,安娜如约换上了这套装束,她把长发盘起来,披上斗篷,又戴上风帽和面具,她本就身材高挑,这一套打扮下来,性别特征显得很模糊,要说是一个刺客少年也不会有人怀疑。 西泽尔领着她上了马车,不多时就到了目的地,圣骑士分列两侧,在许多高级神官的带领下,他们直接进了神谕塔。 由于带着面具,安娜得以很好地隐藏自己的视线和表情,一路上她都在尽力地记住四面八方的陈设,守卫点和路线。 沿着旋转的石阶一路向上,面前豁然开朗,眼前的光明仿佛一脚踏进了天界,神圣而明亮。安娜抬起头,忍不住屏住呼吸,一片洁白的羽毛发出圣光,漂浮在祭台中心的半空之上。四个方向上有圣骑士半跪着祈祷,见皇太子和大神官进来,他们站起来,向西泽尔等人行礼。 大神官是个叫人看不出年龄的女性,满头白发显得有些沧桑,但面庞看上去像四十或五十岁,又像保养得较好的六十岁女性,神情沉静而庄严。她向西泽尔说明圣祭的安排,西泽尔突然转头对他的近卫军官莱昂说:“我和大神官有话要谈,你带人去各处检查一下安全漏洞,圣祭那天来参加的宾客很多,不能有任何失误。” 莱昂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安娜,安娜跟着西泽尔的一众皇家卫队离开了祭台。莱昂向众人指派了任务,吩咐他们去各处检查,最后剩下了安娜,他低声对她说:“爱丽丝小姐,请随我来。” 安娜跟着莱昂走下了石阶,莱昂说:“虽然殿下准备了神谕塔的地图,但我希望您能记住离开的路线。落选的女孩会集中到会客室,由皇家卫队,也就是我,负责护送大家离去,到了那个时候,您必须一个人留在祈祷间的暗室里,直到午夜两点,那个时候祭台有一刻钟是圣骑士交班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必须尽快将假的圣遗物替换上去,然后从南边的密道离开神谕塔。这条地下通道是紧急逃生路线,那天会有人在密道里接应,护送您离开。” 安娜点点头,记在心里,她想起书里的西泽尔,并没有像现在这样,让人混进祭司的队伍盗取圣遗物,而是直接派兵攻打神谕塔,双塔陷落,神官们在圣骑士的护送下利用密道离开,也许就是这个地方。 她跟随莱昂走下阶梯,拐了几个弯,逐渐深入神谕塔底层,终于来到了一面石墙前,四下无人,莱昂走上前去,低声念诵魔法口诀,石墙缓缓向右平移,露出一条幽深的长廊,两侧的墙面上点着火把。 莱昂将口诀告诉安娜,安娜尝试了几遍之后说:“我都记下了,多谢。” “殿下的计划,都拜托您了,祝您顺利。” 他们回到行宫以后,西泽尔交给安娜一份神谕塔的地图,她看了很久,回忆着刚才莱昂带她探索的路线,拿着笔在纸上描画,试图背下来,西泽尔在她面前来回踱步,与她反复核对接下来的计划及其细节: “假的圣遗物还在准备,圣祭前会交给你,祭台里圣骑士在凌晨两点会交一次班,那天会发生一些小意外,拖住交班的骑士,但你也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把假的圣遗物换上去,然后尽快从莱昂告诉你的密道离开,之后的事就不必管了。神谕塔不会立刻发现圣遗物失窃,也许三五天,甚至更久的时间,足以模糊失窃的时间点。 “离开神谕塔之后,你就可以带着圣遗物回霍斯廷了,寻回圣物需要时间,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去找你。” 很久之后,安娜揉了揉眼睛,从地图中抬起头来。 “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现在没有了,多谢你。”安娜想到什么,立刻又纠正:“不,还有一件事。” “我需要……避孕的药,你应该知道的,我不能……” 西泽尔背着窗站着,风微微吹起他的发梢,他看着安娜,思索了一会儿,才点点头:“我明天会叫人把药拿过来。” 药物不难获得,但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用到这些,平静的心思突然被安娜拨了一下,他们的肉体关系止步于利益交换,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安娜,过来。” 少女向他走来,在距离西泽尔只有一个手臂的距离的时候,西泽尔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你觉得我很可怕?”他强有力的双臂禁锢着她。 “不,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安娜违心地回答。 西泽尔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大手从她的脸颊滑到后颈:“你从来都不敢看我的眼睛,我碰你的时候……”他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摩挲着她后颈的肌肤:“你也总是会显得很紧张,哪怕是现在,你为什么要发抖?” “殿下是一个很有威信和气势的人,难道不应该对他人的敬畏习以为常?” 皇太子微微一笑:“怎么?你听说过我的很多传言?” “殿下是帝国的继承人,我怎么可能没听说过您的故事。”皇太子名声在外,但比起道听途说的轶事,她对西泽尔,是一种偷看剧本般的了解,帝国的宫廷内部现在还很混乱,西泽尔的父亲,哪怕在西泽尔继位之前,为了巩固地位,清洗已经开始。现在正温柔地拥她在怀的双手,十四岁的时候就下得了手去杀人,当然最残酷的,当然还是他未来报复她的手段。 西泽尔不说话,他当然很习惯他人敬畏,但他觉得安娜的反应不同,她似乎对他有些本能的恐惧,这令他很是不快。 安娜心跳得很厉害,上一世西泽尔用残酷的手段将她挫骨扬灰,她不幸经历过一次之后人生突然重来,没法对着现在的西泽尔解释他还没做的事,但心魔很难克服,同一个人,曾经亲自剁下她的双手,现在却熟练地剥开她的衣服,爱抚她的身体,那双薄唇,曾经冷酷无情地下令对她施以最残酷的折磨,现在却在床榻间肆意吻遍她身体的每一处。对安娜来说,这两种经历,只相隔几个月。 “无论如何,我很感谢你。” “我也不是免费在帮你。” “当然,等我回去以后,也会信守诺言。” “我现在就想要回报。”他捻起安娜的一缕长发,绕在指尖把玩。 安娜呆了呆,她现在能有什么?想了半天突然红了脸,她感到有点羞耻,但依然抬起手来,开始解衣服上的扣子。 主动过一次,现在……也没什么。 西泽尔却微微笑出来:“现在很晚了,你不累吗?” 安娜手一顿,“是很累了。” “我也这么想,但如果你再多解开一颗扣子,我就不客气了。” “那还是……不要了。”少女放下了手。 虽然她不想给自己挖坑,但西泽尔闷声不响的样子,总让她担忧是不是哪里又惹毛了他,她忍不住问:“你需要什么呢?” 西泽尔笑了笑,依然没放开安娜:“对我温柔一些怎么样?你还要在这里住四天,看到我别再总是像一只受惊的猫了。” 安娜意识到自己确实紧张得要命,她平复了一下呼吸,身体才渐渐地松弛下来。 “明天我没有什么公务了,我们有一整天的时间。” “明天?我听说从明天起商盟在湖边有相当大的集会。” “每年这个时候的确会有很多有趣的东西。” “殿下明天会去吗?” “商盟送来了邀请函,但并不是一定要参与的公务。” 如果按照原作,西泽尔是会去的,明天罗莎琳也会出现在集会上,这会是一次愉快的重逢,但西泽尔在前些天的夜晚并未出现在行宫的花园,她想不出如果西泽尔在湖畔的集会上遇到罗莎琳会发生什么。 “你对那个有兴趣?” “只是听说很有趣。” “我明天可以带你去看看。” 安娜摇摇头:“我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 西泽尔没说什么,拉起安娜的手,看着她,双眼似乎闪着锋芒:“我明天也哪里都不会去的。” 10噩梦 翌日西泽尔果然没有去湖畔参加商会联盟的集会,他早已决定好今天要做什么。 安娜侧躺在床上,轻轻地呻吟着,一条腿被西泽尔抬高,花穴如同被雨打过的玫瑰,被插弄至糜红,湿漉漉地被撑开,吞吐着西泽尔的性器。 西泽尔弯下腰,让少女的腿张开得更大,蜜穴不知廉耻地坦露在他面前,他挺腰加大力道向前撞她,少女胸部丰满,由于侧躺,雪白的椒乳被压出深深的沟壑,腰肢纤细,前凸后翘的身体曲线因为急促的呼吸起伏着,看起来惊人的性感,嫩红的乳珠充血挺立,在西泽尔的撞击之下艳丽地摇晃。 “你真是……太美了……”西泽尔喘息着赞叹,粗硕的性器深深进入安娜的体内,并下流地动着腰,在她体内挺动碾磨,他的嘴唇压着少女光滑细白的后颈,在她耳边用非常诱惑的声线低声哄诱:“要不要……和我回帝国?” 肉棒填进她体内,在敏感处翻搅,安娜的身体一阵痉挛,呼吸急促:“啊……哈……别说那些……不可能的事……啊……”少女的睫毛颤动着,挂着小小的水珠,鲜艳的红唇微张,喘得厉害。 容易高潮的部位正承受着男性性器强悍的戳弄,丰沛的爱液从腿间流下来,安娜攥紧身下的枕头,汗流浃背地扭动着身体,身体越来越烫,和西泽尔做爱总是让她很狼狈,快感一波波地涌上来,从腿心向全身扩散,像一层电流滚过全身,舒服得浑身酥软。 “嗯……嗯……啊……唔……啊……哈啊……嗯嗯……嗯……唔……”硕长的性器不停顶入,扩张她窄小的花道,内壁娇嫩的穴肉承受着滚烫而激烈的摩擦,引起的滋滋水声与少女娇媚的呻吟此起彼伏,他速度还不快,但每一下都插得有力又深入。 安娜能够结结实实地感受到蜜道是怎样被撑开,直入深处,让她带着轻微的痛苦吞下这硕长的性器,那种用力顶上来的感觉,让她浑身都瘫软了,身体剧烈摇晃着,内壁不住地蠕动收缩,一边淌着爱液一边贪婪地裹缠上来,颤缩着,一下又一下地吸着他,像有万千只小嘴在热烈地回应着入侵者,身体的反应无法撒谎,他是被欢迎的。 西泽尔把安娜的腿放下来,让她躺在自己身下,掰开少女的双腿做最后的冲刺,打桩般强硬地进出她泥泞的花穴,安娜被他插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叫着床,声音急促,断断续续的,她剧烈地痉挛起来,身体扭作一团,从床上弓起来,下体紧紧地贴住西泽尔,他强壮的手臂顺势绕过安娜的肩膀将她搂住,另一只手握住她柔软的乳房,捏弄着她变硬挺起的乳头。 “嗯嗯……!!”乳房和蜜穴同时受到刺激,少女痉挛着,四肢都缠紧了西泽尔,肉穴抽搐收缩,用力地吸着他的肉棒,直冲天灵盖的快感在体内炸开,她露出一种恍惚的娇态,在高潮中模糊的意识里,她感受到了花心深处的颤动和释放,丰沛的精液涌进体内,又从结合之处溢出来。 西泽尔闭着眼睛,在她体内停留了一会儿,似乎不舍于少女紧致温暖的身体,然后才慢慢地退了出来。 西泽尔搂着安娜轻轻地吻着,从少女娇艳的红唇到饱满的乳尖,再慢慢向下,安娜羞耻地想要合拢双腿,被西泽尔制住向两边分开,随后他低头含住了少女充血红肿的花唇。 粗粝的舌头挑开两片花瓣,舌尖探到深处,亲吻吸吮舔弄着这个刚刚才被他的阳具所蹂躏过的禁地,毫不避讳地弄出淫秽夸张的水声,安娜浑身仿佛都要烧了起来,高潮后的身体还很敏感,被他这样无耻地亵玩,很快就起了反应。 她听到西泽尔的轻笑:“又湿了?” “下流!” “你的身体可不是这样回答我的。”西泽尔直起身来,拇指抹掉沾在嘴唇上的爱液,他是天生的贵族,又生得一副英俊的相貌,即使是做出这么下流的行为,看起来依然不可思议地俊美,这种傲慢美感极具男性气势,性感又有力量,和躺在他身下的少女气质完全相反。安娜丝毫不怀疑,只要他愿意,西泽尔完全有能力仅凭性魅力就能让不计其数的女人前仆后继,满足他的欲望。 他看着安娜,若有所思地问她:“你说,我们还有什么没试过?” “我怎么可能知道。”安娜别开目光。 西泽尔俯下身,抬高安娜的一条腿,再度勃起的硕长性器危险地晃动着,抵在她腿心,顶开少女娇嫩的花蕊缓慢地往里进,他低沉的声线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我来告诉你。” 那天晚上安娜睡得很不好,在酣畅淋漓的性事之后,她往往会睡得很沉,但今夜却突然浑身冷汗地从梦中惊醒了,昏暗的房间里只能看见房间另一头的水晶灯饰发出微光。 她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梦,梦里她被西泽尔的近卫安上了烧红的铁鞋,被迫跳了几天几夜的舞,烧焦的双足露出白骨,她带着刚穿越来的困惑和惊恐,被帝国的守卫从地牢里拖出来,在人群中接受审判和酷刑,不论她怎么努力地否认也没有人在听她说话,她痛苦地尖叫,求年轻的皇帝给她一个痛快,皇帝拔出剑走上前来,一剑捅穿她身体,并一只手就把她破碎的身体提了起来,血肉与被切割的肋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皇帝神情冷酷,双眼闪着仇恨,嘴里在说着什么,但安娜惊醒了。 “做噩梦了吗?”身旁响起了一个和梦里一模一样的声音,但低沉慵懒,带着几分温存。 安娜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满脸都是眼泪,平日里她的理智还能够应付,但曾经的经历烙在记忆里,对她的身心都造成了巨大的创伤,她怕他怕得要命。 今天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一起,经历了无数次的结合与高潮,现在腿间还残留着些许粘腻,身体也记得之前的震荡和余韵,她当时疲倦至极,就这样睡着了,西泽尔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睡袍,前襟微微敞开,他搂着她入睡,少女柔软的胴体贴着他健壮的胸膛。 “安娜……?”感受到怀中的少女正在发抖,圈在她腰上的结实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我……梦见了不太好的东西。” “别怕,你在这里很安全。” 安娜直挺挺躺着,内心苦笑,她的身体还很僵硬,曾经把她折磨致死的人现在正躺在身旁,她都做了些什么?怎么会和这样的人上了床?时间仅仅相隔不到半年,太接近了,实在是太接近了。 “放心吧。”西泽尔轻轻抚摸着安娜的长发,嘴唇掠过少女的额角,声音低沉而温柔:“即使行动失败,也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我保证。” 安娜躺在他的怀中,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11白水晶、百合与红玫瑰 西泽尔没有参加商业联盟在港口的举办的开幕活动,但他还是在随后的两天里去见了一些魔法和炼金工会的代表。安娜已经把神谕塔内部的地图完全背了下来,后来干脆用一根带子蒙住眼睛,想象着应走的方向,模拟逃离的路线。 这样用处并不大,但她就是有点焦虑。 西泽尔这时回来了,长靴踩在地毯上,安娜蒙着眼睛专注着想象路线,压根没留意到他,他往前多走了两步,安娜栽进他怀抱里。 皇太子顺势搂住她:“你这是什么游戏?” “记方位而已。”少女把蒙眼的丝带拉下来。 “……”西泽尔看了一眼堆在一旁的手绘地图,安娜独自在寝宫里,每天有大量时间花在这些事上,肯定早就把地图倒背如流了,他不知道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 他微微叹息:“你现在记住了吗?” “……应该吧。”安娜不太确定地答。 “这些纸,回头记得及时烧了。” 安娜从他怀中脱出身来,把那摞自己画的地形草图都丢进壁炉里,边上放着一盘火焰石的细粉,她抓了一小把丢进去,火苗自壁炉中窜出来,点燃了里面的纸张。 “我有东西要给你。”西泽尔走上前,将安娜拉了起来。 他拿出一把由白水晶,月光石和钻石做的梳子,别在安娜的红发上。 梳子用白水晶雕刻而成,有一种冰晶般的质感,装饰着风格鲜明的帝国百合,乳白色的月光石雕刻出细巧的花瓣,淡绿色的叶子是绿宝石做的,花蕊镶嵌钻石。 安娜觉得这把梳子有种熟悉感:“这是从哪来的?” “今天去见了商盟的会长,这是他的赠礼,这东西我拿着没用,正合适你。” 西泽尔说得很简洁,但安娜听着没作声。 这是一件剧情道具,是西泽尔给罗莎琳的第一件礼物。 他是原作中的男主角之一,希格斯是重要的初遇地点,命运以各种方式安排他和女主角见面,但他不去花园不去商盟的集会,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和她这恶毒女配做爱上,迟了几天后终于见到了命定的女主角,啥也没发生。 希格斯的帝国行宫,是西泽尔的祖父约阿希姆二世和祖母克莉斯汀皇后在还是皇储和皇太子妃时,新婚的蜜月地点之一,行宫里还留有一对他祖父母的肖像画,画中的克莉丝汀皇太子妃,头发上就别着这样一把白水晶的梳子。行宫在约阿希姆二世执政的晚年一度遭窃,遗失了一部分克莉丝汀皇后早年的珠宝,其中就包括这把梳子。 商盟会长心思活络,几个月前看到了正在修复的画像,知道年轻的皇太子莅临希格斯,于是派最好的工匠仿造了皇后肖像画上的珠宝,在与皇太子见面的时候送给了他。 安娜将梳子摘下来,放回西泽尔手中。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而且……那上面是帝国百合,我有婚约,这把梳子一看就知道是帝国皇家的物件,我带回霍斯廷能放在哪里呢。” 安娜想把手抽回来,却被西泽尔用力握住,没法挣脱,很少有人能这么直接拒绝他,他的表情蒙上了阴影,这几日的独处几乎让他忘记了安娜的身份,这女孩是别人的未婚妻。 在原作里,西泽尔公开地追求罗莎琳,并且大大方方送她礼物。 但安娜不行,他们之间的关系隐秘而背德。 “你明天就要进神谕塔了,至少今天戴着吧。”西泽尔坚持建议道。 安娜只好盘起一头漂亮的红发,将梳子别上去,她头发盘起来,露出细白的脖子,水晶和钻石在她发间闪闪发光,西泽尔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皇太子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安娜插好梳子之后,他握着她的手,手指交缠,半天都没有放开。 安娜看向窗外的花园,正值夏花灿烂的季节,园中花团锦簇。 “要不,你送我花怎么样?正好我也想知道,这里的玫瑰,和霍斯廷有什么区别。” 西泽尔被说服了,他牵着安娜的手,带着她离开了寝宫。 安娜在帝国的行宫里住了八天,到今天才第一次踏出西泽尔的卧室,正值夏天,园中的各色花朵开得极为灿烂,有一些植物是用魔法培育的,花期长,而且香气馥郁。 花园里有一种藤蔓百合,比一般的百合花瓣要晶莹,而且有极小的概率能在魔法纯净的地方开出金色的花朵,西泽尔和安娜走过拱形的百合花走廊,他收集了一束花送给了安娜,里面除了百合与玫瑰,还有各色时令花朵,满满的一大捧。 少女把花抱在怀里,对他笑了笑:“多谢你,这里的百合比霍斯廷好看。” 远处只有一个园丁正在忙碌,几乎没有看到人,西泽尔去支开园丁的时候,安娜站在花墙之后,东张西望,发现旁边的百合花池中间,有一个小型大理石女神雕像,姿态非常优雅,摊开的手掌上有一个非常小的鸟窝。 安娜定睛一看,鸟窝里有两个非常迷你的蛋,这是个蜂鸟的鸟巢,蜂鸟在花间觅食,安娜走近的时候,可能是她手中的花束香气更浓郁,蜂鸟并不怕人,开始围着安娜打转。 西泽尔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少女抱着花,一只很小的蜂鸟,正轻轻啄着花束里的红玫瑰。 夕阳微斜,照着她的红发,看上去非常漂亮。 “真难得,它竟然不怕你。”皇太子走上前来。 安娜转过身来,抱在胸前的花束颤动,但并没有把蜂鸟吓走,它被玫瑰的香气吸引,执着地采着花蜜。安娜笑了笑,把那朵红玫瑰拿起来,插进了百合花池中。 西泽尔真的在花园里找到了一朵金色的百合,他把花别在了安娜的红发上。 他们在花园里逗留了一个多小时,今天是她留在行宫的最后一个晚上,他们回到房间以后,安娜摘下梳子还给西泽尔,一头红发落下来,皇太子把梳子随意地丢在一旁,将安娜拉到怀里,结实的手臂把她圈在怀里,皇太子低下头深深吻她,随后他拥着安娜倒在床上。 少女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呻吟着,皇太子伏在她身上努力耕耘,床榻微微地晃动,珍贵的金百合在她散发的时候从发间滑落到床上,最终,在他们换了各种体位之后,被碾成了零落的花瓣。 安娜和西泽尔做爱越来越难保持清醒了,他逐渐探知她身体的弱点,轻易地就让她沉沦在欲潮中。 今夜西泽尔吻她吻得极其地投入和热烈,少女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了不少吻痕和指印,双腿间粘腻酸麻,精液溅到大腿内侧,然后又干透,西泽尔从她身后抱着她,她的双腿以M字形左右大大张开,他强壮的手臂从她身后伸过来,架住她岔开的双腿,向上抛动,她的蜜穴吃着他的性器,身体被向上抛又重重落下,直入到最深处,安娜的身体因快感而颤抖着,呻吟不断,房间的另一端有一面很大的穿衣镜,虽然西泽尔并没有故意要使她难堪,但安娜依然可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身体是怎样无耻地张开,肉棒在她的身体进出,粘腻的汁液滴到床上,大腿被掐出指印,脖子胸部和肩膀也留下了吻痕。 皇太子在她身后喘息,用力吮着她后颈的肌肤和肩膀,他吻得那样深入,像是要把她吃掉一样,竟然真的张嘴在她细嫩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安娜吃痛,喘息着抗议:“那里……不行……啊……啊……哈啊……啊……”她明天晚上就要进神谕塔了,西泽尔竟还想要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他从后面吻上来,大手抚过少女的光滑的肌肤,握住她的乳房,揉捏着少女熟透挺立的乳尖,镜中的少女红唇微张,浑身是汗珠,淡紫色的眼眸蓄着泪水,红发在雪肤的映衬下,看起来艳丽非常。西泽尔非常高大,宽厚的肩膀大出安娜许多,可以看到他结实有力的手臂是怎样托着她的双腿,迫使少女分开腿,向两边大张,淫靡的花户含着他的肉棒,皇太子在她身后挺腰,一下一下,有力,缓慢地向上戳弄,安娜被他插得再次泄了身,他抽出一边手来,手指滑过少女脖子的上端,一边轻吻安娜的脖子一边说:“神谕塔的祭服,会包到这里。”然后从身后含住她的耳垂,腻在她耳边低诉:“她们什么也不会知道。” 时间就这样慢慢地从指缝间溜走,安娜不停地呻吟,扭动身体,吃着他的肉棒,承受着他的灌精,一次又一次地高潮,舒服得眼冒金星,直至星光落在床前,安娜身体一阵痉挛,最后一次悠长柔媚的叹息之后,她从高潮中慢慢跌落下来,今夜西泽尔见尽了她各种高潮中的反应,她现在筋疲力尽,昏昏沉沉地瘫倒在床上。 她累得似乎失去了片刻的意识,才迷迷糊糊地从西泽尔的怀抱中醒来,少女痴痴地看着窗外星光闪烁的夜空,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就在明天了。” “是啊。”枕边的青年搂着她,他现在也毫无睡意。 留下安娜这么长时间原先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但没想到他却最大限度地利用了所有能在一起的时间,占有了她,每天早上起来都能感觉到身边柔软的呼吸,少女肌肤散发的幽香,这是一种陌生而新鲜的体验,甚至有莫名的满足感。 两个人达成了协议,使得安娜事实上做了他九天的秘密情人,在即将结束的时候,西泽尔竟然觉得有些不舍,这种感情蕴藏着一些危险的,令人软弱的毒性,该及时戒断了。 12落选的代价 终于到了圣祭当天,伪造好的圣遗物被送进了行宫,洁白的羽毛漂浮在半空中,周围环绕着一圈圣洁的光晕。 魔法能够持续至少两个月,意味着安娜在离开之后,有足够的时间让她置身事外。 安娜在午后换上了祭服,昨夜留下的痕迹都被隐藏在朴素单调但布料考究的高领长袍下。 她在午餐的间隙喝下了避孕药,药水还剩下一点点,西泽尔抱着手倚在窗边看着她打开小巧的银色瓶子,将药水一饮而尽,虽然没说什么,不过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他心思深沉,心里在想什么面上完全看不出来。 卧室里的壁钟指向了五点,终于一切准备就绪,她马上就要前往神学院,再从那里,以卡琳的身份前往神谕塔参加今晚的选拔。 西泽尔这时给了她一个小小的药瓶。 “这是什么?”安娜早先才吃过避孕药,不由得有些困惑。 “你的容貌,需要做一些调整,别忘了你现在是谁。” “是易容的药水?” “西格诺小姐不知所踪,我的药剂师没法从她身上拿到必要的原料,而且时间有限,无法做到完全易容,只能做一些必要的调整。” 安娜喝下了易容药水,几分钟内,她鲜艳的红发变成了颜色较深的栗色,紫色的眼眸变成深棕,脸庞的轮廓也改变了,脸颊浮现出了一些小小的雀斑。 安娜看着镜子的自己,原本的容貌依稀可辨,却又显得有些陌生的脸庞,“这是……铁匠铺那个女孩?” “那女孩的确和西格诺小姐有些神似,这么短的时间里也只能做到如此。”西泽尔之后一直没有问卡琳在哪里,其实她不出现反而好,这个节骨眼出现会造成干扰。 安娜点点头,原本爱丽丝就是要代替卡琳去参加圣祭的,她在神学院里待了两天都没有露馅,但卡琳一心跑路,不顾替身死活,爱丽丝知道祭司人选被内定,不可能轻易脱身就被吓住了,最终心生怯意。安娜现在也不确定到时候该怎么脱身,但西泽尔向她保证过,这时候只能相信他的计划。 时间指向了七点,安娜穿上了棕色的长斗篷,将风帽戴上,西泽尔也换上了正式的礼服,腰间佩剑的剑鞘有贵金属雕刻的百合花枝缠绕,他们将各自前往神谕塔。 皇太子作为贵客,得到了最高层的神职人员的接待,而祭司候选人还在另外一个房间等待着选拔的开始,都是和她年龄相仿的少女,容貌改变之后,她在人群中显得并不打眼,在队伍既不靠前也不靠后的位置,跟随着指引进入神谕塔的最中央。 神谕塔内满是圣徒的雕像,管风琴被施了魔法,徐徐奏出庄严的圣歌。 祭司的选拔虽然有一定徇私的空间,但依旧要聆听神的旨意,如果连第一阶段的魔法试炼都无法通过,是没有办法获得侍奉神明的资格的,三分之一的候选人在第一阶段就会被刷下来。 落选的少女们神情悲戚地离去了,但安娜安然走过了试炼。 安娜非常紧张,基于求生欲,她在穿过来之后开始恶补成绩,但魔法造诣始终中等偏下,她也不确定这个水准合不合格,太早被刷下去功亏一篑,太顺利的话,霍斯廷的公爵千金,王储的未婚妻混进来参加圣祭,被发现她更有大麻烦了。 不停有少女被刷下去,安娜来到了最后一个仪式的地点——月之女神的浮桥,人数只剩下了十二位,从这条沐浴着圣光的浮桥走向尽头,大神官会给这些中选的少女们最后的祝福和祈祷,然后她们就会正式成为神谕塔的白袍祭司,开始侍奉神明。 西泽尔和大神官站在浮桥尽头,他的礼服有金色的刺绣,在圣光之下显得英俊又耀眼,目光偶尔落在安娜身上,表情稳得不得了,丝毫不担心会出差错。 安娜身前的少女接连走上浮桥,金色的新月高悬在众人之上,周围是温柔的圣光,在少女们正在依次通过月亮女神的廊桥,安娜忍不住在衣袖之下绞紧了双手,这里就是最后的一关了,离圣遗物最近,还得不能通过试炼。 终于轮到她,安娜认命地走上了浮桥。 但奇怪的是,高悬在上方的新月却毫无反应,并没有亮起来,为她照亮前路。 安娜顿住了脚步,周围的祭司们表情惊变,圣堂内安静得可怕,不安的暗流开始在四周涌动。 大神官身旁的女祭司走上前来:“西格诺小姐,请随我来一下。” 安娜跟着祭司来到了圣堂旁的一间休息室内,她很快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负责检查的女祭司表情非常不安,她要求安娜把衣服脱下来,根本就不需要进一步检查,她才刚解开衣领,脖子就露出了昨夜西泽尔留下的痕迹,无声地解答了女神官们的疑惑,候选人明知道圣祭在即,却依然与男人私会,是公然的不敬,还是严重的亵渎。 神谕塔其实并不拒绝有过婚育史的女性,但职位之间有差别,十二位白袍祭司是月神狄安娜的神使,狄安娜是童贞女神,所以侍奉她的白袍祭司,也必须是纯洁无垢,信仰虔诚的少女。 这个传统延续千年,候选人如果失身,将无法通过廊桥,要脸面的候选人知道自己不符合规则,往往在最初就会打退堂鼓,但西格诺小姐却走到了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落选,这是严重的挑衅,不但亵渎仪式本身,对参与者家族的名声也造成了损害。 女祭司神情严肃地走向大神官汇报调查结果,安娜落寞地跟在她身后,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神情平静,站在大神官稍稍靠后的地方,在安娜出来之后,嘴角微弯,看起来好像微微地笑了笑。 安娜这才明白西泽尔意味深长的眼神代表着什么,最接近圣遗物的地方就是最后的浮桥,落选的代价,早就写在了他们交易的最初。 在离圣遗物最近的殿堂被扫地出门,计划执行得很顺利,虽然她的身份和样貌都是假的,但事她都做过,还是要直面这些难堪。 “西格诺小姐……”大神官平静的声音里有轻微的颤抖:“你的父亲,对你寄予厚望。” 安娜稳住心绪,继续演下去:“我有心上人,父亲要勉强我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送我来只是为了和他分开,我不是一个虔诚信徒,给你们造成了麻烦,我很抱歉。” “你父亲有强烈的意愿,希望你能在这里侍奉一年神明,神谕塔受命照料你,但你已经不符合白袍祭司的要求,你是否愿意接受其他的神职。” 安娜没料到还有意想不到的展开,她要是被留下才是一切都完了,在旁的西泽尔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急中生智:“感谢大神官的好意,但我现在恐怕并不合适留下来,如果我怀孕了,在这里生下孩子,恐怕对神谕塔的名声更加不利。” 大神官和她身旁的祭司都被这不知廉耻的回答震惊了,在众位神官的身后,皇太子不着痕迹地扬起嘴角,他的眼睛在灯光下异常明亮,注视着这一切。 接下来该轮到他接管局面了,西泽尔适时说道:“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吧,我会安排皇家卫队护送西格诺小姐回去,西格诺侯爵是帝国的朋友,我会照顾好他的女儿,请大神官给我十五分钟。” 他走上前来,客套而有风度对安娜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带她离开了圣堂。 “我想路线你应该记得很熟了。”西泽尔带她来到四下无人的走廊,前方的阶梯通往圣遗物附近的祈祷室,“记住,三点钟,附近的圣骑士会交班,你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把真的换下来。”他发现安娜的眼睛有点红,他抬起手,隔着黑色的手套,把手放在安娜的脸上,用拇指抚了抚她脸颊的泪痕:“受委屈了?” 安娜摇摇头,用手背擦了擦脸:“有点吃惊罢了,这点程度不算什么。” “密道通往行宫的地下,平时入口被魔法封死,今夜已经畅通无阻,我会在花园里等你。等回到我身边,你就安全了。” 安娜不再耽搁,沿着前方的旋转石阶向塔顶跑去,今夜由于圣祭,神职人员和大部分守卫都集中在了祭典附近,她顺利地来到塔尖的祈祷室,进去把门反锁,隔着雕花的木窗,隐隐约约地看到浮空的圣遗物,是一羽洁白的羽毛,据说是旧世纪神域与魔界交战遗留的产物,上下两层的石座上,分四个方向,站着身穿银色护甲,手执长戟的圣骑士。 四下戒备森严,如果没有西泽尔的帮助,她就这样混进来,接近圣遗物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西泽尔似乎真的是解决她困境的唯一选择,安娜有些懊恼地在窗边的帘幕后坐下来,又想,大神官看起来像是个慈和的女性,如果她坦白部分实情,提出借用圣遗物净化诅咒,神谕塔会不会帮助她?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已经站在刀尖上,没有退路,手腕的恶魔印记再次浮现出来,像是在灼烧她的肌肤,时间也迫在眉睫,不能再拖下去了。 远处模模糊糊地传来了圣歌,看来祭司的人选已经全部确定了,接下来神谕塔的神职人员,会带着这些被选中的少女,在狄安娜的殿堂中开始祈祷和守夜。 祈祷室内的时钟指向三点,祭台内圣骑士开始换岗,有新的圣骑士进来低声说了些什么,八个守卫全部离开,没有新的人过来交班,安娜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她赶紧离开祈祷室,来到祭坛下方,四周都是浮空的岩石,她把手放在下方镶嵌着符文的石台上,低声念诵着咒语,浮空的岩石聚拢到一起,形成了通向圣遗物的石阶,安娜走上祭台顶端,拿出假的圣遗物,将真的换了下来。 像是举手摘星一般,她紧张得内心怦怦跳,就在她觉得一切都很顺利的时候,她手腕的魔印突然像灼烧一般地剧痛,圣遗物也剧烈地颤动起来,突然炸裂开,安娜被震荡波及,从二十多米的高台上摔了下去。 安娜觉得自己要死了,浑身的骨头都碎了,内脏也受到重创,四肢像一滩烂泥似的,不自然地扭着,死亡般地剧痛传遍全身。西泽尔很够意思,为她排演到了每一个步骤,她很快就完成了对圣物的置换,却唯独没想到她身怀恶咒,圣魔不两立,与圣遗物的能量发生了互斥,安娜被炸下了祭台。 就在她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她感到身体突然轻盈起来,像是有涓涓细流在体内涌动,疼痛都逐渐从体内流走了,她逐渐恢复了知觉,眼前模糊的一切再度清晰起来,双眼恢复焦点之后,她发现那片洁白的羽毛漂浮在她面前。 她惊讶地看着漂浮的白羽,那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就治好了她,她心中燃起了希望,这确实就是小说里所写的,能破除诅咒的东西,就在这里了。刚才意外经历了重伤和濒死,虽然短暂,但身体在剧痛后处于一种很虚弱的状态,似乎随时都要垮掉,求生欲让她撑着手站了起来,起身时摇晃了一下,她扶住一旁的石台,才没有再栽倒下去。 圣遗物依然静静地漂浮在她面前,安娜把手放在符文上,拼接好的石阶再度散开,她抬头看了一眼半空中漂浮着的假货,一切都没问题,时间有限,她收起真的圣遗物,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13返航 安娜沿着石阶飞奔而下,眼前金星乱冒,好在事先记住了路线,没有迷路,也避开了所有视线,终于进入了神谕塔的地下通道,她扶着墙休息了一会儿,才继续向前走。 地道两侧的墙上燃着火把,安娜沿着地道走了十来分钟,在一个左右都立着圣徒雕像的岔路,遇到了西泽尔的近卫军官莱昂。 “一切都顺利吗?爱丽丝小姐,您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时间有些长,是有些累了,但不碍事,请带我回去吧。” 安娜跟着莱昂在迂回曲折的密道里又走了很久,穿过几道厚重的石门,前方有清新凉爽的气息,像是夜晚的风吹进了密道里,面前豁然开朗,一面伪装成花墙的石门徐徐移开,她回到了帝国行宫的花园。 抬起头来,巍峨庄严的双塔依然矗立在视线可及的地方,神谕塔的顶端依然发出明亮的圣光,但真正的圣遗物已经在她手上了。 西泽尔就在花园里,他面前有一个头发花白的帝国官僚,两个人都神情严肃地正在说着什么。 莱昂带着安娜走上来,西泽尔看到安娜,走上前来一把抱住她。 他身材高大,肩膀很宽,又披着长长的披风,双手合拢,少女的身影几乎消失在了他的臂弯之内。 “还顺利吧?” 安娜在他怀中点点头,她发觉西泽尔的语气和神情都有很不寻常的严肃。 “我没法亲自送你走了,你得尽快离开,行宫的马车太打眼不合适送你去港口,门口有一驾平时用来采购日用品的马车,只能委屈你坐那个了。” “我不是来度假的,我……我很感谢你所作的一切。” 西泽尔身后,莱昂和那个老者交谈了几句,当即露出了大惊失色的神情。 “西泽尔,发生了什么?” “父亲去世了,我现在必须马上回去。” 安娜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竟然忘记了,西泽尔的父亲约阿希姆三世会在他在希格斯城出访期间意外去世,才分别一夜,西泽尔从王储成了皇帝。 他身后的老者走上前来催促道:“陛下,一切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约阿希姆三世去世,皇太子立刻继位,他现在连称呼都变成了“陛下”。西泽尔挥挥手支开老者,才对安娜说:“他们应该不会很快发现圣遗物被掉包,等处理完帝国的事,我会去霍斯廷找你。” “我就这么走了,你会有麻烦吗?” “你在关心我吗?” 安娜抿紧了嘴。 “放心吧。”西泽尔安抚她。 “希望你……”安娜迟疑了一下:“保重。”安娜想说些什么,但实在想不出说点什么能宽慰他。 天色微明时,安娜乘上了前往港口的马车,她的容貌已经恢复了,但头发的颜色却还没变回来,这八天的经历像是经历了一场奇诡的梦境,但无论如何,她终于拿到了珍贵的圣遗物。 护送皇太子离去的队伍正在行宫正门前集结,谁也没注意到一驾不起眼的马车从宫殿后面的树林悄悄地驶向城外。 西泽尔突然想到了什么,叫来莱昂。 “陛下有什么吩咐?” “你悄悄跟着她,确保她安全上了港口的船,再回来告诉我。” 莱昂点点头,向年轻的皇帝行了个礼,悄然从忙碌的人群中离去了。 马车载着安娜去往河谷的港口,西泽尔的准备非常细致,她行李箱换了,船票也准备好了,买的是价值不菲的贵宾舱。她来的时候,夏季度假的人多,选择豪华舱位难免会碰到熟人,当时身边还有个护送她的精灵,安娜并没有特别去挑选船舱的等级,但回程,西泽尔显然替她准备好了最佳的舱位。 易容的药水还剩下一点,也一起放在行李里,安娜想了想,补了一口,以爱丽丝的面孔离开可能还好些,虽然她和卡琳很像,但气质更容易泯然众人,她的红发实在打眼。 来到港口的时候,安娜留意到湖畔华丽的皇家船队,在夜晚中灯火通明,上面的水手正在忙碌,现在离启航的时间还早。 还有几个小时才天亮,安娜的船是早晨的第一班,这个时候只有稀稀拉拉的人群正准备着登船,她下马车以后,拉低风帽,提起行李上去排队。 彻夜没睡,她实在是累极了,从登船桥往上走时,打了个趔趄,前头有人扶了她一下,安娜抬起头来呆住了。 崔维斯。 精灵也戴着兜帽,只露出一半美丽的面孔,璀璨的金发落在肩头,还是深夜,白金色的披风简直要发出光来。 安娜披着灰扑扑的斗篷,顶着爱丽丝的长相,棕发灰眼睛,有一点点小麻子,站在崔维斯面前简直是天壤之别。 “舷梯不太牢固,小心一点。”精灵对她说。 “哦……哦,谢谢你。”安娜含含糊糊地道了谢,一脚跨上船,提起行李快步走了。 阔别将近二十天,意外在回程的船上重逢,崔维斯一点都没变,但是她…… 安娜易了容又戴着风帽,完全不想引起注意,上了船之后,匆匆地赶往甲板的最顶层,那里是豪华客舱的区间。 “崔维斯?”身旁的精灵同伴叫他的名字,一个游侠打扮的木精灵在甲板上冲他一扬下巴,示意他快些上船。 “唔……”崔维斯冲同伴点了点头,瞥了一眼安娜离去的方向,少女的背景很快就淹没在人群中。 棕色头发,灰眼睛,鼻子两侧有一点点的雀斑,非常神似莱茵堡的公爵千金委托他寻找的铁匠铺女孩,安娜的药水有意做过调整,让她变得既和卡琳爱丽丝都有一点像,又和两者都有区别,避免人群中不经意蹦出什么熟人引发变数, 但崔维斯完整地记得安娜的描述,他凭直接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安娜进了自己的房间,丢下行李,累得几乎瘫坐在地上,西泽尔的周到帮了大忙,独立的套间不但舒适而且私密性非常好,她实在是累坏了,但总算可以不被人打扰地,好好休息一下。 圣遗物她贴身带着,她把放着圣遗物的长匣拿出来,打开,洁白的羽毛漂浮在半空中,发出神圣的光芒,她合上盖子,把匣子按在胸前,有点……心酸。 外面天色渐渐亮了,就如同她这半年来的焦虑,终于见到了点曙光。 随着太阳在天际露出金光,客船鼓起风帆开动起来,安娜给浴缸放了热水,把自己泡了进去,温热的池水驱散了一些倦意,她泡了会澡,浴室的墙上镶了包着金边的镜子,她从水里出来,在氤氲的水雾中看到自己的胴体,前天的夜里玩得非常出格,西泽尔甚至还咬了她,肩膀和脖子上留有吻痕和牙印,他在这种事上都没有浪费机会,留下最直白的证据,让神谕塔的女祭司都做不出把她留下来的决定。 安娜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由于回程是溯游而上,所以船要四天后才会到霍斯廷,但愿那个时候这些痕迹都消失了。 就在安娜的客船穿越大湖要往上游走的时候,皇家的船队也启动了,要往河谷的下游航行,新继位的皇帝站在船头,看着反方向离去的客船,有一些乘客挤在甲板上看日出,他知道安娜多半是不会出现的,但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船头的位置。。 船头附近的一根长桅杆有一个瞭望台,风帆已经张开,上面有一个白衣青年,抱着手倚在桅杆上,没有在看日出,而是低着头,不知道是在打盹还是在望着下方的甲板。清晨河谷的山风吹起他的白衣,衣服上绣了金线,在晨曦中闪闪发光。 他们谁都没有特别留意到对方的存在,却又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个人。崔维斯当下还只是心有疑窦,好奇心驱使他去留意一些有点反常的情况,但西泽尔直到安娜的船消失在远方,都依然在船头站了很久。 惦记的红发少女早就累到虚脱,安娜的身体还冒着刚沐浴过的热气,她把圣遗物放在自己的枕头下,头一沾到枕头就立刻睡死了过去。 14圣遗物的力量 p o1 8 q.co m 安娜就这么在船舱的套间里宅了三天,餐食也尽量让服务生送进来,崔维斯并没有机会见到她,但这样一来,却让他更觉得可疑。 商船快驶达终点的时候,安娜见到了脸熟的霍斯廷贵族,她在心里庆幸自己当时顶着别人的脸,易容的药水还剩一点点,大致上能撑到回家。 在驶离希格斯的第四天早晨,船在霍斯廷南岸的河口靠岸,安娜并没有立刻雇车回去,她在附近盘桓了几个小时,等着药水失效,到了下午才雇了一辆马车,返回拉尔文庄园。 马车载着她回到庄园门口,安娜付清车钱,等车夫去远,她才摘下兜帽,露出一头鲜艳的红发。 不远处的树林里,白衣精灵轻捷地从树梢落下来,从马车驶往贵族庄园区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答案,少女红发的背影彻底证实了他的猜想,莱茵堡的公爵千金这三周的希格斯之旅是偷溜去的,因为什么不明的原因,她选择易容回来。 但崔维斯暂时也串不起其他的线索,若有所思地离开了。 庄园的门卫看到安娜坐着雇的马车归来,吓了一跳,忙忙地开了门,用门口的马车载着她驶往府邸。 白色的华美建筑出现在视线中,巨大的人工湖映着白色的倒影,这是头一次,安娜有了回家的感觉,相对于孤身在异世的陌生之地独自漂泊,现在终于回到了家族领地,她安全了。 “谢天谢地,安娜小姐,您终于回来了。”管家苏利文夫人带着佣人上前迎接她。 “您看上去很疲倦,先回房间好好休息吧,吃的很快就能准备好,我会送到房间里,有什么事请摇铃。” 一个小时后,梳洗完毕的安娜简单地吃了一点东西,倒在了床上,圣遗物依然随身放在身旁,比起身体,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疲倦,虽然还是有很多事待办,但这种终于回到家的安全感无以伦比,睡得比之前的任何晚上都要好。 她直到接近中午才醒来,女佣蕾妮为她更衣,送上食物,直到安娜好好吃完了东西,这才告诉她,拉尔文庄园有贵客造访,已经在会客厅等候多时。 安娜问是谁,蕾妮却只是摇摇头,回答:“小姐下去就知道了。”她语气里有细微的焦灼。安娜觉得她神色不对劲,她疑惑地来到楼下的会客厅,这才明白,昨日她回到庄园的时候,大家看起来似乎都很紧张是为了什么。 霍铎大公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他听到开门的声音,直接站起来,神情严厉地面对着她。想看更多好书就到:p o1 8l .co m “教父……”安娜有些心虚地喊了一声。 “你这三个星期去了哪里?再晚一天我就会派军队去找你了。” “我……”安娜迟疑了一下,她绝对不能透露自己去了哪里,只能信口胡诌:“教父,我很抱歉,我原本的确想在格温德琳那儿住一阵子,但那里实在是太无聊了,听说洛泰尔公国这些时日有精灵和矮人的珍宝展,我就是想去看看有什么珠宝能用在我的婚礼上。” 大公看上去相当生气,因为身材高大,他都不用发怒,光是措辞严厉些都非常有压迫感:“你距离毕业只剩下一年,很快就会嫁入王室,依然这样任性,将来怎么做表率?” “我知道错了,教父。” “上一次取消你参加社交活动一个月,很明显你并没有从中得到教训。” “教父,我向您保证,以后绝对不会了,假期还有一个月,我就呆在庄园里好好反省,哪里都不去了。” “留你在这里以便继续闯祸?你明天就同我回王都去,至少你的侍女官还能够好好管教你。” “是。”安娜老老实实认错,表现得很怂。 回到拉尔文庄园没过两天,她就不得不再次乘上马车返回王都米尔海姆。 安娜并没有完全恢复精神,一路上昏昏欲睡,好在马车宽敞舒适,一路上并不太难熬。 回程路上,霍铎问她:“你在洛泰尔都买到了什么?” “没买什么,都是些乡下人的东西,不合适我。” “假期后就是王国祭,你作为路易未婚妻,必须要出席,我不允许庆典再出任何差错。” “当然,我也期待庆典很久了,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几天后,安娜回到了王都,三个星期不知所踪,被监护人抓包,教父没有细问她旅途的细节已经算很幸运,她本来可以直接回莱茵庄园,但回了王都,去觐见一下女王,会显得她更有礼貌一点。 王宫前意外聚集着好几辆马车,莉兹和奈杰尔都在,奈杰尔发现父亲,忙迎上来。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霍铎和安娜下车来。 “我在王都的城门口遇到了莉兹和洛拉。”奈杰尔说,洛拉是罗莎琳的昵称,她的好朋友们都这么称呼她。暑假学生们不是度假就是回乡,或者忙于各自的社交,奈杰尔是大贵族,和罗莎琳的社交圈并不完全重迭,她去度假了分别一个多月重逢,显得喜气洋洋。 这时他们身后的马车门打开,里面出现了朱利安王子,他下了马车,转身向车内伸出手,一只纤白的手从马车里伸出来,放在朱利安的手上,罗莎琳探出半个身子,扶着朱利安的手下了马车。 “多谢殿下。”罗莎琳看起来气色不是太好,有点恹恹的,但还是温柔得体地微笑。 “长途旅行,我们雇的车,马可能上了年纪,在郊外就不太走得动了,洛拉又有点中暑了,刚好在城外遇到了殿下和奈杰尔,殿下真慷慨,让洛拉上了他马车。”莉兹笑着,她和奈吉尔乘了同一辆车,和喜欢的男孩独处了一阵子,心情愉快。 “原来是这样,都进去休息一会儿吧。”霍铎说。 “我……我可以吗?”罗莎琳不太确定地问,她和莉兹都是中级的贵族,布伦特家更只是个远离王都的地方领主,没有王室的邀请,她不能随意进王宫。 奈杰尔笑着说:“不用怕,有我和殿下在,没事的,对吧殿下?” 朱利安在旁边点点头,一个王子,一个大公爵的世子,他们的客人都会在王宫里会受到尊重。 霍铎这时也转向安娜:“正好,一起进去吧。” “对不起,教父,我觉得不太舒服,还是不去了?” “怎么回事?这个时间路易多半也在王宫里,你不去见他一面吗?” “还是改天吧,真对不起,教父,我很累了,还是觉得回庄园休息更好些。”安娜非常坚决地拒绝了霍铎的提议。 她的气色看上去的确不太好,倒是比罗莎琳更像中暑了似的,大公没有阻拦,随她去了。 安娜回到了马车里,吩咐马夫送她回莱茵庄园,这本来就是属于女主角的温馨重逢,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她没有对大家打招呼显得有些不礼貌,不肯同行更是看着像在赌气,毕竟她不喜欢罗莎琳是公开的。莉兹和朱利安向来对她没什么好感,安娜不主动表达善意,他们不会主动理睬她。 但她真的着急回家,真正让安娜不安的,是罗莎琳的状况,总觉得并不是中暑。她身上的诅咒是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有可能自头顶上掉下来,尤其今天她还和朱利安王子一起出现。只要诅咒显现,朱利安就会开始调查施咒者。 这意味着切断诅咒的仪式刻不容缓。 安娜花了十来天准备仪式,原作中她就在这间密室里接触了黑魔法,魔阵中心伸出黑炎般的锁链,锁着一个半透明的,呈现出妖异紫色的诅咒灵体,化成罗莎琳的形状。她震惊地看着黑魔阵型中的罗莎琳,黑色的锁链贯穿她的喉咙,太阳穴,心脏,她身后插满了尖刀,甚至在她小腹下接近会阴的地方,还有个流着血的山羊头。紫色的火焰在她身边流窜,模拟出各种形式的伤害。 天哪! 安娜能认出来,有很多模拟的伤害,是原身希望罗莎琳遭遇的,但最后西泽尔报复在了她身上。 当然,女主角总能逢凶化吉,她的很多危机最后反而成为了她和男主们感情的催化剂,比如那个流着血的山羊头,这个淫邪的诅咒在小说里促成了和某个很难攻略的角色的一夜之欢,但从施咒者的用心而言,动机是非常歹毒的。 安娜把圣遗物小心地摆放进阵眼里,神圣的光辉从黑紫的火焰中扩散,圣光驱逐了黑暗,缠绕着罗莎琳灵体的黑色锁链悉数断开,仪式与她手上的山羊头似乎形成了联动,钻心的灼烧感疼得安娜跪了下来,眼前好像出现了幻觉,让她看见了炼狱里的情景,那条贯穿罗莎琳的黑色锁链直通地狱的最底层。然后,似乎从天界劈进一道圣光,连通炼狱的锁链被斩断了。 安娜恢复了视觉,眼前的灵体变成了一个纯净的,散发着温和微光的存在,围绕在四周的黑色火焰只剩下了非常小的火苗,负隅顽抗地跳动几下,消失在光明之中,她退后几步,靠着墙跌坐在地上,她终于成功了。 她把圣遗物抱在怀里,迷迷糊糊地靠着墙,虽然是在豪华的庄园里,但地下室的墙还是很冷硬,但她现在累得一点也不想动,一会儿就好,就休息一会儿,她闭上眼睛,就这么睡着了。 女主角得救了,但安娜这个时候还没能想到,命运在意想不到之处,出现了别的疏漏。 她手腕上的山羊徽记依然鲜明,而怀中的圣遗物光辉暗淡下来,闪烁几下,彻底失去了光芒。 15被浪费的女神祝福 女主安全了,诅咒彻底剪除,她的心上人,她的保护者们想要为她讨回公道,查不到安娜头上,她这辈子因诅咒而起的灾难只有半年前在森林里遇到的那只魔化的熊。 而安娜,先前罗莎琳身怀诅咒的时候,加害者和受害者的灵魂都与地狱相连,而她作为施术者,是其中的媒介,现在诅咒切断,意味着通往地狱的大门合上。但上了贼船不是那么好下来的,她的黑魔徽记还是很鲜明地印在手腕上,她现在大致上算一个接触黑魔法的蹩脚术士,一切后果和反噬都由她自己承担,但至少不波及其他人。 圣遗物救过她一次,希格斯是圣城,有非常充沛的神圣之力,但疗伤毕竟和对付恶魔不同,她昨天用于切断连接十八层地狱的诅咒,力量大幅被消耗,现在羽毛变得灰败而暗淡,连一支普通的羽毛笔都不如。 安娜与魔鬼签的契约融入骨血,圣遗物要恢复,得重新在世上撷取光明能量,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但万幸的是,安娜现在需要的是“净化”,而不必和地狱打交道,意味着可以有别的替代。 光准备仪式就再次消耗了两个星期的时间,转眼间暑假结束了,王国祭将至,这是霍斯廷的建国日,又处在一个整年,霍铎大公要求安娜出席庆典,不能再有差错,所以她从现在起就要认真准备了。 安娜对教父说她也很期待庆典,这倒不是一句假话,她的确在等王国祭。因为在祭典上,王国的骑士们会参与比武大会,原作中路易赢得了优胜,她作为路易的未婚妻,是整个霍斯廷地位最高的未婚女性,会在比武大会之后接受月神玫瑰花冠,这是她在原作里最后也是最风光的时刻。那个时候罗莎琳已经喜欢路易了,她目睹心上人把玫瑰花冠戴在他的未婚妻头上,原作里这段情节描写得相当苦涩。 那顶玫瑰花冠上镶着月神水晶,传说中得到了月神狄安娜的祝福,象征着无上的智慧和一尘不染的灵魂,能够强有力地净化并压制邪灵,当世只找得出两颗月神水晶,都在霍斯廷,一颗被雕琢成玫瑰的形状镶嵌在花冠上,另一颗拿去镶了宝剑,现在被朱利安王子所有。两件珍宝在霍斯廷王室传承近千年,直到四百年前,霍斯廷的埃尔丝女王在任内建立起和她同名的女王学院,为了鼓励王国最优秀的女性,埃尔丝把她成人礼时打造的月神玫瑰冠捐赠给学院,从此这顶花冠成为了智慧的象征。 罗莎琳作为女王学院最优秀的学生,按照古老的传统,她本是有资格获得花冠的。但十几代人下来,花冠传承的形式有了很大改变,尤其是在最近一百年,比武大会胜出的骑士,会亲手将花冠献给王国里地位最尊贵的未婚女性,以至于这顶花冠往往由王族,或王储的未婚妻所垄断。 路易的母亲阿叶莉诺女王在毕业的时候就接受过月神玫瑰花冠,原作中的路易不负众望地赢得了比武的优胜,安娜作为王太子的未婚妻,接受这顶花冠,是个顺理成章的结果。 可以说,安娜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好好出席庆典,拿到花冠,她的困境就解决了,月神水晶能净化她体内的黑魔契约,所以王国祭她会参加。 安娜接下来很悠闲,甚至心情很好地度过了假期的最后几天。偏偏问题就出在“什么也不做”上,安娜在准备仪式期间,一直都没办法离开庄园,说好的该去觐见女王也一直没有去,大公和女王为建国日忙碌也没空想到她,她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出了意想不到的变故。 原作中罗莎琳和西泽尔在希格斯相处了好几天,皇太子带她参观了一些寻常平民进不去的神殿和圣堂,她在升天神殿的祈祷得到女神的祝福,延后了诅咒发作的时间,直到安娜和路易筹备婚礼的阶段,她才开始出现问题,从而接上和朱利安王子的剧情线。这段情节在小说里写得非常狗血,朱利安是在婚礼当天揭发她的,安娜穿着婚纱被王国卫兵带走,她记得读者对此的反馈,大家都觉得作者写了爽文。 如今,安娜的介入却导致西泽尔根本没见到罗莎琳,她压根没去升天神殿接受女神的祝福,罗莎琳的身体提前出现不适,早早返回了霍斯廷,一开始同伴们以为她只不过是中暑。直到最近的两个星期,她的状况越发恶化,王国的首席魔导士用净化水晶暂时缓解了她的病情,但他看出来罗莎琳的魂魄正逐渐受到黑魔法的侵蚀,判断只有月神水晶才能救她。 月神玫瑰花冠,前期出现过,后期又构成了一个很浪漫的情节,那时的安娜已经因为事情败露而被放逐,失去一切,路易当时和罗莎琳在王家玫瑰园内,这顶花冠永远赠予了她,并郑重地亲手为她戴上,从此以后自埃尔丝毕业的女生无人再有得到花冠的殊荣。 但月神水晶无法真正解决罗莎琳的诅咒,因为水晶的能力只是压制和净化,无法切断来自地狱的诅咒,最终还是靠西泽尔出兵推平了希格斯,取得圣遗物救了她。 路易思考了一夜,最终为了救人,决定在王国祭上把月神花冠送给罗莎琳,埃尔丝女王将月神玫瑰花冠放置在校园的初衷,就是要奖励王国里最聪慧的少女,只是近一个世纪,变成了贵族的专属荣誉。 时间点就在这里出现了尴尬的偏差,王国的首席魔法顾问在做出判断的一星期后,安娜用来之不易的圣遗物解了罗莎琳的诅咒,希格斯保管的圣物本来就是一件隐藏的宝物,除了偷看剧本的安娜,连最高层的神官都没能完全知晓圣遗物的真正来源。因此,月神水晶成了唯一的选择。 到了王国祭前夕,路易心意已决,并在庆典前将这个决定转达给了安娜,并向她道歉,承诺之后会好好补偿她。 这个消息让正在等待月神水晶的安娜而言,如同晴天霹雳。 没人能比她更清楚月神水晶和圣遗物的区别,罗莎琳已经无恙,虽然还是有点虚弱,哪怕她体内还残留着黑魔法的痕迹,需要高纯度的净化水晶,但她不会再遭到什么厄运,反倒是安娜,为了净化融进血液里的黑魔契约,她比任何人都需要那顶花冠。 还有更糟糕的,圣遗物失窃终于被神谕塔察觉,在遥远的圣城引发了如同海啸般的混乱,失窃的消息传遍天下,圣遗物现在既用不上,也不能被人发现,根本帮不了她。 安娜在无法吐露真相的情况下与路易发生了争吵,使得她看起来完全像是个既不通情达理又见死不救的恶役千金了。 “我已经解释过原因了,布伦特小姐的性命危在旦夕,为什么你不能明白这是在救人,你是霍斯廷未来的王后,王国所有最珍贵的宝物未来都会为你所有,你一时的风头比一条人命还要重要吗?” “她的情况远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王国里任何一个高级法师提纯的晶石就能去除她体内的剩余的魔气,为什么你们不再去检查一下。”她说的是事实,但这个解释连安娜自己听来都很苍白,甚至显得无理取闹。 “这是首席魔导士和埃尔丝的校长共同做出的判断,你质疑他们的能力吗?” “月神水晶并不是唯一的选择,我需要玫瑰花冠。” 路易看着她,神情郑重地问她:“我见过和布伦特小姐类似的状况,没有月神水晶,人会在极度痛苦中死去,你身为霍斯廷未来的王后,对自己臣民没有丝毫怜悯?” 路易说得没有错,而安娜也并没有欺骗他,但他们无法说服对方。 “路易,你不能这样对我……”安娜的声音颤抖,甚至有点带着哭腔。罗莎琳的困境是公开的,大家可以围在她身边,出谋划策,但安娜的困境是却是隐藏的,她不能解释,不能坦白,不能求助,她几乎只能靠自己。 “为什么你对人命会这样冷漠?你和布伦特小姐有嫌隙,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赢得大家对你的赞誉。” “如果你还认为我是你的未婚妻,就把玫瑰花冠给我。” “安娜,你可是霍斯廷未来的王后。”路易震惊地看着她:“我本来以为你只是任性,我可以尽力包容你这些缺点。但如果你是一个自私冷血,无视人命的人,我必须要重新思考,你是否还是一个合格的,未来的王后人选。” 他们最后不欢而散,安娜跌坐在沙发上,脑中一片混乱,公主不需要王子解救就安全了,但她怎么办呢? 路易和安娜的争吵小范围地传了出去,这件事就连女王都不能理解她的动机。罗莎琳的朋友们更不会闲着,他们全部行动起来,莉兹,奈杰尔,甚至朱利安都去找了路易,还在女王面前陈情,奈杰尔作为大公爵世子说服了父亲,王室和公国里所有的宝物可以任安娜挑选,多的是比现在那颗水晶工艺更好,更精致的宝石,以此弥补她的损失。 安娜需要的根本不是玫瑰花冠和那些荣誉,她只要那颗水晶。 没几天,女王亲手写下敕令:今年正值霍斯廷建国1110年,为了鼓励优秀的女性,埃尔丝女王陛下传承的冠冕不应由贵族垄断,从今年起恢复旧俗,月神玫瑰花冠能者得之。 一切已成定局,没有转圜的可能。 安娜忧伤地坐在庄园的会客厅里,王宫来的信使刚走,桌子上摊着过量的宝石和各种冠冕的设计图,那些东西对她一点用处都没有,她心里非常伤心。 等等。 脑中灵光一现,安娜突然想到,月神水晶除了玫瑰花冠之外,还有另外一块,镶在朱利安王子的宝剑上,这是朱利安十四岁时加入海军学院的礼物,朱利安王子生得非常美丽,与他精致的相貌不符的,是他过人的战斗和魔法才华,女王早早地将朱利安送去了军事学院培养,并打造了一柄利剑,剑柄镶嵌月神水晶,是战场上对抗黑魔法的利器,这柄水晶玫瑰剑跟着朱利安经历了无数的战斗,从不离手。 安娜连忙站起来,明日的王国祭朱利安会出席,也许她还有机会做点什么。 16月神水晶 安娜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在魔法学院当学生的时候,成绩并不十分拔尖,却在害人的本事上别有天赋,她看过其中的一些黑魔法的记载,原本想在一切都解决之后把所有的证据都销毁,但总会遇上什么,要去查阅这类禁术。她需要对付的朱利安王子个性沉默冷淡,平时对她不假辞色,安娜能察觉出他隐约的恶感,他嫌她当初校园霸凌的手法太低级和不体面。 他是个绝顶的美少年,有着华丽耀眼的金发,以及无以伦比、甚至是雌雄莫辨的美丽相貌,却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对待试图亲近他的外人只维持着王室礼节范围之内的客套,安娜甚至觉得,他可能还有一点洁癖,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原作中的情节,从他外在的种种表现,根本看不出朱利安对谁有特别的好感。 朱利安年幼时很经常生病,十四岁的时候大病了一场,险些年少早夭,那之后女王听从霍铎大公的建议,为了改善他的体质,将朱利安提早送去了海军学院,军队男性居多,崇尚暴力和男子气概,朱利安阴柔的长相起初为他招来许多下流的冒犯,但那些人很快发现,小王子天赋惊人,打架异常凶猛,还是个战争天才,十五岁就早早上了战场,带着机动能力强的轻骑兵把王国边境的流寇和食人巨魔杀得乱窜,很快就在军队里建立了威望。 由于月神水晶的保护,朱利安的抗魔能力极高,对付黑魔术士和亡灵法师毫不费力,在原作里,也是他主动去调查并公开了对罗莎琳的诅咒,朱利安非常厌恶原身败坏的品行,在审判庭上投了死刑的赞成票,反而是路易念及旧情,只是剥夺了安娜的身份并流放了她。 安娜在自己卧室的地下室里,旁边是摊开的魔药典籍,图文并茂地描述一种催眠药的功效和配料,她指尖划过复杂的配料表,还剩两天时间,自己配制肯定来不及了,黑街能买到走私货,但药性很烈,质量也难以保证,也许她能够想办法弄到一些,但怎么让朱利安把药喝下去是一个难题,魔法系的军事学校反暗算是基本课程,偷鸡不成蚀把米就麻烦了。 她又想了想,翻开一册禁术书籍,刺破自己的指尖,用血在桌面上画出一个微型的魔法标记,从中窜出一股黑气缠绕在她的指尖,这是一种非常强力的控心魔法,朱利安向来剑不离手,他剑柄上镶嵌的月神水晶本身就有非常高的魔法抗性,普通的黑魔法对他根本不起作用,更别提思维操纵了。 安娜一页一页地看下去,很多禁咒和魔药都是烈性的,制作流程复杂,她应付学校的课程都很勉强,这些东西…… 面前摆着收纳圣遗物的银色匣子,安娜解除了密封的魔法,把匣子打开,不死心地再看一眼,她这些天无数次这么做,但每次结果都一样,圣遗物像一只残破的羽毛笔,灰扑扑地躺在里面。她每次打开匣子,手上的魔鬼封印总会烧得她很痛,算是体现银匣子里的物件属性不凡的唯一证据。 疼得实在受不了,安娜扣上了盖子。 王国祭如期到来,上午有花车巡游,漫天的玫瑰花瓣飞舞,她和路易乘着王家马车在行进的队伍里,接受国民的致意,但彼此之间谁都没有和对方说一句话。回到王宫的台阶前,路易首先下了马车,转身伸出手来搀扶她,一时间气氛非常冷硬,安娜坐在马车里没有动,周围的人很多,都在看着他们,最后安娜还是把手交给路易,让他搀着自己下了马车。 他们之间的气氛很僵,路易对安娜的不谅解显得十分不快,安娜无心顾及路易的心情,她戴着长长的手套,今天早上起来,她觉得手更疼了,她的魔鬼契约是需要祭品的,需要施术者本身去做出邪恶的行为,既不害人又不干坏事,契约就只能折磨她。 “比武大会一小时后开始,我要先过去了,你稍后和母亲一起过来吧。” 安娜不答,突然问了路易一个很陈腐的问题:“如果我和布伦特都有生命危险,你会选择先救谁?” “这和布伦特小姐有什么关系?” “这只是一个假设,你连一个假设的问题都不肯回答吗?” 路易不肯上她的套,他觉得安娜的疑问还是和月神花冠有关,所以他反问安娜:“你有什么宁愿献祭一条人命,也要玫瑰花冠的原因吗?” 她又不能真的坦白真相,路易一深究她就被噎得答不上来了,吵都吵不过路易,她潦草地向路易行了一个屈膝礼,转身进了王宫。 安娜路过女王的私人会客厅,朱利安正在和母亲谈话,安娜听见从里面飘出来的只言片语。 朱利安正和母亲商量罗莎琳病症的疑点,他认为罗莎琳遭到了蓄意的诅咒,眼下先解救她,他之后会开始收集证据,想办法揪出施术者。 一些原作里的台词和剧情线,由于时间变动而提前出现。 朱利安的推理,和罗莎琳每次遇到危险,和原身对她施加诅咒的时间点,大致吻合,他甚至说得出安娜地下室那些黑魔法笔记里的一些相关的内容。 对了,今天以后,王子们就会把月神花冠上的水晶拿去解救公主,她的痊愈会被视为是水晶的功劳,而安娜手上的黑魔法徽记,只要被朱利安抓到,一样能直接定罪。 安娜在心里下了决心,她真的走投无路,所以只能对不起朱利安殿下了。 女王决定动身前往比武大会,和侍女官离开去更换正式的礼服,朱利安这个时候也正打算过去,突然有宫廷侍女来到他面前,对朱利安说大公爵对他有几句嘱咐,要他前往白玫瑰厅去见他。白玫瑰厅在王宫最高一层的西北角,冬季常用于赏雪,夏季很少启用,朱利安并没有起疑,甚至没有留意到对方不寻常的木然神情,转身上了大理石的台阶。 白玫瑰厅空无一人,朱利安皱着眉走进来,在房间内张望,安娜屏着呼吸,一直藏在窗帘后面。 “什么人?!”朱利安警惕性很强,把手放在剑上,未等完全转过身来,安娜握着手中的烛台,抡圆了力气打向他的后颈,一声钝响,朱利安扑倒在地上。 安娜的心突突直跳,她直到昨夜才做下了这个冒险的决定,最后还是物理攻击起了作用,她想过要不要用平底锅或者板砖,又觉得过于暴力,而选了烛台,谢天谢地居然有用!魔防再高被人爆头该晕还是要晕。她单膝跪下来检查小王子,确认他只是晕了过去,放下心来,又怕他醒得太快,赶紧抽走他的剑,又补了一剂强力的睡眠魔法。安娜把朱利安拖到壁炉前,转头用魔法封死了正门,并加上消音咒。 月神水晶就镶嵌在剑柄上,花冠的水晶被雕成了类似一朵玫瑰的形状,而朱利安的水晶则被琢磨成了拥有许多个切面的椭圆形,安娜把剑放在白玫瑰厅的正中,为了自救,净化的魔法仪式她这几个月来早已演练了无数遍,很快绘制好的圆形魔法阵就发出了纯净的白色光芒。 她手腕内侧的黑魔法印记变得更加滚烫,黑色的魔焰吞没了她,执拗地抵御着净化光阵发出的神圣光芒,来自炼狱的黑焰令人难以忍受,她最初穿来的时候就不幸被烧死了一次,西泽尔手段残忍,令安娜至今只要想到还心有余悸,没想到又得经历一次灼烧之苦,签黑魔契约的时候,恶魔给施术者们甜蜜的经历,满足他们的欲望,短时间内赋予他们过人的力量,但是想从魔爪中抽身而出,就要承受折磨,她意识模糊地想,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有清凉的风吹在身上,安娜睁开眼睛,恢复了意识,她感到一阵脱胎换骨的轻松感,她抬起右手看了看,白皙如初,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腕,轻轻抚摸着原先黑色羊头魔印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尝试念诵一段魔语,但身体并没有产生任何与黑魔法联动的反应,她重复念了几遍魔语,终于,她长舒了一口气,罗莎琳的诅咒已经解决,现在反噬也不会再伤害到她了。 安娜站起来,她现在还是有点虚弱,但精神上已经觉得如释重负,外面的天色依旧明亮,比武大会应该已经到了气氛最热烈的时候,她捡起剑,原样放回朱利安身边,用治疗术缓解了一下朱利安后颈受到攻击的部位,也许小王子醒来会有点困惑,安娜感到有些抱歉,但这对他来说会成为一个永远的谜了。 女主安然无恙,她也解除了危机,朱利安回头再想去调查施术者,随便他爱查多久查多久。 她把布置魔法阵的晶石和药剂都收拾妥当,装进方形的麂皮袋子里,她披着披风,谁也不会看出来她手上还拿着东西,安娜转身走向门口,并没有注意到,宝剑上的月神水晶,在一声轻微的脆响之后,突然裂开了。 安娜抬起手,开始解除门上的魔法,手腕却被人握住,朱利安不知道何时醒了过来,他扭住安娜的手,将她转过来压在门上,他金色的长发依然耀眼,但浅蓝色的眼珠现在却显得十分阴沉,在安娜的印象里朱利安只是不善言辞,可他现在的神情却透着令人生畏的黑暗气息。 少年的声音透着不寻常的邪气:“你要去哪里?” 17失控的王子 面前的少年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被小王子扭住手腕按在门上,安娜试图挣扎,但他力气很大,握着她的手腕,纹丝不动。 “你……你是什么?” 安娜本以为朱利安是想要对她发难,但很快她就意识到情况还能更糟。 朱利安扣住安娜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卡住她的脖子,力气之大像是要把她直接提起来,他把安娜压在门上强吻她,朱利安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会做出这种行为的少年,安娜自己都还差几个月才满十八岁,朱利安年纪更小,甚至还在长身高,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才堪堪高过她半个头,半年不见又长高许多,气质在介于少年往青年过渡的早期,女王和大公还总是把他当成孩子,他现在要做的事完全不可想象。 安娜挣扎着拼命想要推开他,她尝到他们唇舌间的血腥味,朱利安拧住安娜的手,把她拖向白玫瑰厅最里面的卧室,他和路易童年的时候,冬天经常在这里度过,记忆中年轻的女王带着两个年幼的王子坐在壁炉边上,给兄弟俩讲故事,还有他们的父亲罗穆亲王,站在窗边看着妻儿,窗外是飘落的雪花,入夜以后,两位王子就会睡在内间。近年来兄弟俩先后进入海军学院,越来越少踏足这里,但白玫瑰厅依然维持着当初的摆设。 安娜被朱利安扔到床上,她的身体在接触到床的时候,脑海中当场炸开一段记忆,她八岁就和路易订婚了,所以小时候也来过这里,白玫瑰厅是女王在还是公主的时候,堂姐妹们来访,会一起住的房间,后来她做了母亲,这里成为两位王子冬天玩耍的房间,以至于后来甚至被称作儿童屋。安娜会去找路易玩,困了就睡在路易的床上,路易和朱利安睡在一起,床的尺寸是按成人设计的,两个孩子在上面滚来滚去,女王坐在床头给安娜念绘本,另外一边,罗穆亲王在照看两个孩子,房间散落着一堆玩具。 但现在,朱利安把安娜按在他童年的睡床上,人也骑到她身上,安娜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他,手脚并用想爬下床。 朱利安捉住安娜的脚踝,把她拖回来,她背后的衣服被朱利安扯住,嗤的一声,衣料被撕下来一大片,他把安娜扯回来压在身下,几下就撕开了她华贵的礼服,少女身上的珍珠项链被扯断,圆润的珠子散开,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接下来是更多衣服被撕破的声音,折磨着安娜的耳膜,少女雪白的肩膀裸露出来,衣服凌乱破损,露出半边乳房,嫩红的乳尖若隐若现,花团锦簇的裙装被推高,蕾丝袜带被撕破,又是嗤地一声,布料被撕破,裙底的内裤被撕成了两半,柔软的秘处暴露在了小王子面前,少年的金发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彩,但神情非常阴暗,不为所动,所有动作都表明,他即将侵犯她。 安娜忍不住涌出了眼泪,“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朱利安没有回答,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精致人偶,他解开腰带,形状好看而硕长的性器弹跳出来,他掰开安娜的双腿,抵上了少女柔嫩的穴口。 “走开!你走开!”安娜挣扎起来,她感到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制住,仿佛是鬼压床一般,意识是清醒的,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她动不了了。 安娜意识到朱利安是不正常的,但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少年的性器挤开她紧闭的花蕊向内进犯,安娜乞求他:“殿下,你这样会后悔的,快醒来吧。” “啊——!”安娜忍不住弓起身体,朱利安一点都没有对她心软,腰向下沉,彻底进入了她。 女孩的裙子被推到腰际,腰以下近乎赤裸,只有右腿上还绕着一截蕾丝的缎带,满是花边蕾丝的华美宫裙几乎铺满了朱利安的床,双腿随着朱利安的进犯轻晃着。 “殿下……停下……停下来……哈……啊……” 朱利安的双手牢牢地握住安娜的腰肢,她无论怎样扭动都无法逃开他的钳制,花穴结结实实地把他的性器完全吞了下去,朱利安用力顶入深处,齐根进,齐根出,翻弄着她嫩红的媚肉,肉体与肉体激烈相撞,啪啪作响。 安娜想要推开他,但身体使不上力气,朱利安完全不受她任何推搡的影响,她躺在华服堆里,床上的宝石闪闪发光,点缀在她瀑布一般散开的红发上,她的身体也在他身下绽放开来,交合的地方不多时就黏糊糊地涌出爱液,她衣衫半褪,和朱利安的礼服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混合着肉体激烈碰撞的声音,被填满的触感如此强烈和清晰,想回避都回避不了,她的身体被迫做出反应,腰和身体弹颤着,乳房鼓胀,尖端的莓果充血挺立,肉欲地摇晃着。 深入体内的肉棒粗硬滚烫,激烈地冲撞,直入到最深处,安娜的身体抽搐起来。 “呀……啊……啊……啊啊……” 朱利安在此之前,完全并没有任何同女性交往的经验,他冰雪般的气质甚至给人一种和性绝缘的感觉,在他这个年纪的同龄人里,朱利安算是高的,但总有一种少年感,使得他的气质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要小,如果不是因为看过原作,安娜会觉得朱利安对爱情这类世俗的情感没有需求,他心里只有至亲之内的三五个人。 这样一个少年,现在正用他的性器在安娜体内搅动,他华丽的相貌因快感而更加艳丽,少年雪白的脸颊泛起红晕,皱着眉,微微张嘴呻吟着。 比武大会的气氛已经达到了最高点,路易毫无争议地取得了优胜,花冠授予仪式是大事,一百多年来,首次为了一个人改了规则,所以罗莎琳出席了比武大会,奇怪的是,她觉得自己已经好多了,她没想到自己能得到王国首席魔法顾问的亲自救治,他用高纯度的魔法水晶为她施了净化魔法,她这些天已经完全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她的好闺蜜莉兹和朋友奈杰尔都在一旁陪着她,少女略带病容,但还是非常漂亮,温柔安静地坐在看台上,她和路易事实上是今天这场比武大会最受关注的人。 所有人都知道女王改了月神玫瑰花冠的授予规则,布伦特小姐作为魔法学院最优秀的学员,当之无愧。除了表彰学员,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女王和王太子的决定有更深层的原因,甚至有人开始惋惜,王太子订婚那么早,实在是太可惜了。 路易不费吹灰之力就取得了优胜,人群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还伴随着一些欢呼和起哄。罗莎琳羞红了面颊,羞涩,喜悦,为难,各种情绪一时间令她不知所措,莉兹在旁边推她:“醒醒!你可是需要水晶救命的,大家这些天为了你都拼了。别说路易殿下,你知道朱利安殿下为了你和陛下谈了多久吗?坦然一点,去好好道谢吧。” 罗莎琳走上台,接受了路易授予的月神玫瑰花冠,王太子亲自戴在她的头上,她既有美貌又有遗传自她双亲的高贵气质,在花冠的衬托下显得更加耀眼。 “殿下,我实在是受宠若惊,任何言语都无法表达我现在的感激之情。” 路易却有点走神,安娜果然没有出现,朱利安也没有出现,他并未将两者的缺席联系到一起,但心中还是觉得奇怪,尤其是安娜,她这个时候缺席,舆论反应只会对安娜更加不利。他将思绪重新集中到当下,对罗莎琳说:“布伦特小姐,愿你早日康复。”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决定直接导致了无法挽回的灾难。 安娜一条腿被朱利安抬高,架在他的肩膀上,朱利安的腰往前挺动,她的小腿也随之摇晃着,穴口黏糊糊地滴着蜜液和乳白色的精液,小王子插她的动作幅度很大,两个人的身体都激烈地晃动着,安娜刚才高潮了一次,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朱利安释放在了她体内,她感到十分屈辱,可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少女忍不住哭了出来,朱利安做爱没什么技巧,但射过一次以后,他的动作显得更加进取和放荡,安娜仍处在余韵之中,腰还在一震一震地抽搐着,朱利安的肉棒已经再度硬起来,层层剥开少女吐着露珠的花蕊,整根推到深处,拔出来,再用力撞进去。 少女今天画着和头发颜色相映的淡红色眼影,口脂的颜色也是鲜艳的红色,高潮之后,衣衫不整,肉体和脸颊都呈现出诱人的酡红,这些迷乱的颜色让躺在朱利安身下的她显得更加鲜艳妩媚,而朱利安也不好哪里去,他冰冷的面具已经彻底崩坏,美丽的相貌由于情欲的侵蚀,竟然呈现出不寻常的妖艳,他伸出舌头舔掉安娜脸颊的泪水,然后将嘴压在少女红唇上,伸出舌头掠夺她柔软的口腔。 “啊……哈啊……啊啊……!!”高潮之后的花穴及其脆弱,短时间内再度承受肉棒强硬的摩擦和入侵,安娜控制不住身体上的激烈反应,忍不住浪叫起来,朱利安本该停下来让她缓一缓,但他不,他持续地对安娜才高潮过的身体施予强烈的刺激,令女孩失控抽搐不止,并发出一声声急促的呻吟。 在剧烈的高潮与痉挛之后,安娜原本架在朱利安肩头的一条腿现在被放了下来,依旧大张着,被少年压向两旁,花穴袒露在他面前,两片花瓣由于股间肌肉的左右舒张而微微张开,继而又被朱利安的性器撑开,随着他的插弄改变着形状,小王子性器的颜色比一般的男性要浅,现在因为兴奋而筋络鼓起,显出狰狞的情态,硬挺而滚烫,进出她的肉体时,发出噗嗤噗嗤的水声,肉穴滴着露珠,像是遭到暴雨蹂躏的花蕊,媚肉随着性器插入被带进去,又因抽出而牵扯出来,如果朱利安动作慢一些,她甚至还能感觉到他的柱头和肉棒上筋络的形状。 朱利安只要一低下头来就能看到自己是怎样插她的,嫣红鲜艳的花蕊滴着黏糊糊的爱液,随着肉棒的进出一颤一颤地收缩,他刚才射过一次,乳白色的液体在他插入时又挤出来一些,他捣弄的速度很快,液体泛起白沫,糊满了少女媚红的穴口,他的肉茎也全是淫液,如此的鲜艳、淫荡、罪恶的画面,朱利安受到刺激,动作更加激烈。 为了获取朱利安王子从不离身的宝剑,白玫瑰厅的大门用魔法上了锁,又施加了隔音的魔法,安娜亲手为自己铸下了一座牢笼,在他们做爱期间,王宫里的侍从和女佣两次从白玫瑰厅外经过,房间里淫声交织,女孩在哭喊,却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其中的异常。 仅隔着一扇门的白玫瑰厅深处,四个床柱撑起紫色帷幔的床,床上摊开华丽的宫裙,像一朵盛放的巨大玫瑰,年少的王子压着哥哥的未婚妻,激烈地挺动着腰,安娜的双腿被迫向两侧张开,别在少年精瘦的腰上。而朱利安只是衣衫微微凌乱,衣服前襟和里面的白色衬衫松开几颗纽扣,露出肌肉紧实的胸膛,腰带松开,仅释放出现在正忙于侵犯她的硕长肉茎,就足以使少女在他身下扭动着身体,发出娇媚的呻吟,她胸口的衣服被撕开,饱满的乳房跳出来,随着他的每一次挺动不住晃动着,被含吮过的乳尖泛着水光,她的裙子被推到腰上,下半身几乎完全赤裸,被撕烂的袜子一只落在床下,一只还半挂在床边,仅剩一条蕾丝系带还绕在少女雪白的小腿上,朱利安每一次往前冲撞,都会引起小腿轻微的痉挛。 “嗯……唔……嗯……殿下……停下来……啊……”肉体激烈的拍打撞击,女孩一面求殿下放过自己,一面又因他的奸淫而不住娇啼。安娜双手攥着脑后的枕头,咬着牙努力不让呻吟溢出来,可是实在遭不住少年淫荡而激烈的动作,身体的每一处神经,每一个细胞都被调动起来,痉挛着回应他,肌肉收紧,高潮在酝酿,快感顺着腿间被送进来,令安娜发出难耐的叫声,声量不小,还极为急促,所有的呻吟和肉体拍打的声音都被魔法限制在了这一方天地里。 比武大会上,月神玫瑰花冠找到了新的主人,罗莎琳着实美貌,在水晶花冠的映衬下光彩照人,路易站在她身旁,另一侧是霍铎大公,向优胜的王太子授予宝剑与勋章。 大公这时也发现了朱利安和安娜的缺席,安娜不出所料,她从小没怎么受过委屈,也许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安排,但朱利安为什么也不在? “朱利安去了哪里?” 路易不知弟弟的去向,摇了摇头。 比武结束后,广场上举行了露天的舞会,最美的姑娘得到了钻石花冠,而其余的骑士们,也把花环送给了心仪的姑娘,大家成群结队地跳起舞来,罗莎琳很自然地成为了路易的舞伴,月神花冠上的水晶和钻石在她的金发上闪闪发光,在场那么多贵族女孩,没有比她看起来更像公主的姑娘了。 王子与真正的公主站在一起接受众人的欢呼,远处在王宫的白玫瑰厅,朱利安王子正在自己的床上,奸淫哥哥的婚约者,房间里的状况完全失控,安娜被朱利安带入了一种性爱中的状态,血液在体内奔流,心脏跳得极快,突突地泵着血液,浑身毛孔都有热气释出来,白皙的肌肤染上绯红,皮肤裹着汗液,那湿漉漉的样子,呈现出一种肉欲而粘腻的肮脏感,她双腿打开,被朱利安固定在床上,被插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叫唤,大腿内侧的肌肉不停地收缩痉挛。少女红着眼睛淌着眼泪,蜜穴滴着淫水溢出精液,嘴巴还在呻吟。 也许是因为受到了强烈的刺激,眼前有一些原身过去的碎片挤她的脑子里,朱利安和路易拿着玩具在房间里跑来跑去玩耍,安娜抱着一个布娃娃,头上扎着大大的花结,坐在旁边看着他们。 他们很小就认识了,但安娜作为路易未婚妻,她从小就只亲近路易,偶尔过来玩,累了睡的也是路易的床,她从来不会睡错地方,第一次躺到朱利安的床上,就被他掰开双腿干了。 安娜知道朱利安是讨厌她的,哪怕是原身,一门心思扑在路易身上,也不会想要和他做爱,更别说现在的她了,正因为这样,那些回忆的干扰才让他们如今的行为显得更加罪恶。 “啊——!!”安娜再次尖叫起来,那些回忆在眼前裂开了,面前看到的是被肉欲扭曲的金发王子,他的长发散开了,璀璨的金发落在胸前,随着他剧烈的动作晃动着,他也喘得厉害,汗水顺着他白皙好看的下巴滚下来,滴到安娜的身体上。 安娜在这次高潮后就失去了知觉,她无力地张开双腿,头侧向一处,眼泪滑进枕头里,而插在她体内的肉棒也在深处弹颤,将所有的精液都释放了进去。 18事后 像是猛然从梦中惊醒一般,朱利安一下子睁开眼睛,他感到头很痛,并不只是神经上的,物理上也感觉像是脑袋被挨了一记重锤,小王子揉了揉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他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紧接着,看到了躺在自己身旁,衣不蔽体,脸上挂着泪痕的红发少女。 再一看请对方的脸,朱利安像是遭到雷击一般,瞪大眼睛看着她。 少女的表情似乎还看得出痛苦的痕迹,她光着腿,身体是半裸的,衣服被撕破了,一副被人糟蹋过的凄惨模样,腿间残留着乳白色的液体,已经几乎干透,胸前的衣服被撕开,露出雪白的乳房,和尖端颜色可爱的红梅。 朱利安呆呆地坐在床上,就像是石化了一般,回忆像潮水一般涌进来,他似乎短暂地断片了,唯一能想起来的是,他刚才强暴了哥哥的未婚妻!至于之前发生了什么,他已经没有一点印象了。 活色生香的画面,温柔紧致的触感,舒服欲死的高潮和释放,安娜在他身下一边哭一边喘,甩开他要跑还被抓住脚踝拖回来,布帛撕开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像有人把白热的金属丝猛然压到朱利安的神经上,光是想到那些淫荡而不堪入目的画面都让他难受得想要吐出来,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不但完全保留了所有做爱的记忆,甚至还能记起,当时那阵强烈的冲动,把眼前的少女按在身下,一次,又一次,再一次地进入她的身体,感受到她的紧致,颤动,然后他们再分别、或一起达到剧烈的高潮,安娜在他身下扭得像遭到电击的鱼,肉穴剧烈收缩着,几次把他的精液绞出来,他就这么无耻而粗暴地顶进她身体最深处,全射了进去。 朱利安感到呼吸困难,他木然地下床,把衣服整理好,戴好白色的手套,抚平皱得不像话的上衣和裤子,待他捡起掉在地上的剑,朱利安手一顿,他发现剑柄上的水晶裂开了。 卧室的门口有一个很小的麂皮袋子,掉落在地上,一些魔法用品从里面洒出来,朱利安用剑逐一拨开,辨认了一下用途,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捏紧了手中的剑。 身后传来细微的痛吟,安娜醒了过来,朱利安转过身来,面对着她,恢复了一贯的,冰雪一般的气质。 他们面面相觑地看着对方,少女低下头,把破碎的布料收拢,努力遮住裸露的身体,从腰上摘下一个玫瑰别针别住胸口碎烂的衣物。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殿下做过什么,这还不够明显吗?” 朱利安把装着魔法工具的麂皮袋子丢到安娜面前,举起剑,剑柄碎裂的水晶与安娜的视线持平。 安娜看着裂开的水晶,朱利安性情骤变一定和水晶的损坏有关,她自然是有点理亏,同时也很害怕,害怕小说里的剧情再度重现,正是因为朱利安知道了她企图加害罗莎琳,她的罪名涉嫌谋杀,还是利用黑魔法谋杀,谋杀的手段牵涉到非常残酷的虐待,任何一条罪名都能直接把她送进审判庭并处以极刑。 小王子对她成见很深,同时也极为厌恶这种低级的行为,所以他作证时并未有所保留。 她垂下双眼,一言不发,继续整理衣服。 “不要装傻!”朱利安把剑尖指向她。 水晶剑逼近少女纤细的脖子,上面有一些红色的痕迹,落在朱利安的眼中,令他感到非常刺眼。 “你还想灭口?” “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殿下在战场杀过人吧?”红发少女似乎并不惧怕,她没有避开指向她的剑尖,而是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麻烦下手快点,别折磨我。”安娜别开视线,剑尖指向她雪白的脖子,锁骨处残留的淡红印记非常明显,她今天晚上就是出去都见不了人,别人一看就会知道她遭遇了什么。 她倒不是怕死,只是这具身体上辈子的那种死法过于残酷,如果死得没什么痛苦搞不好还是幸运,说不定能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呢。 安娜的反应有点朱利安的意料之外,在他眼中哥哥的未婚妻性格很成问题,受了五分的委屈可以夸张到十分,没想到现在却显得如此消极。安娜的确觉得很灰心丧气,她每次尝试着解决自己的困境总会出现预料之外的问题,虽然朱利安行事不如西泽尔极端,但她对罗莎琳的诅咒就是朱利安最先发现的,在审判庭上投她死刑可一点都没犹豫。现在还白送了他一个天大的证据,可能连查都不用查了。 朱利安不知道安娜实际上是在为自己失败的自救而消沉,他以为她还尚未从被他侵犯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他虽然不太看得上这个虚荣任性的女孩,但她一门心思地扑在路易身上,早早地为将来的婚礼做准备,而今天发生的事肯定对她来说是巨大的打击。 朱利安现在心也很乱,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如果殿下还没决定好怎么处置我,恕我失陪了。 安娜拨开他的剑站起来,她的样子很狼狈,妆花了,头发很乱,脸上有泪痕,衣服更是破得不成样,宝石和珍珠项链散落一地,长袜已经不能再穿了,只好赤足下床,腿间粘腻酸麻,双腿在微微地发抖,上午有半天的时间在对抗魔契的灼烧,解除契约的过程耗尽了体力,再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性事,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只留下一丝意识还在支撑自己的行动了,安娜咬咬牙努力站稳,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暴露出虚弱。 她强撑着站起来,光着腿把鞋穿上,她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披风,长及脚踝,披上后可以完全遮住身体。现在还是夏天的末尾,穿成这样稍微有些突兀,但披风内置的口袋能收纳她为这次魔法仪式所准备的晶石和药剂。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地上散落的珍珠和宝石了,安娜迟疑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连最基础的魔法都想不起来,整理杂物属于生活系魔法,这本该是第一学年就懂的东西,穿过来只能记得起一些记忆碎片,成绩一落千丈,本来水平就很差了,现在受了刺激,脑子和堵住了一样,她气馁地说:“殿下还不走吗,至少我还可以和女佣解释是我在这里发了脾气。” 朱利安一动不动地坐在一旁,表情难看极了。 安娜盯着他,见他没有反应,咬咬牙走了,她知道朱利安魔法能力强过她很多,有能力收拾好房间的混乱,她头也不回地走向白玫瑰厅的大门,大门还用魔法反锁着,她头昏脑胀,颤抖的指尖流出魔力灌入门锁,至于隔音咒,再过几个小时就会自动失去效果,想来也不会有人发现,只能暂时先不管,她实在是没力气了。 确认了走廊外并没有人,安娜拉开大门走出去,突然两眼一黑,晕倒在地上。 19殿下心仪的对象 安娜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和衣躺在一张床上,她坐起身来,发现周围环境陌生,卧室里装饰华丽,还有一些生活的痕迹,从一些摆设和悬挂的服饰看起来,她意识到,这里是朱利安的房间。 四下无人,朱利安并不在卧室里,通往其他房间的门大多都开着,会客厅,书房,武器收藏室,都没有他的踪迹,浴室里也安安静静。 她的披风被放在一旁的沙发上,安娜穿好披风,遮住自己被撕破的衣服,裙摆轻轻扫着地毯,发出沙沙的声音,她走向通往套间之外走廊的大门,却发现门被反锁了,用魔法也无法将其打开。 壁钟的时间指向了十点,安娜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呆呆地出了会神,她依然感觉很疲惫,脑子像一团浆糊,思维慢了几倍,她花了好些时间才消化今天发生的一切。 远处隐约有音乐传来,王国祭的宫廷舞会才刚刚开始,按原作的情节,现在该是她戴着玫瑰花冠和路易在跳舞,王太子和未婚妻关系稳定,那个出身低微的小妖精是什么东西,也敢和莱茵堡的公爵千金叫板,罗莎琳受到流言的攻击:她被视为路易和安娜关系的入侵者,但她企图介入王室的如意算盘没有成功。 朱利安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安慰她,在那场舞会上他只和罗莎琳跳了舞。 他现在不见踪影,大概是去舞会见他心仪的姑娘了。 朱利安的确去了舞会,他缺席了整个比武大会,如果再缺席今夜的舞会,母亲,舅舅和哥哥问起来,他会很难回答。 建国日举办的舞会非常盛大,有很多封地在别处的贵族都来了王都,罗莎琳和路易正在跳舞,她头戴钻石花冠,换了一身非常漂亮的裙子,杏黄色长裙,配她的金发,她是全场的焦点。 朱利安听到不远处有熟悉的声音正在小声交谈,他刚才只去见了一下女王,就在舞厅找了一个角落坐着,这里用帘幕拉出一方僻静的隔间,布置着沙发和金色小茶几,恰好挡住了他的身影,他得以聆听谈话者的内容而不至于被发现。 是罗莎琳的两个好友,莉兹和奈杰尔。 “你真的觉得这样对洛拉是好事吗?” “奈杰尔,有女王的背书,你还没看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可我总觉得进入王室也不是一个好主意,安娜不好相处。” “可是我觉得……洛拉已经喜欢殿下了,你可真迟钝,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你瞧瞧她看殿下的眼神。” 奈杰尔的语气里有些忧虑:“你有没有发现,安娜自从上午的花车巡游之后就没有再出现。” 莉兹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地说:“大概是气得受不了了吧,她本来就老是欺负人,花冠的规则还在今年改了,这多下不来台啊。” “这就要感谢朱利安殿下了,多亏了他去找陛下,不然进展也不会那么顺利。” 朱利安突然感到一阵烦躁,虽然他对安娜的印象和莉兹差不多,但他没法忘记她晕倒在门前的样子,华丽的宫裙层层迭迭,花团锦簇,抱在手中裙摆还拖到地上,但依然能分辨华服下纤巧的体态,她现在还躺在他的房间里,也不知道醒来了没有。 想起安娜,朱利安觉得还是应该回去看看,他在舞会上已经露了脸,今夜的焦点是哥哥和布伦特家的千金,他早些离去不会引起什么关注。 不料在这时,一对贵族兄妹向朱利安走来,是默塞特边侯的一双儿女,奥斯卡和艾格尼丝,他们直接来到了朱利安身边,一左一右坐下来,摆明了想和他聊聊。 默塞特家族是女王的远亲,属于王室的分支之一,奥斯卡和艾格尼丝在王位的顺位继承上排着一个遥远的位置,家族领地在南部,负责守卫王国边境,但默塞特兄妹都在王都接受教育,一年中有大半时间留在米尔海姆,与两位王子从小就认识。 艾格尼丝也不见外,来到朱利安身边坐下,侍者从一旁经过,托盘上放着酒,奥斯卡要了一杯淡黄色的气泡酒,坐在朱利安的另一头。 女孩率先打开话头:“听说路易殿下有意纳布伦特小姐为侧妃,这是真的吗?” “你从什么地方听来的?”朱利安微微地皱眉问。 “现在到处都在传了,月神玫瑰花冠这种荣耀,一百多年来给的都是和王室有关系的贵族,现在为了布伦特小姐改了规则,真的不是在做什么准备吗?” 朱利安看向远处带着钻石冠冕的罗莎琳,温婉地微笑着,和路易站在舞池边上交谈。 奥斯卡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然后赞赏地说:“殿下的眼光和运气都很令人羡慕,王国里能找得出几个这样的美人,如果殿下和布伦特小姐认识得早一点,那还有什么悬念。” 朱利安不说话,如果奥斯卡今天不说,他还真不知道公众会产生这样的解读。 “我不太清楚路易的打算,你们好奇可以自己去问他。” 艾格尼丝笑问:“那朱利安殿下呢?殿下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意外于艾格尼丝的问题,朱利安看起来有些困惑和迟疑,他现在没完全没兴趣想这个,直接拒绝叁连:“没有想过,不感兴趣,不要问我。” 奥斯卡尴尬地轻咳一声,女王让他们兄妹来探朱利安的态度,他现在也到了可以选订婚对象的年纪了,王太子的婚约早早被安排了,但对象不尽人意,女王因此心里有了更宽容的想法,她传达给默塞特兄妹的信息是,朱利安喜欢就好,其他的要求,可以不用那么严格。 十二个字就被打发了可不好交差,奥斯卡赶紧说:“母亲这段时间很常进宫陪伴女王,陛下有意向为殿下挑选王妃,还让母亲参考了名单。” “你瞧。”奥斯卡举着举杯为朱利安指道:“那个是帕维尔公爵的女儿,和你我都是旧识,还有罗塞尔侯爵的侄女,正在和布伦特小姐交谈的那个。我还听说陛下那里有好几幅别国公主的画像,我见过卡兰杜王国的奥黛丽公主,她生得和布伦特小姐有点像,你就能想象,那是个多么可爱的姑娘。 “总而言之,朱利安,你就没有感兴趣的女孩吗?” 朱利安摇摇头,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也不想和默塞特兄妹聊这种话题。 “女王很重视殿下的意见,”艾格尼丝小心翼翼地说:“母亲前天去王宫拜会女王,我和奥斯卡也去了,路易的婚事当年早早就被安排了,现在陛下的想法是,朱利安,你喜欢谁都好。” 朱利安根本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只要一动念脑海里就会强制出现安娜在他身下受折磨的画面。 “你们也觉得路易的婚约不好?” 艾格尼丝眨了眨眼,朱利安突然转变话题,她一时半会没转过来,小王子的神情看不出什么波动,她和奥斯卡对安娜的印象谈不上多好,但她毕竟是未来的王后,对她保持尊重是理所当然的。 路易和安娜近期明显有点不合,想也知道是因为玫瑰花冠的原因,这种事就是发生在正常人身上,都很扫面子。宫廷很势利,哪怕她未来成为王后,如果不受君主喜爱也会遭人冷眼。再加上安娜众所周知的性格,从贵族到民间,大小姐名声在外,但她身份高贵,兄妹俩出于礼节不会公开诋毁她,但总归一句话:安娜坊间评价不好。 最近半年,她在学院中成绩暴跌,从中游滑到几乎垫底,以至于成为学生间茶余饭后的谈资,为人不友善,嫉妒心强,如果人还很菜,去敌视比她美,比她成绩好,比她招人喜欢的对象,等于把自己活成了某种负面的典型标本,别人要看笑话的。 奥斯卡圆滑地答一句废话:“莱茵堡门第高贵古老,霍斯廷没有比这门第更高贵的淑女和路易匹配了。” “朱利安,先不说路易殿下的事了,你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呀?” 奥斯卡自告奋勇,“殿下长期在海军学院,没有米尔海姆那么丰富的社交,舞会上怎么交谈,或女孩儿们都喜欢什么,殿下尽可以问我呀。” 朱利安表情划过一丝阴霾,他是没有任何和女性交往的经验,但一步到位,他有了和女性交欢的经验。 他不愿意再继续交谈下去了,如果安娜醒来发现自己被反锁在他的房间,还不知道会出什么难以预料的事,他必须回去看一眼。 朱利安站起来,随便找了个借口,甩下兄妹俩离开了宴会厅。 —————————————————————————————— 感谢大家支持,有一些数据破百了,今天多更一章,可能叁小时后,目前要出门,所以二更不会太早。 我写文的手速是真的慢,只能说尽力,但这种情况很难经常做到,请大家谅解。 20夜晚的来客 r o us hu hai.c om 安娜听到门外的响动,像惊弓之鸟一般站起来逃往朱利安的卧室,她躲在房间里,看到进来的人是朱利安不是别人,这才松了口气。 小王子抿着嘴,关上身后的门,脸上像笼着一层霜,他看着自己房间中的安娜,自己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互相看了几秒钟,却尴尬得像过了半个世纪,他迈步走进卧室,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匣子。 “这是你的东西。”里面装着她被朱利安扯散的珍珠和宝石。 安娜接过匣子,指尖和朱利安的手轻触,她抓住木匣,迅速把手抽了回来。 房间外响起敲门声,侍者在门外说道:“殿下,路易殿下和大公爵要见您。” 安娜露出恐惧的神情,朱利安抿着嘴,走到床边,拉下床幔,用眼神示意安娜躲进来:“你留在这里,哥哥和舅舅平时不会进我卧室。” 安娜滚带爬地钻了进去。 时钟指向十一点一刻,早就到了就寝的时间,但宫廷舞宴往往通宵达旦,路易和大公在这个时候出现并不寻常。 “舞会还没结束,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有点担心你,决定过来看看。” “你下午的比武大会和晚间的舞宴都没怎么出席,发生了什么?”大公一面问道,一面同路易走进来,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 “不太舒服,决定休息一下。” “朱利安,你没事吧?”路易看着弟弟问。 他出了不得了的大事,现在却不是商谈这个的时机,朱利安摇摇头,“休息一阵就好了。”然后岔开话题,“哥哥那么早就离开了,你的舞伴怎么办?” “布伦特小姐需要休息,我让她提前回去了。” “……侧妃的传言,是真的吗?” 路易皱了皱眉:“你从哪听来的消息?” 大公看了外甥一眼,“我想现在王宫内外应该已经传遍了。” “我没有那样的打算,如果每个帮助她的人都传点绯闻,朱利安也为了布伦特小姐去见了母亲,怎么没人觉得朱利安对她也有意思。” 朱利安不搭腔,眼底低气压盘旋,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内爆似的。 大公沉吟:“安娜今天也没有出现,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这句话他是在问路易,却导致小王子和他床上的安娜神经都绷紧了。 “我见到了埃丝特,她说安娜很早就回去了,可能,还在气头上吧。” 埃丝特是安娜的侍女官,安娜为了撇清嫌疑,提前和埃丝特说明了去向,实际上她没有离开王宫,路易不经意间说起来,口供一对朱利安就知道她扯了慌。看好文请到:p o1 8. c lo ud 一说到安娜大公就烦恼得厉害,上个月才把她从南霍斯廷带回来,她答应得好好的王国祭绝不出问题,现在直接失踪。本来是很好的机会展现她的胸襟,提高声誉,她把事情全往最糟糕的方向推。霍铎甚至建议了另一种计划,要不就换一块宝石,水晶取下来,花冠还是给她,安娜还是一点亏都不肯吃,最后她连形式上的荣誉都失去了,让别的姑娘那么风光地和路易站在一起,本来只吃五分的亏,硬是被造到了十分,这样她就满意了吗? 大公缓了口气对路易说:“她明年就嫁给你了,无论你对布伦特小姐有什么样的打算,这个国家都应该先有太子妃,我希望你处理这件事时,有足够的理智。” “我知道,舅舅。” “明年?”朱利安眨了眨眼睛。 “安娜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明年的建国日之后举行婚礼,时间正好。” 朱利安突然想到什么,问道:“舅舅,今天午后一点半您在宫里吗?” “午餐后我就和路易去了骑士广场,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听侍女说您在找我。”朱利安垂下眼睛,那个传话的侍女有问题。 安娜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 “是想找你谈谈,不过午后因为有比武大会还未抽出空来,听说默塞特兄妹今晚也在你这里碰了壁。”大公说着提起了朱利安婚事的话头:“你母亲很重视你的想法。” “我现在没有什么打算,这件事能以后再说吗。” 壁钟的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远未到舞会结束的时间,路易是王太子,大公是摄政,都不合适缺席太久,两人前来探望朱利安,也没见到他显露任何异常,二人离去了。 大门关上之后,卧室之内,红发少女拨开绣着金线的青绿色丝绒帷幔,从朱利安的床上下来,她脸色煞白。 朱利安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安娜,他已经知道了午后请他去白玫瑰厅的并非大公本人,安娜一定有什么可疑的意图,导致了他对她的侵犯,他们之间形成了微妙而矛盾的关系,两个人都是加害者,又都是受害者,朱利安一时间都拿不定主意要提哪件事。 但他随后又放弃了这个想法,她的气色看起来糟糕透了,如果又晕倒了怎么办。 安娜一言不发,没心思去看朱利安的反应,她从希格斯回来就觉得和路易的婚约无法维持下去了,和朱利安又出了这样的事更是坚定了她的想法,她说什么也不可能再嫁给路易了,现在出了这样的意外,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现在思维乱成一团,身体也疲倦极了,只想好好睡一觉。再来想接下来应该做什么,无论怎么糟糕,也不会比刚穿过来遭遇的更差。罗莎琳现在好得很,西泽尔要复仇也找不到理由,她只要咬牙不认,朱利安大概也抓不到什么证据,她穿好斗篷,把珠宝盒抱在怀里,离开了朱利安的卧室。 今夜有舞会,大部分侍从和女佣都集中到了宴会厅,时间又接近午夜,长廊寂静,安娜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作为路易的未婚妻,她在王宫里有自己的套间,由于今日的计划,她早早地遣退了侍女官埃丝特和照顾她的女佣们,说她不会参加花车巡游之外的任何活动,所以大家早就散了,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她将撕破的衣服换下来,塞进衣箱里,打算等明天运回家,有几个贵重的首饰被朱利安扯坏了,风评不好这个时候就会有用,太子的未婚妻因失去月神花冠大发雷霆,她都不用费心去辩解,别人都能替她自洽。 少女抱着膝盖,呆呆地坐在温泉池里较浅的地方,身体泡在水中,热气氤氲了视线,朱利安手劲很大,她身上被掐出了不少淤青,擦拭身体的时候,有一缕乳白色的滑腻液体从下体流出来,化开在温泉水中,安娜呆愣了好一会才能继续动作,她突然觉得有点委屈,低下头来,在氤氲的雾气中擦了擦眼泪。 在王宫的另一头,朱利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同样睡不着,床上有什么细小的异物,他皱着眉摸索了一下,是一个红色的玫瑰别针,金色的茎叶还装饰着一粒珍珠,明显是女孩子用的东西,是朱利安长到现在房间里从来不可能出现的物品。她衣服被撕得不像话,躲进来的时候大概又有什么配件从衣服上掉了下来。 21章回到王都 安娜一觉睡到中午,门外有轻微的动静,女仆们在客厅里正在做着例行的清扫工作,她们不知道安娜小姐昨夜留在了王宫,她睡觉的时候反锁了卧室的门,她们见到安娜从卧室里走出来,大为惊讶。 有女仆急忙跑着去准备早餐,还有的在为她更衣,安娜让人为她准备马车,她要回公爵府。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爆炸,安娜这时已经换好了衣服,推门走了出去,王宫东边有一个环形的天井,平时是两位王子和武术指导练习战斗技巧的地方。 朱利安站在庭院中央,像是才做过什么剧烈运动,他一只手握着剑,另一只手却伸向前,正在喘气,周围的王国卫队倒在地上呻吟,其中一个身披铠甲的士兵脸朝下趴在地上,那身重甲像被捏得变形的铁罐头,有血迹从里面渗出来,很难判断里面的人肉身还是不是完好的,还有没有活着。朱利安猛然抬起头来,他的呼吸还未平复,抬头看见站在三楼的安娜,眼神把她吓得后退一步。 他的神情,就像他昨天伤害自己的时候一样,非常可怕。 附近有急促的脚步声,女王和路易来到庭院中,看见倒了一地的卫兵和当中的朱利安,路易快步上前查看朱利安的情况,而女王则吩咐左右,立刻去请首席魔法顾问。 安娜不想这个时候和路易碰上,退后几步避开了他们,离开前听到女王和路易的只言片语。 “净化仪式很成功……” “你的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水晶会无预兆裂开?” 安娜站住,靠在一根柱子后面竖起耳朵等了一会,但朱利安什么都没说,随后就被母亲和哥哥带走,有卫兵还在收拾残局,抬走了受伤的重甲兵。 女王和路易当天全部取消了安排,安娜潦草地吃了一顿迟来的早餐,她眼睛肿了,女仆们来来往往,送餐和替他准备要带回庄园的东西,经过安娜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不过安娜全程都很沉默,所以谁也没敢主动和她交谈。 几天后,暑假结束了,安娜进入了她在埃尔丝的最后一个学年。朱利安并未离开前往海军学院,而是留在了王都里,王室宣布朱利安王子将回到女王学院继续学业,这个消息令学院里的女孩子们都极为兴奋,有很多学生特别是非贵族,没见过这位传说中拥有华丽金发和罕见美貌的朱利安王子。 同时王室还宣布了另外一个消息,朱利安王子会加入隶属于王城卫戍的白塔卫,专门负责王都边缘的一些安全巡防,七十年前王都北部靠近雪山的森林里发生了一场战役,留下了一块魔法废地,里面魔物丛生,虽然这些年来法师们尝试净化那个地方,但收效甚微,最后只能用魔法做出一个屏障,但即使是这样,那个地方还是经常有异兽,盗贼和死灵法师出没,维持黑森林附近的治安是相当危险的工作。 由于有巡防的职责在身,朱利安平时也只有一半的时间的会出现在校园里,再加上安娜的有意回避,她和朱利安自从建国日以后几乎没有再见面。 安娜终于摆脱了危机,但她丝毫高兴不起来,她模糊地感觉到,她无意中祸水东引,把麻烦转嫁给了朱利安,但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有一点内疚又不敢去主动找他,她被朱利安之前的暴力给吓坏了,纯兽性的肉欲,和他的长相完全不匹配。 罗莎琳休养的时间也比她想象中要长,入秋以后王都有一个秋收节,学院会在浮光森林里举办社交活动。原作里的这个时候,诅咒还在罗莎琳身上茁壮成长,平静美丽的浮光林会遭到黑森林魔物的入侵,他们被罗莎琳体内的诅咒吸引,但她身怀诺尔帝国的圣徽,这是她的父亲沃伦亲王当年迎娶她母亲时,赠送给埃莉诺公主的礼物,而公主给了当时尚在襁褓中的女儿,她和父母失散,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圣徽始终带在身旁,两只魔化的白狼无法伤害她,但把她劫到森林的边缘,她在那里险些遭到一群强盗的玷污,是朱利安救了她。 按原作的安排,朱利安因为察觉到罗莎琳体内的不对劲,在秋天回了埃尔丝学院,小说里说,朱利安对罗莎琳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怜惜,可她并没有把书看完,不论是小说还是现实都搞不清朱利安身上到底有什么猫腻,朱利安倒是像原作那样回来了,但加入了书里从未提及的白塔卫,既不常见到她,也不怎么能见到女主。 白塔卫负责王都的城防治安,卫兵们大部分职级不高,工作又累又苦,完全不像在军事学院,有战争真的会去打,现在像下凡似的,去做一些很初级的城防工作,对他的能力来说完全是一种浪费。 他在原作里回王都有明确的动机,要守着心仪的姑娘,并调查诅咒者,但现在,朱利安就是出现在学院里也孤僻得要命,完全没看到任何迹象他和女主角接近。 还有另外一件事,女主角受到诅咒被发现,会触发朱利安开始寻找施术者,照理说安娜现在是应该是一嫌疑人,但朱利安也没来找过她。 没过几天又传来消息,王都边境的质量大为好转,因为朱利安杀人特别凶猛,罪不至死的经常也被他一把扬了。王子殿下“下凡”,他的卫队里添了一面有凯兰公爵家族纹章的王旗,让活跃于黑森林一带的不法之徒,只要远远看到朱利安的旗帜就吓得望风而逃。 他的名声传出去,回到王都对安娜来说就更像个定时炸弹了,什么时候不稳定爆开,把她炸一身血。 而罗莎琳也有一点说大也不大的情况,小说里她会在秋收节受到第二次袭击,安娜觉得最好还是留意一下,如果秋收节能够风平浪静地过去,那么她们就都没事了。 22不期而遇的NPC 十月上旬,秋收节来了,平民区的市集和商区的大小商店都堆满了谷物和果实,大街小巷出现很多临时的货摊,远道而来的精灵、矮人、兽族和异国旅人也带来了自己的货物,城墙和街道上飘着各种彩旗,有代表王室的金红玫瑰旗,也有来自霍斯廷其他城市商会的商旗,市镇的市旗,街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农产品,王都这个时节多了很多非人类种族,精灵矮人蜥蜴人,穿成什么样的都有。 女王学院在浮光森林边上举行了野餐会,旷地摆满美食,许多人在河边的草地上跳舞,河面上施了魔法,水波跳动,森林之内有寻宝活动,也有单纯想要享受秋日风光的学生,三三两两骑马沿着小径深入林中,浮光森林里有许多魔法植物,玫瑰尤多,在霍斯廷的文化里,采摘到珍稀的玫瑰,一整年都会很幸运。 安娜大概有一个多月没见到朱利安,和路易仅仅维持着最低限度的必要交流,近期也没有什么一定要一起出现的社交和公务,安娜直接从他身边消失,路易认为她在冷战,心情也不怎么好。 王太子和未婚妻之间的冷淡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从而使得素有侧妃传言的罗莎琳也感觉到了压力,在路易把月神花冠赠与她之后,桃色新闻满天飞,有直接来道喜的,自然也有人认为她是路易和安娜失和的源头,罗莎琳虽然对路易满怀感激,但也吓得不敢和路易有直接交流了。 秋风渐凉,安娜披着红色的长披风,坐在森林的边缘,表姐格温德琳在旁边同她闲聊:“……大家起初都不能理解陛下让朱利安殿下加入白塔卫,但哥哥前些时候从骑士团休假回来,说殿下让所有人都非常服气,就是动手实在是太凶了,现在王都周边的魔物和盗贼看到殿下的旗帜都会望风而逃。” 像有感应似的,朱利安突然看了过来,越过安娜和格温德琳面前的喷泉,目光落在安娜身上,安娜迅速别开了眼睛,格温却很兴奋,拼命挥手向殿下致意。这种不分场合发射小桃心崩朱利安一脸的姑娘特别多,小王子立刻别过头去。 “殿下可真漂亮呀……”格温德琳被迷倒了,心里小鹿乱撞,捂着胸口和安娜犯花痴:“比好多女孩儿都要好看,光看脸谁能想到他打架那么厉害。” 安娜不声不响地听着,格温德琳又说:“听说女王有意为殿下挑选婚约对象,海军学院里没有太多社交的机会,现在回了王都,有很多社交机会,真不知道殿下会喜欢谁呢。” 还能是谁,有幸拜读过原作,安娜当然知道他是为谁回来的,她垂下眼睛:“说不定你很快就能知道了。” 一想到罗莎琳,安娜发觉时间差不多了,罗莎琳午后会和同伴去森林里寻宝,在那里会遇见的魔狼,浮光森林平时是很安全的出游之地,那两匹入魔的白狼完全是人为制造的意外,安娜现在什么也没做,魔兽和盗贼应该不会出现,但她觉得最好还是去看一眼。 安娜忙站起身来,“我去树林里转转。” “哎……等等,别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呀。” “去跳跳舞吧,格温。”安娜抛下这句话就离去了。 红色的身影消失在浮光森林之中,马蹄经过满开的玫瑰花丛,溅起一地花瓣。 安娜沿着森林的小径前行,罗莎琳在浮光森林里找到了罕见的金色玫瑰,金玫瑰是传说中的“真爱之花”,原作中,罗莎琳把玫瑰送给了路易,感谢王太子在她被刁难时挺身而出解围,现在相比原作多出了赠予月神水晶的恩情,罗莎琳一定会将花给他。 金色玫瑰花期极长,当赠予有情人的时候,会发出柔和的微光和无以伦比的香气,原作里这段剧情写得很暧昧,罗莎琳不知道这一点,她赠予完全是因为金玫瑰珍贵,却变成了无意间的表白,在没有直接挑明的情况下让路易知道了她的暗恋。原作的安娜后来动用未婚妻的身份迫使路易把金玫瑰给了她,路易送花的时候,玫瑰根本没有散发出香气,为此原身大发雷霆,说金玫瑰只是个骗局。直到后来她被流放,罗莎琳皇女的身份揭晓,金玫瑰回到罗莎琳身边,与诺尔帝国的郁金香共同放在一起。 小说里关于地点的记载很详细,金玫瑰开在森林河流西岸,一处有着百年树桩和黑莓灌木丛的地方,安娜顺着河流西岸的小径,寻找着那标志性的大树桩。 山林的地势逐渐分开,小河在低处继续蜿蜒向前,安娜骑着马沿着山坡上行,以便有更开阔的视野,突然,她勒住了马,山坡之下传来低语。 罗莎琳正和莉兹在溪边拿着地图采集,聊得十分热络,罗莎琳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已经没有一点病弱的样子了。 “啊!莉兹,你看看那是什么?” 两个少女的脚步和交谈渐渐偏到稍远一些的地方。 “金色玫瑰!天啊,洛拉你找到了这个,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呢?”罗莎琳微笑着问。 “你不知道金玫瑰的花语有‘成为公主’的意思吗?我小时候看的童话里,找到了金玫瑰的姑娘成为了公主,最后嫁给了王子。” “可那只是童话呀。” “你不在霍斯廷长大,不知道这个传说,这花你一定得留着,金玫瑰有魔法,找到的人会很幸运的。” 罗莎琳对莉兹的调侃并没怎么放在心上,但是她很高兴,把金玫瑰放花篮里,隐在山坡上的安娜听见她们的交谈,这就是原作的剧情了,莉兹对金玫瑰的真正用处并没说到点子上,金玫瑰百年一开,不可培育,王国里相关的传说什么样的都有,能找到的是天选之女,她一会儿估计就会送给路易了。 安娜怕突然出状况,她屏住呼吸,静静等着。 除了玫瑰,两个少女似乎还采了一些野花和野果,说笑着走远了,安娜在山坡上看着她们逐渐远去的背影,她们已经脱离了剧情发生的场景,看起来罗莎琳的确是没事了,如果按原作情节,她刚才就会倒在地上,由于浮光森林在众人的认知里是个安全的游宴之地,莉兹才敢暂时撇下她跑去求援,然后安娜与魔化的白狼适时出现,罗莎琳被带走,落到盗贼手上,最后被朱利安救了。 原作里的恶毒女配坏得太古典,又是诅咒,又要找坏人轮奸她,让她这个需要收拾残局的非常辛苦。 罗莎琳完全没事,森林里也平静得很,即使朱利安在这个时候出现,应该也只会与折返的莉兹和罗莎琳打个照面,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安娜思考着要不要走另一条路回去,面前突然出现了什么,让她忍不住愣住了。 她所处的山坡在前方形成一个缓坡向下,在坡道的尽头,她看见了一只白狼。 白狼多数生活在米尔海姆西北的卢索山脉,山脉有一小部分很靠近受污染的黑森林,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它是怎么会出现在浮光森林里的? 那个白色的巨大身影在山坡尽头徘徊,似乎要循着罗莎琳和莉兹离开的方向而去,安娜心中惊慌,连忙策马上前。 “你在这做什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卢索山脉的白狼体型巨大,是很有灵性的生物,由于在原作中被黑魔法污染了心智,变成了攻击性很强的魔兽,但现在这头白色的巨大生物却没有攻击的意思,只是看着安娜动了动耳朵,调转方向往前走,又几步一回头。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吗?” 白狼又动了动耳朵,尾巴轻轻甩动,安娜驱马跟着它往前走。 在浮光森林西北边缘不远之处,有一只受伤的小白狼,奄奄一息地躺在树干之下,鲜血染红了雪白的毛皮。 原来是受伤了啊。 安娜从马上下来,上前去查看,它背上的伤口,像是大型动物留下的爪痕,白狼已经是卢索雪山最大的猛兽,它们是一种聪明而高贵的生物,除非遭到攻击或者领地被侵犯,否则并不轻易袭击人类,这是从哪儿来的伤? “你希望我救它?”安娜问那只为她引路的白狼,它坐下来,喉咙里呼噜呼噜的。 她只会很简单的治疗法术,帮受伤的幼狼止了血,再用冰系的魔法替它冻住伤口。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你觉得好点了吗?” 受伤的小白狼舔了舔安娜的手,吐出来一个雪球。 “噢!”安娜受宠若惊地说。 白狼是有灵性的魔法生物,它们会对信赖的对象送出一种像雪球的东西,可以做出非常珍贵的魔法药剂。 “谢谢你。”安娜摸了摸小白狼软软的头毛。 身后一阵嘈杂,一群流寇自森林外缘出现,他们身着皮甲,砍刀放在肩头,刀刃滴血,踱着步接近她。 原作里的NPC,在她这个恶毒女配丝毫没有介入的情况下,自己跑来了故事现场。 23白塔的恶魔 为首的壮汉身高起码有两米,肌肉鼓突,从眉骨到脸颊有一道伤疤,使得半边面部有些狰狞,队伍中并不只有人类,还有豺狼人,红皮蜥蜴人,从他们粗鲁的异族语和打量安娜的眼神看来,原作恶毒女配想拿来祸害女主的手法,安娜自己遇上了。 “你们别过来!会死得很难看的。”安娜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但她现在特别害怕,心都要跳出来了。学院里并不怎么教攻击性魔法,那是高阶的学会和军校才会研习的,她有一些关于黑魔法的遗留记忆,是当初为了自救的时候翻书看到的,不过现在诅咒解除,契约也没了,光念两句咒语能有多大的攻击性呢? 这些家伙们是原作的安娜叫来的,现在去除了雇主的干扰因素,NPC自己加戏来了。 脸上有疤的强盗咧嘴一笑,看着安娜称赞:“真漂亮。”然后举起搭在肩头的大刀,向安娜身侧几米的方向砍去,她拴在树下的马发出一声哀嘶,生生被砍成了两截,仅剩一点粘连的皮肉,鲜血喷溅出来,染红草地,还有一些溅到了她的裙角和受伤幼狼身上,安娜遭不住这么血腥的场面,尖叫一声躲到荆棘丛之后,成年白狼跳到安娜面前,对着这群大部分是异族的强盗愤怒地龇着牙。 红皮蜥蜴长着一身坚硬的鳞甲,白狼跃起攻击,牙齿却无法穿透他的皮肉,反而被蜥蜴人的利爪抓伤,他长长的尾巴向白狼扫过来,巨大的力道甚至掀起了一阵风,将白狼扫得退后了十多米,撞到树干上。 在蜥蜴人身后,一个瘦得像老鼠似的强盗,满口黄牙,他的手只有四个手指,个子矮小,打扮非常邋遢,完全看不住是什么种族,伸出带着鳞片的手去抓安娜,他脚下突然爆开一个紫色的气泡,黑紫的火焰包围了他,老鼠滚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惨叫。 安娜护住发烫的指尖,竭力不让手抖得太厉害:“谁还想上来试试?”紫焰的味道非常恶心,烧在皮肉上还冒着黏糊糊的紫色气泡,像坩埚里煮着的腐蚀性液体。使用这种破坏性魔法,很消耗精力,安娜马上就觉得有点头晕了。 强盗们的眼睛却露出贪婪的光芒,几个不是人类的兽人露出巨大而森然的牙齿,“王都最近在通缉黑魔术士,抓到你够我们好几年的开销了。我们对你做任何事都不会有人追究的。” 安娜觉得一阵恶心,她在身前划出一道火墙,火舌像活过来了一般,一时间阻挡了众强盗的去路,她转身想跑,豺狼人抓起手中的狼牙棒,往地上一杵,挑起一块石头,像打棒球一般击向安娜,安娜膝盖内侧的关节被击中,摔倒在地上。 红皮蜥蜴人种族天性耐火,他穿过魔焰墙追过来,安娜用的魔法杀伤力很有限,他皮肤只是冒白烟,但并不见灼伤,直向安娜冲过来,其他强盗也绕开火墙,从稍远处安娜摔倒的地方合拢而来。引路的白狼踉跄地爬起来,扑过去咬住那个两米高的人类,强盗用黑话骂了一句粗口,转而去对付白狼,同时蜥蜴人布满鳞片的利爪抓住安娜的手,要将她拖走,天空突然掠过阴影,有什么巨物低空飞过,蜥蜴人捉住安娜的那只手被当场砍断,朱利安从一只青白色羽毛的双翼鹰头马上跳下来。 他拔剑往前快步走上来,从后面刺穿了蜥蜴人的咽喉,速度快得对方没能做出任何反应,喉咙发出奇怪的格格声,流出黄绿色的血,倒在地上断了气。 小王子转身去对付其他强盗了,在此之前安娜从未见过死人,但看他杀人的样子还是可以判断,在兵团里一定也算非常极端的,现在看到满地的尸体和肉块,血腥气弥漫树林,安娜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身高两米的豺狼人被朱利安踩在脚下,长剑抵着他的胸口,豺狼人打量着朱利安,突然说:“你是那个,白塔的恶魔?”兽人的声音粗野难听,但语气非常惊恐。 小王子不说话,剑尖往前推。 豺狼人痛呼着辩解:“我们……我们在追捕那个黑魔女!是你们通缉的……”他巨大的爪子冲着安娜的方向挥舞。 朱利安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剑往下推,穿过心脏,剑尖抵在地上,朱利安握着剑柄转了几下,将他的心脏搅得稀碎,豺狼人挣扎了两下不动了,他拔出滴血的剑尖,身后是尚未完全消退的魔焰,安娜忍不住喊他:“殿下,你的身后!” 小王子转过身来,距离燃烧的魔焰仅有几步之遥,他提着剑向前走,剑尖渐渐指向安娜身边的白狼,白狼伏地龇牙做出威胁的姿势,安娜慌忙站起来,挡在白狼面前:“殿下,这些白狼并没有攻击性,放过它们吧。” 朱利安踩进燃烧的火焰,腐蚀性的紫色火焰迅速变深,窜到他全身,少年站在火中不动,连衣角都没有受到一丁点的影响。 安娜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他,他周身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屏障,那些火焰就像臣服于主上一般,慢慢退了下去,在地上留下焦黑的印记,冒着白烟。 这完全就不是正常人,或者该问,这是人类吗? “你让开。” 安娜抿紧了嘴,站在他面前没有动。 “让开,我就不追究你使用黑魔法的事,不然我现在就能撕了通缉令逮捕你。” 他邪气的神情看起来仿佛回到了王国祭的那个下午,她看向他手中的剑,水晶依然是裂开的,安娜多少猜到小王子性情大变和她此前的行为脱不了干系,刚才的话将她推到了原作的边缘,但她还是站着没有动。 朱利安并不同她打哑谜,用一种心照不宣的语气对她说:“都是你的错。” “殿下可以放过它们吗?” “我没杀够,放过它们,谁来做祭品?你代替它们去死?”他语气里甚至有一点挑衅。 但安娜的反应来看,她既不想死,也不打算让开,甚至还在考虑着什么,似乎想冒险,又觉得没把握,总之看起来并没有立刻屈服的想法。 她偷袭成功过一次,现在面对面了还想赌一把,简直是对他能力的冒犯,朱利安突然觉得非常烦躁,他大步走过来,抓起安娜的手腕,转身将她推上了双翼鹰头马,自己也越上去,飞兽张开巨大的双翼,冲天而起,一转眼就飞离了浮光森林。 双翼鹰头马载着二人掠过村庄和农田,来到王都远郊的瞭望白塔,最后停在高塔顶端,朱利安拉着安娜顺着塔顶的旋转阶梯往下走,进到塔顶的一个房间里,这显然是一个白塔卫的居所,但从个别很有王室特征的私人用品看来,这里是朱利安自己的房间。 朱利安背对着房门反手将门上了锁。 “殿下,我很抱歉。”安娜站在床尾说道。 朱利安这时已经把手放在了衣领上,听到安娜这么说手一顿,但他还是烦躁地扯开了扣子:“太晚了。”小王子神情晦暗:“躺上去!” 24高塔 不同于上一次的潦草和混乱,安娜这回被朱利安剥了个干净,少年精瘦的身体结实有力,他的压迫感在内不在外,有一种强大的黑暗气息,会令人心生畏惧。 安娜长一副很性感的身材,胸大腰细,双腿修长,雪白的肌肤映着红发,但朱利安看到这幅画面并不是心动,而是产生了点破坏欲,想要弄脏,污染她,让她的身体溅上自己的体液。 他握住安娜的乳房,圆润饱满,软得不得了,一只手都覆盖不住,稍微使点力气,就从指缝间挤出诱人的乳波,她乳晕颜色很浅,乳头也像一朵粉色的花苞,现在还很软,他掐住安娜的乳头搓动着,很快就揉捏得鼓胀起来。但他的力量不加收敛,安娜感觉到有点疼,按住朱利安的手,小王子停顿了一下,另一只却手往下探,指尖拨开少女紧紧闭合的肉瓣,中指往上挑,肉穴将他修长的手指完全吃了进去。 他身上有些地方非常邪门,一旦有了实质上的肉体接触,一股黑暗的欲望就会跟着他的侵入而腐蚀过来,安娜立刻起了反应,仿佛是某种邪恶的共鸣,朱利安才伸进去两根手指安娜就滴下了液体,肉穴产生了饥渴的感觉。 “唔……嗯嗯……” 面对少女的喘息,小王子冷酷地问她:“想要了吗?” 想,她的身体有了想要指挥她把腿张开的欲望。但安娜把嘴闭得紧紧的,朱利安是个疯子她不是,她理智上很想对抗这种腐化,倔强地摇了摇头。 小王子冷笑,两根手指齐根戳进去更加用力地搅动,他指尖触及之处像是有电流涌过。令人麻痹的快感从腿心迅速扩散到全身,才上床不到五分钟她就高潮了,淅淅沥沥地流出爱液。 朱利安抽出手来,指尖带出大股蜜液,其实他并不真的把心用在前戏上,而是有点像在玩弄猎物,寻找能诱使对方,与他一起堕落的牺牲品,他把蜜液点在少女娇嫩的嘴唇上,手指侵入安娜的口腔,按在她的舌头上,让她尝到自己的味道。直到安娜露出受辱的表情红了眼睛,他才掰开她的双腿,挺腰进入了她。 肉棒拨开娇嫩的花蕊,抻平肉褶,即使经过充分的润滑,进入的时候还是遭到了些抵抗,但朱利安非常莽地选择直接一插到底,让安娜发出一声惊叫。 这是一种相当矛盾的感觉,安娜在理智上还没完全进入状态,但身体会变热,穴口涌出温热的蜜水,朱利安用手玩她的时候已经如此,等进入她体内的时候,肉欲的毒素迅速在体内扩散,他抽送了几个回合,肉穴就变得又湿又滑,就好像已经做了很久似的,毫无阻碍地将他的肉棒完全吞没,肉璧迫不及待地裹缠上来,蠕动着吸住他,他一次次最大限度地进入,两个肉囊挤着她被撑开的花瓣,退出来时肉棒的筋络拖动着肉璧上的软肉,让她发出非常娇媚的叹息。 这张睡床很硬,枕头又薄,少女柔软的身体躺在上面,硌得有些难受,朱利安每次挺腰押入深处都会引起她轻轻的战栗,安娜攥着枕头,尽管她可以闭上眼睛不去看他,但感官受到的刺激无法回避,朱利安的动作幅度很大,肉体交合引起响亮的水声,敲击着她的耳膜,安娜雪白的肩膀被撞得不住向上耸动,朱利安有时会俯下身来抱住她,托起她的腰,迫使少女柔软的躯体贴向他,丰挺的乳房和挺翘的乳尖腻在他的胸膛上,滚烫的呼吸,赤裸的身体大范围的接触、厮磨,安娜在他的拥抱下身体扭动得更加厉害,一面呻吟着,一面涌出更多的蜜液,一缩一缩地绞着他。 小王子额前和两鬓的金发被汗水打湿,长长的马尾从肩膀滑落,像金色的流泉随着他挺动的身体晃动着,阳光透过少年金发的间隙,照在白皙的身体上,他浑身像是发出光来,神明堕落凡间,受到肉欲的影响,天使一样的容貌遭到扭曲,并且无所顾忌地对身下的女孩做出各种淫荡而大胆的行为,他的脸挨得那么近,安娜只要睁开眼睛就能看见,朱利安是怎样贪婪地索取,并在她身上达到高潮。 他猛烈的抽送使得安娜的身体不住痉挛,肉棒硬得翘起了轻微的弧度,强硬地撑开她紧致的肉穴,粘膜与粘膜激烈地摩擦,安娜的腰肢颤动着,每一次朱利安用力顶上来,内壁都会受到刺激而剧烈地收缩,结结实实地拧住深埋在她体内的硕长性器,吸得他浑身发麻,快感沿着脊髓往上窜,烧得朱利安的思维近乎麻痹,满眼尽是少女雪白娇艳的酮体,被插弄得泛起红潮,乳尖挺立,诱人的乳波随着他的冲撞晃动。 “啊……啊……啊……哈……”朱利安咬着牙溢出呻吟,激烈地摆动着腰,肉棒变换着角度刺进安娜体内,碾过花穴内的敏感带,安娜被干得浑身发颤,黏糊糊的爱液不住溢出,床单很薄,一瞬间就湿透了。 安娜也在呻吟,白塔卫的房间很小,肉体撞击声和呻吟回荡在房间里,简陋的木床因为他们激烈的动作而咯吱作响,床上的一袭薄被早就滑到了地上。他们两次做爱都处在一个绝对的牢笼里,第一次是安娜自己把房间上锁隔音,而这一次两个人在几十米高的塔顶上做爱,兵营远在一公里之外,她被朱利安按掰开腿插得语无伦次,房间里水声和肉体啪啪撞在一起的声音也特别响。 朱利安弯腰含住安娜的乳尖,舌头在少女淡粉的乳晕上打着旋,那酥麻的触感使得安娜在他身下不住地颤抖,她的双手抓着朱利安的肩膀,纤细的指尖陷进他结实的肌肉。 少年大开大合的抽送仍在继续,甚至越加狂乱,安娜浑身汗流浃背,汗珠不停地从体内被蒸出来,“嗯嗯……”安娜颤抖着高潮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渗进脑后的枕头里,金发身影在她眼前变得朦胧起来,体内的肉棒弹颤着射出粘稠的液体,阴道内壁颤缩着,将小王子的精液全部吃了下去。 朱利安射过一次之后,暂时停止了动作,喘息着低头看着安娜,他白皙的皮肤披着薄汗,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到少女雪白的肌肤上,安娜睁开眼睛,紫色的眼珠泛着一层水光,她微微张着嘴,还调整自己的呼吸。 突然,她睁大了眼睛,还留在她体内的肉棒,竟然再度变硬,膨胀起来,结结实实地再次撑满了她的花穴。朱利安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双手握住安娜的膝盖内侧,将她的双腿抬高,再向下压,安娜的身体几乎被对折起来,摆成一个让她极为难堪的姿势,她敏感湿透的花穴袒露在朱利安面前,几乎面对着他的鼻尖,糜红的蜜壶还盛着白浆,朱利安欺身而上,将筋络凸起的性器缓缓推至深处,当他彻底地将整根肉棒挤入的时候,安娜的身体忍不住踢腾着双腿挣扎了两下,身体还处在余韵中,仅仅只是被填满就差点再次高潮了。 安娜挣扎着抗拒这个体位,但朱利安却进一步把她的双腿往下压,将她的姿势牢牢固定,迫使安娜维持着这个羞耻的体位,然后像野兽一样地再次插弄起来。 “嗯……唔……嗯嗯……”安娜因为难堪而烧红了双颊,以这个体位,她完全可以看见朱利安因勃起而看得见青筋和血管的性器一下又一下地往她体内插弄,柔嫩的花瓣翻进翻出,肉棒粘黏着残留在阴道内壁的白浊精液,抽出来挤进去,抽出来挤进去,她敏感的肉穴受到刺激,分泌出更多液体,滴滴答答地从股间滴下来,在薄薄的床单上洇出一片水渍。 朱利安握着她的膝弯,眯着眼睛,将少女的一切反应尽收眼底,他低下头的时候长长的金发从肩头的一侧落下来,就像一片金色的雨帘。他的长发本来一丝不苟地梳了很漂亮清爽的马尾,现在变得散乱,碎发黏在额上,有汗珠顺着刘海滴下来,落在少女的胴体上,或者是滴进在她的红发里。 安娜被汗水浸得浑身湿透,朱利安滴下来的汗水和她自己的汗液,顺着她雪白柔软的曲线往下淌,渗进床单里,白色肌肤上的嫩红乳头因他的撞击而妖冶地摇摆,她承受着快感时的表情,高潮后涌出的眼泪,肉体的痉挛和穴口猛烈的收缩,朱利安将这一切的细节都贪婪地记在心里。他插得又快又猛,飞溅的汁液甚至溅到安娜的脸颊上,淫靡的气息就在他们肉体极致纠缠的小空间散开,声音、气味、燃烧的体温,恨不得化在一起的结合,她所有的反应都是因他而起,朱利安闭上了眼睛,难以纾解的阴暗欲望,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 少女的蜜壶被插得汁水淋漓,没完全吃下去的精液从交合的部位溢出,从股间滴到床上,她身下都是乱七八糟的水渍,房间里透着一股性味,安娜的头发和肌肤本来有很动人的香气,现在浑身是汗,又混合着各种体液的味道,香气受到污染,有一种湿粘而肮脏的感觉。 安娜筋疲力尽,陷入了一种将睡未睡的半昏迷状态,洁白的身体残留着高潮后的潮红和干透的体液,她也搞不清朱利安是什么时候从她身上抽离的,总之没看到朱利安在恢复了理智之后的表情。 少女甜美的气息依旧萦绕鼻端,安娜躺在床上,已经无力动弹,脸颊泛红,一丝不挂浑身没有任何遮挡,这本来是非常香艳和羞耻的画面,但安娜现在昏昏沉沉的,就任她这副性感而纤细,被人操过,甚至还滴着精液的身体,瘫软在床上,以最有冲击力的方式去刺激清醒的小王子。 第一次还可以说是意外,再这么做就不能找借口了。 他没有失忆,记得起每一个细节,在森林边缘的大开杀戒,又把她掳到高塔上来,高涨的情欲,像发情的野兽那样对待她,将她的身体肆意翻折,无所顾忌地在她体内捣弄,还记得她高潮时的各种反应,溢出的汁液淋在他肉棒顶端,蠕动的内壁用力吸绞着他的性器,带来那种爽到头皮发麻的感觉。 白塔守卫的房间条件并不怎么好,朱利安和大部分都是平民的守卫一起执行任务,生活上并没有要求那么多特权,床板硬得安娜被翻弄几下雪白的胴体就出现了青紫。 朱利安伸出手去,把安娜脸上的乱发拨开,她今天一点妆都没化,眼睫毛和嘴唇就是天然的、很娇艳的红色,脸颊因为泪痕和汗水显得有点脏污,从肩膀开始往下就有地方出现淤青了,朱利安把手放在安娜身上青紫的地方,治疗系的魔法出现在指尖,她身上的淤痕缓解了一点点。 少女睫毛颤动,看起来好像要醒了,朱利安就像做了什么怕被发现的事一样,他迅速收回了手。 25小王子的秘密 po 18n ow. c om 路易正在寻找朱利安。 他不久前在森林里见到了罗莎琳和莉兹,罗莎琳看上去红润而健康,看起来已经从建国日之前虚弱的危急情况里恢复过来了,两个姑娘感谢王太子殿下,月神水晶帮了大忙。 莉兹觉得罗莎琳有话想单独对路易说,她心领神会地摆了摆手先离开,于是罗莎琳将金玫瑰送给了路易。 路易看到她手里的金色玫瑰大吃一惊,因为这个时候花朵发出光来,香气馥郁,路易脸色微微地变了,看着罗莎琳十分震惊。 “布伦特小姐,你……” 在毫无外力干扰的情况下,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公主终于第一次顺着原作的安排上实现了合流,但还是因为没有干扰,恶毒女配作为双方感情的催化剂直接消失,使得本该柔情浪漫的剧情现在变得有点尴尬。 换句话说,卡好感了。看好文请到:p o18uu. c om “我不能收,金玫瑰太贵重了,这是你找到的,你应该留着。” “我知道殿下是什么都不缺的,我也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可以表达谢意,请殿下务必要收下。” “布伦特小姐,你知道金玫瑰的作用吗?” “我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月神水晶的贵重无以伦比,如果不是殿下的慷慨,我现在不一定还能站在这里,请殿下一定不要推辞。” 就在这个时候,有王国卫兵急匆匆地赶来找路易:“殿下,请允许我……” “布伦特小姐,请稍等一会儿。” 侍卫来到路易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路易的表情一下子变了,显得既焦灼又难以置信。 王太子看上去有急事要去办了,罗莎琳往前走几步,花篮放下来,然后转身离开。 “布伦特小姐,请等一等。”路易喊住她。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罗莎琳转过头来。 “我身边有人需要帮助……”路易犹豫了一下,决定直说:“是朱利安,他在你的事情上也帮了忙,你是否同意我拿金玫瑰去试验一些魔法试剂?” “您和朱利安殿下都救了我,金玫瑰我送给殿下,殿下可以按自己的意思处理。” “好的,多谢你。” 罗莎琳向路易行了个屈膝礼,转身离开之时,脸还非常红,路易差卫兵收起花篮,送去给魔法首席,然后匆匆去和林间的巡逻卫队会合。 浮光森林西北角死了一群强盗,有不少是通缉令上的人,死状非常的难看,有黑魔法的痕迹,有一匹被腰斩的马,血溅得到处都是,地上有双翼鹰头马的羽毛,从用剑的习惯来看,路易知道斩杀盗贼的人朱利安。 朱利安早先已经因为杀人手段,在米尔海姆周边得了“白塔恶魔”的外号,而这次下手更是格外残忍,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路易很忧心,他觉得朱利安的状况似乎又恶化了。 朱利安的确不是一个正常的少年,他在十一岁的时候,因为一场意外的重伤,原本早就应该死了,女王为此寻遍了最有经验的魔法师,最终得到了非常规的建议去延续朱利安的性命。 数千年前曾有过天界与魔界的大战,因其久远而不可考,从此成为传说,常被今人质疑其真实性,但路易知道这是真的,当年的古战场留下两件遗产,一件就是如今被保存在希格斯的圣遗物。而霍斯廷,作为这片大陆上最古老的,继承了旧帝国留存下来的文化、律法和遗产的国家,保留了另一个,不曾为外人所知的暗黑遗产——当年的魔界之王的魂体。霍斯廷历史上曾经有过一位不世出的大魔导师,把魔王的尸体炼化成为一种灵器,保存在霍斯廷王家魔法协会的方尖碑内。 朱利安的尸体当初被保存在水晶石棺里,王国的法师取出方尖碑里的灵器,尝试融合进他的身体,没想到真的从死神手里把他的命抢了回来,但副作用也很明显,他在最开始的半年没有心跳,血液不会流动,到后来身体逐渐与邪灵融合,才慢慢恢复了生命体征,但魔鬼所具有的邪恶天性在朱利安身上一一展现。后来发现,拥有狄安娜女神祝福的水晶可以压制他的力量,霍斯廷保存着这世间仅有的两块的水晶,一块被镶嵌在月神花冠上,另一块正好被保存在方尖碑里镇压魔王。现在灵体和朱利安融合,水晶也失去了继续放在方尖碑里的意义,法师们取出来将它镶嵌在由光明魔法铸造的剑上,从此由朱利安随身携带。 但一个月前水晶竟然裂开了,效果大打折扣,而在发现这件事之前,为帮助罗莎琳解除诅咒,将月神花冠送了出去,罗莎琳得救了,朱利安留在了不稳定的边缘。为了缓解他的情况,女王在听取了王国首席魔导师的意见后,做出了权宜的决定: “多杀点人吧。” 恶魔嗜血,总不能滥杀无辜,朱利安当然可以参军,但离王都太远,他的情况需要王国的魔法师们随时盯着,女王思量一番,只能把朱利安送去了白塔,他的职责就是负责黑森林那一带的魔法废地,虽然暂时还不能完全净化那片魔物丛生的区域,但小王子的加入显然物理超度了很多坏东西。 护卫忙着清理现场,并封锁了这片区域,野餐会的学生们没有被惊动,但路易也找不到朱利安的身影。 当阳光开始西斜的时候,安娜才缓过神来,睁开了眼睛,身上不知何时被盖上了一层薄被,朱利安已经穿戴整齐,抱着剑倚在窗前,向外眺望,他察觉到安娜醒来,微微侧过身看着她。 安娜很窘迫,她还什么都没穿,捏着被子遮住身体。 她的状况的确不怎么好,雪白肌肤上,还是有一些他留下的…… 床单上看得出干透的水渍,以及那些气味。 她身上的那些淤痕最多两天就能消掉,但女孩垂着头的样子有种破碎的感觉,她被伤到了,朱利安觉得很是刺眼,猛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过了好一阵才听到他说:“我送你回去。” 安娜一声不吭地穿衣服,比上一回状况好一点,起码衣服没撕破,她闷闷不乐地想。 二十分钟后,安娜爬上双翼鹰头马,朱利安发现安娜只是捏着他的衣角,下了床把衣服穿好,哪怕身上留下彼此的味道,也立刻划出了一条明确的界限。 “你这样要掉下去的。” 身后少女半天没动静,朱利安也就不动,就在他想要不要坐到安娜身后的时候,少女终于伸出双手搂住了他的腰。 双翼鹰头马在高空中穿破云层,停在莱茵庄园的顶层一个飘着旗帜的塔尖下,安娜一下来就匆匆地往里跑,身影消失在通往城堡内部的拱门内,头都没有回一下。 雕刻着莱茵堡家徽的拱形门在朱利安面前关上,少女的足音渐渐远去,朱利安就和石化了似的,呆呆站在原地看着关上的大门,好久都没有离开。 —————————————————— 下章缓两天出,加点日常剧情,否则按原稿安娜和小王子又要往床上跳,先缓缓吧 26乘风而行 秋收节第三天,学校里有舞会,安娜没有参加,她溜出来在王都的市集闲逛,街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安娜披着斗篷,没什么人注意到她。 街边的面包店和咖啡馆飘出香味,街头巷尾的临时摊位摆满了香料美食和各式各样的魔法植物,有的摊位围满了异族的来客,摊位老板带着厚兜帽,说话的声音像啮齿类动物吱吱叫,卖一些看着非常可疑的谷物。 城防有卫兵皱着眉在核对单据:“怎么今年会有鼠人?” “正常通过审核进来的,没发现什么问题。” “卖的什么东西?” “魔法药剂的原料,走夜路用的,药剂工会特地写了推荐函。” 安娜张望了一下,果然在摊主的兜帽下看到长长的老鼠胡子,摊位上摆着的谷物味道实在是一言难尽,她皱了皱鼻子离开了。 精灵市集总是很热闹,有长居王都的,也有秋收节从别处过来的,美人谁都爱看,流动咖啡馆外还摆着十来张桌子,全都坐满了人,队伍依然排得老长,一个黑发精灵正在现场做点心,半长的黑色头发向后别起来,露出尖耳朵,魔法用得炉火纯青,面粉和糖在工作台上跳来跳去。 一个棕色头发的木精灵在旁边发吃的,头上装饰一圈非常标志性的草叶环,看到安娜咧嘴一笑:“美丽的小姐,要不要尝尝我们的点心?” “噢,好的。”安娜接过一块饼干,才刚出炉,有着焦糖的香气,香味留在味蕾上久久不散,令人回味。 “味道怎么样?”精灵灿烂地笑着问她。 “很不错。” “要来一些吗?” “多少钱?”安娜摸了摸披风的口袋,笑容突然消失。 在贵族的环境里待久了,连基本的生活常识都迟钝了,今天出来钱都忘了带。 精灵报了个价钱,安娜窘迫地说:“对不起,我没带钱。” 身边突然有一只戴着丝绸手套的手,往木精灵手里丢了一块金币。 安娜转过头来,看进细丝般的金色长发,没有风仿佛都在轻轻地飘动,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背光低头看着她,美丽的相貌在兜帽下若隐若现。 “是你?你来王都做什么呢?”是崔维斯,他白金的短斗篷还是和初见时一样,一尘不染,亮闪闪的。 “秋收节来了很多我的同胞,自然偶尔也要休息一下。” 木精灵在旁边掂量着手里的金币,“崔维斯,你开什么玩笑?这怎么找的开?” “你也可以请我。” 木精灵转身前往点心柜,每样都扒拉出一块,装进一个亚麻布的袋子,用草绳扎好小口,拿出来递给崔维斯。 “钱不找了。” “那一袋怎么够?” 木精灵盯着崔维斯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转身回去装点心。 “每样都拿一点,不许藏私!” 最后崔维斯拿了两袋塞得满满的点心拉着安娜走了。 “你总是这样遮着脸出门吗?”崔维斯几次见到安娜,哪怕是在她喝了易容药水的情况下,她也总是戴着有风帽的披风。 “你不也是吗?” 崔维斯食指托住帽缘内侧往上,风帽顺着他光滑细软的金发落到背后,周围瞬间响起感叹声和窃窃私语。 他应该很习惯这样的目光了,但安娜还是不方便露脸,秋收祭这么热闹,她偷偷跑出来还跟着一个精灵,一定有人认得她。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也不那么方便,虽然崔维斯不怕人看,但还是过于引人注目,他就是和自己的同胞比都有种不属于尘世的仙气,可惜书里对他的出身写得不够详细,他应该是个高等精灵。 “要不,还是去个没人的地方吧?”安娜建议道,两个人很快达成了共识。 霍斯廷的中央教堂矗立在王都中心,建成时间比王国还早,旧帝国时期就存在了,几经改建,规模扩大许多,现在是名副其实的信仰中心。 今天不是开放日,教堂外的大花园聚集了很多游人,有艺术学院的学生搬来画架坐着写生,周围摆着几张自己的作品。 崔维斯带着安娜在教堂外转了转,找合适的地方潜进去。 “不用这么麻烦,让我去试试看,不过,你最好还是把脸遮一下。” 安娜带着崔维斯走向正门,教团的卫兵拦住他们,“很抱歉,今天教堂有贵客,不对外开放。” “我想看看家族收藏,不打扰他们,一会儿就走。”安娜微微地掀起风帽。 卫兵看着她,睁大了眼睛:“哦,哦,您是……”但安娜摆出严厉的神情让他不许多话,“当然可以,请进吧。” “跟我来吧。”安娜故意摆出一副贵族式的,颇为骄傲的姿态,领着崔维斯从正门直接进了教堂。 他们穿过主通道旁的侧廊,沿着大理石的台阶上了楼,路过一面巨大的玫瑰花窗,向外望去可以看到王都排列整齐的城市规划,每个区域都有五颜六色,非常童话风的房子。 莱茵堡在大教堂有专属的祈祷室,安娜自己也不太记得在哪里,只是听教父和侍女官模糊地提过,但精灵走到半路,在一个小礼拜堂前停了下来,安娜停下来,看见了自己家族的纹章。 她一直很小心地不透露身份,也不知道崔维斯早就知道了,小礼拜堂里有一些已故家族成员的肖像画,很多祖先有和她一样标志性的红毛,她赶紧拉住崔维斯:“我们去天台看看,从那里也许能看到王都的风景。” 上层走廊围了一圈雕花栏杆,可以往下俯瞰大教堂广阔的区域,同样,下面的人抬起头也很容易就能看见二楼的情况,安娜转身正想往外走,看到楼下进来了几个人,一下子站住。 “等一下。”她拉住崔维斯往后退。 中央区域人突然多了起来,有一些显然不是本国的贵族进来参观,朱利安王子穿着正式的礼服,和教团的骑士正在接待。 崔维斯能知道安娜,那么楼下那个金发的美少年,就更知道是谁了,虽然他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需要躲着她未婚夫的弟弟。 “我是偷跑出来的。” “噢。”是怕告状吗? 贵族们在中央区愉快地交谈着,朱利安显然是话题的核心,看起来一时半会是不会离开了,这样他们继续留在小礼拜堂也变得不不方便起来,崔维斯把他的短披风解下来,披到安娜身上。 “有魔法,他们看不见你。”他低声说。 “那你怎么办?” “他们也看不见我。”他拉着安娜从小礼拜堂走出来。 朱利安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他抬起头向上张望了一下,精灵拖着安娜的手,慢慢地穿过上层的走廊,走向通往上层天台的石阶。崔维斯低下头看着他,但小王子的眼神并没有聚焦,他确实什么都看不见。 安娜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朱利安把剑戳在地上,迅速写了几句咒语,一个光圈以他为中心向教堂整个空间扩散,崔维斯反应也很快,剑拿在手里,在他和安娜面前划出一条线,白魔法就像撞上了一道空气墙,激起了异常的波动,像凭空出现的涟漪。 虽然两个人没有现形,但是立刻帮助朱利安定位到了可疑的位置,他把目光投向莱茵堡的小礼拜堂。 崔维斯当机立断,一下子把安娜拉近自己,手揽着她的腰,轻声对她说:“抓牢了,安娜。” 他足尖点地带着安娜越过栏杆,二楼侧栏距离一楼相差二十多米,从这个高度越出去,安娜一下子抱住了崔维斯的肩膀,身体好像被一阵风裹住,精灵脚下出现了金色的小圆阵,在半空中托住他们,两步,三步,非常轻盈地落在对面的石阶前,少女长长的裙子和精灵的衣摆掀起一阵风,但崔维斯迅速拉着安娜上了楼。 奇怪的气息消失了,阳光透过玫瑰花窗,半空只留下一些细碎的金粉。 朱利安满心疑惑,非常罕见地,他在王都第一次遇到了在魔法上势均力敌的对手,短暂交锋之后,他能感觉到是非常干净,甚至圣洁的魔法,施术者毫无歹意。 但这是什么人呢?是教堂的神官,还是王都的高阶法师,因为某种原因没有露面,人群里有贵族少女和他搭话,他只好转过来继续应付她。 崔维斯牵着安娜的手来到了顶楼,有多个高高的塔楼矗立着,王都的风景尽在眼底,远处还能看到延绵的雪山。 “你知道我是谁?” 崔维斯刚才不自觉地喊了喊她的名字,窗户纸被捅破了。 精灵点点头答:“我又不傻。莱茵公爵的女儿有一个很美丽的绰号,你认为王都有多少姑娘的相貌和头发颜色上配得上这个形容?” 27精灵果实 崔维斯夸她好看。 不能说她对此没有一点自觉,不过身边长期有顶配的绝色美人作为对照组,命运交错,安娜为了摆脱困境,生活弄得一团糟,原身喜欢的,还有这个年纪的女孩会喜欢的,安娜很少会去考虑到,但并不是说她不喜欢,比如被这么美丽的精灵夸赞,还是很受用的。 不由得态度软化了一点点:“你应该知道委托条款需要保密的吧?” “当然。” 现在没有必要再遮住脸,安娜把风帽放了下来,天台风很大,长长的红发被吹起来,崔维斯也是第一次看到安娜不加遮掩的容貌,今年夏天他护送她去希格斯,共处了三到四天,她全程都很努力地在隐藏身份。 崔维斯把两袋点心都给了她,有一些刚出炉的蛋糕,味道非常好闻。 “都给我?” “你给我的酬金够你买这样的蛋糕吃个几辈子,不用介意。” “自己吃多没意思啊。”她打开袋子递到精灵面前,崔维斯摘下左手的手套,从里面捡了一块饼干,安娜也从中挑出一块柠檬黄的贝壳蛋糕,才烤出炉不久,有非常好闻的黄油和香草味,外面烤得很脆,里面却是蓬松柔软的,就像咬了一口云朵,香甜的气息在嘴中化开。 “味道还不错吧?” 安娜点点头。 居然笑了,崔维斯观察着安娜的表情,这少女挺奇怪,从第一次见面看起来就显得满腹心事,现在吃到了好东西,表情变得明媚许多,他对安娜的名声稍微有所耳闻,还以为她会很难取悦,其实并没有。 贝壳蛋糕的美味让她对其他的甜点也多了些期待,她辨认了一下种类,有不少是从来没见过的。 “这是什么?”安娜从袋子里拿出了一粒银色的果实。 “还有这个?”崔维斯的神情有些意外:“你试试吧,这是精灵果实,吃了心情会好的。” 这果实通常对人类来说是非卖品,在精灵族内部,也属于较为珍贵的东西。 安娜怀疑地问:“吃了心情就能好?这真的不是什么致幻的药草吗?” “这可是经由白魔法培育出来的果实,我的同胞如果要远行去一些非常危险的地方,吃了这个能够得到女神的祝福,避开危险,但是你现在吃,大概只会心情好一点吧。” “这功效,听起来似乎很容易被居心不良的人利用。” “这是不可能的,坏人吃这个没用。” “坏人?” “就是字面上的意义。” “那么你认为我是好人?” 崔维斯有点跟不上安娜的脑回路,“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难道你觉得自己很恶毒吗?” 安娜有点结巴,忙掩饰道:“人是有缺点的,你觉得一个单纯的好人,能当好一个国家的王吗?” “所以精灵果对你们的用处并不是那么大,比如阿特希德那位新皇帝,他继位以来捏死了不少威胁他的政敌和他父亲的私生子,果实大概对他没用吧,但是不影响帝国的子民认为他做得还不错。” 崔维斯见安娜有点发呆,问道:“你不试试味道吗?” 安娜回过神来,看着手中的银色果实,满心疑虑,甚至有点紧张,如果放在半年前,说不定她还真没资格吃这个东西,她现在做出了一些弥补,不过盗取圣遗物,又把朱利安王子打了一顿,让他变成了一个疯子,这些行为又该怎么判断呢? 她忐忑地咬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 “甜的。” 果肉晶莹剔透,味道清甜,还有很浓郁的香气,随着味道在口中扩撒,精灵的魔法带来了奇迹,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她真的觉得心情好多了,忍不住轻轻地笑出声来:“谢谢你,真的有用。” 安娜并非高等精灵常见的高贵又圣洁的美貌,仿佛天界的使者,她是那种人间才能看到的,被娇养的,非常美艳的长相。虽然精灵见多了好看的事物,也觉得安娜笑起来非常美丽。 “我还是不太能理解,难道精灵里全部都是好人吗?” “当然不是了,你没听说过暗精灵吗?而且这只是效果之一,主要还是用在我们的同胞长途旅行上。” 崔维斯的丝绸手套在这个时候,手背上的魔法符文突然发出光来,他用食指在地上画了一个五芒星,写了几句咒语,星星发出光来,光芒变成细碎光点落下来,组成一些安娜完全看不懂的精灵语。 他皱眉看了好一会儿。 “你有新的任务了?”安娜没忘记他是个刺客。 “同伴劝我秋收节来王都休息几天,果然没有好事。” “你要在王都杀人?” “我要找的对象不是‘人’,和你的国家不会有太多联系的,不必担心。但我现在确实该走了,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再待一会儿,大教堂离学校不远,现在还早,我一个人可以回去。” “你现在有觉得开心一点了吗?” “当然,谢谢你送我的点心。”她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 精灵看着她笑了笑,他有一副和自然非常亲近的长相,翠绿色的眼睛,像春天里最有生机的叶子,所以看起来非常动人。 其实,崔维斯心里有别的疑问,希格斯圣物失窃距离她造访的时间实在太近了,她刻意低调的伪装反而增加了疑点,精灵会尽量避免和人族产生太多瓜葛,圣物的失窃也不太影响他们,所以直到目前为止,只是他个人敏锐的好奇心。 今天的精灵果实无意中做出了裁决,从神域来的树苗,属于一个基本良善的族群,由于人族寿命短,欲望强烈,精灵果实对他们作用很有限,有时会在一些长居修道院,善良但贫乏灵魂上起作用,非常没意思。今天安娜吃出了甜味,他认为她至少是个没有坏心的姑娘。 “还记得我给你的叶子吗?如果你真的需要帮助,我会出现的。”精灵的姿态非常轻盈,来去都像一阵风,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了远方。 安娜在塔楼上又多坐了一会儿,临近黄昏,到访的贵客早已散去,骑士和小王子也不见踪影,她下来的时候,在女神雕像前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吃了一块焦糖蛋糕,外层是焦糖外壳,中间是绵软的蛋糕,还有布丁夹层。 巨型的管风琴上方,有一间祈祷室,朱利安抱着剑倚在雕花的窗前,夕阳透过另一侧的玫瑰花窗照进来,他的金发被染上了一点暗金的颜色,他猜得果然没错,安娜在大教堂里。她看起来心情不错,点心应该是自市集上来的,吃东西的样子有一种很轻松的表情。 他对过往的安娜仅存的模糊印象里,她会有一种张扬跋扈的气质,哪怕是高兴,也总会带有一种志得意满和非常骄傲的神情,需要他人的仰望和羡慕。但现在不是,就是一种吃到了好吃的东西,非常单纯的愉悦,嘴角微微上翘,在回忆着点心的味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娱自乐的样子,表情非常温柔。 如果他现在出现,安娜的笑容一定会立刻消失,所以还是不要出去比较好。 结束了一天任务的骑士和白塔护卫发现小王子一个人抱着剑靠在祈祷室,和他平日里冷淡的神情不太一样,他出神的样子显得有些脆弱感甚至暧昧,实在是不寻常。 今天大教堂接待了几位邻国的公主,显而易见,是王室有意的安排,女王想为朱利安殿下挑选王妃的消息不胫而走,但殿下兴致不高,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为他制造一些社交机会,有骑士口没遮拦地开玩笑:“殿下该不会是恋爱了吧?” “走开。”朱利安冷漠地说。 骑士们面面相觑,小王子还是和往常一样,非常缺乏幽默感,他们摸了摸鼻子,识相地离开了。 钟楼在这个时候敲了六下,安娜站起来走出了大教堂,这里离女王学院不远,时间也不算太晚,朱利安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起身跟了出去。 她似乎有心想要自己走走,返程就这么步行穿过王都的街道,随着太阳渐渐向西,影子越拉越长,除了路边有些商贩过于热情地向她兜售商品,安娜一路上并没有遇到麻烦。 直到安娜走进了埃尔丝的大门,朱利安才放下心来转身离开,他往前走几步突然停下来,等等,他要去哪儿?假期结束了,明天有课,他也得上课,所以他也是要回校的。 他只能再次转身进了校园,门卫看见殿下去而复返,站直了再次向他致意,但表情有点疑惑,小王子心里非常恼火,觉得自己像个讨厌的跟踪狂。 28失控 自从安娜和朱利安在白塔卫所内上了床,事态就渐渐有点控制不住。 朱利安依然在埃尔丝学院维持着超高的人气,但他美丽又冷淡,很不好接近,他在学院里待了一星期,女生们都有些躁动。 星期五下午,临近周末,花园里的蔷薇花廊下,有两个女孩在叽叽喳喳地闲聊。 “安琪拉昨天被殿下拒绝了,没留一点情面呢。” “这星期的第几个了?总有想试试的,美色误人,我有时候都想,就是被拒绝也无所谓,好歹能和殿下说几句话。” “朱利安殿下好似对女性没有一点兴趣,女王考虑了很多订婚的人选,全部都被拒绝了。” “啊?那不能吧?”另一个语气大惊,但过了一会儿又若有所思地说,“殿下的容貌确实有点,太漂亮了,穿女装搞不好比很多女孩儿还好看。” 朱利安的相貌有时候会被人质疑性取向,没怎么有过公开亲近其他女性的迹象,在注重男性气概的军队里,难免会受到编排甚至调戏。 “可是我听说,不论是军队里,还是敌营里,和殿下开过那种玩笑的,下场都特别惨,殿下非常讨厌这样的玩笑。” “你能想象殿下会因为谁而动心的样子吗?” “真有那一天,肯定会是个大新闻吧。” “真就和水晶雕像一样,你听说过殿下这个新的绰号了吗?有一些主动表白的姑娘,我觉得都挺不错的呢,可是殿下的反应,太冷淡了。” “其实我听说……”其中一个女孩语气变得有点踌躇:“你看得出来朱利安殿下对布伦特小姐有好感吗?” “什么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 “我有一次听艾格尼丝提到,月神玫瑰花冠的授予规则,是殿下去劝女王陛下更改的,可我想再问的时候,艾妮就不愿意多说了。而且我听说,曾经有一次安娜小姐为难罗莎琳,也是殿下出面帮她解围,你有见过殿下主动关心过任何人,还是两次吗?” “可是布伦特小姐不是定下来了要成为路易殿下的侧妃吗?” “那喜欢的姑娘岂不是迟早要成为王太子殿下的人,和自己的哥哥成了情敌。”聊天的内容开始逐渐离谱。 “哎呀,那多虐啊!” “也许是因为这样殿下才如此孤僻吧。” “我觉得,那还不如和朱利安殿下在一起呢,侧妃的子女虽然相比私生子,身份是合法的,但没有继承权。” “我听说路易殿下和安娜小姐的婚期就在明年,你觉得他们现在的关系,像是能很快有继承人的吗?” “这个……” 安娜如坐针毡,完全不想再听下去了,希望她们赶紧走。 两个女孩终于走远了,安娜默默地从花墙后出来,关于朱利安的婚事,她作为路易未婚妻,也时常会有人向她打探消息,她无法提供给对方任何有用的信息。很多人对朱利安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和认知,甚至是刻板印象,而她对小王子的滤镜已经碎了一地。 安娜突然站住了,她发现朱利安正从花园的另一头走来,她犹豫着要不要避开他,但她能看出来,朱利安就是来找她的。 朱利安站在她面前,他也看得出来,安娜见到他以后,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你今天晚上,到我那里去。” 安娜看着朱利安,他们上方的天空,有一朵云乘着风飘过来遮住了太阳,秋天的风吹得金黄的叶片沙沙作响,朱利安长长的金发也被风吹得轻轻飘动着。 他的气质非常割裂,天使与魔鬼的气息不可思议地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我知道了。” 朱利安正要离去的时候,安娜喊住了他:“很多人关心殿下的婚事,殿下早一点找一个亲王妃吧。” 这段时间类似的话题朱利安已经听到厌烦,但从安娜嘴里说出来,完全始料未及,他看着安娜没有动。 安娜都不知道他究竟听进去了没有,原作里就一股痴情的男二味,路易和西泽尔跟女主的关系往前冲了十万八千里,他默默守在后面,很久之后才有女主角和他说一句:“我们如果早点认识就好了。”他就输在了不善于表白上。但安娜觉得现在这个时间点还早得很,朱利安明显还有机会。 安娜决定直球一点,“殿下为了营救喜欢的人也出了力,您如果对喜欢的人坦白一点,她是会明白您的心意的,所以这种事情……未来,还是应该和喜欢的人……” 她的暗示朱利安听懂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有点生气,“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他猛地转身离开了。 明天是周末,安娜的亲人眼下都不在王都,她给公爵府发了封信,说周末不回去,当天晚上,她被朱利安带去了凯兰庄园。 朱利安正式的爵位是凯兰公爵,爵位专属于君主次子,女王在去年授予朱利安这个爵位,并把庄园也赐给了他,小王子从军校回来,大部分时间还是住王宫,少部分时间留在白塔卫所,很少会造访凯兰庄园。庄园华丽而安静,仆役们甚至没有意识到殿下今夜在庄园留宿,主卧室所在的一整层楼,只有东西两个侧翼的有人值守。夜深人静,谁也没想到王子殿下不但突然回来,还带来了一个女孩。 房间里没有灯光,装饰在卧室里的水晶吊饰,发出像月光那样的清冷光华,室内虽然暗,依然能分辨出模糊的影子。 他们从落地窗前的半圆形大露台进了房间,朱利安从下午就在忍耐了,一进到房间里他就把安娜抵在墙上干了一次,衣服都没有脱,钩住她的一条腿抬高,就这样进入她。 他们的衣服都被揉乱,安娜的体内塞着他炙热的性器,足尖虚弱地点在地上,一条腿挂在朱利安的胳膊上,被他撞得身体上下颠簸,朱利安完全可以仅凭他的臂力就把安娜直接抬起来。 霍斯廷秋天的夜晚已经略为寒冷,但他们瞬间就满头大汗,安娜绷紧了身体,双手无处安放,只能用力攥住朱利安的衣服,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喘息。 朱利安扯开安娜后腰的系带,她肩头的衣服被朱利安往下拉,丰满的乳房弹跳出来,朱利安迫不及待地张嘴覆盖上去,就像他狂热地插弄她那样,他含住安娜的乳尖,用力吮吻,啃咬,舌头和牙齿玩弄得娇嫩的蓓蕾充血变硬,咂出下流的水声。 安娜仰起头,肉穴剧烈地收缩,绞紧朱利安的肉棒,仿佛要拧出他的精液,贪婪地吻到他性器的每一寸,连他肉棒鼓起的筋络都能切实地刮蹭着她的蜜穴。 朱利安外表看着纤细,衣衫之下的身体却异常地结实,他力气很大,如果有心禁锢她,安娜自己的力气完全无法与他抗衡,他就这样把安娜抵在墙上猛烈地插弄,酝酿着第一波高潮。 “啊啊……”安娜喘息出声,蜜液淋在肉棒尖端,同时朱利安也射了出来。 他抽出湿漉漉的性器,少女的花穴还微微地张着小口,乳白色的精液从花穴中被带出来,滴在窗边的地毯上。 安娜双腿发软,几乎要滑坐到地上,朱利安将安娜拉起来,两个人都刚刚高潮过,她伏在小王子怀里,他胸前的衣襟打开,露出精瘦而结实的胸膛,安娜衣衫更是不整,露出光裸的肩膀,乳尖残留着被含吮后留下的水光,她脸颊泛红,还冒着热气,细嫩的皮肤挨着他的胸膛,他们心跳都很快,安娜难为情得很,想把衣服拉高,但朱利安一把抱起了她,转身走进自己的卧室,将她放在床上。 29恢复理智也是你 安娜的肩膀被朱利安按住,衣服被很快脱掉,纷乱地堆迭在地上,这个季节的深夜,空气中已经带着微微的寒气,身上的薄汗很快就干了,安娜的身体起了一层栗,随后又被朱利安滚烫的身体所覆盖。 他的金发散开,落在光滑的被面上,他们第二次做爱在白塔的卫所里,朱利安并不是一个温柔的情人,另一面暴戾又残忍,床很硬,他的动作又不加收敛,安娜在事后身体各处都出现了淤青,而现在,在凯兰庄园,躺在这张床上,软得好像身体都要陷下去,环境好了很多,但他的动作还是很急切。 朱利安好像又长高了一点,身体精瘦结实,像艺术馆里少年神祇的雕像。安娜的双腿被他分开,性器顶开花蕊的入口,正在往里进,朱利安突然停住了动作。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他恢复了理智。 房间里光线幽暗,眼前的一切都只有模糊的轮廊,安娜躺在床上,无法看清朱利安的表情,从笼着黑雾的阴沉神态变得震惊,眼神中的邪气慢慢褪去,恢复成以往欠缺表情但清澈的眼睛。 朱利安留给安娜的印象多半来自于另外一个人格,邪恶而且恣意妄为,在床上表现浪荡,他会在他们做爱之后恢复理智,但那个时候往往是安娜感觉最不好的时候,比她在床上受欺负的时候还要糟糕,后者至少肉体上还能感觉到堕落的快乐,而他不善言辞,一旦不说话,气氛就会非常压抑,不知道是嫌弃,还是自我嫌弃,两种都不会让安娜好受。 安娜刚穿来的时候就察觉到朱利安很不喜欢她,他默默地看着她对罗莎琳的欺凌,伸出援手,又默默地喜欢上这个女孩,他是女主角不动声色的保护者,也是一柄藏在暗处最终刺向安娜的利剑。安娜现在不确定朱利安对她的看法在哪个阶段,他们上过床后她感觉很多事都失去了控制,她现在只能确定,最初那场两个人都不是自愿的灾难里,朱利安对她的印象肯定是负值。 和不喜欢的人做爱恐怕让他很受打击吧,安娜出神地想。 她不知道朱利安突然停下来是在打什么主意,是还在做心理建设,还是在考虑什么别的玩法,过去几次经验告诉她,当小王子不太正常的时候,最好不要触怒他,她只是躺在床上,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理智告诉朱利安,他该停下来了,他现在是有选择的,应该立刻从哥哥的未婚妻身上爬起来,然后送她回家。 他在黑暗中看着安娜的胴体,女孩曲线窈窕妩媚,一大把长发散在枕头上,腰很细,胸部丰挺柔软,形状非常好看,随着呼吸轻轻地上下起伏,双腿半开,湿透的花蕊已经轻轻地含住了他肉棒前端。 神使鬼差地,朱利安决定继续做下去,他意识到自己有欲望,有强烈的,想要和面前的少女做爱的欲望。 小王子俯身,嘴唇贴着少女耳边的肌肤,轻声呢喃:“我很抱歉……” 随后,未等安娜做出反应,他的肉棒顶进她潮软的蜜穴,一口气进到最深处。 做了这个决定就不能再回头了,他原本站在十字路口,还有别的路可以选择,有别的可能性,别的欢乐和幸福在前面等着他,但朱利安做出了选择,他要安娜。 “唔……”蜜穴再度被一个粗硬的东西撑开,安娜忍不住喘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安娜觉得朱利安似乎比之前温柔了很多,他没有给她更多时间思考,很快挺腰抽送起来。其实朱利安现在比之前都要紧张,他青涩而小心的试探仿佛今天才是他的第一次。 朱利安缓慢地在她体内挺动,速度不快,但每一次进到深处,被占有和填满的感觉都更加真实和强烈,幽暗的房间里荡着肉体厮磨的水声,他闭上眼睛,体会她柔软紧致的包裹,和她的肉体一切细微的变化和反应。 少女在他身下呻吟。 是一种介于喘息和叫出声之间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 秋天的深夜,房间里已经明显带着寒意,但床上的两具紧贴在一起的躯体却火热异常,安娜流着汗,扭动身体,微微张着嘴,甜腻的声音溢出来,时不时又绷紧身体,像遭到电击般向上弓起,乳房蹭到朱利安的胸膛,她的乳头因为兴奋而挺立,这似有似无的接触刺激到了朱利安,抽送的速度明显加快,花穴被他磨得滚烫,在幽暗而空寂的房间里,肉和肉撞在一起的声音特别响。 朱利安压在她身上,少女柔软而肉感的身躯紧贴着他精瘦结实的身体,涨鼓鼓的乳房受到挤压,非常色情地腻着他汗湿的胸膛,女孩在她身下颤抖着,饱满的乳粒紧贴着少年满是汗水的胴体,少女的一双长腿夹着他的腰,大腿内侧的肌肤光滑细腻,像剥掉壳的鸡蛋,贴着他精瘦的腰臀蹭动,这些细微的肌肤之亲仿佛催情素,安娜唇齿间溢出的叹息更加紊乱,她感到体内的肉棒变得更硬,那种高昂的性欲,转化成更激烈的攻击性,操得她浪叫不止。 朱利安的确感到一种鲜血沸腾的……冲动,她的身体真的好软,也好紧,还有动人的幽香。 “嗯嗯……哈……哈啊……”安娜的双手突然攥紧了朱利安的肩膀,即使他不像一开始进门时那么性急和野蛮,但她还是能够感觉得到,朱利安现在很兴奋,不论是插弄她的速度还是力量都在变快变重,安娜觉得浑身像是裹着一团热气,汗水不住地从体内蒸出来,连发丝间都是热气,腿间被以极大的力道冲击着,体内好像出现了一根绷紧的弦,被掌握在朱利安的手中,随着他的拨弄而身体不停地抽搐,就像遭到电击一样不停从床上弹起,她是很容易湿的体质,身下的狼狈可想而知。 快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如同涟漪一般荡漾开,而是以更加激烈方式到来,不仅是身体不受控制,连声音也是,安娜抛开了所有理智,也完全顾不上去想自己是身在何方,从一种断断续续的娇吟变成了不知廉耻的持续叫声:“唔……嗯……唔……哈啊……殿……殿……下……啊……” 她觉得很舒服,实在是太舒服了,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浑身的细胞好像都燃烧起来,理智被肉欲侵占,现在只想尽可能地打开身体把自己完全奉献出去。“啊……啊……啊……哈……啊……啊……啊……啊……”安娜放开了声音大叫,忘形地扭腰摆臀,被插得媚红的蜜穴热烈地吸着朱利安的肉棒,一下接一下地收缩,箍紧他。情欲会相互感染,安娜这样激动,朱利安自然更不必说,少女蜜穴中蠕动和吸吮的滋味销魂蚀骨,快感沿着脊髓往上爬,直冲脑门,令他眩晕不已。 朱利安感觉得到她身体的反应,她在他身下抖成这个样子,还叫成这样,这让他感到难以名状的兴奋和满足,这和他之前单纯只为泄欲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安娜……”朱利安喊着她的名字弯下腰来,忘情地吮吻少女的肩膀和脖子,硬得铁杵似的肉棒深埋在她湿润的蜜穴里下流地翻搅,“啊……!!”安娜被他顶到软处,身体扭得像被抛上岸的鱼,朱利安深吸一口气,攻击她的弱点,“嗯……唔……嗯……啊……啊……”女孩似乎涌出了泪水,喘得都带哭腔了。 “啊……哈……安娜……”他们的声音在床上此起彼伏,少女呼吸急促,双眸失神,被情欲彻底淹没,眼前的世界碎裂开来,有什么东西在蜜壶深处涌出,整个人都被推上云端,极度的狂喜和眩晕淹没了她。 安娜摊在床上的时候,感觉朱利安在微微倾身看着她,他弯下腰来,脸颊贴着脸颊,安娜听到他在耳边轻声说:“我很抱歉。” 她仍然还处在高潮后的迷糊中,她有点困惑地睁开眼睛,睫毛都被汗珠和眼泪打湿,面前一片朦胧,只能隐约分辨朱利安的身影,她的身体软到没力气,被小王子从床上一把捞起来,他倾身吻她,小心翼翼的,只是试探,轻轻地啄着她柔软的嘴唇,见安娜并没有进一步抗拒,他才加深了这个吻。 朱利安有种感觉,仿佛这才是他的初吻,就像他刚才在理智中做出决定一样,这也是他的初夜。 光是被吻住安娜就觉得身体都热了起来,微微汗湿的肌肤贴在一起,亲密地厮磨,哪怕安娜总是觉得朱利安是个长相阴柔的少年,这种程度的接触也让她能明确意识到,女性和男性的身体,是完全不同的,她的身体哪里都是软的,而朱利安依然有少年感的身体结实有力,已经展现出了相当强大的力量和侵略性。 他们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做爱,就是字面意义上的翻来覆去,这个夜晚对安娜来说格外漫长,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干净清爽的发丝由于反复出汗,现在感觉也黏糊糊的,她困惑地想朱利安是不是情况又恶化了,怎么还没餍足,却不知道他几乎从一开始就是清醒的。 她现在跪趴在床上,记不清这是今夜的第四个还是第五个体位,朱利安握着她的腰从后面撞她,让她的身体一耸一耸的,穴口被捣得嫣红泥泞,爱液和精液混搅在一起,顺着大腿往下滴落,安娜双手紧紧地揪着枕头,捏得指节泛白,她被顶得膝盖发软,呻吟非常甜腻,“啊,啊啊……啊唔……唔……哈啊……啊……哈……啊……”时不时被戳到身体的敏感带,蜜穴和大腿都会绷紧,用力吸住他,朱利安的呼吸变得粗重,在她身后剧烈地摆动着腰,大腿结实的肌肉撞击着少女嫩白的屁股,少女雪白的肌肤就在这一次次的剧烈拍打中被撞得发红。肉棒顶入深处,已经被射得一塌糊涂的肉壶里面满是精液,糊在朱利安的肉棒上像拉丝一样地扯出来,肉穴蠕动收缩着,每一次顶进去都带给她绵密的快感,舒服得浑身酥软。 安娜感觉眼前开始有白光闪过,叫得更语无伦次,身后的少年明显加快了抽送的速度,高潮了太多次,现在有种眼冒金星的感觉,理智几乎已经消失,只剩下纯粹的肉欲,让她主动扭着腰配合着他的顶弄。快感积蓄到了极致,刺激得安娜舒服得尖叫起来,身后的少年身体震动,也尽数释放在她体内。 高潮后安娜的身体完全垮了下来,几乎软成一团棉花,朱利安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翻过来,被插得软烂的肉穴现在敏感得禁不起一点刺激,裹着他的肉棒转了一圈,少女难耐地扭着身体,刚才已经试过这个把她的腿架在他肩膀上的体位,现在腿间酸麻,安娜轻轻抗议:“殿下……今天……今天不要了……” 按照之前的经验,朱利安做完爱以后通常会很快从安娜身上起来,恢复理智以后,他们之间的界限就出现了,但这次没有,轻软的鹅绒被子覆盖他们的身体,小王子俯下身搂住了她。 30欢愉 翌日早上下起了雨,天一直阴沉沉的,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安娜睡得很沉,她昨天太累了,朱利安醒了很久,枕着手躺在床边看她,安娜一直都没有醒来。 他们在一起过了整整一个晚上,在他的庄园,他的床上。 前两次做爱,场面到最后都很糟糕,安娜每次昏迷过去都有一种被玩坏的狼狈感,身上留下暴力的痕迹,但朱利安可以确定,他昨夜是让安娜在一种很满足的状态下睡过去的,以至于今天早上,身边的少女呈现出一种很香艳的感觉,性感而迷人,非常有女人味的状态。 安娜的手放在枕头边,朱利安握住她的手,轻轻拉过来,将嘴唇印在她手背上。少女眼睫毛轻轻颤动,她醒了过来。 “你睡得怎么样?” “还可以……”安娜回答的时候脸红了,其实她睡得非常好,筋疲力尽,但肉体上体会到了极致的满足,昨夜太荒唐了。 为了掩饰窘迫,她从床上坐起来,身体软绵绵的,但其实并不累,而是那种在做爱后骨酥筋软的感觉,安娜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现在正下着雨,想要不惊动庄园里的人离开就得用飞的,但现在的天气她没办法马上回去。 有些事情没必要再瞒着她了,趁着这个时间,朱利安将自己的秘密和盘托出,安娜一直以来的疑惑也终于得到了解答。 “会不会危及殿下的生命?”安娜沉默了片刻后问。 “我不知道。” “玫瑰花冠上那块水晶,现在还能用吗?” “埃尔丝的校长和王家魔法首席亲自参与的净化仪式,那块水晶已经不存在了,现在镶嵌在花冠上的,只是一块普通的梨形钻石。”朱利安突然意识到什么,看着安娜说:“这是你和路易起冲突的真正原因。” 安娜攥紧了手,垂下眼睛不说话,朱利安聪明敏锐,他越来越接近真相了,知道她接触了在霍斯廷被严令禁止的黑魔法,也知道是她破坏了水晶剑的封印效果,就差一句话,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只是看着安娜,什么都没说。 “有什么办法能帮你吗?” 过了一会儿安娜继续问道。 “你想帮我?” “至少可以一起想想办法。” 安娜的话语里有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漏洞,魔王封印被破坏之后,她默许了他的一切的兽性,这本身就是一种牺牲,虽然他变邪恶了,但事后依然会记得自己失控时做爱的细节,有些体位非常辛苦,朱利安事后会想,她究竟有没有承受底线,但安娜什么都没有说,任他在床上把她任意翻折,然后忍着,忍不住了就飙泪,所以她被操哭的时候,有时不容易确定,究竟是爽还是疼。 他宁愿安娜喜怒哀乐明显一点。 今天她居然表达了关心,仿佛沙子里淘金,毕竟之前上完床安娜都不肯理他,小王子对她笑了一下。 雨已经停了,太阳从云层间透出光来,透过玻璃花窗,被切成一道一道的光,照在朱利安的金发上,即便安娜对朱利安的感情很复杂,但只要和他近距离在一起,很难不被他吸引。 他好看得犯规,容姿无敌,安娜有点忸怩地别过头,还是不要老盯着他看了,但朱利安却凑过来,抬起安娜的下巴,低下头吻了她。 她昨晚真的是累着了,做完爱就稀里糊涂地睡着了,到现在什么都没穿,安娜只是拉高了被子,但还是能看得出,遮挡不住的美丽胸型,纤细的腰肢若隐若现,朱利安揽住了她的腰,嘴唇含着安娜的唇瓣,唇舌纠缠,两个人一起倒在床上。 安娜现在有点为色所迷,涨红了脸。可是朱利安的聪慧没点在恋爱上,他没看出来安娜在这一瞬间对他有一点心动,足以成为一粒很好的种子,他没把握住机会,而是选择去做一些下流的行为。 他的恋爱经验为零,和女孩子亲热但步骤颠倒,始于床上和暴力,偏偏遇上个出于内疚而轻易就会对他张开腿的姑娘,在需要做爱的时候做爱,在该走心的时候还是做爱,安娜无法判断朱利安目前是否正常,也不知道他的心态已经发生了改变,于是一切停留在最初阶段,安娜把自己当成一个心怀愧疚的祭品,自然也走不了心了。 “啊!!等……等一下……”安娜发觉朱利安亲完她的时候,一路向下吻。 朱利安在性的尺度上又突破了一点下限,他把安娜的双腿打开,微湿的肉瓣有一点粘腻的腥味,他张开嘴含住了她的阴蒂,安娜刚才还只是有一点脸红,当朱利安的吻到她的花心时,安娜难堪得好像浑身都烧了起来,朱利安不在床上的时候气质相当冷感,对她做这样的事有点超出安娜的承受能力。 他用嘴唇吮住肉珠,用舌头打旋着碾压,灵巧,微湿,舌头粗糙的质感,一头金色长发散开在少女白皙的腿间,少女的双腿抽搐着突然绷紧,一条腿曲起来勾在朱利安的肩膀上,另一条腿被小王子按住,大张着分开,因为兴奋,她雪白的足趾蜷缩着。 阴蒂感受到的快感引起了身体其他部位的反应,乳房受到刺激鼓胀起来,乳头也充血挺立。蜜穴被朱利安舔出了花露,从下体向上窜的电流使得她的小腹下意识收紧,朱利安的舌头伸进肉缝里,搅动着阴道里的内壁。舌尖在少女温软的沟壑中探索,他加大了嘴唇亲吻的力度,啜吸,亲吻,舔得安娜发出甜软的呻吟,花心不自觉地翕动着。 “唔……嗯嗯……”安娜在朱利安的舔舐下抽搐起来, 小王子一只手伸到她身后,迫使她的蜜穴贴向自己,他越来越放肆,毫不介意弄出各种亵渎的声音,就好像一个任性的孩子吃到了一件特别好吃的东西,不但独霸着品尝,吃相还很难看。 安娜高潮的时候,蜜穴一下子涌出了许多爱液,有些甚至溅到了朱利安的鼻尖上,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红润的嘴唇还滴着液体,安娜泛红的双颊已经像个高烧的病人,浑身软得好像要化成一滩水,朱利安只是平静地擦了擦,丝毫看不出有哪里羞愧。 他撑着手靠近安娜,一头金发流泻下来,落在安娜左右两旁,夜晚做爱看不清楚还罢了,白天面对朱利安她会有罪恶感,他看上去清纯又淫荡。 安娜被他舔到潮吹,朱利安完全勃起的性器抵着她的穴口,毫不费力地整根推了进去,将她的花径结结实实地撑满,然后开始操她。 雨彻底停了,阳光照得小王子的金发闪闪发亮,他挺动着腰去撞她,少女的一大捧红头发也像云团似的散在他的枕头上,金发落在她的红发上纠缠在一起。 朱利安正在试探,把昨夜那些温存但是会让安娜觉得很舒服的方式再次用在她身上,少女脸颊泛红,显出一种陶醉的神态,双眼迷离,扭动着身体细细地喘息着,朱利安并没有强行按住安娜的腿,他一只手握着安娜的腰,另一只手在抚摸着她的身体。 他暴力的时候安娜会被他制得动弹不得,躺在他身下又喘又哭,事后身上又是淤青又是指印。朱利安现在很小心,他速度不快,但每次都进得扎实又深入,是安娜自己主动张开了腿去接纳他,快感如海浪,一波一波涌上来,但并不激烈,而是炽热又持久,特别特别舒服。 两个人的身体的体温都在迅速升高,仿佛有一股热气裹住了他们,汗液凝成水珠,从朱利安结实的肩膀往下淌,他的额头上也全是汗,滴在安娜雪白的肉体上,少女的身体被他撞得耸动,丰满的乳房和鼓起的乳尖艳丽地晃动,汗珠沿着少女性感的曲线滚下来。 腿间粘腻濡湿,淫水精液汗液黏糊糊地搅和到一起,一片水光潋滟。 房间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少女的呻吟,少年低沉的喘息,正因为年纪都不大,所以带有一种隐秘的背德和罪恶,过早地尝到禁果,关系却非常禁忌,他们本来就不该在一起。女孩的蜜穴吞咽少年的阳具,水声粘腻,还有耻骨碰撞,肉体拍打的声音。 “哈……啊……哈啊……啊……啊……”安娜发出柔媚的叹息,朱利安弯下腰来含住她的乳头,因为她快高潮了,身体上每个地方都很敏感,他尝到她乳尖上汗水的咸味,他用舌头舔着乳晕,并用力地吮吸起来,上下都受到刺激,安娜在他身下抖得特别厉害。 朱利安嘴往上,吻她鼓胀却特别柔软的乳房,她的肩膀,她的脖子,又轻轻地咬住了安娜的耳垂,他们的身体现在紧紧地贴在一起,赤裸的身体大范围地接触,又因为浑身是汗增加了润滑。 “嗯嗯……”安娜张开双臂搂住了朱利安,被他撞得不停地颤抖,她觉得自己快要……快要…… 少女的声音陡然升高,被他插得急促地浪叫起来。 “你觉得舒服吗?安娜。”朱利安咬着她的耳朵问。 “嗯……嗯……啊……啊啊……”安娜被他插到飙泪,完全说不出话。 朱利安一遍一遍地顶进去,执拗地追问:“安娜……告诉我……”他的声音也喘得厉害,这并不是做爱的时候一些语言的情趣,他真的需要答案。 “啊……啊!!”汗水从安娜额头上滚滚而下,刘海被打湿,变得一绺一绺的,碎发黏在额上,安娜丢盔弃甲,投降了:“舒服……啊……!!很……舒服……” “嗯。”小王子笑了起来,他现在也浑身都是汗,但看起来依然非常美丽,他加快速度用力刺激安娜体内柔软的秘处,安娜大腿抽搐着,身体不停向上扬起,被一波接着一波熨的快感熨得浑身酥软,这一切都向着一个最终的目的而去。 二人的身体剧烈地摇晃着,安娜语无伦次地尖叫着,朱利安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边呻吟,还一遍一遍地叫着安娜的名字,安娜被他顶得浑身发软,终于到了一个临界点,他们几乎同时高潮了,安娜感觉一瞬间几乎灵魂离体,而朱利安在射完之后,呼吸竟然好久都没有平复下来。 从昨夜到今日黎明的交欢,安娜吃下了朱利安大量的精液,如果不是因为身处一个有魔法干预的世界,她大概早就已经怀孕了。 他们出了很多汗,一身粘腻,两边看起来都挺狼狈,由于昨夜和今天早上做爱的气氛完全变了,所以现在房间里的气氛也变得很暧昧,一起把衣服穿回去,两个人头发都很长,又差不多在同一个时间梳头,因此出现了怪异的生活感,朱利安近期被催婚,不胜厌烦,但他看着安娜在他面前梳头的样子,如果凯兰庄园有女主人,每天早上起来大概就会是这个样子吧。 安娜穿衣服的就觉得很窘迫,总感觉浑身有一股热气退不下来,朱利安又盯着她看,在她梳头的时候又有发丝落到毯子上。 床也乱得不成样子,金色和红色的发丝散落在上面,朱利安发现安娜面露难色,轻声说道:“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本来应该写表白了,但是预计到有些数据要破百,刚好还升了星,所以临时加了一章肉,显得肉有点多,不过后面就是推剧情了。 评论都看了,也很感谢大家的珠珠,手速慢非常惭愧。 表白章今天也会放出来,总之谢谢大家喜欢。 31表白 po18pro.com 半小时后,双翼鹰头马停在莱茵庄园顶层,朱利安驱使着它走进一个宽敞的拱形走廊,安娜正打算下来,朱利安突然从她身后搂住了她,他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 “殿下,我该回去了。” 朱利安没有动,她感觉到他的手臂收紧,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你昨天的建议,我想过了,你说得对,应该对喜欢的人坦白一点。” 安娜觉得他早就该这样了,她没有资格指责朱利安心有所属还和别的姑娘上床,但他们的关系是不可持续的,他现在终于想通了,偏偏,挑了个糟糕的时机。 经过一天一夜,炽热激烈的肉体结合,他现在告诉她,是时候鼓起勇气去和别人表白。 她觉得小王子耿直到没眼色,虽然这确实是她一直期望的,安娜叹了口气,回答他:“殿下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那么,你愿意考虑嫁给我吗?” 安娜愣住了,她挣扎了一下,但朱利安抱得很紧,并没有放手。 “殿下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可以不需要立刻回答我。” “请殿下先放我下来。” 朱利安放开了手,两个人一起从双翼鹰头马上下来,安娜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如果殿下是因为内疚,或者补偿的心态,不必这样,我是真心的建议您去追求喜欢的姑娘。” “内疚和补偿,那么你呢?你在做什么?” 安娜别过头去,有一点着恼的样子。她默许朱利安和她做爱,不喜欢为什么又一次次地张开腿。 “你真的喜欢我吗?殿下。” “喜欢。”他几乎秒答。看好文请到:ka nme ikan. c om 喜欢她什么呢?他凭什么能确定这种心情不是内疚或者怜悯。 “殿下不必因为内疚做出这样的决定。”安娜转过身去。 “不是内疚!” “那么殿下出于什么原因去求女王更改规则,也只是单纯的同情吗?” 这句话好像刺激到了他,朱利安走过来一把将安娜拉到怀里。 小王子低下头来,安娜缩了一下,但他手下微微使劲,稳住她,轻声说:“别动。” 他把安娜的头掰过来,嘴覆到安娜唇上,这不仅仅是一个吻,安娜感到有什么东西,随着他们肌肤的接触,在她脑子里炸开,一些回忆涌进她的脑海里,产生了一种情感和记忆的共振。 他喜欢过罗莎琳的确是真的,讨厌过安娜也是真的,他的喜欢出于一种同病相怜的共情,他的相貌太漂亮太像女孩子,小时候非常容易遭受敌意和偏见,朱利安非常厌恶霸凌行为,所以他在女主角受到欺负的时候出现了。 这种美好的感情就像一粒种子,刚刚发出了一点嫩芽,从土壤间探出头来,就遭遇了十八级风暴,幼芽被连根拔起,他的世界被搅得稀碎,这种模糊的心动才起了个头立刻因为外力完蛋了,甚至没有和女主角有过什么正常的互动。劫后的土壤被污染,有毒背德的种子开出带着毒素的黑色玫瑰,但是他毫无保留地接纳了。 所有的记忆都在往回滚,安娜甚至被迫回顾了朱利安第一次和她上床之后的心态,以及他昨夜做出的选择,狂喜,激动,不知魇足地索取,在她身上高潮,明明已经清醒了,却他依然决定要和她做爱,欲望是如此的露骨和直白,而且会为她在床上的反应而兴奋不已,他的感情也是真实的,朱利安真的喜欢她。 小王子不善言辞,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他选择了不寻常的方式,将自己整个心都掏了出来,放到她面前去表白,而安娜,被迫看了大量颜色小剧场,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再度经历了一次高潮,双腿发颤,脸烧得通红,几乎软倒在朱利安的怀里。 “你觉得这样算是喜欢吗?”他握住安娜的手按在自己胸前。 安娜额头渗出了汗水,在他怀里轻轻喘着。 她平复了一下,从他怀里解脱出来:“殿下知道我为什么会需要那块月神水晶吗?” 朱利安看着她不说话。 安娜继续说道:“我鬼迷心窍,对布伦特小姐心存妒忌,对她用了黑魔法,但我很快就就后悔了,经过补救布伦特小姐现在已经没事了,但是我需要月神水晶才能阻止黑魔法对我的反噬,我没想到自己的过失会给殿下带来这样的灾难。” 小王子看着安娜露出震惊的神情,其实他多多少少心里有数,只是还不太相信她有能力做出这些行为,甚至是潜意识地不太想去面对,安娜的坦白不过是拼上了最后一片拼图,所有的猜疑都落了地。 针对黑魔术士的通缉令依然贴了满城,通缉令是朱利安亲自签发的,上面有王国的印章,以及他名字的缩写。 罪犯就在眼前。 这是非常滑稽的场面,朱利安对她表白,但真相突然摊开在眼前,她的行为可能不值得他这么付出,他是会幡然醒悟,还是明知是毒也一口吞了。 还有一件安娜完全没意识到的事,像一根刺扎了朱利安一下,他认为安娜是为了路易,为了他的哥哥才做出这样的事的,真的就这么喜欢他? “还想结婚吗,殿下?” 女孩退后几步,突然转过身去,跑进了庄园里。 32疗伤 自从凯兰庄园的幽会之后,情况并没有好转太多,毕竟小王子还是一会正常一会疯,安娜给自己挖坑,建议朱利安坦白心意,他表白了,但心上人是她。 他不喜欢别人,毛病也治不好,所以小王子还是会定期上她,明面上,安娜和朱利安即使出现在同一个场合,也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但每过一段时间,凯兰庄园的夜晚就会再次重演。 朱利安依然是少女们仰慕的对象,那个像冰雪一样高不可攀的美少年,天使面孔的另一面,他被爱欲侵蚀的模样只有安娜见过,而且理智和疯的界限越来越模糊,他并不掩饰这点,哪怕正常了,依然会抱着她,轻轻地吻着她的嘴唇和身体,继续做下去。 安娜和朱利安私会的地点最后固定在了学院里,埃尔丝女王学院的校舍是两座弧形的白色建筑,东西相对而立,组成一个半圆形,面向圆形的喷泉花园,两座建筑中间以公共休息室相连,最顶层是王室成员的私人寓所,霍斯廷没有同龄的公主,除了两位王子,就只有身为王太子未婚妻的安娜得到额外的优待,住进了顶层的套间。 两位王子此前都去了海军学院,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只有安娜一个人,原身本来相当热衷在顶层那华丽的公共起居室举办小型的舞会,现在这些社交沙龙安娜也不办了,朱利安如今已经回了王都,由于加入白塔卫,在学校的时间不多,但由此,还是制造出了独一无二的私密空间。 他们真的就是在通奸了,不可持续的关系,缓慢地往泥沼里陷,谁都认为王太子未婚妻小心眼,至今还在和路易冷战,现在是安娜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王室最近有开始要筹备婚礼的迹象,怎么取消婚约,现在变成了一个更棘手的难题。再不行动起来,她明年就得带着一身像定时炸弹一样的秘密嫁了。 安娜在一个下午遇上了受伤的朱利安,小王子的肩膀和腰上都缠着绷带,她看到有血渗出来。 她吃惊不小,想要去叫医生,但朱利安叫住了她。 “母亲今天在学院里,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受了伤。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今天应该有课。” “我今天不舒服,改了马术课的时间。”这是校园里对女生们对生理期的含蓄表达,这个时期骑马并不是很方便,学校会接受女孩们调整上课时间。 朱利安应该是听懂了,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殿下需要帮助么?” 朱利安正在自己包扎伤口,闻言抬起头,“会冰系魔法吗?这些是火龙造成的伤口。” “我尽量,殿下应该知道我魔咒学得不太好。” 他的腰部有一片挫伤,右侧的肩膀和胳膊都有烧伤的痕迹,所以右手行动不方便,安娜之前在浮光森林治疗手上的白狼用过冻结的魔法,还算能够应付朱利安的烧伤,她的手掌心出现了一片片淡蓝色的冰晶,落到他的伤口上。 小王子的衣服解开了一半,露出肩膀和胳膊,带着血污的绷带被换掉,裹上干净的白色纱布。 安娜做这些的时候挨得很近,他的目光黏在她身上,少女低着头,露出耳后一小片雪白的肌肤,他们几天前才做过,他曾经把嘴唇很用力地贴在那上面,留下淡红的印记,现在已经恢复如初。少女神色如常,至少表面上是如此,但小王子看她的眼神黏得要拉丝,她为他护理伤口,不可避免地需要亲自抚摸碰触他的身体,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扩散,安娜知道气氛不对劲,她有点后悔,但还是硬着头皮料理伤口。 安娜扎好了绷带,朱利安默默地握着她的手指。 “殿下……”安娜无奈地想把手抽回来。 “星期天晚上,对不起。” 上个星期朱利安又让她在自己身下痛哭流涕,安娜第二天上课差点迟到,慌慌张张地跑进教室,大家都盯着她看,就坐以后围巾都不敢取下来,因为脖子上有很深的吻痕。 她当然知道小王子不想伤害她,歉意不假,但该做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只是尝个甜头,做点边缘性行为就收手从来不会发生在朱利安身上,每次都是真枪实弹地干到最后,所以安娜已经麻了。 桌子上放着一个表盘大小的圆型吊坠,银色纹饰的镶边,中间嵌着一块宝蓝色的石头,上面有光明魔法的徽记。 吊坠就放在安娜手边,她顺手递给了朱利安:“这是护身符吗?” “教团的圣徽,对邪灵会有一定的抑制作用。” “有效吗?” “偶尔能够保持清醒,实际用处不大。” 安娜颇为失望地把圣徽还了回去。 朱利安看上去已经好多了,肩膀和手臂已经能活动自如,安娜决定离开,她今天其实并不太舒服,生理期来了,只想回到房间里躺平。 安娜的手还没碰到门,身后一道强硬的力道把她掰了过来,朱利安的身体贴紧她,手卡住她的脖子并强迫她抬起头,将安娜压在门上吻她。 朱利安的眼神和刚才相比显得判若两人,安娜一直以来都很担忧会遇上这种特殊的情况,朱利安的另一面就像个定时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变得危险起来,没想到真的能这么背运,在她遇上女孩家最不方便的那几天赶上一次。 夜路走多了今天终于鬼来了。 “殿下,请不要这样做,我现在不能……不太方便……” 也许是感应到了黑暗的气息,朱利安胸前的圣徽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 不知道是安娜的话语还是圣徽的作用,朱利安停了下来。 但更麻烦的事紧随而至,门外的长廊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同时还有交谈的声音传来。 她听见了女王和路易的声音。 33衣柜 安娜和朱利安一起摔进了隔壁更衣间的大衣柜里,柜门才关上,外面的门就打开了。 女王和路易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位随从。 “……朱利安殿下现在留在学校的时间变多了,但殿下不喜欢被打扰,安娜小姐也很注重隐私,佣人们一般会在殿下和安娜小姐上课的时候来打扫。” 安娜被衣服闷了一脸,朱利安站在她身后,双臂禁锢着她。 “殿下,我现在不行,请不要……” “别动……”小王子声音嘶哑,他似乎还有一些理智,可是嘴唇已经贴上了安娜的耳廓,呼出的气息黏糊暧昧。 交谈的声音依然清晰地从隔壁传来,女王对路易说:“你还有半年就毕业了,安娜还有一年半,之后这里就只剩朱利安。卡兰杜王国正在和我国交涉,他们希望年底让奥黛丽公主前来埃尔丝就读。” “奥黛丽公主?难道是之前默塞特伯爵夫人说的……?” “摄政王的女儿。”女王接过路易的话头:“卡兰杜对这桩婚事的可能性态度很积极,所以现在也有意让公主来米尔海姆继续学业。” “母亲很属意奥黛丽公主?” “你不觉得她和布伦特家那孩子有点像吗?” “这和布伦特小姐有什么关系?” “那天朱利安来劝我,把玫瑰花冠上的水晶给布伦特小姐,我有意和他多聊了一会儿,我觉得朱利安喜欢布伦特家那姑娘。” 安娜被朱利安抱得很紧,衣服从肩头滑了一边下来,露出光裸的肩膀,小王子手有点发抖,好像还在尽力忍耐,他的嘴唇压在安娜的肩膀上,安娜听到他的声音,带着一点压抑的喘息和沙哑:“不是……不是这样……” 外面的声音持续传进来,“但同时我又觉得,那女孩喜欢你。” 路易没有回答母亲的话,罗莎琳送了她金玫瑰之后,这件事已经挑明了。 女王继续说:“她的确是个很美丽的姑娘,性情好,教养也好,只要你们愿意,布伦特小姐自己也愿意,我不在意她究竟是成为凯兰公爵夫人,或者你的侧妃。但是,如果她选择了后者,而朱利安又的确非常喜欢她,这可是完全不同的问题了,你能明白吗?路易。” 女王想要避免的,是兄弟之间成为情敌,从而影响王室的声誉,她还不知道,既定的事实已经比她所能想象的,糟糕了百倍。 “母亲可以放心,我没有想要纳侧妃的想法,朱利安可以尽管去追求他喜欢的姑娘。” 女王露出一抹微笑,继续说:“我同时还觉得,这孩子就是社交太少了,多让他去结交各式各样的同龄人,也许他自己未来会做出选择。” 衣柜内二人身体的温度正在迅速升高,朱利安双手扣住安娜的手腕,将她压在柜璧上,轻轻地咬她着的后颈和肩膀,他的身前贴着安娜的后背,她感觉到朱利安起了反应。 安娜觉得非常惊恐,因为外面的脚步声正在接近,这时她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小王子的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捏住了她饱满的乳房。 女王和路易的脚步声恰好停在了他们所在的房间门口,窗前长桌摆着一些首饰盒。 “这些胸针是安娜的?” “是安娜小姐出席舞会戴的胸针,其中有几样用了葡萄的造型,安娜小姐不喜欢,退回去改了,送回来已经好几个月了,安娜小姐一直没有过目。” 女王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随后又有点无奈地微微摇了摇头,布伦特家族的葡萄酒很有名,当地有很多葡萄造型的装饰和标志,包括布伦特家族的旗帜和纹章都有葡萄的设计。 “还有这些,是安娜小姐为殿下定做的。” “噢,这是阿拉贝尔工会的设计,安娜对你的事倒是很上心。”阿贝拉尔是霍斯廷乃至周边诸国,非常有名的半精灵珠宝工匠,他创建的珠宝工会享誉整个王国,价值也不菲。 侍女官在笑着回答:“那是当然的,安娜小姐总是把路易殿下放在第一位。” 旁边有另外的声音说:“这些袖扣,披风扣和挂链都是去年订做的,安娜小姐一直说,做好以后要第一时间给殿下,可殿下这段时间都不在学院里,现在正好,一会儿我让人给殿下送过去。” 安娜被朱利安猛地按在衣柜的背板上,万幸王室所用的家具有足够高的规格,衣柜是用桃心花木做的,大而厚重,内衬又使用了软而厚的天鹅绒,这才没有引起太大的声音。 朱利安一只手压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握着她的乳房,乳头遭到捏弄亵玩而挺立起来,仿佛有小小的电流持续刺激着她,使得身体酥麻不已,安娜发出压抑而急促的喘息。 发丝还扯到了左耳的耳坠,她感到一阵刺痛,耳坠的环扣被崩开了,掉下来不知道滑落到了何处,点滴血丝出现在耳珠上,血腥气在衣柜中弥漫开,朱利安的嘴唇贴了上来,像品尝猎物一样,沿着少女柔软的耳廓向下吮吻,然后含住了少女渗血的耳珠,挑弄着她小巧的耳垂,他忘情舔舐的样子显得十分病态,黏糊的水声和呼吸萦绕耳际。 而这时话题转到了婚礼的筹备上。 “你们婚期还剩一年,但对于王室婚礼来说,时间已经有些紧了。莱茵堡的纹章是玫瑰与荆棘,王室纹章是玫瑰与双圣剑,还有你和安娜名字的缩写,到那个时候发行纪念金币……” 女王和长子在商量着他未来的婚礼,而隔着一堵墙的衣帽间,红发少女被困在衣柜中,在朱利安王子的怀中颤抖。 安娜现在很难受,她还在生理期最初那两天,小腹坠疼,腿间一片湿粘,还在缓慢地失血,胸因为生理期的变化还有点涨,在朱利安的揉捏之后,乳尖传来的酥麻让她浑身发软,朱利安的嘴唇贴在她耳后,唇齿之间还残留着血腥气,他用带着邪气的语气轻声呢喃: “你流血了。” 朱利安按着她的手,正靠近她的脸颊旁边,安娜正在极力阻止朱利安进一步把她的内衣剥下来,她刚才想过要不要咬他,但血腥气更有可能助长朱利安的暴戾,她掐住朱利安正在向下探的那只手,下死力狠狠地拧了他的手背。 小王子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吟,但他消停了一点,他的脸颊贴在她的柔软的后颈,她听到他说:“力气……太小。”声音难耐嘶哑。 “换这个。”朱利安把一把银色的匕首塞到了安娜手上。 他在开什么玩笑?! 外面的谈话似乎差不多了,女王决定要离去,路易问:“现在正好是下午茶的时间,母亲要不要去见校长?” “我明天要去金莓溪谷去见一些法师,必须要早一些回去,如果你还有事,就不必送我了。” 众人簇拥着女王和王太子离开,大门终于关上了,但衣柜里的角逐还在继续,安娜狠狠地踩了朱利安一脚,她身旁几件非常厚的衣服掉了下来,两个人一起跌进衣服堆里,朱利安反手压住她,声音有点嘶哑,用压抑的语气对她说:“腿夹紧……” 柜门被撞开了一线,匕首从少女手中跌落在外,那双手又很快被拽了回去,里面传来了剧烈的晃动和喘息,以及少女时不时溢出的低声呜咽。 过了很久,柜门缓缓打开,安娜从里面出来,她的衣服全皱了,头发乱得像稻草,身后的朱利安也好不到哪儿去,白皙的面孔也红得厉害。 今天除了没做,又什么都做了,小王子姑且算是忍住了,但某些边缘行为,以前没试过,今天耍了一轮,安娜觉得这比他们平时做爱还难为情,她感觉自己的节操和廉耻又坍塌了一块。 她出了很多汗,又不止是汗,浑身粘腻而狼狈,只想赶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洗个澡,但朱利安拉住了她。 “抱歉,殿下,我现在不太舒服,需要回去休息。” 但朱利安没有松手,他把安娜拉回来,将那把银匕首塞到了安娜手里,匕首制作精巧,但极为锋利,并非仪式性的装饰。 “我下次如果再失控,你确实可以用它阻止我。” “这种会出人命的事就别开玩笑了殿下。” “没那么容易死的。”小王子说,“只要……你不往心脏戳。” 安娜突然想到什么,她攥住朱利安的衣领,拉开了他的衣服,他们上过很多次床,但安娜从未这么直白地去扯他衣服,她的主动倒把朱利安吓了一跳,小王子抿着嘴,居然微微有点脸红。 安娜看着朱利安的肩膀和胸膛,她刚才就在奇怪,伤得那么重,怎么还有功夫和她在衣柜里乱搞,没想到朱利安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大半。 “殿下在封印被破坏前也会这样吗?” “以前不会这样。” 安娜不能置信地后退了几步:“我……我现在需要去休息一下。”她没有拿朱利安的短剑,但离开的时候,脑袋嗡嗡响,好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不知道自己闯的祸,究竟放出来了个什么东西。 34筹备婚礼 安娜回房间的时机很不巧,她赶上了佣人正在打扫她的房间,今天的这个时候,她原本的确是该上课的,她现在状态狼狈,完全不合适见人,她退后几步,想进旁边的图书室里先避一避。 “安娜?” 最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见的人,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路易送走了母亲,他还有一些书信要回,又回到了校舍,自从王国祭之后,他们两个多月没说话了,偏偏就在这样的时候不期而遇,她刚刚才和朱利安亲热过,身上看不见的地方都是汗和一些粘液。 安娜站着没有回头,路易皱了皱眉:“安娜?” 比起路易,她宁愿去面对房间里的佣人,可是路易走过来拉住她,安娜挣扎了两下没挣开他,被他扳过来,看到安娜这一副狼狈相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安娜抿着嘴不理他。 路易差一点就问出来,“谁欺负你了?”但这实在是太反常识了,谁敢欺负王太子的未婚妻呢?安娜也不是随便能让人欺负的性格,所以这摸样—— “发生了什么事?” “从马上掉下来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从马上掉下来还是小事?” 他皱着眉取出胸前的方巾,把安娜的脸掰过来,少女躲了一下,路易扣住她的下巴让她转过头来,帮她擦了擦脸。 她似乎出了很多汗,有些看起来像是泪痕,有些碎发还黏在额上,真是不成体统,她从不会让自己这么狼狈的。 但安娜的眼神是向下的,并没有再看他,紫眸光芒暗淡,耳环掉了一只,纤巧的耳垂上还能看到一点血珠,路易握住她耳朵受伤的地方,指尖流出一点治愈的魔法,帮安娜止住了血。 路易的手捧着她的脸,他动作很轻,但指尖划过安娜的脸颊耳垂,让安娜感觉芒刺在背,他的表情并不算温柔,而是微微皱着眉,是一种好奇,奇怪她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平时张扬骄傲,甚至很多时候让人觉得有点难以忍受的自我为中心,她现在看上去像……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有点应激的样子。 “还有哪里伤到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安娜的房间里的佣人走出来:“啊?安娜小姐在这里,房间整理好了。原来殿下也在,下午好,殿下。” 佣人看见廊下的王太子和安娜,都出来向他们行礼,安娜轻轻地从路易手中挣脱出来,避开他的目光转身进了房间,也许他会觉得无可奈何,甚至非常不快,她现在实在是顾不上路易的想法。 几天后,侍女官埃丝特焦虑地来求见霍铎大公,这几日为了筹备婚礼派去的珠宝和礼服的设计师在公爵府碰了钉子,安娜压根连面都不肯见。 她的任性声名在外,众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她依然在为王国祭那日失了面子而赌气。没有人把她想要解除婚约的决定当真,毕竟和王太子订婚,是昭告天下的大事,没有理由怎么可能说退就退,贸然解除婚约,就是撕毁契约,双方的声誉都会受影响,而这种事往往女方名誉损失更大。所以女王明知道安娜有种种缺点,风闻她在学校里的一些行为,至今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埃丝特劝说无果,无奈之下只好来见大公,安娜的亲人当前都不在王都,霍铎就是她的监护人。 路易这时正在另外的房间见礼服的设计师,面前摆着雪片般的设计图纸和部分成衣样品,朱利安站在窗边,但他的注意力放在隔间大公和埃丝特的交谈上。 霍铎和埃丝特大致上是在说,女王还有几天才会从金莓溪谷回到王都,而安娜的母亲席琳夫人下个月也会回来,等夫人回来,也会和女王一起商量婚礼,有长辈在,会比埃丝特说得上话,现在偌大的一个莱茵庄园,只有安娜这一个家族成员,以及埃丝特这个年纪差不多的姑娘陪伴她生活,如果安娜固执己见,埃丝特是劝不住的。 “你们先下去休息一会儿。”路易向设计师们点点头。 设计师们退了出去,朱利安和路易所在房间的安静了下来,大公和安娜侍女官交谈的声音,仍然能隐约地从隔壁传来。 朱利安站在窗前,午后的阳光落在脚边,路易坐在他面前的沙发上,看起来有些倦意,片刻之后,路易突然叹了口气:“你认为应该推迟婚期吗?” 意识到哥哥在和他说话,他抬起头来,“推迟?” “她现在不见设计师,也不看宾客名单,很多计划再推迟就没办法按时完成了。” “路易,你喜欢安娜吗?” 路易沉默了片刻,前几天意外见到她,但最后还是不欢而散。朱利安又问他:“你和母亲都鼓励我选择自己喜欢的,为什么你自己不选一个喜欢的人?” “安娜和我订婚的时候才八岁,十年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吧?” 这不是朱利安想要听到的答案,哥哥就快结婚了,当然有很多政治婚姻的夫妻最后都生了一窝孩子,他们的父母最初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爱,最初也是政治联盟,感情是后来培养的,路易的“一点”是几点? 他不能想象路易会碰安娜,仅仅只是动念都觉得无法忍受。 埃丝特和大公终于聊完了,她出来的时候表情轻松了一点,冲两位王子行了屈膝礼才离开。 几天后女王从金莓溪谷归来,直接介入了婚礼的筹备。 ————————— 35鸡同鸭讲的一天 女王为了朱利安去了北部的金莓溪谷,距离王都有二百多里,那里有霍斯廷最大的异族魔法工会,镇上一半的居民有精灵的血统,既有纯血也有混血的,附近还有一个魔法森林,里面是湖畔精灵的聚落,有凡人不可接近的仙灵之地隐藏其中,还有精灵法师,据说在里面已经定居了至少四百年。女王带着王都的魔法顾问和精灵法师们交流了几天,请来了一些法师,一起为朱利安佩剑上裂开的水晶商议对策。 周中的时候几位精灵法师与女王一起拜访了埃尔丝的校长,有的学生一早就看到校园里出现了美丽修长的精灵,穿着轻盈的泛着光的法袍,两位王子今天也出现在学院,大家都非常兴奋。 安娜才下课,就发现内务秘书官等在草药课的教室外,请她去见女王。 现在是下午茶的时间,安娜才进学院的贵宾厅里,就闻到了很浓郁的点心味和茶香。 女王和朱利安还在另外一个房间里,里面人很多,似乎还在商量着什么。 侍从送来了蛋糕和红茶,告诉她女王和王太子很快就来,安娜看到一旁已经摆了很多设计图纸,画着漂亮的衣服鞋子首饰,她猜到了答案,有女王在场就更不好应付了。 她坐在外面,隐约能听见里面的交谈,她听到罗莎琳的声音,王家的魔法首席正在和她交谈,女王和朱利安王子也在里面。 “布伦特小姐,自从仪式之后,一直没有机会再见,这两个月一直都还好吧?” “事实上,仪式之后我就没事了,您和陛下的慷慨,我一直都非常感激。还有朱利安殿下,也非常感谢您,很难得能在学校见到殿下,虽然之前写了致谢的信,今天终于有机会能对殿下当面致谢,对于您的帮助,我实在是感激不尽。” 女王说了些客套话,夸赞布伦特子爵教女有方,但声音听起来很轻松,而朱利安的声音很小,安娜没听清楚他回答了什么。 面向走廊的大门这时候开了,路易走进来,侍从领他来到安娜身边,他一见安娜就问:“你的伤好点了吗?”那天遇见路易,信口胡诌了她坠马。 “没什么的,本来也不严重。” 侍从敲门进去,报告了王太子的到来,房间里的寒暄结束了。 女王走出来,后面跟着朱利安和罗莎琳,路易和安娜双双站了起来,罗莎琳对着王太子,而安娜对着女王,各自行了个屈膝礼。 路易上前来给了朱利安一卷羊皮纸。 “这是什么?” “我刚从治安廷回来,近期王都追查到一些黑魔法的痕迹,对白塔卫所应该有用。” 针对诅咒罗莎琳的术士,案件还在调查中,通缉令也是朱利安亲自签的。 罗莎琳自然知道这一点,语气惊讶又感激,“这……殿下们真是费心了。” 而路易身旁的安娜抬起头看了看朱利安手中的羊皮纸,马上又垂下了眼睛。 小王子面无表情地接过羊皮纸:“我知道了。” 女王吩咐一旁的侍从:“把那个精灵宝石拿过来。” 侍从取来一个首饰盒子,女王示意他交给路易,里面是一枚戒指,银色的桂叶为环,上面镶嵌了一颗紫宝石,浅色而通透,薰衣草的颜色,桂叶用的银和普通的质感完全不同,微微泛着月光,是精灵秘银做的。 “金莓溪谷的精灵工艺,我觉得更合适年轻一点的姑娘。” 路易听懂了,转身牵起安娜的手,把戒指戴在了她左手的无名指上。 埃尔丝虽然是贵族学院,但如今也有一半平民就读,不能助长攀比的风气,除非社交舞会,其余时间禁止学生佩戴过于华丽的首饰,安娜是王太子未婚妻,尤其要做出表率,所以入学的时候,教父和王室的礼仪教师对她服饰的规格做了细致的规定。学校里有各种各样需要亲自动手去做的课程,虽然安娜首饰很多,后来在校园里也就不戴戒指了。 宝石的颜色像她眼睛的颜色,左手无名指被认为直连心脏,又被视为“爱情之脉”。 戒指的尺寸乍看之下有一点大,但套进无名指之后,魔法起了作用,秘银亮起小小的微光,自动调整尺寸,贴合了安娜的手指。 路易握住她的手的时候,一段回忆又飘了进来,这么仪式性的,为对方戴戒指的动作,他以前也做过一次,在她八岁的时候,他们的订婚仪式上,可那时候安娜和路易年纪都太小,现在想起来感觉很怪。 “还记得当时的戒指吗?”路易也想起来了一样的事。 “记得。”他们当时的订婚戒指也是精灵工会做的,没有宝石,是一对金银色的对戒,戒指内圈有路易和安娜名字的缩写,火焰一样的字母相互交织在一起。 这件事,不止安娜和路易记得,朱利安也记得,路易给安娜戴上订婚戒指之后,她高兴地跳起来,张开双臂抱住了路易,现场气氛热烈,女方亲属尤其高兴。 朱利安当时年纪更小,但他就只记住了这一个细节,安娜兴高采烈地抱住路易开心地大笑,这对以前的他来说就是一段无用记忆,但今天想起来却甚为扎心。 这是原作里几乎不可想象的一幕,身为男主之一的路易,当着女主的面为恶役戴戒指,如果是原作的安娜,不知道该有多么得意,什么委屈都该扬眉吐气了。 但现在的安娜只能是生硬地说了谢谢。 罗莎琳的确觉得有点伤感,她已经认识到暗恋没结果了,今天只是在她眼前证实了这一点,都说王太子和未婚妻感情冷淡,至少也是女方一头热,她今天看出来了,很多情谊和回忆始于他们的童年,外人不可取代。 朱利安和罗莎琳,各有各的心事,表情都不太自然。 罗莎琳再次向女王和两位王子表达谢意,然后礼貌地向众人都道了别。 她才出门,女王突然对朱利安说:“这里离校舍还是有点远,你送布伦特小姐回去吧。” “……?”小王子站着没动。 “我当初同意你的要求,固然有不能见死不救的原因,但最重要的是,牺牲一块月神水晶帮助你喜欢的人,这也是值的。” “母亲……”朱利安对这件事简直百口莫辩。 侍从正在为女王和王太子布置茶具,安娜的也换了一套新的,刚做好的茶点送上来,香味诱人,但安娜觉得一点胃口都没了。路易以为她想起建国日失去精灵花冠的委屈,转头对她说:“冠冕设计图我看了一部分,有不少精灵的设计以及有祝圣效果的宝石,等下可以一起再看看。” 他们还牵着手,路易看着安娜手上的戒指说:“这颗宝石和你眼睛的颜色很相称。” 女王对朱利安继续说:“那就当交个朋友也好,你不觉得你的社交太少了吗?去吧。” 朱利安离开前真正地看了安娜一眼,才转头追出去,他在门外看到了几个设计师,捧着砖头重的书,里面都是设计图,等着给女王和新人过目。 有女王出马,他们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确定了安娜婚纱大致的风格。 —————————————— 周末时间多还是码了出来,不过近期更新不稳定的情况还是会有,总之多谢大家理解。 36摊牌 黄昏时分安娜回到了校舍,路易送她回来的,他们步行在校园里,有许多学生路过,向他们看过来,眼神意外又不意外,王太子和未婚妻终于和好了的表情。 路易明天有别的公务,晚上不留在学校,安娜独自上了楼,她在长廊遇上了朱利安,小王子抱着手背靠着一尊大理石雕像,正在等她。 “我有话想和你谈谈。”朱利安不等安娜回应直接拉着她进了旁边的茶厅。 这时间佣人都散了,整层楼都没有人,太阳已经西斜,淡金色的霞光从窗外射进来,照明已经不太足够,屋子里光线有点暗。 “殿下有什么吩咐。”安娜在一张对着窗的沙发上坐下,而朱利安背光站着,不大看得清他的神情,暮光在他周身上留下一层淡金色的微光。 “真的要结婚吗?” 安娜垂下眼睛,“不可能的。” “你现在做的每件事都在让你明年这个时候嫁给路易。” “也许殿下能帮我劝劝女王。” 朱利安想听的就是这个,他面对着安娜说:“我会和母亲谈谈,但也许不得不对母亲说一些实话。” “殿下,这是通奸行为,陛下可以包容闯了祸的儿子,王国不会原谅一个对王太子不忠的未婚妻。” “不会的。”朱利安走过来拉住她的手。 “殿下想干什么?”朱利安半跪在她面前,就像骑士一样,双手握住她的手,他们交握的手从中发出光来。 “这是忠诚誓约,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一定说话算话。” 这是骑士宣誓效忠的一种特殊魔法,立誓者一旦破誓,有折命的可能性,是非常郑重而严肃的魔法,虽然不算黑魔法的范畴,但现今也不太提倡,哪怕在军队里,更常见的,还是一种仪式性的骑士誓约。 安娜想把手抽回来,但小王子握得很紧,拉扯了一下,无法挣脱他。 “别这么做。”安娜只好央求他:“我相信殿下,就照殿下说的做吧。” 安娜的掌心依然亮着光,但魔法没有再继续,朱利安握着安娜的手,拉到唇边吻了一下。 翌日,女王度过了一个忙碌的上午,入冬前有若干国家更换了新的大使,其中几位今日递交了国书,会见仪式在友好的气氛中结束。 午后没有别的安排,可以度过一个悠闲的下午,但秘书官贝丝夫人这时进来报告:“陛下,打扰了,朱利安殿下想见您。” 朱利安来见母亲的时候心里觉得很抱歉,他所要传达的坏消息会让王都未来几个月都不得安宁。 几个小时过去了,夜幕降临,侍女们不解地在门外徘徊,陛下大门紧锁,除了晚饭,陛下和朱利安王子一直都没有出来。 时间指向了深夜,贝丝也忍不住去敲门,获得了进入的许可,她进去恭敬地劝说道:“陛下,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令她诧异的是,女王神情严肃,甚至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她并没有回应贝丝的关切,而是让她遣人送点提神的樱桃酒过来,并下令任何外人都不得进来打扰。 到了凌晨,朱利安王子才从母亲的客厅离开,女王对贝丝夫人说:“你现在就派人送信到霍铎庄园,让大公爵明天一早就来见我。” “陛下,还有四个小时天就亮了,您今天几乎没怎么休息。” “大公爵明天一定得来见我,送信去吧。”女王坚持道。 霍铎大公深夜收到急件,翌日一早就来了王宫,同样也和女王长谈了好几个小时,朱利安今天一整天都在王宫里,在接近中午的时候,母亲才召见了他。 “你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又是一番长谈后,女王对大公和朱利安如此说道。 “母亲……” “你给我回自己的房间呆着!”女王现在已经气到声音颤抖。 “安娜那边怎么办?”霍铎大公神情严肃,安娜的父亲去世之后,他成为安娜的监护人,算是个尽职的长辈,为教女安排了这桩贵不可言的婚事,王太子的未婚妻在婚前失了贞洁,一边是教女,另一边是外甥,这样的意外,他竟然一时间也犯了难。 “我来处理。”女王干脆地说。 朱利安没有透露安娜涉足黑魔法,或袭击他的任何细节,他掩盖了所有安娜参与的部分,自己揽下所有,水晶什么的都是自动裂开的,安娜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 “都是我的错。”朱利安这么对母亲说。 女王本想派人去请安娜,让她下午来见她,但大公看出女王神色疲倦,忍不住说:“陛下,您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好了,这件事绝对不是几天内就能解决的,请容我建议,让安娜明天晚些时候再来见您。” 由于缺乏睡眠和忧虑,女王现在觉得心跳的速度很快,也开始觉得有点头晕了,雍容华贵的面容现在破天荒地熬出了两个黑眼圈,脑子也不思考了,她疲倦地同意了大公的建议。 大公临去前再次嘱咐女王,希望她注意健康,他明天会再进宫商议这件事。 女王决定在休息前先吃一些东西,她现在头晕眼花,哪怕当初彻夜商议军务都不至于如此疲倦,大部分是被气的。在佣人备餐的期间,她让朱利安留下来,再次细问他这些日子以来的情况,佣人在隔壁的房间布餐,女王倚在沙发上,身后的窗开了一线,新鲜的空气让她精神好了一点,她要求贝丝明天让一个女性医生来见她。 “母亲,如果您觉得不舒服,还是让医生现在就来看看好些。” 女王不答,直到众人暂时退下的时候才说:“安娜还有不到一年的学业,如果她怀孕了,你要让她在学校把孩子生下来吗?”她语气严厉。 “我想……她应该没有。”朱利安回答:“安娜这个周中,才调整过马术课的时间。” 王国里好一些的学校会配备马术课,但女生们如果遇上生理期,可以申请调整上课时间,这个惯例最终在霍斯廷成为一句表述女士们身体不便的隐晦形容。 女王忍不住横了次子一眼:“你之后还有再见到安娜吗?” 岂止是再见面,他还得寸进尺,一再突破下限,但朱利安只是答:“在学校经常会遇上,我不久前向她求过婚,安娜没有答应我。” 女王觉得头又痛了,默塞特侯爵夫人原本预计明天要来觐见,她曾是女王的侍女官,也是多年好友,后来远嫁给了边疆侯爵卡尔·默塞特,从而离开了米尔海姆。她这次回王都,除了探望在埃尔丝上学的一对子女,同时也陪女王商议了不少朱利安婚约的人选。 朱利安油盐不进,反应冷淡,原来症结在这里,全王国那么多未婚的姑娘,他碰了唯一一个不该碰的,闯了这么大的祸。 “这是当然的,安娜那么喜欢路易。”女王一点也不意外安娜会拒绝他。 女王平淡地叙述她所认为的事实,却不知这回答非常刺激朱利安,如果安娜在非常喜欢路易的情况下仍然放弃了婚约并反复委身于他,这才是最让他受不了的。 “明天我会见安娜,问一问她将来的打算,席琳和马库斯下个月就回来了,你要做好准备,安娜和路易解除婚约,这件事无法对她的亲人隐瞒。” “我明白,母亲。” 佣人们备妥了下午茶,这顿茶点在相对平静的气氛中度过了,女王稍后要休息,吃得不太多,朱利安离开时,走到门口,突然又转过身说:“母亲,这件事不是安娜的错,还请你明天不要为难她。” “知道了,你去吧。” 朱利安离开以后,女王叫来贝丝,让她取消了近叁天内所有不紧急的安排,在安排新日程的时候,女王犹豫了一下,究竟是先见安娜还是路易,最后,她决定让人先送信去莱茵庄园,邀请安娜明天同她共进午餐。 ———————————————————— 这章其实是存稿,所以改动不多 37与女王的会面 安娜在翌日提前来到了王宫,身为路易的未婚妻,她在王宫有自己的套间,从卧室的窗户向外望,景致很好,对称而优美的王家花园,近处是喷泉,远处是泛着波光的湖面,再远一点,她能看见辽阔的绿野和花海。她托着腮坐在床边发呆,小说里有很多动情的文字,能和眼前的景色对应,但她觉得那些文字正在远去,就像枷锁被逐步解除,渐渐看到了希望,以后的路可以自己选了。 这个房间是对王太子未婚妻的特殊礼遇,解除婚约之后她就得搬出去了。 安娜等了半个多小时,接近中午的时候,贝丝亲自来接她去见女王。 会客厅里除了女王,还有另外一位女性,女王的医疗顾问加莱女爵,正在为女王做常规的检查,简单的寒暄之后,女王点点头示意安娜就坐。 加莱女爵正对女王说:“陛下并无大碍,但需要保证足够的睡眠,不能太过劳累了。” “正好今天你在,也去替安娜看看吧。” 安娜连忙站起来,暗自担心自己接触过黑魔法的事实能不能被看出来,但加莱女爵拨弄着医疗罗盘,只是测了测她的体温和心跳,再问了些安娜的近况。 “安娜小姐,近期的月事正常吗?” 安娜红了红脸,点点头。 “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 “上个星期,现在已经结束了。” 加莱女爵又问了一些关于安娜睡眠的问题,最后说,安娜小姐的身体很健康,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女王点点头,加莱女爵离开时也顺便带离了屋里的侍从,房间安静下来,女王沉默了一分多钟,才开口说:“我为朱利安所做的一切向你致歉。” “陛下言重了,事情已经发生,我不愿意再去多想了。”安娜有点焦虑,她已经知道朱利安把所有的锅都揽了下来,避免了她被流放或者面临其他更重的处罚。 “我想,王室有必要对你做出补偿。” “我只有一个请求,和平解除与殿下的婚约。” 女王沉默片刻:“你的家人,应该在月底,或者下个月才会回来,王室需要对他们有个交代,解除婚约不是小事,正式宣布必须选择恰当的时间。 “至于你的房间,你明年毕业,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立刻搬出去,你在王宫里的住处和校舍的寓所维持现状,不必再大张旗鼓搬出去,增加更多话题了。你和路易会在友好的气氛下一致同意分手,这不意味着王室减少对你的礼遇,这件事是双方同意的结果,王室和莱茵堡不存在矛盾。” “是的,陛下。” 女王看着安娜,似乎想要探寻她内心的想法:“明年夏天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父亲去世之后,我继承的领地有不少至今还没有去看过,我想明年去看看。”同时她还想去调查一下,是否能再找到一块替代月神水晶的宝石,她和朱利安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听说,你拒绝了朱利安的求婚。” “我没有再订婚的打算,才解除婚约就讨论下一桩婚事,时间也不适宜,如陛下一直期望的,希望朱利安殿下选择自己喜欢的淑女,我不是合适的人选。” “现在说这个不太合适,但我需要让你知道,这类意外有过一些……先例,虽然不光彩也不道义,但我身为他的母亲,可以现在就告诉你,决定权在你,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如果你愿意,你和朱利安的婚事在王室不会有任何障碍。” “多谢陛下的谅解,但我现在没有这样的想法。” “那么就先这么定了。”女王说着,摇了摇铃,传唤女仆进来布置午餐,佣人进进出出,安娜和女王在这之后聊了聊日常的琐事和学校的见闻,在非常平静的气氛中结束了用餐。 “你今天还要上课吗?” “有的,下午有一节马术课,是补上之前缺的。” 女王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那快回学校去吧,现在还有时间休息一会儿。” “那么陛下,我今天就先告辞了。”安娜在午餐后向女王行了个屈膝礼,她提起裙子,长长的裙摆扫过地毯,裙子上有很漂亮的花朵刺绣。 女王点头,“回去等消息吧。”她打量着安娜,内心感到遗憾,多年的礼仪没有白教,她不任性的时候,依然是个非常美丽,举止也很得体的姑娘,只可惜这桩婚事结束了。 “你都听到了吧?”安娜走后,女王说道。 朱利安在另一个房间里,这时才慢慢地走了出来。 女王看着自己的儿子,从他的表情看来,他说向安娜求过婚的事是真的,但等于被拒绝了两次。 38不能外传的爆炸性新闻 安娜回到学校休息了一会儿,午后去补上一周前欠的马术课。 附近有一间温室花房,栽培了各种各样的魔法植物,浅绿色的玻璃墙和屋顶在阳光下像一块绿宝石,温室旁边紧邻着一座叁层楼的白房子,是学院的咖啡馆,朱利安正独自站在温室天台上。 今天的药学课是在温室上的,这堂选修课的女孩子特别多,他每次下课都有被拦住表白或者递情书的可能,所以朱利安一下课就避开了人群,来到温室天台,他发现能看得见远处正在上马术课的学生,他不由得站着看了一会儿。 马术的时间比药学长,还没到下课时间,能够看见安娜穿着骑装正在完成一些特定的骑术。 她的红发颜色鲜艳,非常好认,刚刚骑了一个大圈,现在放慢了速度,驱使着马回到最开始的地方。 魔法植物的花香以及咖啡的香气混合着飘散出来,咖啡馆里有些女孩子在下面咕咕唧唧地聊着花边新闻,同一个药学论文组的男孩追求喜欢的女孩失败,送的礼物不知所云,套近乎的方式也很笨,其他的女孩在为他出谋划策。 远处有两个才加入骑士团的学生骑着马,手里拿着剑做击剑练习,罗莎琳和她的好友莉兹在距离安娜不太远的地方,两个人都骑在马上,正在闲聊。 “咦?是朱利安殿下?”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诧异的女声。 小王子微微侧身,面前是个小个子的棕发女孩,屈膝向他行礼。 女孩叫达莉亚·霍尔,是霍斯汀的下级贵族,家族领地靠近霍铎公国,她是默塞特兄妹的表亲,朱利安和她不熟悉,但也不算陌生人。 朱利安不是健谈的人,只对达莉亚点了点头,女孩知道小王子一贯的个性,尴尬地笑了笑。 “我是不是打扰到了殿下?” “等一下。”达莉亚识相地正想行礼告别,朱利安叫住了她,“你过来” 达莉亚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上前来。 天台风很大,朱利安的长马尾有一部分原本落在胸前,风迎面吹来,他的金发从肩头拂过,飘到身后。 画面美得一塌糊涂,达莉亚一面按捺着扑腾的少女心一面感到惋惜,就在这个星期,她的朋友鼓起勇气向殿下表白,然后迅速遭到了拒绝,女孩了难过好几天,不过馋朱利安美色的姑娘很多,被拒绝的人数多了,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由于近期听说女王想为殿下挑选王妃,也有人蠢蠢欲动,毕竟得不到心,政治婚约也是可以的,王太子和安娜小姐不就是这样,眼看着快结婚了。所以,谁会成为那个幸运的亲王妃,这是大家都想知道的答案。 达莉亚是个非常八卦的姑娘,朋友惨遭拒绝之后,她在占卜课上,试着问了问朱利安王子有没有喜欢的人,没想到得出的答案非常挑衅:王子殿下生活不检点。这不但没安慰到朋友,还把她吓得不敢吱声,最后胡说八道编了一个占卜结果交上去,得了低分。 还有好事的去市集问了近期很火的占卜师,那提夫林女子对着水晶球神神叨叨,念念有词半天,最后的结论是殿下心有所属,但究竟是谁水晶球没有回答。有人为此在学校暗开赌局,布伦特小姐赔率排在前列,但无人在意,虽然她非常美丽,毕竟是内定侧妃,朱利安王子总不至于觊觎哥哥的女人。 这么好看的殿下到底喜欢谁啊? 达莉亚心里带着个问号,恭敬地问道:“殿下有什么吩咐?” “你们女孩子,都喜欢什么样的东西?” 嗯? “对不起,殿下,我没太明白。” “我向一个女孩求婚,但是她拒绝了我。” “啊?啊?!什么???”达莉亚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要不就是她脑子出了问题。 学校里的八卦至多是在议论朱利安是否心有所属,否则为何对谁都这么冷淡,出格一点的怀疑他喜欢同性,他现在说求婚被人拒绝了是哪出?? “我应该做点什么,才能让她感到高兴?” “殿下说的是谁呢?” 朱利安转头望向远方,达莉亚顺着朱利安的视线看过去,莉兹骑着马离开去做战术动作,那个方向的现在只有两个人,罗莎琳和安娜。 “原来殿下的心上人是布伦特小姐呀?”达莉亚的声音透着几分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感叹,同时又有点困惑,在大家的认知里,布伦特小姐是内定会成为王太子侧妃的人选,路易殿下成了朱利安殿下的情敌,这可是个爆炸性的新闻。 朱利安摇了摇头。 达莉亚迅速把头转回去,如果她的眼睛没出问题,那个方向除了罗莎琳·布伦特,就只有—— 远处的钟楼敲了几下,马术课结束了,安娜现在调转了马头,骑往位于西边的马厩,罗莎琳还在原地等她的朋友回来,两个少女距离拉开,朱利安王子看向了另一边。 “难道……是安娜小姐吗?”达莉亚开始觉得自己脑子有点过载,很艰难地问了出来。 “是她。”朱利安答得干脆利落,让人没有任何误解的空间,“你认为她会喜欢什么?” 达莉亚和这位身份高贵的公爵千金并不熟,但她听说过很多关于安娜的轶事,她小心地选择词汇回答:“漂亮的衣服和珠宝……吧。” “就这些?” “还有,我想想,一些造型是花的珠宝,安娜小姐似乎还喜欢红宝石……” 达莉亚竭力回忆着过往在舞会里见到的安娜,但拼凑起来的印象就是个奢靡任性娇纵,排场脾气都挺大的贵族千金,于是给出的答案非常没营养。 所以小王子看着并不满意,微微蹙着眉。 “殿下,有没有想过约喜欢的人出去呢?除了送礼物,还是要相处才能互相了解的呀?” “你能说得详细一点吗?” “比如去浮光森林,或者精灵市集转一转,冬天快到了,我想香水小镇也会很漂亮的。” 达莉亚发现朱利安竟然真的在认真听她的建议,小王子的神情完全就是一副为情所困的样子,看得她内心深为震撼。 她虽然认真给了建议,但怎么都不对劲,殿下询问的对象分明有婚约,日常在舞会上跳舞只是正常的社交行为,不会有异性以追求安娜为目的单独约她出去玩的。 天啊天啊天啊,朱利安王子觊觎王太子殿下的未婚妻。 达莉亚觉得自己无意间窥探到了天大的秘密,她小心翼翼道:“我对安娜小姐了解不太多,也许我可以帮殿下问一问别人。” 朱利安一时没说话。 “殿下,我知道规矩的,我不会到处说的,我的表姐是艾格尼丝,也许她会更了解安娜小姐喜欢什么。” 婚约被解除是时间问题,而且也不会太久了,在那之后他还有必要隐藏吗? 于是朱利安回答:“你去问吧,我不介意让人知道。” “那……我就不打扰殿下了。” 因为过于震惊,达莉亚离开的时候像梦游一样,马车载着她回家,一路上心情都非常震撼,被许多人爱慕着的王子殿下原来早就有了心上人,这个展开让她感到既惊讶又失望,一方面是安娜的特殊身份,王室已经开始筹备婚礼了,另一方面是因为安娜历来的评价,让达莉亚不免有了一种“什么嘛,原来殿下喜欢那样的人”的失望心情。以及,王子殿下认识的姑娘是不是太少了? 艾格尼丝比达莉亚要早一些回到家,她正在写回信,她的母亲默塞特侯爵夫人近期在王城做客,陪女王商讨了不少潜在的人选,陛下想为朱利安王子挑选王妃的新闻已经传开,她有时会收到一些亲戚的来信,希望她在下一场的舞会,向朱利安殿下引荐自己的女儿或者妹妹。 房间的门突然打开,达莉亚像风一样地刮进来。 “艾妮,你一定得听我说,有大新闻!” ———————————————————— 这里和前一章是同一天发生的事 这个阶段的情节改动多,稿子也有点乱,下一章目前才几百字,所以明后天不一定能更新了 39剑拔弩张的周末 霍斯廷北部神殿群,这里的黎明神殿,是人间最大的太阳神殿,比王都的中央教堂还要恢弘。如果说中央教堂是王国的信仰核心,这里是王国最重要的圣骑士团驻地。 仍是日出之前,但骑士团的战士们已经开始在训练了,角斗场上有兵器交错的声音,天还没亮,神殿深处却亮如白昼,主祈祷大厅高耸的穹顶有一个明亮的光源,据说这是从神域引下来的光芒,圣洁的辉光日夜不灭,也护持着霍斯廷的王脉,高大的太阳神雕像矗立在神殿最深处,两侧是护持的神使和历史上知名骑士的雕像,主殿内没有一根蜡烛,神圣光源落在太阳神的头上,形成一个明亮的光环,将幽深而广阔的内殿照得通亮。 太阳神像前站着两个人。 一个暗金色头发的年轻人,相貌非常英俊,天蓝色的眼睛,银白的盔甲,银色的披风有双圣剑的刺绣和王室纹章,另一边的男性高大强壮,身高足有两米高,棕色的皮肤上有金色的纹身,卷曲的黑色长发结成小辫,又扎成一个大的马尾,他也身着重甲,看起来更如巨人一般。 这位身材高大的巨人是黎明骑士团的骑士长官阿拉里克,是路易和朱利安王子曾经的剑术老师,只可惜朱利安十四岁以后不再合适研习精深的光明魔法,路易成了阿拉里克唯一的学生。 阿拉里克在骑士团服役多年,身经百战,他卸任在即,今天与自己的弟子进行了一次长谈。 “新任骑士团长的候选已经暂时拟定了叁个人,老师在刚才的会议一直没有发言,是否对人选不满意?” “我对这叁位青年没意见,他们很好。”阿拉里克在多年前一场惨烈战役中伤到了声带,他的声音非常嘶哑,但自带威严和气势。“但是,”他补充道:“殿下的资质才是团长的最佳人选,如今我觉得非常可惜。” “明年我会更加忙碌,但未来还是有机会能再见的。” 路易指的是他的婚礼,而阿拉克里听懂了。 “比起英雄之路,殿下选择了更为世俗的路线,您的身份制约了您向更崇高的境界探索。” “我时常会想,神域是否真的存在。” “经过朱利安殿下的事,我想答案您应该最清楚不过。” “我缺乏悟性。”路易看着太阳神索莱尔的雕像说,他的导师阿拉里克是骑士团至今为止唯一直接接触过天界神谕的人,也因此捍卫光明的信念极其坚定。 “正相反,殿下,您是我迄今为止认为最有机会接触到神域启示的人选,只可惜您选择肩负起别的责任。” 路易的银色盔甲左边靠近心脏的部位镶嵌着一个太阳银徽,中心是镂空的,里面悬浮着明亮的光点,这是通过太阳神的祈祷仪式得来的祝福,在对抗黑魔法的时候有非常强大的效果,他把徽章取下来,有点遗憾地感慨:“这个徽章陪我经历过不少战斗,在骑士团里最能物尽其用,等团长的人选出来了,请老师替我交给新一任的团长。” “这个银徽陪伴殿下也有好些年了,不如就留作纪念。” “不用了,骑士团比我更需要。”路易往前走了几步,把徽章放在了索莱尔神像的祭坛前,银色光点与太阳神头上的光晕联动,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时有骑士走进来:“打扰了,殿下,团长阁下。王宫昨夜的急件,女王陛下要求殿下收到信之后第一时间回宫。” 天色才蒙蒙亮,女王面前摆着一些信件和军务送来的公文,她发现自己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勉强抓起文件扫了一眼,确定没有什么开战的大事,这才落笔签了字。 里面有一封问候的信件来自安娜的母亲席琳夫人,信里写明了回王都的日期,这时贝丝进来说:“陛下,路易殿下来了。” 女王放下信件:“让他进来吧。” 路易已经卸下了盔甲,穿着一身骑士团的白衣,现在天还没有亮,只是微微地泛起鱼肚白,还未到日出的时间,路易走进来,银白色的衣装仿佛提前带进了黎明的光辉。 女王示意路易坐在一旁的沙发稍事休息,佣人们在王太子进来之后才开始准备早餐,由于有人在场,阿叶莉诺一直没说话,面色凝重地在起居室里慢慢地踱着步。 “发生了什么?母亲?”路易已经开始觉得气氛奇怪得不寻常。 “你有过喜欢的姑娘吗?”女王突然问了一个非常突兀的问题。 “什么?” “就是,剧院里最喜欢演的那种,会让人怦然心动的感情。” “母亲现在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和你父亲是政治婚姻,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我知道你和安娜关系不比寻常,但你难道从来没遇到过,会让你遗憾自己订婚太早的姑娘吗?” 路易微微皱眉,依然不明白母亲的用意。 “比如说,送给你金玫瑰的那孩子。” “她不是朱利安心仪的姑娘吗?” “噢,我确定朱利安对她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母亲现在问这个太晚了,我看不出还有什么意义。” 女王突然在心里叹气,她突然觉得这个对话很蠢,现在才来寻求补偿是毫无意义的,这时佣人准备好了早餐,向女王和路易都道了早安之后离开。 总要面对的,她走到路易面前坐下来,正色道:“正相反,你和安娜的婚约恐怕不得不终止了。” 女王说话很慢,斟酌着用词对路易说明真相,路易先是错愕,最后变成了非常愤怒的神情,朱利安掩盖了一些事实,他并未让母亲知道安娜和水晶存在任何关联,但时间点的交错让整个意外最后显得非常可怕。 王国祭之夜,整个王都气氛欢腾,罗莎琳接受了王室赐予的玫瑰花冠,成为公认的最聪明最美丽的少女,他们在金碧辉煌的主厅里跳舞,水晶枝形吊灯的光芒照着盛装出席的宾客,众人欢呼并祝贺,对女王和王太子的慷慨赞誉有加。 就在那个晚上,安娜遭到了朱利安的强暴。 光是这点巧合就足以令路易血压飙升了。 路易这才意识到从某个时间节点起,安娜就从他身边彻底消失了,就像一滴水落入沙漠,蒸发得迅速而彻底,而他竟然始终以为安娜是在赌气。 女王把手伸过来,按在路易的手背上,阻止他因为拳头攥得太紧了而抓破自己的掌心。 “我们还得谈谈接下来怎么做。” 几个小时过去了,王太子仍未结束和女王的谈话,贝丝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去见了女王的医疗顾问加莱女爵,由于女王近期的作息极不稳定,加莱女爵为女王配了助眠的药剂。可惜连日来女王的会议时间极长,还不容任何人打扰,总是误了吃药时间,近期并未听闻王国有什么紧急国务,连日来这样废寝忘食,实在是不寻常。 贝丝从加莱女爵的药务所出来,遇到了朱利安王子,她向朱利安说了女王近期的健康状况,并表达了担忧。 朱利安看起来有点恍神,但答应贝丝去劝劝母亲。 “那真是太好了,陛下现在正好是吃药的时间,但我不方便打扰,那就拜托殿下送药了。” “贝丝夫人,您天没亮就起来了,马上要到午餐的时间,您现在应该去休息一会儿,母亲对您非常倚重,您不能也病倒了。” “真是太感谢您了,殿下。” 贝丝犯了一个错误,她心系女王的健康,但今天和女王见面的是路易,恰恰是朱利安最不应该去见的,可兄弟之间能出什么问题呢,于是她把药剂托付给朱利安,决定去休息一会儿。 路易辞别母亲,刚从女王的私人会客厅出来,就在走廊遇见了朱利安。 朱利安见到哥哥的神情,知道路易已经知悉了一切,他脚下一顿,又接着往前走。 “在这做什么?” “替贝丝夫人给母亲送药。” “王国祭那天晚上,你出现在了舞会上,安娜那时候在哪里?” “在我的房间里。” 路易突然抓住朱利安的领口把他拉向自己:“你怎么敢?!” 朱利安抿着嘴,看着自己的哥哥,他皱着眉头的神情,让路易想到朱利安年幼时犯错的样子,哪怕现在长大了,那个倔强的神态没有一点改变。朱利安小时候的重伤让他有好几年处于一种多病的状态,直到他体内的邪物在月神水晶的镇压下逐渐稳定,同时喜怒哀乐也被压抑了,以至于他现在的气质会给人一种冰雪的感觉,也由此,兄弟之间很少有冲突。 “她离开的时候晕倒了,我只能带她回去休息。” 这其中有不能说的隐情,但在路易听来和安娜被虐待了没两样,因此更加愤怒,攥住朱利安衣领的手收紧了力道。 “你竟然还想求婚,你认为她会答应你?” 朱利安从来对母亲和哥哥没有秘密,但建国日的灾难改变了一切,兄弟之间出现了裂痕,他多了很多不能说的秘密,他被安娜拒绝了两次,如果安娜特别恨他,他会识趣离开的,然而她在床上的反应无法撒谎,这些都是说不出口的东西,他绝对不会放弃。 “天啊!两位殿下,发生了什么?”膳务官是个头发花白,有点絮叨的老太太,正端着一个大托盘自前方走廊的拐弯处走来,她当年照料过女王,后来又看着两位王子长大,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但因为为人慈爱又细心,依然留在王宫里。 “你们是亲兄弟,不应该这样对待彼此,陛下当初是怎样教育你们的?相互尊重和爱护彼此是非常重要的,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大了还要打架?” 会客厅的门呼地一下子被推开,怒容满面的女王出现在路易和朱利安面前:“还不给我住手!” 女王之前仅是听说了一些传闻,就对流言非常警惕,朱利安喜欢罗莎琳,而罗莎琳喜欢路易,这种叁角关系就足够让坊间小报和不入流的剧院编派好久了,没想到现在面临的是一个既遂的结果,而路易才刚走出门兄弟俩就差点打起来。 她声音发抖:“你还知道给我送药,不如直接气死我!” 两位王子转过身来面对母亲,现在两兄弟都长大成人,这么被母亲训斥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现在小王子一声不吭,而路易的神情更是难看至极。 有佣人在场,甚至话都不能说得太直白,女王首先对路易说:“这些天你该做什么还做什么,我不允许这段时间再出别的差错,大公爵今天会进宫,你必须去见他一面。” 贵族取消婚约非常麻烦,各种的声明、教会和法律程序,涉及财务结算和合同的取消,还要考虑公众影响,事情必须办得体面,不能伤及王室或莱茵堡的名誉。 “至于你。”女王转向朱利安,“你给我进来,我正好也有话要嘱咐你。”女王决定警告朱利安,在安娜和路易取消婚约之前,她不允许朱利安和安娜再有更多的接触。 就在王宫的气氛非常紧张的时候,安娜这个周末回了家,寄来的信件已经囤积了很多,母亲正在回程的路上,还有两个星期就能回到王都,向家人坦白婚约需要解除也是一道难关要过,安娜身旁堆着不少礼物盒子,里面都是各种亮晶晶的装饰物,还有不少没拆开,都是母亲寄来的。还有几封来自封地的信件,而其中霍斯廷西南的冬青领,附近有一个宝石矿,近期一直受到铁狱山脉矮人的滋扰,驻军人数不足,冬青领的事务总管写信过来,向她说明需要招募更多的守卫。 其中有一封信,信封格外漂亮,火漆上的印章图案华丽而眼熟,安娜取出里面的信,但上面只是写了一个日期的范围,时间在十一月中旬到十二月,旁边有一串花体字的字母缩写,此外再无其他内容。信纸非常华丽,并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金箔压印出一朵花的图案,是帝国皇室的象征金色百合。 安娜看着时间愣住了,同时她认出了笔迹的主人和字母缩写代表的名字,这是皇帝的亲笔信,就在这个时候信纸出现了金色的裂纹,并没有出现灼烧的热度就在她手上化成了灰,灰烬聚拢变成了一枚硬币大小的,图案是金色百合的徽章。 她这个夏天从希格斯取走的东西,到了该归还的时候了。 —————————————————— 各位周末愉快 下一章也比较难写,所以更得不会太快 40凋落的黑玫瑰 虽然解除婚约只是时间问题,但安娜的亲人还有半个多月才会回到王都,在这段时间里,不论是安娜还是路易,甚至是朱利安,都只能假装正常生活,实际上婚礼的筹备已经暂停了。 路易每个月会去治安庭几次,近期王国在调查黑魔法术士,但查出来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乌合之众,治安庭这两天端了一个黑市交易的据点,在异族混居区的一间妓院,路易带着王城军闯进去的时候,门口放风的鼠人吱吱乱叫,妓院里炸开了一个烟雾弹,那群卖货的蜥蜴人趁乱溜了几个,大半被卫兵扣下来,没收了各种稀奇古怪的魔法原料,卷轴和成瘾性的药剂。 有一些魔法药剂在混乱中爆裂开,溅到路易手上,掌心立刻就出现了一个颜色怪异,但看起来非常糜丽的图案,洗都洗不掉。 路易把其中一些难以鉴别的可疑物品拿去王家魔法协会的一家分会,交由法师们鉴定。 魔法学徒看到路易手上的魔法痕迹,先是呆住,不能置信地又看一眼,最后对路易说:“殿下叁个小时内尽量不要和人有肢体接触,否则,可能会有点尴尬。” “你说得详细点。” “这东西,是某种淫纹的衍生产物。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就是接触过的人,能知道对方是不是……呃,有过性经验。” “你们就不能把这个魔法解除了?” “殿下,实在抱歉,我现在的能力做不到这点,王都这星期法师有交流会议,导师们现在都去参会了。但不要紧的,殿下,那些蜥蜴人魔法水平有限,他们为了挣钱,这种魔法往往都不会太持久。” 这时突然飘来一股烟味,“哎呀,我的药!我今天帮孔拉德先生提纯药剂,殿下,实在是对不住,我现在必须要离开了。您不用担心,只要休息一个午休的时间,这咒文自动就会消失了。” 学徒匆匆跑上了塔楼。 这时楼上的一扇门打开,一群学生从一个大的炼金室走出来,为了方便毕业后的职业选择,高年级的学生有一些选修课会开在王都的一些机构里。众人看到在大厅的王太子,都下来打招呼,这时候二楼隔壁的小房间爆出一声巨响,从里面飞出来一个大铜锅,将通往一层的楼梯砸出一个大洞。 一个少女发出一声受到惊吓的叫声。 罗莎琳还没能从楼上下来,就被困在了半截楼梯上,不知所措地往下看,楼上传来一阵慌乱的,像是在混乱中收拾残局的声音。 路易离罗莎琳最近,其余已经下来的学生们都看着他,路易把腰间的剑抽出来,把铜锅拨到楼梯的洞中间,倒扣过来,然后把手伸给罗莎琳:“这样下得来吗?” “多谢殿下,我想,应该可以。”罗莎琳小心翼翼地扶着楼梯,踩着铜锅的底部,然后抓住路易的手,借力跨到下一段台阶,顺利走了下来。 她脸有点红,向路易道谢,楼上飘出魔法学徒的声音,语气非常忙乱:“殿下?下面发生了什么?需要帮忙吗?” “没什么大事,你忙你的。” “好,好的,实在抱歉……哎哟!”楼上传来了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稀里哗啦一通乱响,听起来场面更混乱了。 安娜是最后一个从炼金室里出来的,被卡在台阶上,自从女王和路易谈话之后,他们还没再见过,突然之间遇上,竟然一时间有些尴尬,尤其是路易一看到她,脸色直接变了。 其他的人一看气氛不对,非常识相,打着哈哈迅速离开。 路易突然觉得掌心不太对劲,图案俗气艳丽的咒文原本只是很浅的水色,融入肤色看得并不明显,现在颜色突然加深,竟然亮起来,掌心出现了一朵银色的睡莲,颜色银白干净。路易想起学徒刚才的话,如果接触对象不曾有过性经验,就会开浅色的花,反之就是花朵凋落。 他呆看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安娜,向她伸出了手:“不下来吗?” 安娜慢吞吞地走下来,踩在铜锅上脚下有点不稳,抓住了路易的手,身体往前倾,安娜非常小心地尽量不往路易怀里靠,最后路易伸出一只胳膊拦了一下,少女的脸颊贴上了他宽厚的肩膀和结实的手臂,但又迅速站稳了。 路易就这么非常轻微地抱了安娜一下,右手绕到她的肩膀后,形成一个肢体接触非常轻微,宽松的搂抱,掌心的咒文亮起来,出现了一朵黑玫瑰,花瓣一片一片地向下凋零。 魔法的幻影转瞬即逝,安娜感觉到路易的身体突然僵硬起来,解除婚约的理由在此刻之前只存在于女王的言辞中,今日通过不入流的黑街魔法,在他眼前把这个事实推向了无可辩驳的境地:她被人碰过了。 安娜发现路易的表情突然阴沉下来,握住她的手腕,向前逼近几步:“他都对你做了些什么?” 路易高出她很多,他很少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也从来也没有这样对她做过,如今看起来怒容满面,仅仅只是身高就非常有压迫感,安娜不禁退后了几步,被逼到墙边。 “殿下难道要我回忆那天晚上的事吗?” “如果你那天和我在一起,这本来可以避免。” 避免不了的。 把玫瑰花冠交出去的决定,路易同意,朱利安同意,女王也同意。叁个人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对安娜联合形成了暴击。 她走投无路,最终选择了伤害朱利安王子,如果她提前知道会引发这么严重的后果,她一定不会这么做,但她其实也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说不定她就得流浪了。 什么都不能说,现在面对路易的质问,安娜口是心非地选择了对抗:“不想坏你好事。” “你说什么?”路易这两个月很受侧妃传闻的困扰,好不容易近期消停多了,听到安娜还在用这个理由指责他,他直接挂脸了,又往前逼了一步,安娜被逼到了墙边。 安娜突然感觉有点冷,耳边好像听到了模糊的呓语,冰冷邪恶,甚至有点怪异的黏性,像是在怂恿引诱她去做点什么。安娜突然踮起脚尖,双手钩住路易的脖子吻了他一下,他生的很高,被安娜双臂钩住,带得弯下腰来,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一起。 她嘴唇上抹了水果味的唇釉,甜蜜又粘腻,少女的嘴唇柔软,贴着路易的唇让他尝到一股糖果般的甜味,安娜甚至伸出舌头在他嘴唇上舔了舔。 “你……你在做什么?”他们刚才还在争执的边缘,安娜突然把他拉下来亲了一下。 安娜原先黏他的时候,她会拥抱路易或者贴一贴脸,但是再进一步的行为就不能有了,礼仪教师和侍女官会警惕王太子和未婚妻在婚前过于亲密而有越线的风险,所以每次安娜对路易太亲近,她们都会提醒:“安娜小姐,举止要端庄,应该有淑女的模样。”所以一直以来安娜和路易是婚约对象,但他们不亲密,并不像情侣。 没想到在他们婚约要完蛋的前夕,路易把自己的初吻送了。 大厅中央的水晶突然出现异常的光亮,半空中出现一个冰蓝色的咒文,图案像水波一样,波纹摇晃,突然变成了真实的水流,像瀑布一样爆冲出来,直接把路易和安娜淋成了落汤鸡。 安娜被这么一冲就清醒了,浑身湿透,刚才好像中了邪,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天呐,她怎么亲了他! 路易察觉到水晶另一头不寻常的气息,空气中有异常的波动,他拔剑冲出去,放出一个攻击性的魔法,同时剑刃划破空气。 对方出剑招架住了,两柄剑交错,身边出现了旋转的气流,路易的攻击对象现了身,令他大感意外的是,竟然是一个白衣精灵。对方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恼怒,但没想要继续交手,打了一个回合就找机会向后退开。 “精灵在王室的魔法协会做什么?” “你把我的追击对象放跑了。”精灵一身白衣,上面绣着金线,风帽之下,有非常美丽的面容和垂落到肩头的金发。 “没有执法权你就在王都抓人?” “我抓的不是‘人’,你……”崔维斯已经知道路易的身份,但为了避免麻烦他说:“看你的打扮是黎明神殿的圣骑士?不知道刚才有擅长意识操纵的邪恶生物混进来了吗?”刚才协会里出现了低阶的欲魔,就像一团粘液一样潜伏在附近,安娜马上就受到了影响,令崔维斯诧异的是,路易没有丝毫的影响,这个年纪的骑士,有这样的魔抗能力可不一般。否则刚才就绝对不只是贴贴而已了,崔维斯看到路易被安娜钩住了脖子,她大概亲了他一下。欲魔触动水系魔法的符文,坏了他俩的好事。 路易刚才眼看着黑玫瑰在他掌心凋零,心绪受到影响,又被她强吻,完全没注意到身边的环境,安娜刚才的言行明显是异常的。他回头看一眼安娜,她浑身湿透了,冻得瑟瑟发抖,衣服裹出非常诱人的体态,她生了一副非常容易被人觊觎的身体,他往侧面跨了几步,挡在安娜前面。 安娜站在路易身后,看起来非常狼狈,冲着崔维斯摇头,她不想被认出来。 这个时候有人从大门进来,王家首席顾问孔拉德带着若干法师归来,看到大厅的乱象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随后他看到了大厅中对峙的王太子和精灵,还有路易身边的安娜,他俩浑身都湿透了。 其他法师赶着去收拾残局,孔拉德上来给路易和安娜分别施了干燥术,水汽从他们的发丝间蒸发出来,一时间安娜和路易身边水雾迷蒙。崔维斯抱着手,和孔拉德大致说明了一下情况。 孔拉德点了点头,和路易解释:“王都近期有不明生物的痕迹,有可能与殿下在追查的黑魔法术士相关,金莓溪谷的精灵法师和我提过这件事,我稍后会提交报告给殿下,我想这位精灵刺客并无恶意。” “我总可以走了吧?”跟丢了目标,崔维斯语气也有点不太好,其实人类不太拦得住他,可是王太子和首席魔法顾问在前,问一下是礼貌。 “请吧。”路易被水淋了个透心凉,心情也很糟糕,口气冷淡。 几分钟后,路易和安娜的头发干了,孔拉德替路易抹了他手上的淫纹,他若无其事地在路易的手心划了解除咒文的符号,路易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殿下在期待什么?我不会受影响的。”孔拉德语气轻松地说,他看起来非常年轻,叁十出头的样貌,带个金丝单片眼镜,文官般的清秀长相,但实际年龄已经二百多岁了,他一心扑在魔法上,私生活是个谜。偶尔有女学生给他寄情书,但没听说过他有任何回应,也就是在原作里由于女主光环,他非常关心罗莎琳,但安娜也不清楚剧情的后续。 孔拉德分别给路易和安娜施了保温的魔法,路易抗冻一些,安娜冷得直发抖,现在才好受点了,但他们的衣服依然全都是湿的,孔拉德说道:“刚才的泉涌术是尚未完成的法术,附在衣服上形成隔火层,烘不干的,只能等第二天魔法自动消失,对面是成衣店,只能麻烦殿下和安娜小姐跑一趟了。” ———————————————————————— 本来想一个章节就结束的内容爆了字数,还是没写完,只能分两章了 总之这大概就是我写新章的速度,大家也就佛系追吧。 41隔壁的占卜师 seporn8.com 路易扯着安娜穿过马路直奔工会对面的德斯特成衣店,这家店在王都小有名气,老板兼首席裁缝是一位胖夫人,四五十岁,年轻的时候应该很美,人非常健谈,见到王太子领着他红发的未婚妻进来,非常热情地停下手中的活计迎上来。 路易说明了来意。 “正巧,殿下,我这里有几件为您和安娜小姐设计的衣服,前些日子送去王宫,没有被挑中,您现在再看看?不过您和安娜小姐都湿透了,这样可不好,先换身衣服,再慢慢挑选吧。”德斯特夫人说着转身唤来助手,一男一女两个小裁缝,分别带着路易和安娜各自进了小隔间。 带安娜去换衣服的小裁缝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她给了安娜一件加厚的丝绸的长裙,长及脚踝,用一条金红的软腰带把她的细腰束起来。 “安娜小姐真好看。”小学徒笑眯眯地说,又给她披上一件保暖的短披风。 这身长裙有点像睡裙,设计得非常贴身,有华丽的刺绣,看起来很居家,有点像她夏天在希格斯的帝国行宫那几天,西泽尔给她穿的那些衣服。看好文请到:po18ar.com 安娜摇摇头,赶紧甩掉这个念头。 小裁缝领着她走出来,安娜抬眼一看路易就呆住了,他们的衣服是一模一样的设计,德斯特夫人在旁边笑呵呵地说:“这本来是为殿下和安娜小姐的新婚之夜设计的,明明很不错。” 路易表情很僵硬,安娜连个假笑都憋不出来了,只希望赶紧选到合适的衣服把这身袍子换了。 德斯特夫人带他们去看了一套蓝色系的常服,裙子不算长,只到小腿中间的部分,用缎带做出好几层边饰,前襟是层层迭迭的花边和蕾丝,设计得非常华丽可爱,另一边的男装也是同样的色系,上面印的暗纹和安娜衣服上的一些装饰是一样的,显得非常的典雅,一看就知道是一对伴侣穿的衣服。 而德斯特夫人还在说:“这是为蜜月期设计的,殿下和安娜小姐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这个时候穿出去不太合适。”安娜主动说道。 “夫人,还有其他合适的衣服吗?”路易也说。 德斯特夫人为他们的拘泥感到非常诧异,但还是维持着生意人热情的笑容说:“店里的服装以订制为多,也许不容易找到合适殿下和安娜小姐的衣服。” 路易指了指旁边的一迭长袍问,“那些是什么?” “这些是法师工会订制的法袍,但这批主顾都是些年纪比较小的孩子,殿下一定是穿不上的。” “那这件呢?”路易指旁边衣架上的一件颇为华丽的男装问。 “这是帕维尔公爵定做的,而且殿下,公爵年近六十,体型微胖,看着尺寸大,但这身衣服可能不太合适殿下,而裤子还没裁好,所以并不是理想的选择。” 路易和安娜看着一脸难色,本着生意人的机灵和服务精神,德斯特夫人让他们去试了几件现成的衣服,安娜胸大腰太细,路易个子太高肩膀太宽,完全不合适根据王都居民平均体型设计出来的现成服饰。 此外,在试衣服的时候,还忍受了小裁缝不必要的恭维,夸他俩身材好。 “呵呵呵,殿下和安娜小姐好般配,真幸福啊。”但这样的恭维,现在也只会带来反效果。 最后两个人依然穿着那身本是为新婚之夜裁制的长袍出来,看来那两件为他们准备的衣服是唯一的选择了。 这时候,隔壁响起一串铃铛的声音,成衣店旁边有间布幔隔开的屋子。 同时还传来一个焦躁的,人类女性的声音。 声音非常耳熟,安娜觉得应该是王都里的贵族,但一时间想不起来名字,路易显然也在想一样的事,也许他认出了对方,因此两个人同时把视线转向了隔壁。 这个屋子和成衣店之间没有墙,被厚布幔隔开,安娜透过布幔的缝隙看过去,里面有一个女性提夫林,紫色皮肤,长着恶魔的犄角,身穿长长的法袍,小屋里摆满了熏香水晶和一些魔法用具,她坐在一张小圆桌后面,一摞纸牌,一个水晶球放在她面前。 德斯特夫人这时说道:“魔法事故,孔拉德大人的学徒把我的店和珊德拉的占卜屋之间的墙变没了,他们承诺过几天会派人来修复,珊德拉可是近来王都非常有名的占卜师。” “夫人有什么要求?”提夫林的声音空灵。 “我想知道我的伴侣还能不能和我言归于好。” 隔壁响起洗牌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之后,占卜师说:“请夫人抽一张牌。” 贵夫人选了一张牌。 “夫人,您抽到的是湖中仙。” 占卜课在学院也有涉猎,路易和安娜都知道,不过学习预测未来需要一点天分,所以这类课程大部分学生都不容易拿到好分数,作业和论文以编造为主。 比如湖中仙,是湖心岛站着一个贵族,由于画风有点抽象,像教堂彩绘玻璃的画风,性别种族不太明晰,而周围荆棘丛生,分成几个方向,向着湖心生长,每一簇荆棘上面都有象征性的特定元素。 “湖中仙,这是否代表我的地位稳固?”贵妇喃喃地说。 “夫人认为这代表地位稳固吗?”提夫林的声音有点诧异。 “难道不是吗?” “容我冒昧问一句,夫人是否是正室?” “那是自然的。”贵夫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恼怒。 “那就说明……”提夫林女子深吸一口气:“夫人,您还是快回去查查您的丈夫吧!您瞧,外面已经这么多的小妖精了,虎视眈眈地要上岛,您这是寡不敌众的意思!” 德斯特夫人和她的助手们听得想笑又不敢笑,安娜和路易都没有笑。德斯特夫人放低了声音说:“这一天天的可有意思了,还有不少女孩儿来问过朱利安殿下喜欢谁呢。” 路易没有接德斯特夫人的话,但他迅速接受了德斯特夫人为他们订制的衣服,签了账单让她随后送去王宫。 十来分钟之后,安娜和路易穿着德斯特夫人为他们的蜜月旅行设计的衣服从成衣店里出来,两个人的表情看上去都不怎么好。 而这一天,距离他们解除婚约,还剩下十天。 —————————— 42决斗 十月的最后几天很快过去,安娜的母亲和哥哥终于先后回到了米尔海姆,马库斯身上还带着一些伤,尚未好全,但气质更加的挺拔帅气,兄妹俩都有一头很漂亮的红发,但马库斯的颜色更暗一些,没她颜色那么张扬,席琳夫人依然是那个华丽,高傲,精致的公爵夫人。 在今年的春末夏初,埃尔莱茵的公爵千金换了灵魂,没多久马库斯就随军去了北方,与滋扰边境的兽人交战,而席琳因为娘家有一位年长的女性亲戚抱病,在差不多的时间也离开了王都,安娜对他们的了解还不如从书里看到的,他们在小说中的结局并不好,马库斯在一场和兽人的遭遇战中身亡,席琳护女心切,鬼迷心窍地向已经和父母相认,身份是皇女的罗莎琳下毒,因为她公爵夫人的身份,王室并未判她死刑,而是将她囚禁在修道院,但席琳夫人依然在半年后离奇身亡。 她诅咒过罗莎琳的痕迹当下已经被抹掉,虽然王都贴着通缉令,但朱利安现在压根不查,她不会有什么危机,就是和路易的婚约完蛋了。母亲恐怕会很难接受,但总比前世的遭遇好得多。 王室已经提前送来了邀请函,要求席琳夫人和莱茵公爵两天后与女王一同共进晚餐。 “奇怪,陛下怎么没有邀请你?”席琳夫人手中拿着邀请函,抬起头来。 “我那天也会在皇宫里,就是会去得晚一些,学校里有别的事。” 席琳夫人笑了笑:“这几个月收到来自王都其他朋友的信,总让我忧心你和路易是不是有了什么矛盾,只可惜王国祭那阵子我不在米尔海姆,不然怎么会让你受那种委屈,那件事……”席琳皱起眉头,她对路易不帮安娜,对女王也把花冠赐给罗莎琳心中非常不满,至于朱利安,这位小王子一向孤僻,没什么交情,她没有去细想:“算了,你和路易现在既然没事,那也很好。” 安娜很忧心母亲和哥哥明天的反应,但无论如何这算是最后的一关了。 翌日早晨,席琳夫人和马库斯一同入宫去觐见女王,安娜随后去了目前仍属于她的,在皇宫中的房间,女王坚持要她在毕业后才离开,但她现在必须要考虑,哪些东西是可以提前送回家的,安娜在房间里兜了一圈,发现完全无法集中精神,从卧室走到起居室,最后倚在面向花园的露台,心中难以平静。 从露台能够看到远处女王会客厅的方向,雕花的窗户内,红丝绒的窗帘向两侧拉起,突然自那个方向传来女性提高声量的质问,安娜一下子跳起来,转身快步前往女王的会客厅。 她在会客厅门口看到了盛怒的席琳夫人,后面跟着表情阴沉的哥哥,还看到了候在门外的路易和朱利安,由于今天是摊牌的时间,所以他们也在王宫里。席琳怒不可遏,看到路易,劈头就说道:“太子殿下,我想这应该全都怪你,你完全没有履行身为未婚夫的责任,我和马库斯离开王都半年,就让我女儿遇到这样大的伤害,不要以为解除了婚约你就能称心如意,迎娶布伦特家那女孩,从今往后,布伦特家族就是莱茵堡的敌人。” 极少有人以这样的口吻对路易说话,但今天路易按捺住性子答:“我很抱歉,席琳夫人。” 马库斯走上前来,面对朱利安说:“殿下,我要求与您决斗,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接受你的挑战。” “母亲!”安娜赶紧迎上去。 身后的女王表情已经非常难看,但王室理亏,马库斯要求决斗她还没说什么,朱利安立刻就答应了,席琳走上前来拉住女儿的手:“你跟我走。” “请吧,朱利安殿下。”马库斯也催促道。 他们来到一个空旷的平台,马库斯刚打仗回来,杀气很重,但安娜见过朱利安打架的样子,知道他的战力早就超越了正常人类的范围,没想到马库斯单方面暴打他,朱利安肩膀受了伤,没有怎么还手,马库斯看到他消极应对,更加生气,连剑也丢了,大踏步走上前去,一拳殴在朱利安的脸上。 小王子嘴角裂开了,滴着血,漂亮的脸上出现一大块淤青。 安娜见情况不好,赶紧推路易:“快去叫医生来,快去呀!” 路易离开了,安娜抓紧时机走到马库斯和朱利安之间,“马库斯,等一下!” “安娜,决斗还没结束,你让开。” “不要这样,这又不是仇杀,先听我说。” 马库斯却冷笑了一声,“我很乐意。” 想到母亲和哥哥在原作的结局,安娜气得打断了他:“别说傻话!” “你想为他求情吗?” “只是说明一些事实。”安娜朝哥哥走了几步,握住马库斯的手腕,防止他继续动手,她深吸一口气,在心里祈祷路易来得慢一些。 “殿下会做那样的事,有前提的,先听我说完。” 朱利安在身后咳出一口血,好像想说什么。 安娜怕他又说多余的事,迅速说道:“我当时嫉妒布伦特小姐,用黑魔法诅咒了她,但很快就后悔了,路易不知道这一点,他用月神花冠救了布伦特,而我被黑魔法反噬,走投无路,才袭击了朱利安殿下,抢了他的水晶,殿下的水晶能量被消耗,无法压制他身体里的怪物,殿下当时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些殿下什么都没有说,女王和路易都不知道这些,否则,我应该不会还能站在你们面前这样说话,所以,别打了。” “王都外面那些通缉令要找的人是你?!” 安娜涨红了脸,不得不点了点头。 席琳夫人的表情堪称精彩纷呈,就像是那种一贯溺爱子女的宝妈,突发有一天发现孩子不但没想象中那么好,一瞬间大脑根本转不过来,过了好久才用颤抖的声音说:“你……你怎么可以……” 朱利安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撑起身体,单膝跪下来,他什么都没说,但显然是个道歉的姿态。 这时候路易和霍铎大公进来了,他们发现里面乱成一团,于是暂时把医生留在了外面,原本女王也要过来,但大公和路易劝阻了她,霍铎担心女王在场反而会使双方嫌隙更深,他向女王保证会稳住情况,才和路易一道带了医生过来。 “席琳,冷静一点,王室允诺过要对莱茵堡有个交代,现在把殿下打一顿有什么用?” “是决斗。”席琳夫人反驳。 “按照古时的惯例,决斗会分出胜负或者生死,一件事就算彻底了结了,你们把殿下打死了,真的就解决了一切吗?” 如果没有安娜刚才的话,席琳夫人并不会那么简单就消气,但现在不得不承认有点理亏,因为大公和路易显然不知道其中还有隐情。她看向还半跪着的朱利安王子,他的肩膀和手臂都被马库斯刺伤,白衣染血,脸上挂彩,伤得不轻。 “殿下先起来吧。”她不情愿地说。 马库斯使了一个风系魔法,让剑回到了手中。 看起来不会再打下去了,路易让等候在外的医生进来,料理朱利安的伤口。 席琳招呼安娜到她身边来,同时对大公说:“我同意安娜和路易应当尽快解除婚约,你们商定好时间,我会再次进宫。” “那么,我会明天先到府上拜访?” “随便你。”席琳夫人没好气地答,带着安娜和马库斯离开了。 ———————————————————————————————— 亲哥是男主之一,还是个比较重要的角色,本来没有,当时写到这部分的时候发现没一个安娜的亲人把小王子揍一顿太可惜了,于是哥哥的角色就出现了。 他的出现导致有些比较重要的核心设定有改动,不过等以后写到的时候再说吧。 43分道扬镳 王室和莱茵堡至少在一件事上达成了一致,双方都认为路易和安娜的婚约没有必要再拖延下去,很快谈好了时间,并向公众正式宣布,王太子和安娜·埃尔莱茵解除婚约。这个消息,对于霍斯廷来说,仿佛凭空出现了时空裂缝,从异界掀起的魔力风暴刮遍整个王国,连远在边疆的酒馆旅人听闻,都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不是所有人都认为安娜和路易是天作之合,但至少大家都认为他们是理所当然的一对,十年的婚约说散就散,更不必说在王都之内的影响了。 安娜在八岁的时候就被定下来是王太子的未婚妻,王室和莱茵堡签了正式的法律公文,仪式之后的很多婚礼的筹备工作从那个时候就在进行了,关于嫁妆,关于财产,关于领地,解除婚约不仅仅是安娜和路易两个人一拍两散,还有很多分离的工作需要处理。 在和路易一起签字的时候,突然有一些记忆灌入脑海,安娜手中的笔突然掉了下来,她看到年轻美丽的母亲,年纪大不了自己多少的路易和哥哥,还有更小的朱利安王子,许多模糊的贵族人影,脸上喜气洋洋的,不知道是不是原主的记忆,她有种很悲伤的感觉。 订婚的仪式是在教堂举行的,解除婚约也放在了教堂,但这次人不多,除了王室的法律事务官和见证的神职人员,就只有安娜的母亲和哥哥,女王和大公在场。女王不让朱利安在场,所以小王子待在了二楼的祈祷室,从那里看得见解除婚约的现场,气氛非常的压抑。 原身大概非常舍不得路易吧,明明她什么都不做都躺赢了,为什么要害人呢。安娜感觉到一阵非常揪心的难过,不由得愣了好一会儿,大家都在看着她,她赶紧抓起笔签了字。 没想到在她写下自己名字以后,眼泪落了下来,在场所有人都看着她露出错愕的神情,各有各的心事,不知道内情的王室事务官、律师和神官表情困惑又错愕,而知道内情的,大公和女王表情严肃阴郁,但显然安娜的反应对他们来说并非不可理解,席琳和马库斯表情就更坏了,在心里大骂路易和朱利安这兄弟俩不是东西。 而路易一言不发,看着安娜,他在那一瞬间的确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婚约非解除不可吗?他差一点要伸手去拉住她,但安娜催促他:“殿下,快签字吧。” 女王站在路易身后,面无表情地推了他一下,路易拿起笔,他还是迟疑了片刻,最终落笔签了字。 于是从此以后他和安娜在法律上就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安娜突然用手臂遮住脸哭了起来,她感觉到一种身心完全撕裂的感觉,因为她从理智上不想嫁给路易,从一开始就不想,现在她自由了,本来应该高兴。但她控制不住,这副身体非常难过,而当众哭出来,还会让所有人,包括路易都产生了误会,觉得她不情愿解除婚约,对他还有情意。这种冤枉让安娜更难过,难过就更要哭,哭了又觉得冤枉,变成恶性循环,于是越来越伤心。 席琳和马库斯都上前来,母亲抱住她安抚,嘴里一迭声说没事了,把痛哭的安娜拉走了。 在祈祷室的朱利安完全呆住了,安娜的反应也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刺激,如果喜欢路易为什么那么抗拒婚礼的筹备?不喜欢为什么哭着离开?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入侵者,一手毁掉了哥哥和安娜的婚约,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朱利安把手放在窗格上,红着眼睛,在没察觉到的情况下,窗格上的鸢尾花木雕,因为他纂得太紧而直接被掰了下来。 女王让大公去应付王室事务官和律师,接下来还有很多琐碎的工作,而她握住路易的手,两个人坐在女神的雕像前,她以为路易并没有那么喜欢安娜,但看来并不是这样的,他看上去也非常消沉,如果路易和安娜顺利结婚,说不定比她当年,基于纯粹的政治目的而结合,要幸福得多。 “有什么想做的事就去做吧。”她对路易说。 安娜回到家的时候,人已经哭到哽咽,席琳夫人要她请几天假,但安娜在家休息了一个下午,还是决定到学校去,她反而不希望这个时候和家人在一起,母亲和哥哥误会了她,会在溺爱和补偿的方式上错误表达,她并不是……真的因为不舍得路易才这么伤心,就是有点控制不住,现在心情平复过来,感觉已经好了很多,她更想自己待一会儿。 马库斯不放心安娜的状态,坚持要送她回学院,晚饭后,车夫和女佣在准备马车和安娜下个星期要带去学校的书和行礼,马库斯给了她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 “你打开看看。” 里面有一顶钻石花冠,浅紫色的半透明珐琅彩为底,小颗的钻石组成的勿忘我的花型和叶子,正中间托着一朵大的钻石玫瑰。 兄妹俩站在镜子前,马库斯给她戴上,看着她满意地说:“真漂亮。” 安娜一把红发,薰衣草色的眼珠,除了现在眼睛有点红,看起来依然非常美艳。哥哥和她发色一样,眼睛颜色,只是颜色深一些,站在一起,谁也不会怀疑他们是兄妹。 “下一场舞会就戴这个吧。” 马库斯还在有意哄她开心,想办法补偿她,但对她来说事情已经过去了,解除婚约之后,对安娜来说其实是解脱。 “近期也没有什么舞会呀。”即便有,未来一段时间参加舞会也会有点尴尬,因为多年来安娜的舞伴始终是路易。 “有的,下个周末,市政厅附近有个水上化妆舞会,是民间的盛会,市长送来了邀请函,应该会很热闹的,一起去吧。” 半小时后,马库斯送安娜回到了校舍,安娜踏进校舍的顶层,已经有些晚了,她踩在走廊柔软的地毯上往自己的房间走,突然停住了脚步。 朱利安在等她,而且好像已经等了很久了,他一看到安娜就走了过来,朱利安发现安娜的眼睛还是有点肿,有先前痛哭过的痕迹,他有点蛮横地把她拉到怀里,抱得特别紧。 “你真的那么喜欢他吗?” —————————————————————— 下一章就是大家理解的那个意思,为了二星加的情节,你们喜欢我真的很感谢,本来想加西泽尔的剧情,但他出场又没那么快。 可能得九月份更,我感觉目前还是有必要避一避。 之前也有说过,为了保护隐私,有时候停更可能不会解释原因,这个长期有效,哪怕是到明年。 44嫉妒 朱利安的神情把安娜吓了一跳,和他阴柔的长相完全不相称的是,朱利安的力气真的比她大很多,她现在被抱住,动都动不了。 “为什么哭了?难道你很舍不得路易吗?” “没有那样的事,都结束了。”她现在眼睛是肿的,说话有哽咽的余韵,语气听起来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你会后悔这么做吗?安娜。” “不会的。” 但她很后悔攻击朱利安,在那之后小王子就疯疯癫癫的,如果啥也不做,他现在大概现在还在隐藏自己的感情和罗莎琳玩暗恋和纯爱吧。 而她杀人未遂,恶魔契约会反噬她,和路易的婚约多半也会完蛋,和她形同陌路的朱利安只会揭发她,在审判庭投票判她死刑,或者赶她走。 一个健康的、和她毫无瓜葛的朱利安,一个和路易没有婚约,自由的自己,但身败名裂,被赶去北地的冰原独自生活,但在这个选择下,她的母亲和哥哥也没能活太久。 “殿下有没有想过……”安娜哭过之后的声音有点沙哑:“如果我在王国祭那天没有攻击您,会发生什么?” 朱利安并不像安娜对一些选择有偷看剧本的了解,但他的第一反应是他和安娜必然形同陌路,除此之外的一切可能性,都被他归类到了“其他”的范围,比如说他依然还会是健康的,对罗莎琳还会有模糊的好感,而安娜被揭发之后他将怎么对付她,已经彻底不在朱利安的考虑范围之内。 “别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了好吗?” 是可能的,只不过没发生在这个世界罢了。 “难道殿下认为这是好事吗?” 朱利安听出安娜语气里的后悔之意,安娜说她不后悔和路易解除婚约,但显然,她后悔招惹了他。 小王子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们之间有个灾难性的开局,安娜如果没有主动,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再有了。这是哪个世界发生的事?朱利安想到会和安娜错过,居然感到有点恐慌,他把嘴唇贴在她的耳朵上,又慢慢地往下吻,安娜知道他在求欢的时候会有哪些习惯,不由得绷紧了身体。 “你可以说不的,我没疯。” 但他现在的样子很可怕,像极了当初把她掳到白塔上的样子,他真的正常了吗? 朱利安现在的确是正常的,女王此前拜访金莓溪谷的精灵领地颇有收获,精灵法师们和王室的法师交流出了合适的净化魔法,给朱利安裂开的水晶充能,这样非常麻烦,每隔几天就必须执行一次仪式,虽然剑上裂开的水晶依然缓慢地被消耗,不是长久之计,至少朱利安的情况得到了暂时的抑制,不会嗜杀,也不需要定期再做爱。 但他现在内心现在非常嫉妒,有一股火焰在燃烧,她抵触婚礼的筹备,头也不回地解除了婚约,但还是为路易哭了。 他不再犹豫,推开卧室的门,一把将安娜抱起来,进了她的房间。 他们之前做爱都在朱利安的房间里,可是今天,安娜第一次在自己的卧室和朱利安上了床,女王之前严令朱利安不可以在解除婚约前接近安娜,可是安娜今天的眼泪让他受到了刺激,一分钟都不肯再多等下去,在安娜和路易签下协定的当夜,仅仅几个小时之后,朱利安就把她给上了。 他现在剥她衣服的速度非常快速和熟练,褪下少女身上最后一件丝绸底裙,扬手扔出床外,另一只手已经打开了安娜的双腿,而他勃起的粗硬性器抵在少女柔软的穴口,正在往里进了。小王子把衣服丢出去的力气大了一点,丝绸的裙子被抛到到离床还有一段距离的窗户上,贴上了玻璃才缓缓向下滑落。 校舍是半弧形的,低楼层有平民的学生在忙于论文,他疲倦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喝了口水,眼角好像瞟到什么东西一晃而过,他抬起头来,什么也没有,王室居住的顶层所有房间都没有开灯,漆黑一片,并不像有人在的样子。于是他打了个呵欠,坐下来继续写东西。 当衣服落到地上的时候,朱利安已经完全进入了她,安娜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只感到肉穴被一下子填满,她涨得难受,忍不住扭了扭身体,轻轻地推他。但小王子掐着她的腰,开始缓慢地抽送起来,他没有浪费时间在前戏上,从一开始就进到深处,他把她抱在怀里,感受少女温暖柔软的身体和颤抖的呼吸。 安娜的声音有一点哑,是白天哭过留下的痕迹,在他身下呻吟的时候总觉得有点哽咽,他内心产生了阴暗的欲望,想要不顾安娜的感受大操大干,可是安娜的肉穴现在还有点涩,只是勉强地接纳他,朱利安听到她断断续续地,像是哭腔的喘息,他想到安娜今天的眼泪,觉得内心刺痛,可是又有点怜惜她。因为他失控的时候是很糟糕的床伴,所以清醒的时候,又不想这么对她。 朱利安咬着牙,从安娜体内退了出来,安娜才感到自己稍微起了一点反应,饱胀的蜜穴突然一空,房间里太暗了,看不见朱利安在做什么,可是他完全勃起的肉棒蹭到她大腿内侧,她立刻就知道小王子现在正处于极其兴奋的状态,他如果完全不在意她的感受尽情泄欲,她一定会无法承受最后晕过去。 但朱利安把安娜的大腿往上推,让她双腿大张,折成一个很羞耻的姿势,他低下头去舔她,粗粝的舌头碾过肉珠,舌尖灵巧地滑进肉缝。当初她和朱利安在他的庄园做爱,那天早上朱利安也舔了她,但是动作小心翼翼,带着试探,清纯而肉欲,而他现在放荡又直接,非常有攻击性,目的明确,就是要她先高潮一次。 “哈啊……啊……啊……唔唔…… ”房间里响起放荡的水声,光是舔就能舔出这么大的声音,安娜难为情得要命,一股热气涌上身体,原本雪白的肉体立刻泛起了红潮,乳房也有一种鼓胀起来的感觉,乳尖挺立变硬,她开始有反应了,下体有温热的蜜液涌出来,身体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被人插。 “啊……哈啊……啊……啊……”安娜挣扎着,扭着屁股感受着快感,小王子的唇舌吮住她的肉珠,安娜的身体猛地一阵哆嗦,快感从阴蒂窜遍全身,朱利安爬起来,分开安娜双腿,再次进入了她。 经历了一次高潮,肉穴里湿漉漉的,被朱利安填满后甚至挤出汁液,他的肉棒被安娜紧致湿透的肉穴吸得特别舒服,小王子喘息着,忍耐得太久肉棒胀得难受,他一只手握住安娜的腰,一边抱着她的腿,就着丰沛的水液挺腰大干起来。 房间里终于响起了咕唧咕唧操穴的声音,他们谁也没有刻意去忍耐,呻吟此起彼伏。 朱利安和安娜在床上忘我地滚在一起,就在王室楼层的下一层,贵族学生的宿舍,艾格尼丝和表妹达莉亚,正在一起写炼金术的作业,路易和安娜解除婚约的消息已经在贵族间小范围传开了,两个姑娘无心功课,一直在聊王室秘闻。 “真是奇怪,我当初还真以为朱利安殿下喜欢洛拉呢,为了她的诅咒,去求了陛下那么久。” “会不会是为了撮合洛拉和王太子殿下,他好和安娜小姐在一起。”达莉亚开始发挥想象力。 可是安娜喜欢路易的印象在大众中根深蒂固,不管往哪个方向想都有太多说不清楚的疑点。 达莉亚摆弄着面前一副占卜的纸牌,从里面摸出一张,她看到牌古怪地叫了一声,仿佛被什么东西噎住了。 “这是什么?” “我……我刚才问,朱利安殿下和婚约的解除有没有关系。” “你抽的是什么……”艾格尼丝皱着眉看着她抽出来的纸牌。 “这张牌是,魔鬼恋人……但我不会解……” 纸牌上有两个画风抽象的小人,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而且两个人的身上缠着黑色的锁链。 达莉亚的牌是从提夫林占卜师手里买的,这群有魔鬼血脉的混血族群,本性偏邪恶,他们使用的魔法物品设计非常露骨,并不只有这一张牌画风这么奇怪。 她又抽一张,想知道朱利安殿下如今对安娜是什么感觉,翻出一张更抽象的,生命之柱,一根柱子四周环绕着裸体的美艳魅魔,解释则更加露骨,意味着最原始的性冲动。 她的占卜分数向来很低,达莉亚盖住了牌,她当然已经知道朱利安喜欢安娜,可是小王子平素的气质实在过于冰冷,年纪又小,再怎么发挥想象力,也想不到朱利安真的对安娜有强烈的性欲,而且几乎吃干抹净什么都做过了。她心下犯嘀咕,她觉得殿下还是挺纯情的,都不知道怎么追女孩。 几乎就在两个女孩房间的楼上,朱利安把安娜按在身下,正狂热地进出她的身体,少女娇嫩的阴道粘膜在他强劲的摩擦下变得火热而敏感,两个人呼吸急促,心脏怦怦直跳,安娜在他身下扭来扭来,发出娇俏柔软的呻吟,花穴吸着他的肉棒,朱利安刚刚射过,但很快肉棒又硬起来,一边插一边把安娜穴里的精液挤出来,在床上滴下一小摊黏糊的水渍。 他们看不见彼此,只能通过交合感受到纯粹的肉欲,朱利安知道安娜身体什么地方敏感,肉棒毫不留情地往那些地方捣,逼出少女语无伦次的淫荡叫声。他双手如同禁锢般地把安娜捞起来,紧紧抱在怀里,深深地吻住她,腰卡在她腿间耸动,把她插得一颤一颤。 朱利安今天非常激动,好像带着愤怒在做爱,动作幅度很大,还非常用力,黑暗中两个纠缠的赤裸身影,少年粗硕的性器从少女体内退出来,长长的一根肉棒只留下前端,被少女的花蕊浅浅含住,然后再用力整根推进去,猛地抻平花穴里肉褶,安娜被他插得惊叫,因为动作幅度大,交合处的淫水被朱利安捣得到处飞溅,把大腿根部糊得肮脏而粘腻。 “殿……殿下……轻一点……轻……一点……啊……”安娜在他身下求饶,身体不停地痉挛,她虚弱地扶住小王子的肩膀,腰臀都受到朱利安的掌控,双腿根本合不上,蜜穴被他蹂躏得一塌糊涂,安娜开始觉得有些受不了了。 “殿下……是哪个殿下?”朱利安呼吸急促,丝毫没有放慢速度,他握着安娜的腰,凶狠地戳进她的柔嫩的花心,安娜觉得自己全身似乎都要融化了似的。 “啊……哈……停……下来……啊啊……”安娜涌出了眼泪,快感一波波上来,她觉得自己几乎在晕过去的边缘。 “在和谁做爱……你都不知道吗?” 朱利安咬着牙,疯狂地攻击安娜体内的软肉,少女像触电一般地战栗起来,扭动身体哭叫着求饶:“殿下……啊……慢一点……慢一点……” “叫我的名字!”朱利安深深地插入安娜的身体,完全拔出来又快速地顶进去,大开大阖地操她。 少女崩溃了,在他身下喊他的名字:“啊……朱……朱利安……殿下……啊啊……” 朱利安喘息着,逼安娜喊他的名字,虽然看不见,可是安娜能够感觉到他的动作究竟有多么激烈,他身上汗珠接连滴到她身上,与她的汗水交融,再一起滑进床单里。 肉穴被捣得滚烫湿热滑腻,泛起泡沫,朱利安内射了叁次之后,安娜已经不知道高潮过多少回,她神智恍惚,腿根发软,蜜壶里一片粘腻,侵犯她蜜穴的肉棒依然粗硬而滚烫,每一次撞击都恨不得嵌进她体内,他总会插入到最深处才释放出来,让安娜感到他在她体内的颤动。 有时那些白浆从他们的结合之处溢出来,让她涨红了脸,想着是不是该结束了,但朱利安不一定总是适时退出她的身体,更多的时候,是安娜会感到他在她体内再次硬起来,撑满她的阴道,然后继续操她,把她的淫水不断捣出来,把床单浸湿一片。 “殿下……朱利安……殿下……”少女语无伦次地喊着他的名字。 朱利安今夜似乎完全不知餍足,安娜感受到他的愤怒,他似乎想要以什么方式要在她身上留下烙印,在安娜不知道第几次高潮之后,朱利安托住她的头,她的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安娜痉挛着在他耳边发出高亢的尖叫,身体剧烈颤抖着,再次达到了高潮,同时感到他的再度释放,少女浑身颤抖地倒在他怀里,落下泪来。 风暴终于停歇了下来,朱利安轻抚着安娜的脸颊,摸到了一把眼泪,她今天因为路易哭了,但这个晚上也为他哭了一次。 房间里暗得一丝光都没有,是彻底的黑暗,少女陷入昏迷,身边的少年怕她消失了似的,即便做完了,也紧紧地抱着她。 与此同时,王都北部的黎明神殿群,受到神明眷顾的太阳神庙,黎明骑士团里导师级别以上的圣骑士齐聚一堂。今日,服役了五十年的骑士团长阿拉里克正式卸任,将这个至关重要的神圣职位交接给下一任的团长 阿拉里克实际上已经八十多岁,魔法延长了他的寿命,他看上去依然高大威严,战力不曾衰减,但是时候交给下一任有能的年轻人了,骑士团终究还是选出了最合适的人选。 而与此相对的,是他身旁穿着仪式性礼服的阿叶莉诺女王,她面无表情,只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一丝的阴郁和不舍,她手持象征骑士荣誉的仪式性长剑,剑尖逐一碰触新任团长的双肩。 单膝跪在她面前的青年,银色的披风和盔甲,蓝眼睛暗金色头发,神情虔诚,是她的长子,这个王国的王太子路易。 加入黎明骑士团,意味着放弃世俗,路易为了和安娜的婚礼放弃了这个职位,如今他选择成为骑士团长,意味着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自我堵死了任何成家立业,甚至恋爱的可能。 黎明骑士团的加入门槛极高,心思不纯净,信仰不虔诚,魔法没有天资是没有资格加入的,也因此被视为霍斯廷最荣耀的战士,大部分人会在四十岁退役,只有在那个时候才会成家立业。仅有少部分信仰虔诚的会留下来,比如阿拉里克,就留在骑士团里,他对儿女私情毫无兴趣,个性刚硬,心存高远的志向,人世间的一切邪恶都是他的敌人,兢兢业业地捍卫了王国六十多年。 他早早看出路易的天资,只可惜骑士团长的圣职被他王太子的世俗身份所阻碍,他有未婚妻,有王位要继承,殿下现在主动选择领导骑士团,他很欣慰。 太阳神索莱尔御座前的神圣银徽被取下,镂空的中心是永恒不灭的圣光,路易站起来,女王把太阳的徽章镶嵌进他胸前盔甲心脏的位置。 路易站在光明之下,摒弃了杂念,几个小时前,刚刚与他断绝了关系的少女却躺在完全的黑暗中,一丝不挂,完全陷入昏迷,身体溅着朱利安,他亲弟弟的精液。 胸口的圣光突然跳动起来,从银光变成了非常耀眼的,璀璨的金光,太阳神雕像头顶的光晕似乎也突然亮了几倍,路易被接纳了,他正式成为了黎明骑士团的团长。 ———————————————————— 路易暂时被我送去禁欲了,他上桌会比较晚一些,但毕竟NP文,谁都有上桌和吃瘪的时候 小王子这段情节是为了答谢二星加的,没想会拖到现在,总之谢谢大家,接下来该走主线了 45重逢 宣布路易和安娜解除婚约的时机被刻意挑选过,才公布消息,路易就成为了黎明骑士团的团长,又过一天,王室宣布阿特希德的年轻皇帝即将来访,同时王都开始为帝国的来访做准备。一些主要的街道为接待皇帝而布置了起来,虽然路易和安娜的新闻影响很大,但重要的新闻纷涌而至,但让众人无法专注于讨论王室的桃色新闻。 安娜是最早知道西泽尔要来的,在原作里,西泽尔要派兵去攻打盘踞在铁狱山的灰矮人,他来到霍斯廷,除了商议军队的通行权,还会与罗莎琳重逢,但王国一直非常警惕帝国的扩张野心,拒绝了他的要求。 这个展开还和安娜家人的命运相关,因为西泽尔的军队要通过的地区,就在她名下的冬青领,原作中西泽尔不得不绕行更偏西的危险沼泽,将士折进去不少,虽然最后军事行动是成功的。但因为这次不成功的交涉,莱茵堡的军队后来在离帝国军不远的地方遇到兽人伏击,帝国袖手旁观,以至于马库斯横死于荒原之中。 安娜现在要归还圣遗物,并兑现她最初的诺言,她必须要想办法让王国同意帝国的军队通过,所以安娜提前承受了些损失,她收到西泽尔来信的那天,也接到冬青领事务总管的来信,附近的宝石矿总是受到灰矮人的滋扰,要求增加守卫。安娜回信说乌合之众不足为惧,还把大量的守卫调去修缮她的城堡,以便将来和王太子殿下“度蜜月用”,这么一来灰矮人趁势出动,从矿脉里掠夺了大量宝石,安娜也遭到坊间嘲笑,说这个公爵千金不会经营,顾此失彼。 冬青领财务上损失惨重,来年封地上交王国的税收就会成问题,至少这样帝国来谈判的时候,女王和王国的幕僚能够很直观地意识到除掉这些灰矮人对王国也有好处。 皇帝还没到,王都已经逐渐感受到了帝国的影响力,渐渐安娜在校园里也开始听到西泽尔的大名,西泽尔在半年前来拜访过霍斯廷一次,曾经有幸参加过那场宫廷舞会的学生,兴奋地谈论着当初皇太子的风采。他这次以皇帝的身份前来,接待比之前要隆重很多。据说,皇帝的车驾已经到了王都的二百多里之外,最迟后天,皇帝就会到达王都。 这天晚上马库斯带安娜去了米尔海姆近郊的水上化妆舞会,由于是民间的活动,不像宫廷舞会那么正式,但人数众多,非常热闹,这是初冬的一个重要节日,施了魔法的火焰在河流上跃动,带来温暖与照明,现场气息热烈,一扫冬夜的寒气。 安娜和哥哥跳了几支舞,米尔海姆的市长想要向莱茵公爵展示一些新的市政工程,热情地把马库斯请走了,安娜带着华丽的面具,谁也不认识她,反而比贵族的舞会轻松了很多,她沿着城内蜿蜒的河流散步,房屋之间挂着会发亮的魔法火烛,四周是跳舞的人群和欢快的乐队,月亮倒映在水面上,偶尔划过小船,船夫唱着歌,船尾坐着纵声大笑的人群。 不远处站着一个年轻人,他认真地整理了一下仪表,走到河边,邀请安娜和他跳舞,他穿得很讲究,但气质并不太像贵族,也许是王都的市绅,他语气非常有礼貌,安娜同意了。 “您今天真是美极了,能和您共舞真是我今晚最荣幸的事。” “你认得我?” “王都的红玫瑰无人不晓,安娜小姐,您是一位美人,即使戴着面具也是最受人瞩目的女性。” 他语气里有过分的殷勤,但听起来很受用,安娜礼貌地对他说了谢谢。 他们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一曲就这么结束了,但年轻人并未放开安娜的手,而是进一步询问道:“安娜小姐,您愿意再与我多跳一支舞吗?” 安娜听着他殷勤的口吻,这才反应过来,这显然是一位男士向女士套近乎时的行为,她之前和路易的婚约让她几乎没有这方面的体验。 “你……你是在向我献殷勤吗?” “我很抱歉,安娜小姐,实在是太唐突了。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我是安图那教区的,近期那里有一个慈善计划,但一直缺乏资助人,我们给王都的贵族写了信,但没有获得什么回应。” 新的音乐响了起来,站在人群中有些突兀,安娜不得不和他又跳起舞来:“仔细说说的那个计划。” “是这样的,最近快入冬了,我们想为教区的孩子们筹集一些冬衣,孤儿院附近有一间年久失修的屋子,我们一直想要改建成音乐厅,给孤儿院的孩子们使用,但目前资金极不宽裕,我们一直在寻求支持。” “你是希望我资助这个项目?” “如果安娜小姐感兴趣,我这几日会给您写信,详细说一下这个计划。” 这听起来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善举,安娜点了点头:“你可以把信寄到女王学院,我能收到。” “这真是太感谢了,您真是一位热心人,如果真的能得到资助,孩子们就可以好好度过一个冬天了。” 第二曲也结束了,年轻人摘下了面具,他长得英俊潇洒,黑眼珠,栗色的头发,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他把手放在胸口,深深地向安娜鞠了个躬:“我是克莱芒·维耶尔,安娜小姐,很荣幸认识您。”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女佣人挤过人群来找安娜:“谢天谢地,总算找到您了,安娜小姐,公爵大人让您现在过去。” “马库斯在哪里?” “安娜小姐,请随我来。” “我该走了。”安娜向克莱芒点了点头,跟着侍女离开了。 王都东南的城镇沿河流而建,河道蜿蜒,因此这片区域很多房屋的分布并不是很有章法,侍女引着安娜挤过稠密的人群,穿过跳舞的广场,来到南区的图书馆,侍女停住脚步,“安娜小姐,公爵大人就在前厅等候。” 安娜点点头,独自走进了图书馆内的小广场。 广场灯火通明,这里白天有很多学生会来借书和自习 ,但眼下非常安静,一走进去就仿佛有一块透明的帘幕落下,显得外面热闹的乐声都变得模糊了几分。 “马库斯?”安娜喊着哥哥的名字,“马库斯,你在哪里?” “安娜。” 附近有人在叫她,声音低沉而耳熟,带着点微微的笑意。 这个声音,安娜愣住了。但未等她做出进一步的反应,她就被拽进了墙角两座雕像的阴影中。 高大的身影压迫下来,一双强有力的双手揽着她的腰,对方用力吻住了她,在混乱中安娜的面具被碰掉了,她的身体几乎被对方强健的手臂提了起来,男人一只手揽着她,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肆意地掠夺少女柔软的嘴唇。 安娜心中突然震动,这个力气和侵略性……经历过刻骨的接触,就算化成灰了她也记得。 好不容易被放开,少女面颊通红,呼吸也有点乱。 “你怎么会在这里?” 青年依旧微笑,把面具摘下来,露出英俊的面庞,“当然是因为想见你。” 他刻意选择了非常低调的着装,一身深色的骑装,站在阴影中几乎融入夜色。 米尔海姆有不少人因为好奇,骑着马跑到远郊,只为远远一睹皇帝的风采,没想到西泽尔已经独自潜入了王都。 “就为了这点小事?” “这可不是小事。”西泽尔的指尖依然绕着安娜的几缕红发,少女有些不满地看着她:“你一点都没变,安娜,我很想你。” 安娜刚才被他吓得不轻,可他语气突然变温柔了,她反倒不好发难,而且,毕竟是西泽尔,比起以前看到他就吓得发抖,她现在已经可以冷静些面对他了,“那你现在见到了,满意了吗?” “嗯。”他颇为开心地笑出声来,再用力抱了一下安娜,帝国近来发生了很多事,内部的乱流才肃清,帝国的尖刀即将向外。继位几个月,像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皇帝戴着威严的假面,已经很久没显露出他这个年纪会有的活泼神态,现在抱着少女柔软身躯的双手,已经染上了无数的鲜血。 “现在已经很晚了,还在这样的地方,等一下巡逻的卫兵……” 西泽尔依然把安娜抱在怀中,低头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我的确是该走了。”他手往上,托住安娜的头,又靠近了一些。 安娜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小声地抗议:“西泽尔,够了。” 但他这回的动作很轻柔,捧起安娜的脸弯腰吻下去,深情缠绵,一反先前强势而又不容拒绝的侵略性,他眷恋于少女柔软的双唇,勾留不去,他们亲吻的时间很长,安娜感到脸颊都烧了起来,到这一步,有些难堪的记忆被勾出来,太像他们当初做爱前的前戏了,西泽尔也是这么想的,他放开安娜的时候,黑曜石般的双瞳在寒夜中极为明亮,看安娜的眼神,像一只锁定了猎物的捕食者,目光游弋在少女沾了些许唾液的柔润红唇上,但他很冷静地控制住了情绪。 “一天后见,我心爱的姑娘。” 安娜像梦游一样地从图书馆飘出来,回到人群中,马库斯离开的时候,约定等候的地点在广场,她原路返回,发现哥哥已经在等她,旁边站着一脸谄笑的市长,杜兰市长是个巧舌如簧的精明胖子,恐怕谈成了什么协议,现在喜上眉梢,红光满面。 “你去了哪里?我差一点就要派卫兵去找你。” “人太多了,跳舞总是会累的,我去河边走了走。” “脸这么红,该不会是感冒了吧?” “……可能是吹到了点风。” 马库斯顺手把披风取下来披在安娜身上,宽大的披风落在安娜肩头,下摆直接扫到了地上。 “杜兰市长,我们该回去了,感谢你今天的招待。” “晚安,公爵大人,安娜小姐,米尔海姆的市民一定不会忘记你们的慷慨。” 公爵府的卫兵为兄妹两分开人群,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马库斯,别这样,你还有伤没好,冬天在户外吹到风,脸总会有些红的。” 马库斯却只是笑了笑: “我打仗的地方比这里冷,放心吧。” 话音未落,一阵冷风灌过来,安娜上前去一把抱住了马库斯的手臂,哥哥也高出她很多,这样并不能完全做到驱寒,只是聊胜于无。 “怎么半年不见变体贴了?” “这样不好吗?” “莱茵堡的女继承人,又是我的亲妹妹,当然娇气点好,不要委屈自己。” 母亲和哥哥对她百般溺爱,不然也不会把原身娇惯成那样的个性,他们再原作里结局都不好,安娜希望这辈子至少能避免前世的结果。 “和市长都谈了些什么?” “沃尔夫大学附近要盖一个花卉博物馆,市政一直在找赞助人,我让他们冠你的名字怎么样?” “我的名字?”贵族资助某些产业,最后冠以姓名在王国很常见,但安娜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用家族名字不好吗?” “是个花卉博物馆,自然还是更合适你。”马库斯低头看着安娜,见她没有进一步再说什么,于是他点头说:“那就这么定了。” “谢谢,马库斯。”少女的脸有一点红,她看出来这些日子哥哥尽力地想要让她开心了,但她其实情绪并不低落,解除婚约对她来说反而松了一口气,只是这种心情无人可以分享。 马库斯不懂这点,但由于妹妹笑了,他非常满意,并说道:“路易那小子不知好歹,他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46舞会 为了迎接皇帝,霍斯廷王室举办了盛大的宫廷舞会,小说里罗莎琳作为朱利安王子的舞伴得以出席,不爱社交的朱利安王子破天荒邀请了她,罗莎琳在舞会上与已经成为皇帝的西泽尔重逢。 虽然情节出现了偏移,但罗莎琳还是作为奈杰尔的舞伴出席了舞会,她实在太漂亮了,成为舞会上最耀眼的明星。由于皇帝和霍斯廷的两位王子都会出席,女士们打扮得极尽奢华,但谁也无法与罗莎琳得到的瞩目相匹敌,许多人在打听罗莎琳的身份,并视与她共舞为本场舞会的殊荣。 安娜今夜的舞伴原本是马库斯,但她名下领地出了突发事件,马库斯需要亲自处理,最终无法出席舞会,她放任荒山矮人劫掠了她领地的矿脉,哥哥回到米尔海姆之后接管了善后的工作。 解除婚约之后,安娜也收到了一些邀请,其中甚至包括一些贵族,他们在小说里没能邀请到霍斯廷公认的最美的姑娘,退而求其次地邀了别人,却又在舞会上被罗莎琳所惊艳,虽然照原作的发展,当时仍是王太子未婚妻的她不会成为这样的对照组,但安娜现在看着那些信,心里觉得有点扫兴。 她决定和母亲一同去舞会,舞伴没有就没有吧,席琳夫人颇为不满,舞会当天依然逼着安娜好好打扮了一番,安娜看着镜子里珠光宝气的样子,意识到这就是她在原作里出席舞会的装扮。 她们在皇宫门口遇到了正等候的朱利安王子,小王子先伸手扶席琳夫人下来,然后把手伸给安娜。 “殿下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在等你。” 席琳夫人傲慢地看了过来,她和马库斯曾仔细询问过安娜的想法,安娜虽然不怨恨朱利安,但也没有要嫁人的意思,小王子主动把锅全背了,席琳和马库斯虽然现在对王室心存芥蒂,但他们对朱利安的敌意因为这一桩隐秘而稍有减缓。 母亲刚才还在抱怨她连个舞伴都没有,布伦特家的养女有大公爵的世子带着出席,安娜连个舞伴也不带,这像什么话。如果今夜安娜被比下去太多,她绝对无法忍受。 母亲把她打扮得非常贵气和美艳,但是席琳介意的事恐怕无法避免,她在原作里就会被艳压的,安娜只好宽慰母亲。 没想到朱利安直接在王宫门口等着她,和路易的婚约才取消不久,尚在舆论风暴的余波之内,现在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朱利安喜欢她,又导致了不少传言。 “外面的谣言已经够多了,陛下会很头疼的。” “你很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吗?” 安娜反而被他噎了一下:“殿下说得对,我也不在意。” 她把手伸给了朱利安。 小王子把安娜拉近了一些,十指相扣了一会儿才引导她环住自己的手臂。 路易今夜的舞伴是大郡主吉赛尔,路易在加入神殿的骑士团后事实上断绝了儿女私情的可能,虽然他解除婚约之后的第一场舞会很受瞩目,大家都想从殿下选择的舞伴一窥王储新未婚妻的可能。但吉赛尔是女王叔父的孙女,路易的堂姐,由于霍斯廷这一辈没有公主,吉赛尔作为王室旁支少数的女性,地位非常尊贵,但她大路易将近十岁,同时也是骑士团的副团长,关系熟悉到连绯闻都传不起来。 路易牵着堂姐的手走到大厅中央,音乐响起,他们跳起第一支舞作为开场,以往他的舞伴都是安娜,但今夜安娜站在人群中,身边是朱利安,路易面无表情地跳完了开场舞。 随后贵族们才开始走下舞池,罗莎琳不出所料,成为舞会上最令人瞩目的女孩,少女腰肢纤细,舞姿曼妙,金发上别着细碎的钻石珠花,其奢华远不能和大贵族相比,但在灯光下,她发间的碎钻流光溢彩,使得她的金发也闪闪发光。 安娜和朱利安跳舞的时候,意识到别人也在看他们,小王子生得好看,光这一点就会吸引目光,又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朱利安喜欢她,他们今夜一起跳舞肯定会进一步证实这些传言。 西泽尔也在场,从她一进来就远远地看了过来,他并未下场跳舞,而是和女王坐在舞厅正前方,一左一右的两张椅子,正在交谈着什么,旁边站着两国的外交使团成员。 “殿下怎么知道马库斯今晚不来?” “他今天去了治安庭。”小王子瞥见安娜的表情,又加上一句:“调取灰矮人在王都周边活动的报告。”虽然马库斯看了一眼有朱利安亲笔签名的通缉令,不过他什么都没问。 “殿下是铁了心喜欢坏女人了。” “你认为我去自首,会判几年?”小王子冷不丁问道,他竟然还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接着补充:“说不定我们还能一起坐牢。” 朱利安经常会面无表情地语出惊人,让人判断不出来他究竟是想法异于常人,还是某种特殊的幽默感。 一曲结束,他们一同回到舞池边上,有一对年轻的兄妹上前来寒暄,他们是新近来到王都的贵族,男青年自称沃尔夫,向安娜发出邀请,于是他的妹妹也顺势变成了小王子的舞伴。舞曲过半安娜忽然想起来,这是个原作剧情,这对兄妹虽然只是过场的龙套,但分别被朱利安和罗莎琳迷得七荤八素。尤其是妹妹,个性非常主动,在这支舞后会请求朱利安带她熟悉王宫。 沃尔夫很健谈,但他和安娜并不怎么来电,安娜礼貌而客套地应付着他,但朱利安那边就几乎照着原作来了,小王子在这支舞结束之后就这么被她带走,但这段小插曲唯一的作用是,原本还不太开窍的朱利安,在和其他的姑娘社交之后,终于确定了他喜欢罗莎琳。 由于朱利安被带走,和其他人跳完舞后的罗莎琳没能找到他,才有了后来和皇帝接触的机会,安娜想到这里突然浑身都麻了,因为—— 按现在的展开,那不就是她自己? 马库斯出现在了舞会上,应该刚到不久,有很多熟人还在和他寒暄,交谈的人群中,多了皇帝西泽尔。 马库斯看到安娜跳完了舞,招手示意她走过来,沃尔夫礼貌地鞠了个躬离开了。 “事情都办完了?”安娜走过来时问道。 “不影响了,还跳舞吗?” “先休息一会儿吧。” “陛下,请容我介绍,这是舍妹安娜。” 西泽尔微笑着说:“霍斯廷的红玫瑰名不虚传,安娜小姐,幸会。” 安娜向西泽尔行了一个屈膝礼,心里有点疑惑,不知道哥哥怎么突然结识了皇帝,原作里他们没有太多交集,虽然马库斯的死部分和帝国相关。 有帝国的年轻贵族领着罗莎琳过来,罗莎琳今夜一身浅蓝色的舞裙,和身着深蓝色礼服的皇帝色系其实很匹配,他们在原作里共舞还引起了小小的轰动。少女的金发闪闪发亮,蓝宝石般的眼睛,她看上去就像是仙女一样漂亮。 “啊呀,陛下。”帝国贵族容光焕发地说:“您怎么没有去跳舞?我真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姑娘,您一定得认识一下。” 西泽尔很自然地回答:“我记得你,半年前造访霍斯廷时在舞会上就见过。” “罗莎琳·布伦特,很荣幸认识陛下。” 小说里这位赫斯普朗公爵本来是想向西泽尔炫耀他美丽的舞伴,没想到皇帝和美丽的少女重逢,惊喜不已,邀请她连跳了叁场舞,成为全场的焦点。 但皇帝和罗莎琳命中注定的相逢没有发生,以至于西泽尔只是礼貌地同她寒暄了几句,并赞赏了友人的好运。 马库斯和罗莎琳并不熟,今天是他们第一次照面,安娜和路易解除婚约之后,席琳夫人声称从此布伦特家族就是莱茵堡的敌人,但布伦特的领地并不在米尔海姆,两个家族有交集的机会几乎没有,除了近日子爵夫人来王都探望养女,在社交场合遭受席琳夫人的冷待。平日里他们并不会刻意去找布伦特母女的麻烦,由于她温柔而得体,马库斯和她交谈的语气也很正常,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敌意。 大家聊到夏天的旅行,原本西泽尔和罗莎琳会开始叙旧,现在却演变成安娜如芒在背地听着众人热络地交谈。 “原来布伦特小姐今夏去过希格斯城,那是帝国的盟邦,如果想要见到真正的帝国建筑,我建议你还是得亲临帝国的土地。”赫斯普朗公爵神采奕奕地说:“但希格斯的帝国行宫,有一座星之喷泉,在月色下尤其美丽,如果布伦特小姐再次造访希格斯,请允许我做你的向导,带你去看看我们帝国引以为傲的星泉。” “事实上,我见过,总督府毗邻帝国的行宫,当时我们接受总督的邀请参加了花园节的晚宴,我当时迷路了,误入了行宫的花园。” 罗莎琳不愿意说出她被杜朗伯爵千金刁难的事,而是以自己迷路一句带过。 “什么?原来你那晚在行宫附近,这多巧啊,西泽尔——”赫斯普朗公爵突然说:“你那天晚上不是也去了花园,怎么竟和这样美丽的姑娘擦肩而过。” 西泽尔神色平静,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太忙了。”他说着扫了安娜一眼,但她的表情看上去就没有那么冷静了。 这场相遇本来就是为西泽尔和罗莎琳准备的,即使有些事件并未发生,但依然还会有很多小事让他们凑在一起,罗莎琳对帝国并不熟悉,但夏季的希格斯之行增加了谈资,大家还是愉快地聊了起来。 罗莎琳讲起了她夏天在希格斯参加过的活动,眼看着话题逐渐转向神谕塔和升天神殿,大厅中的音乐响起了一首帝国的曲子,西泽尔向安娜伸出手来:“安娜小姐,共舞一曲吧。” 安娜赶紧把手交给了他,皇帝一直维持着一副傲岸的神情,这时突然咧嘴一笑,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进了舞池中央。自从舞会开始,皇帝还一支舞都没有跳,现在终于下场,没想到他第一支舞的舞伴会是莱茵堡的公爵千金。 “那位布伦特小姐是你和王太子决裂的原因?” 看来西泽尔已经听说了什么,但安娜答:“和她没有直接关系,你别信那些流言。” “那么,是为什么呢?” “我现在不喜欢殿下了,殿下也不怎么喜欢我,没必要勉强。” 安娜感觉到西泽尔握紧了她的手:“那么,你最近过得怎么样,你的事,解决了吗?” “现在已经没事了,应该多谢陛下。” “是吗?那就好。”西泽尔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 安娜有种很怪的感觉,仿佛时空错位,西泽尔是为了罗莎琳才向她复仇的,她为了避免报复,却又和西泽尔搭上了关系,他现在流露出关心她的样子。 虽然只是王家舞会上的一支舞,但安娜和西泽尔之间有种言语难以形容,外人也不太能看出来的暧昧和亲昵,他一面握着安娜的手,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腰间,还有语气、呼吸、眼神,安娜感觉自己像站在一座熔炉旁边,有被灼烧的风险。 她的脸开始有点发烫了,决定谈谈正事:“那件东西,我想可以归还了” “过一阵子你会接到一个邀请,答应下来。” “什么?”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不要拒绝。” 乐曲结束了,男伴们分别向他们的女伴鞠了个躬,以此作为结束。 “西泽尔。”安娜和西泽尔才回到舞池边上,刚才一直在和席琳夫人闲聊的贵妇人款步向他们走来,她笑眯眯地把手伸给皇帝,让他吻了一下。 “我离开帝国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孩子,十几年过去,你现在已经继位了。” 这位贵妇人四十出头,十分高挑,她的穿着在一众霍斯廷贵族里,带有明显的帝国风格。 并不需要西泽尔特意介绍,安娜看到她的装束,以及与西泽尔熟谙的态度,立刻就知道,面前的女性是伊梅尔达·格里高列伯爵夫人,是西泽尔的母亲伊莲娜皇后的第一位侍女官,同时她也是促成西泽尔和罗莎琳进一步产生感情的重要人物。 格里高列伯爵七年前去世,伯爵夫人寡居至今,她没有子女,喜好艺术,为人极有品位,她的私人沙龙总是聚集着许多艺术家,她嫁给格力高列伯爵之后,在她的庄园附近买下了一个小镇,经过十余年的经营,现在供应着王都最好的香水。 伊梅尔达和席琳夫人品味和爱好都很接近,投契地交谈了一个多小时,席琳夫人对安娜和皇帝共舞有些诧异,但在布伦特家的养女在舞会上大出风头之下,安娜没有坐在一旁当背景板,她稍觉宽慰。 皇帝在席琳夫人面前称赞马库斯和安娜,也令席琳听起来也很受用。 “皇帝是个比想象中容易相处的人。”回去的路上,席琳夫人对西泽尔赞不绝口,伯爵夫人邀请她翌日去参加她的艺术沙龙。 未来几天里,安娜发现皇帝在有意识地结交哥哥和她的母亲,在冬休即将来临之际,安娜收到了伊梅尔达夫人的信函,邀请她在寒假的时候,去格力高列庄园小住一段时间。 __________________ 大家中秋快乐呀~ 47谈判 如小说里一样,阿特希德和霍斯廷的谈判进行得并不顺利,女王内阁颇有一些保守的贵族,十分提防帝国的野心,书里的西泽尔并不掩饰他对罗莎琳的好感,但安娜敌视罗莎琳,所以埃尔莱茵家族尤其不愿意合作。 但现在,当女王和内阁成员决定拒绝帝国的要求时,安娜亲自去见了女王,她向女王展示了荒山矮人对自己的封地所造成的损失,其中的宝石矿脉失去了大量上好的宝石,类似的劫掠时常发生,帝国愿意解决荒山矮人,对霍斯廷并无坏处。 “陛下如果不放心,不妨向冬青森林派出王国军,与莱茵堡在当地的驻军一道监督帝国军队过境。” 安娜和朱利安王子的事发生之后,王室承诺会对她做出补偿,但安娜一直没有提出任何要求,这是头一次,马库斯近期一直都在为冬青领的损失善后,今年冬青领的收入大不如去年,连带着王国的税收也受到了影响。 女王陷入了沉思,让安娜先离开。 其后两天,霍斯廷暂停了和帝国的谈判,转而专注于先统一王国内部的意见,这对安娜来说是个可喜的变化,因为谈判的时间比起原作变长了,比起原作里的断然拒绝,莱茵堡的支持成为了莫大的助力。 在此期间,王室举办了一场冬日的烧烤宴,帝国的贵族悉数参与,虽然谈判的气氛剑拔弩张,但至少在宴会上,社交的气氛依然维持着和谐和体面。 不远处的平地上有不少人正欢快地跳着舞,安娜趁着人多热闹之际,假意要看众人跳舞,走到西泽尔身边站定,他们平日里不常能见到,但即使是在社交场合见面,她不会刻意回避西泽尔,而是表现得非常礼貌和客套,就像是一个贵族少女面对来自远方的贵客。同样,西泽尔也不会对她表现得过分亲密,他们维持着心照不宣的默契,如果皇帝和莱茵堡的千金过于亲近,一些对帝国非常防备的贵族,一定会提高警觉。 安娜保持着一段距离,就像日常寒暄似的,小声问:“陛下谈得怎么样了?” “你们的帕维尔公爵要求我国开放洛林河谷,那条大河的沿线,全是帝国的军事要塞。这样的条件帝国不可能接受,他没有诚意。” 安娜听得也有点着急,这本来就不是很容易的谈判,王国的很多老臣对这位新皇的激进手段非常抵触,虽然明年王国的财政收入因为安娜的放任遭受了实打实的损失,但这样还不够。如果两国因此交恶,将来王国军被兽人伏击,哥哥就有危险了。 “陛下,我现在冒着风险向您透露一些秘密,女王陛下近期在寻找含有神圣魔法的物件,我……之前不便提供帮助,也没有能力,但我想,或许陛下可以。” 西泽尔听懂了,转头看向安娜:“这和你之前遇到的情况有关。” 安娜赶紧摇头:“我解决的是我自己的事,陛下不妨亲自去和女王私下聊聊,也许会有帮助。” 此前安娜代表莱茵堡向皇帝赠送了礼物,圣遗物就混在那些贵重的赠物内,由安娜亲自交还给了西泽尔,神谕塔圣物遗失,通缉令发遍诸国,西泽尔现在拿回了圣天使的羽毛,但仍需要合适的时机,才能公开表示寻获,尤其这件东西并不适宜在霍斯廷境内找到。 “出了这么一个难题。” “羽毛的光芒大不如前了,陛下,我很抱歉。”安娜心里非常忐忑,她知道自己在冒险,圣遗物距离她第一次使用,已经过去了五个多月,光芒恢复了少许,但比之使用前圣光耀眼的状态,还是黯淡了很多。 “那东西帮到你了吗?” “当然,我一直对陛下非常感激。” 皇帝突然笑了笑,“那这件事你就不用再担心了。”他停顿了一下又说:“我正好缺替罪羊,如果是从铁狱山那些灰矮人手里寻回的,正好让圣城那些顽固的老东西知道,没有帝国的军力,他们的防备有多么脆弱。”他脑子里一大把阴谋诡计,顺势就把这口锅帮安娜干脆地甩了出去。 “而且你的建议,比帕维尔那几个狮子大开口的条件容易得多。” “公爵还提了别的要求?” “他要求我娶他的女儿,这样帝国和霍斯廷有了姻亲关系,通行也就不再是问题。” “噢——”安娜拉长了声音说,“是挺合适的,门第总不至于辱没了陛下。” 西泽尔眯起眼睛看了安娜一眼。 “好主意,莱茵堡的门第比帕维尔还要高贵古老,那么你来当我的皇后如何?” 安娜赶紧闭嘴,这个时候还是不宜给自己挖坑。 默塞特侯爵夫人和她的女儿艾格尼丝正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陛下,安娜小姐,你们怎么既没有跳舞也不去吃东西,刚刚新上了烤鹿肉和烤羊。” “向公爵小姐打听了一下冬青领西部沼泽的状况,万一和贵国依旧谈不拢,帝国的军队可就要绕行他处了。” 侯爵夫人不便对国政发表意见,只能祝福道:“会一切顺利的,陛下。” “既然已经吃过东西了,侯爵小姐,和我跳一支舞吧。” “哦……好的……”艾格尼丝还在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西泽尔和安娜,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会远离人群站在一起,没想到皇帝提出邀请,她脸一红,把手交给西泽尔,根本来不及思考,就被皇帝迅速带离了现场。 安娜在人群里瞥见了母亲和哥哥的身影,她和侯爵夫人简短地寒暄了几句,赶紧离开了。 48湖畔别墅的再会 皇帝和女王进行了一次不公开的会谈,随后,女王邀请西泽尔参观了王家魔法协会,并一同见了王室的首席魔法顾问孔拉德和来自金莓溪谷的半精灵法师,法师们对圣遗物所蕴藏的力量深为诧异,这很显然是来自神域的东西。通过圣遗物的力量,朱利安体内的邪灵得到了彻底的压制,不再需要隔叁岔五劳心费力地凝练出光之魔法,为水晶充能。但水晶被破坏之后,依然在缓慢地被损耗,但至少,寻求替代品的任务变得不再那样紧急。 西泽尔的说辞是,这东西就是自荒山矮人手上寻获的,凭借这个借口,他进一步说服了女王,认可了清剿荒山矮人的必要性,在帝国的行军路线上,两位陛下终于达成了共识。 接下来的进展变得简单了,由于女王的支持,王国终于同意了帝国军队通过冬青森林的要求。 接下来的几天,霍斯廷的官员和帝国开始商讨可行的行军路线,安娜是冬青领的继承人,受邀去了格里高列庄园,由于伊梅尔达与帝国的关系,西泽尔和一些帝国的贵族,连日来都下榻于格里高列庄园,现在王国的官员也频繁往来,庄园里的宴会和茶会多了很多。 已经到了年底,学院里放了寒假,前些日子王都下了雪,常青树的尖顶都挂上了积雪,像戴着白色的小帽子。 伊梅尔达夫人亲自在庄园门口迎接了安娜,在伯爵夫人的庄园内,一些熟面孔也经常能够见到,皇帝,往来的王国和帝国的贵族,还有罗莎琳和她的挚友莉兹,自从放假以来,罗莎琳和她的养母布伦特子爵夫人就住进了格里高列庄园,莉兹作为她最好的朋友,除了偶尔回家,大部分时间也留在庄园。 布伦特子爵和已故的格里高列伯爵当年一同在王家海军服役过,罗莎琳入读埃尔丝学院以后,此前的假期多数时候会住在莉兹家,直至最近,子爵夫人来米尔海姆看望女儿,在社交场合遇到伊梅尔达夫人,闲聊时忆起旧事,伊梅尔达喜爱罗莎琳美丽温顺,邀请她和子爵夫人这个冬天住在格里高列庄园。 即使是在冬天,格里高列庄园之内的风景也很值得一看,伊梅尔达带来不少帝国风的设计,花园随处都能见到百合花造型的装饰和帝国风格的雕像。今天一早,安娜就骑着马穿过庄园东边的树林,站在山坡上眺望了不远处的香水镇,浅红色砖石和黄色的木屋,屋檐上盖着厚厚的积雪,街边矗立的冷杉树顶挂着施了魔法的星星,入夜时闪闪发亮,从山上往下看,一排排房屋像切好的蛋糕,屋檐的积雪仿佛厚厚的糖霜。 远处的地形缓缓向上,散布着一些农庄,缓坡的最顶端有一座小城堡,城堡边上是一座灰白色岩石搭建的女神圣堂。 森林边缘的空气很好,就是冷了一些,风突然变大了,安娜把风帽的帽沿往下拉了拉,调转了马头往回走,庄园面积广大,她竟然在树林里迷了路,绕了半个小时,竟然开始下起了小雪,安娜硬着头皮往前走,发现前方出现了一片冰封的湖面,再转一个弯,湖畔出现了一座叁层的别墅,这座别墅看起来很新,而且有浓厚的帝国风,门口立着两座雕塑,分别是头戴百合花环,以及怀抱着百合花束的少女。 门口留下好几排马车轮的压痕,像是有人刚刚离去,应该循着车辙就能顺利找到路了,但安娜在雪中迷路了好一阵子,感到又渴又冷,几扇窗户都掩着厚厚的丝绒窗帘,只有最靠近壁炉的那扇窗,能看见里面燃烧的壁炉,安娜试着敲了敲门。 有两位男仆前来开了门,看见安娜身上挂着雪,冻得脸颊泛红,赶紧开了门让她进来。 “陛下今日有重要会议,包括我们也不能留在这里太久,等一会儿准备好马车,我们就送安娜小姐回去。”男仆一边说着,前往厨房准备热茶。 “安娜?”西泽尔突然出现在二楼的走廊,站在大理石阶梯的最上层,“发生了什么?” “迷路了。”她站在台阶上冲他行了个屈膝礼。 男仆看到皇帝被惊动表情有点慌张,赶紧解释原因,说他们很快就会离去。 “莱茵堡的继承人是谈判的主要成员,安娜小姐留下来,你们可以先回去了。” 前往厨房的男仆这时端出来一个大银盘,上面放了银色的水壶和茶具。 “拿上来吧。”西泽尔吩咐道,然后又看向安娜:“你也过来吧。”示意她一起进了二楼的书房。 房间的设计和王国常见的风格完全不一样,显然是伯爵夫人从帝国带来的品味,从书房看起来已经被使用了一段时间,胡桃木的长桌铺开一张地图,一卷公文写了一半,旁边立着一支羽毛笔,男仆们走进来,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他们放下银盘,就非常识相地退出了小别墅,安娜听到楼下大门关上的声音。 安娜肩头还挂着雪,西泽尔让她在壁炉边上坐下,拿起桌边的银壶,一旁的茶杯里面放着镂空的球形缕茶器,里面装着茶叶,西泽尔替她倒了一杯茶,递给安娜。 水并不是很烫,杯口比安娜平日里使用的茶具要大一些,安娜现在渴得要命,喝水的时候急了一点,有细小的水流从杯缘和她的嘴角处溢出来,顺着少女雪白的脖子往下流。 皇帝看着她喝完了水,忍不住笑了笑。 安娜用手背去擦下巴的水珠,她意识到皇帝一直在看她,目光落在她被水濡湿的嘴唇上,白瓷的杯子上留下一个淡红的唇印,她有点窘迫,默默地用抹掉唇印,才放下杯子:“多谢陛下,我就不打扰了。” 窗边有唿唿的声音,一只白色的雪鸮从窗外飞进来,停在西泽尔手边,它的尾羽一直有细小的冰晶抖落,西泽尔把雪鸮举起来,把它脚边的信件解下来,他神色凝重地看完了帝国送来的消息,而信纸阅后即焚,在他手中化成了灰。 安娜趁他读信的时候,行了个礼,悄悄地退了出去。 西泽尔追出去,却发现她踌躇地站在门口,他大踏步走上来,“怎么回事?” 少女突然举起手来捂住了他的嘴,他听到了外面小声的交谈。 “你真的想好要去见陛下了吗?”是罗莎琳的声音。 “我……我不知道。”另一位女声安娜并不熟悉,有隐约的哭腔,“我根本就没有参与白袍祭司的选拔仪式,怎么能承受这样的羞辱。” “你先冷静些,伯爵夫人说陛下这几天很忙,最好不要打扰,你先和我回庄园,陛下还会在王都住一阵子,总会有机会遇上的。” 西泽尔听了一会儿,眯起眼睛,安娜的表情比他惊慌得多。 遍寻不见的卡琳·西格诺,来自帝国友邦洛泰尔公国的贵族千金,竟然和布伦特家的养女在一起。 安娜当时在最靠近圣遗物的厅堂内落选了白袍祭司,虽然神谕塔和帝国叁缄其口,但流言还是迅速传开,对卡琳的名誉造成了严重破坏,她现在既无法去找恋人,也不能回家面对盛怒的父亲,罗莎琳收留了她,她现在急于去见皇帝,解释清楚一切,如果能找到那个代替她的铁匠女儿更好。 原作里的卡琳的处境并不像现在那样艰难,但她依然在罗莎琳的陪同下去了帝国,从而使得西泽尔和罗莎琳的故事继续发展。 “那女孩在哪里?”安娜轻声问,声音小得几乎只能通过口型辨认她的话语。 她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压根就没意识到,她现在的动作相当暧昧,西泽尔把她的手拉下来,少女还很紧张地示意竖起食指放在柔润的唇上,示意他不要太大声。 皇帝弯下腰,在她耳边轻声安抚:“别怕……”他的嘴唇几乎要碰到安娜的耳朵:“她早就改变了容貌离开,不会再回希格斯了。” 直到西泽尔做出这样的举动,安娜才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他们现在太接近了,她很轻易地,制造出亲近的机会,让西泽尔顺势搂住了她的腰。 “爱丽丝还活着吗?” “嗯。”西泽尔贴着安娜的脸颊,仿佛情侣间亲密的情话:“如果她还想活命,就不可能再回希格斯。” 由于下雪,两个姑娘躲进了别墅门前的拱形门廊,橡木大门两侧有石头做的长凳,门廊有效地将阻隔了风雪,但站在外面依然很冷,罗莎琳试着敲了敲门,但没有回应。 屋子内的安娜紧张得身体都绷紧了,她挣扎了一下,但西泽尔力气很大,顺势将她推上了身后的窗台,这扇面朝湖的窗户有一个写字台般宽敞的窗台,铺着雅致的格子桌布,因为是冬天,窗户紧锁,厚重的窗帘垂下来,窗台上放着一个很大的花瓶,里面插着一大束温室培育的冬日玫瑰和黄百合。 西泽尔把嘴唇贴上了少女耳朵,他继位这半年,帝国非常动荡,他花了半年清理门户,其间得知霍斯廷的王太子正在筹备婚礼的消息,帝国的一些工艺品的匠人都收到了来自王国的订单,和他有过九天露水姻缘的少女即将要嫁人成了板上钉钉的事,但没想到她的婚约突然被取消了。从那天起,想要再见安娜的心情与日俱增,在王都重逢之后,大部分见面的场合。使他们不得不装出完全不熟的样子。 刚才把她抱在怀中的时候西泽尔就确定了,她得留下来。 49一墙之隔 不久前他们在河畔图书的馆幽暗阴影下重逢,短暂亲昵了片刻,就不得不分开,留下一个意犹未尽的吻,这一次安娜自己找上门来,他不会让她就这么离开。 “别这样,西泽尔。”他抱得太紧了,安娜一时间感到有点喘不过气。 “我很想你。”皇帝声音低哑,抬起少女的下巴吻住她,这个吻并不像他平时的作风那样霸道,但深入而漫长。西泽尔不需要使用暴力已经足够有压迫感,他体格高大,站在安娜面前,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安娜就已经很难挣脱出他的怀抱。 皇帝顺着她细白的脖子往下亲吻,手并没有闲着,他扯开少女身后的系带,衣服瞬间变松,再微微一用力,少女就露出了光裸的肩膀,性感美艳的身体被有蕾丝和银线的白色内衣笼住,淡粉的乳头在棉纱下若隐若现,西泽尔隔着薄薄的衣料含上去,运用舌头的拨弄和嘴唇的吸吮,并握住她的另一只乳房,隔着厚实的黑狐皮手套揉弄,使得那一双椒乳的顶端顺利挺立起来,他的手按在安娜身后,迫使她的身体向后仰,隔着墙,罗莎琳和卡琳的交谈声还在继续传来。 西泽尔的手伸进安娜的裙底,将安娜的内裤拨开,摸到花瓣外的那处娇嫩,用力揉捏起来。他强壮的身体压迫上来,少女颤抖着,在层层迭迭的衣物下,皇帝修长的双手裹着柔软的黑狐皮,正在用力刺激她的阴蒂。 女孩胸前的棉纱留下一小片水渍,西泽尔褪下她的内衣,少女饱满的胸脯露出来,他低下头含住,身体的两处敏感同时受到刺激,安娜哆嗦着,在他耳边发出柔软、颤抖的叹息。西泽尔抽出手,黑手套上粘连着半透明的黏液。 安娜听到了金属搭扣的细微声响,皇帝扯开了腰带,她不敢低头往下看,但腿间已经感觉到炽热的肉柱抵住了她腿间的软嫩,双腿被西泽尔打开,雄壮滚烫的性器逐渐撑开她的花道,当进到最深处的时候,安娜吃力地倒吸一口气,有点疼。 门外再次响起了敲门声,安娜紧张地绷紧了身体,以至于皇帝也被她夹得喘了出来,她吓得一点声音都不敢出,身后的窗户垂下厚厚的丝绒,依然可以听得见外面两个女孩的交谈,卡琳非常愤怒,急着要找到冒充她的女孩,而罗莎琳在劝慰她,在庄园里总有机会见到皇帝,但她如果露面,很有可能会被送回她逼婚的父亲身边。 而造成这一切的两个人,却隔着一道墙做着苟且之事,皇帝抬高安娜的一条腿,另一只手揽住她,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压迫上来,在她体内缓慢地抽送起来,安娜轻轻地发着抖,不敢向后靠,身后的窗户被天鹅绒的窗帘掩着,却和外面避雪的两个女孩离得很近,任何动静都有被发现的可能,不能向后倒,她只好双手都攀上西泽尔的肩膀,由此给了他得寸进尺的机会。 安娜的一条腿挂在西泽尔的臂膀上,吃力地纳入他的阳具,滋滋的水声鼓动耳膜,皇帝粗硬的性器持续地扩张着少女紧致的肉穴,安娜什么地方最敏感西泽尔一清二楚,他非常巧妙地顶着那些地方,安娜很快就承受不住,肉穴颤缩着裹紧他,分泌出黏糊糊的液体,衣物相互摩擦,混合着肉体交合的水声,安娜身体发烫,脸颊泛起红潮,张着嘴发出压抑的呻吟。 被西泽尔玩弄过的乳头覆盖着一层水光,在性爱的刺激下变得越加敏感,皇帝挺括的正装依旧一丝不乱,黑金的礼服非常华丽,衬得他的身段挺拔又高大,而另一边的少女却衣衫凌乱,半裸着被皇帝抱在怀里,敏感的乳头反复刮蹭着西泽尔的外套,让安娜感受到别样的刺激,呼吸越发急促,花穴已经完全湿透,每一次顶弄都会淫乱地溢出爱液。 少女一袭猩红的丝绒长裙,裙子上有华丽的花朵刺绣,腰带缝着一连串浅红色的丝绒玫瑰,裙子完全散开在窗台上。她盘起的长发别着花饰,经过一番亲热,碎发从精心梳理好的发型里落下来,显得凌乱而艳丽,耳朵上的红宝石耳坠,因她反复承受着皇帝的冲撞而剧烈地晃动着。 皇帝加快了速度,狂热地进出她的身体,安娜把脸埋在西泽尔的肩膀里喘息着,精心盘好的头发禁不住激烈的晃动,突然散开,像瀑布一般落下来,西泽尔撞得很用力,少女的长发扫在窗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发饰和别在衣服上的花朵和宝石,由于相拥和剧烈的晃动,像暴风雨中被吹落的花瓣那样掉落下来。 在这一团鲜艳的猩红色下,少女雪白的双腿大张,嫩红的花蕊被男性紫涨的阳具撑开,媚肉随着他的捣弄扯出来又推回去,爱液糊满穴口,从交合处滴答下来,滴到她的裙子和地毯上。 安娜突然夹紧了西泽尔的腰,体内积聚的快感在那一瞬间爆开,西泽尔知道安娜高潮了,顶弄得更加激烈,安娜承受不住,隔着衣物咬住西泽尔的肩膀。 “雪小一些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回去再一起想想办法。” 门外传来一连串动静,伴随着马蹄踩在雪地上的声音,两个女孩离去了。 马蹄声才减弱,西泽尔就立刻将安娜推倒在窗台上,掰开她的双腿冲刺起来,除了解开腰带,释放出侵犯安娜的性器,皇帝的衣服依旧平整,连手套都没摘,少女纤细的手腕被按在窗台上,红丝绒长裙从窗台流泻到地毯上,黑金色的长外套下摆随着他挺腰的动作向前摆动,与少女被揉乱的丝绒长裙形成鲜明的对比,厚重的窗帘滑开一线,漏进来的晨光照耀着皇帝靛青色的头发,他额上和发间的汗珠滴下来,落到少女白皙的肉体上。 安娜已经高潮过的身体在西泽尔身下抽搐,皇帝用力地顶着她体内的敏感带:“别忍着了。” “啊……”安娜失控地叫出声来,西泽尔并不打算放过她,伏低身体加快了速度,“嗯……嗯……哈……啊……”在她第二次达到高潮的时候,她才感觉到西泽尔在她体内射了出来。 安娜沉浸在余韵中,脑子里一片恍惚, 皇帝一手把她捞了起来,抱着她转头往楼上走去。 “让我回去吧,陛下。”少女恳求道。 西泽尔抱着她走进了楼上的一个房间里,从里面华丽的装饰看来,这里是别墅的主卧室,也是西泽尔留宿在湖畔别墅里使用的房间,壁炉内静静地燃烧着蓝色的火焰,壁炉前铺着一块很大的雪原巨狼的毛皮。 西泽尔把衣衫不整的少女放在泛着银光的白色毛皮上,他看着安娜,把手放在衣领上,平静地解开了第一颗扣子,并回答:“不。” 50狼与少女 安娜看着西泽尔在她面前一粒粒地解开扣子,把外套撇到一边,穿在最里面的白色衬衣能看到他宽阔的肩膀和强壮的肌肉,安娜撑起半个身体:“我……我就进来喝了杯水。” 西泽尔看着她,有点不悦:“五个月没见了,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些?” 少女看起来分明有点紧张,张了张嘴,九天的露水情缘,能指望培养出多少感情?她的不回答也是回答。皇帝眯起眼睛,原来就他在一头热,本以为分开一阵子,能让他冷静一点,没想到想见安娜的心情与日俱增,恨不得把那九天在一起的每个细节都挖出来。 不然也不会,明明第二天就能见面,却非要自百里之外潜入王都,只为了提前见她一面。 他把安娜的红丝绒长裙褪下来,她的内衣是贴身的棉纱,半透明的质感,美艳的胴体若隐若现,胸口的衣服早就被西泽尔扯松,浑圆的乳房,淡粉色的乳尖在凌乱的衣物中若隐若现。棉纱上还有蕾丝花边和花瓣刺绣,皇帝的指尖按在她小腹的一个位置上,上面有米白色的玫瑰花,绣在小腹之下的部位,已经属于隐私地带,就是女佣替她换衣服,都不可能会用手碰那里。 皇帝指尖划到安娜的小腹,按在那朵玫瑰上:“你第一次的那天晚上,也有这个图案。” 安娜夏天去希格斯的时候,为了出行,穿着打扮都从简,但内衣没有换,还是非常贵族且带有王国的风格,她主动献身的那个晚上,在他面前一件件把衣服褪下来,在她只剩内衣的时候,美人计起了作用,她的身体的确很美。 西泽尔把她的内衣也剥了下来,他们的衣服在壁炉周围散落了一地,他捧起安娜的脸颊,低头吻下去,大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修长的手指滑进少女的发间,在刚才剧烈的摇晃下,安娜头发的发针已经松脱,长发如瀑像一团流动的火焰,落在银白色的荒原巨狼的毛皮上,西泽尔轻轻地把安娜按回到毛毯上,身体覆盖上去。 他高大的身躯像一片阴影笼罩了安娜,西泽尔本来就高出她很多,现在露出结实的肌肉,胳膊几乎是她的两倍,安娜前世就领教过西泽尔的力量,他有那个力气单手就能把她提起来,现在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少女的花心满是爱液,残留着乳白色的液体,才刚刚做过,他的肉茎也是湿的,坚硬而滚烫,少女柔软的穴口微微张开,男性雄壮的性器抵上去,挤得入口的嫩肉些许变形,再逐渐被撑开,直至整根没入,残留的精液被挤得溢了出来,他握住安娜的细腰,开始挺动起来。 “嗯……嗯……哈……啊……”安娜双腿大张,在他身下扭动着身体,西泽尔本该是她最应当远离的人,因为意外互相介入了对方的世界,甚至任由他进入自己的身体,哪怕安娜现在躺在西泽尔身下汗流浃背地呻吟,她还会忍不住想怎么变成这样的。 但西泽尔有点不太高兴安娜和他做爱还在分心,他扣住少女的下巴,俯身吻上去,舌头搅进她柔软的口腔,少女急促的呼吸从他们的唇齿间溢出来,他投入地吻着安娜,腰依然不忘动作,打得又重又深,不住地碾过安娜容易失控的部位,安娜颤抖着箍紧西泽尔的身体,大口地喘息着。双腿夹住西泽尔的腰,纤细的指尖陷进西泽尔虬结的肌肉,体内软肉被碾过,她但声音猛然被吊起来,从急促的喘息变成媚叫。 “嗯……嗯嗯……啊……哈……啊……” 铁杵般的肉棒在少女湿润熟透的蜜穴下流地搅动着,安娜受到刺激,吸得更紧了,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起来,那种感觉舒服得头皮发麻,令安娜也情不自禁地扭动起腰和屁股,把身体完全打开迎接他,蜜壶扑哧扑哧地涌出爱液,少女的娇声,青年忘情的呻吟,别墅里已经没有人,外面静静地飘着雪花,窗户紧闭,门也阖着,制造出温暖而私密的空间,放荡的叫声此起彼伏,还有肉体疯狂的拍打,偶尔还能听见火焰燃烧的声音。 安娜躺在一块巨大的雪狼皮上,身旁是燃烧的壁炉。她被皇帝操得身体不住痉挛,反复弓起身体,肌肉收缩,有时像八爪鱼似的抱紧西泽尔,这么冷的天气她竟然被他插得汗流浃背,浑身都湿漉漉的,汗珠滚滚而下,落进身下银色的毛皮里。 西泽尔早就发现了,安娜有点怕他,他身为皇帝,已经习惯于他人的敬畏,但对安娜,他总是需要花费好一阵功夫才能卸下她的防备,比如在这个时候,最开始的羞涩和耻感,终于在反复的快感和高潮之后,剥夺得一干二净,安娜浑身颤抖着,自发地向西泽尔打开双腿,张开到最大,花穴快乐地吸着他的肉棒,像是吃着什么美味一般满足地咂着嘴,真好吃,边吃边流下丰沛的爱液,淫水和精液涂满了男性暴着青筋的性器。少女的细腰被他掌握在手中,她的臀被抬高,双腿分开架在西泽尔强壮的大腿上,使得她下身微微悬空,皇帝粗硬的性器捣上去,将少女薄薄的肚皮顶出一个凸起。 皇帝微微眯起眼睛,一只手依然握着安娜的腰,另一只手按在少女肚脐之下的部位,体会着着在她体内的触感。 安娜快乐地呻吟着,带着轻微的哭腔:“哈……哈啊……啊……啊……又……又要……啊……”快感不断积累,她即将要到极限了,挣扎得更加厉害,西泽尔知道她又要高潮了,狂风暴雨地插她,肉体拍击的动静像是要和呻吟的声量竞争,如此地淫乱和投入,忘乎所以地滚在这张巨大的狼皮上。 少女呈现出一种非常艳丽的情态,她张着嘴呻吟着,紫色的眼眸蒙着一层雾气,因为快感浑身的肌肉时不时会收紧,雪白丰满的乳房被皇帝撞得摇动,汗珠从鼓胀的乳尖滴落下来,双腿大张,嫩红的穴肉吃着男性狰狞的性器,高潮时用力吸住他,下流地挤出汁液,她身旁就是雪狼的狼头,有时候实在是受不了,伸出手去攥住雪狼头,有种美女与野兽般的香艳和性感。 西泽尔俯下身,狂乱地握住少女的乳房,揉捏着她挺立的乳头,安娜在高潮的边缘,发出一声声急促的尖叫,身体贴紧了他强壮的胴体,柔软的肌肤蹭着皇帝结实的肌肉,身体上下都遭到刺激,积攒的快感冲垮了防线,在体内轰然炸开,花穴用力绞着西泽尔的肉棒,仿佛要绞干他所有的精液,安娜痉挛着达到了高潮。与此同时,她感到体内的肉棒挛动着,射出大量的精液。潮吹的液体和精液搅在一起,从交合的部位,腻答答地流下来,液体粘稠,一滴,两滴,落在毯子上。 安娜失神地瘫倒在泛着银光的狼皮毯上,浑身是汗,就像是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她的腿间尤其狼狈,房间里弥漫着做爱之后体液的味道,少女的肌肤透着一股幽香,但只有靠近了才能察觉到。西泽尔搂着安娜,让她枕着自己的臂膀,一只手环过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放在少女的腰上。 安娜昏昏沉沉地倒在他的怀中睡了一会儿,但时间不容她耽搁太长时间,缓过来之后,就连忙撑起身体去拿衣服。 “我……我该走了。” 她说话的语气让西泽尔想到她留在希格斯行宫的最后一天,那时安娜躺在他的床上,刚刚做完爱,她看向窗外,说仪式就在明天,那语气仿佛终于可以解脱了。他们做爱总是无法发生在对的时间和对的地点,这种感觉并不太好,皇帝的眼睛里划过一丝阴霾,总有一天,他会把安娜带回帝国的宫殿。 西泽尔也起身把衣服逐件穿回去,做爱之后的身体,血液里似乎还残留着沸腾的热气,西泽尔穿好外套,转头一看安娜还在很狼狈地系衣服的带子,贵族少女的长裙精细复杂,需要侍女的服务才能够顺利穿上,皇帝走近她,替安娜拉紧她身后的系带,但他系好带子又没有立刻放开她,一只手轻扯着少女后腰的系带,另一只手扣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掰过来吻了她。 安静的亲昵持续了好一会儿。 虽然很是不舍,西泽尔最后还是放开了她,少女微微低着头,看着还有点窘迫,身上留下些印记,她小心地合拢上衣,头发散开就散开了,正好把脖子上的痕迹挡住。她编了一个很松的辫子,把掉落的发饰都别在发辫上,再戴上兜帽,算是勉强恢复了清晨出行时的状态,回庄园之后需要尽快梳洗一下,才不会叫人看出狼狈相。 皇帝突然摇铃传唤男仆:“我送你回去吧。” “我现在这副样子……”安娜知道自己脸颊还有点红,头发还散开了。 “他们知道你来,而且未来几天的行军会议你总要参与的,想假装不认识到什么时候?” 安娜只好把兜帽往下拉,裹紧了斗篷。 皇帝微微笑地看着她,很快男仆进来,他吩咐他们去准备马车。他的确存了一点私心,不想再和安娜假装陌生人下去,再说外面还有一点小雪,他也不舍得安娜这样独自冒雪回去。 51礼物 9 3p e.c om 安娜和西泽尔一起乘马车回到了庄园,在即将到达庄园的时候,皇帝突然转过身来搂住她,温存了片刻才放她下去。 安娜在庄园门口见到了马库斯和伯爵夫人。 伯爵夫人亲自在庄园门口接待了马库斯,安娜在庄园已经住了十天,今天马库斯是特地来探望她的,他带来了一些母亲为她准备的东西,还有一大箱奇珍异宝。 马库斯从自己的领地调集了一批守军去搜寻劫掠安娜名下矿山的灰矮人,追回了部分损失,还从这些矮人所居住的废弃龙穴里找到了很多奇异的宝物,他干脆全部送了过来让安娜挑选一些需要的,其余会放进庄园的仓库里。 马库斯看到安娜下来,走过来抱了抱妹妹,刚才在马车上,分别前西泽尔不舍地抱了抱她,嘴唇贴在她脖子左侧温存了片刻。马库斯弯下腰抱妹妹的时候,安娜右侧的脸颊贴上了哥哥的皮肤,但是和皇帝抱她的感觉不同,西泽尔的亲近有非常强烈的性暗示和占有欲,但是马库斯对妹妹没有男女之情,他的表现亲密又自然。 安娜没想到会遇上哥哥和伯爵夫人,她身体还残留着热气,肌肤上粘着干透的汗珠,脸颊泛红,头发还散开了,编成一个很松的辫子。只好硬着头皮向他们解释,自己在庄园里迷路了,万幸遇见了皇帝,把她送了回来。 “公爵大人,现在是正午,不如就留在庄园共进午餐吧。”伯爵夫人向他建议。看好文请到:2hhp.com “多谢夫人好意,但我下午有军报要处理,不能久留,非常感谢你这段时间对安娜的照料。” “这是分内事。”伊梅尔达夫人微笑着说,事关皇帝的军事计划,她当然不会怠慢安娜。 “发生了什么事?”安娜小声地问哥哥。 “龙穴里那群矮人,和一群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兽人组成了劫掠的军团在边境活动,现在还不确定规模。” 安娜脸色有点变了,握住哥哥的手,这分明是个剧情事件,她明年夏天毕业之后不久,马库斯就会在王国边境附近遭到兽人伏击,如果她什么也不做,哥哥的寿命就不到一年了。 马库斯看到安娜过于担忧的表情有点吃惊,他安抚妹妹:“不用担心,一小撮强盗罢了。” 那可不是一小撮强盗,会是一大批被恶魔领主改造过的强兽人,安娜这个夏天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摆脱了诅咒的麻烦,现在又要担心家人,即使提前预见到了马库斯会遇到的灾难,留给她的时间也不多了。 “如果那些兽人有任何举动,要告诉我,他们毕竟出没在冬青领附近,我应该知道。” “那当然,我有空还是会过来看你的。” “你的伤好些了吗?” “放心吧,早就没事了。” 马库斯离开之际,又抱了抱妹妹,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反而是安娜,贴着哥哥的臂膀靠了一会儿才分开,这种感觉很奇妙,一方面,她明知道自己是穿越的,但是只要哥哥和母亲在身旁,她会感受到血缘之间的强关联,会有安全感,知道家是归宿。 哎呀。伊梅尔达在旁边看着,暗自惊讶,先前还没发现,这对兄妹站一块过于养眼了,对艺术很敏感的她开始甚至开始思考手头有没有合适的画师,这对年轻漂亮的贵族兄妹应该留下一副双人肖像画。 马库斯和安娜生得非常像,他的红发会比安娜颜色暗一点,但眼睛的颜色,那种紫水晶的色泽,简直一模一样,马库斯高出安娜很多,但气质和形貌像同卵相生的龙凤胎,互为性别相反的镜像。总而言之,是一对非常赏心悦目的兄妹。 送走了哥哥,安娜与伯爵夫人和皇帝一起进了庄园,她刚才出了一身汗,现在干透了感觉身体有点黏,腿间尤其狼狈,她心不在焉地吃完了午饭。好在餐桌上很热闹,除了皇帝和伯爵夫人,还有几位帝国的贵族,罗莎琳也在,她看起来也一脸有心事的样子,大概在想卡琳的事,而这个逃婚的莽撞女孩并未出现。安娜饭后没有休息太久,回房间洗了个澡,晾头发的时候,她开始清点哥哥送来的礼物,还有一大摞信件,被马库斯集合起来交给了安娜。 有一些信寄去了学院,碰上寒假,已经积压了好些天,其中一封信特别厚,安娜拆开来看,发现是两周前在河边的化妆舞会遇见的年轻人寄来的,他希望为所在教区的一家孤儿院筹集资金,建一家音乐厅,信件里附上了详细的计划,还有一些明显是孤儿院孩子们的画作。 安娜想了想,提笔回信。 还有一些亲戚和来自领地的信件,不紧急的内容安娜先放置了,转而去清点哥哥带来的宝箱。 一打开差点被晃瞎眼睛,马库斯增派的守军追回了很多宝石,原石留在了领地,但是琢磨好的高品质宝石被护送回了王都,里面还有一些魔法晶石和卷轴,秘银做的匕首,非常锋利,剑鞘镌刻着玫瑰,不过这把匕首的工艺过于精致,又太小巧,装饰的用处大于实际。 里面有一个精灵卷轴,上古的精灵族语底下有人类学者的翻译和注释,卷轴一打开,画中出现两个少年精灵,做出一些魔法和剑术的示范,画面精致优美,人物会动,就像给精灵儿童的童话绘本。安娜想了想,留下了匕首和卷轴。 等清点完了礼物,安娜抬起头来,天色已暗,女仆来敲门,提醒她晚餐的时间近了。 ——— 52歌谣 在格里高列庄园,通常在晚饭后到睡前,会有一段在壁炉前的休憩时光,之前有若干夜晚,当皇帝并不下榻在湖畔别墅的时候,他有时候会出现,因为今天下午的事,安娜在晚上见到西泽尔的时候,皇帝朝她看过来,安娜愣了愣,才硬着头皮进来。 罗莎琳就坐在皇帝身旁,正在给家人回信,长发挽成一个好看又休闲的发型,挂着一串白色的百合花头饰,由于伯爵夫人的照料,送给她的服饰以帝国风格的为多,罗莎琳现在的打扮就像个阿特希德的贵族少女。 她会来到格里高列庄园,本身就是原作的一部分,为了推进和皇帝的关系,没有外力干涉,总会发生,作为原女主,哪怕主线出现重大偏移,她依然会在各式各样的场合遇见男主们,她依然是个非常可爱的姑娘。如果不是因为西泽尔已经对安娜产生了感情,这么频繁的相见,其实早该发展出些什么了。 但如今,罗莎琳坐在壁炉旁的写字台给家人写信,西泽尔就在她旁边,明明坐得很近,却始终没怎么交谈,白白浪费了爱神冥冥之中提供的良机,皇帝和伯爵夫人谈论着一些和国政并不太相关的帝国近况,他会时不时地看一眼安娜。 安娜坐在客厅的另一边,心不在焉地翻着一本诗集,她的红发也放了下来,肩头披着暗红色的长披肩,胸前别着一块花朵形状的胸针,她把自己包得很严实,始作俑者当然知道她想要掩盖什么,火光摇曳,红发少女的脸颊有些微微泛红,比起平日里那副精致又带点傲气的做派都显得可爱了许多。 莉兹和赫斯普朗公爵正在下棋,还低声争论着什么,在他们旁边,伯爵夫人的一位友人维耶尔夫人,与一位坐在钢琴前的姑娘讨论音乐,她热情友善,还和安娜闲聊起来,安娜发现她正是那位向她寻求资助孤儿院的年轻人的母亲。 “原来安娜小姐已经认识了克莱芒,他是个热情的好孩子,一直很关照孩子们,您目前认可音乐厅的计划吗?” “我认为是很好的建议。” “安图那教区是个风景很不错的地方,就是不太富裕,离王都也不算远,马车有半天的距离,安娜小姐如果有空可以亲自去看看,对那里会有更直接的认识。” 这时,莉兹和赫斯普朗的棋局也分出了胜负,莉兹赢了,赫斯普朗并不太在意自己输了棋,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刚才听到维耶尔夫人在谈论王国的民间音乐,他颇有兴致地问,在场谁能让他听一听霍斯廷的民间歌谣。 音乐是大部分霍斯廷的贵族女孩从小都会接受的训练,罗莎琳小时候长在修道院,十二岁的时候,布伦特子爵受院长的委托,把她认为养女,接到了子爵领抚养,但也因此她接受贵族教育的时间晚了很多,音乐上的熏陶不如莉兹和安娜,莉兹笑眯眯地说:“音乐的造诣我可不如安娜小姐。” 她这么说并非刻意挤兑,音乐是安娜少数能拿得出手而且胜于他人的才艺,她的学业虽然一落千丈,但在音乐上却别具天赋,唱歌很好听,再加上长期是王太子未婚妻的身份,家庭教师从来不敢大意。维耶尔夫人询问安娜是否愿意唱一两首歌,安娜正想着怎么推辞,伊梅尔达夫人替她解围,声音稍稍提高问她:“安娜,你今天早上去了哪里?来和我说说玩得好不好。” 安娜身体一僵,这更是个送命题,她哪里还敢过去,赶紧打开了旁边的歌谱问:“夫人和公爵想听什么呢?” “我认为这首《橘园曲》就很不错,安娜小姐会唱吗?”维耶尔夫人说。 这是一首古老的民谣,在旧帝国时期就已经流传,连歌词也是由旧帝国的语言所写就的,经过王国音乐家的改编,分成了两个章节,分别由古语和现今的通用语组成。 旧帝国崩溃以后,裂变成很多国家,唯有霍斯廷继承了旧帝国最多的文化遗产和魔法,玫瑰之国的贵族一向以家系古老为傲,旧帝国流传下来的语言如今已经不在日常使用,但成为学者研究的书面语。而阿特希德是在一片荒芜之地建立起来的,据说曾经是上古魔界之门的所在地,是神域和魔界交战的地方,直到七百年前还盘踞着兽人和魔狼,是游侠和探险者的乐园,随着一个个定居点建立起来,游侠和佣兵变成了骑士团,城镇变成了城邦,数百年间和魔兽交战的经验,阿特希德的战士实力越来越强,从一个松散的联盟变成如今的强大帝国,实力压过诸国,早已不复半个千年以前荒芜的模样,帝国的国民一向以开拓者的精神为傲,但在霍斯廷的老牌贵族眼中,不懂旧王朝古语和文化传统的异邦国家都是野蛮人,其中以帝国尤甚。 不过,今夜年轻人众多,只有伊梅尔达和维耶尔两位年长的女性,并不像王国的老牌贵族那样扫兴,安娜唱了两句,最开始是古语,西泽尔和赫斯普朗都没有听懂,伯爵夫人笑着问西泽尔:“陛下觉得这首歌如何?” “我以为旧王朝传下来的曲子会很晦涩,没想到如此的轻盈。” “这本就是一首民间的歌谣,情歌是不会过时的。” “歌词是什么意思?” 伊梅尔达笑眯眯地说,“后半段是意思一样的通用语,陛下再往下听就知道了。” 安娜的歌声突然停了,但钢琴还在继续弹奏。 “安娜?怎么了?”伊梅尔达问。 “没什么,很久唱过,调子生疏了。” 旧帝国的语言已经不再用于日常,显得颇有古意,也造成了一些语言壁垒,但通用语谁都听得懂,安娜只能硬着头皮唱下去: “天就要亮了,我的爱人,请你让我回家。 我亲爱的女儿,你为何彻夜未归? 为什么你红着面颊,眼睛含着泪水,头发还散开了。” 西泽尔眯起了眼睛,这是一首,小姑娘半夜出去私会情郎,显然还在橘园里干了点什么,回来还和母亲犟嘴的故事。皇帝微微斜坐着,手背撑着下巴,仔细地观察着安娜。 她看上去不能更窘迫了,好不容易唱完,大概是觉得那本记载着这首民谣的诗集烫手,赶紧放了回去,安娜也知道西泽尔在看着她,他的眼睛映着烛光亮得惊人,歌词肯定勾起了他的某些回忆。 赫斯普朗适时发出轻快的笑声,缓解了这短暂的尴尬。。 “公爵大人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伊梅尔达含笑问他。 “我没想到,旧皇朝还有这样奔放的民歌,我以为都是一群醉心神学的老古板。” 西泽尔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硌了一下自己,他把手伸进口袋里,竟然摸到了一只耳环。 他的指尖辨认耳环的形状,不知道安娜有没有发现自己丢了东西,她现在披着头发,看不出来她今夜有没有戴耳饰,但一定不会是早晨那副,当时她被抵在窗台上,衣服和一头红发都散开了,穿得花团锦簇却又衣裳不整,双腿几乎是光裸的,被他托着膝弯分开,时不时因为快感颤动着,夹紧他的腰,身体被撞得不住晃动,张开嘴断断续续地呻吟,水滴状的红宝石耳坠幅度很大地甩动,他抱紧了安娜亲吻缠绵,也许就在某个时刻,有一只耳坠滑落下来,掉进了他的口袋里。 —————————————————— 总之存稿到今天正式用完了,接下来我会看看写作速度,但应该比现在慢,只能说尽量写吧。 可以小小透露一下,这部分剧情后几章有点复杂,等通行权的情节结束,精灵的剧情就会上线了。 53夜谈 转眼已经入夜,女孩们都先去睡了,赫斯普朗公爵打了个哈欠,向皇帝和伯爵夫人行礼,也退了出去。皇帝和伯爵夫人还留在客厅里,伊梅尔达站在窗前,手中拿着一柄细长的烟杆,她呼出一口带着淡香的烟气,飘渺地散向窗外。 西泽尔并不是什么时候都会在庄园过夜,湖边的别墅才是他处理公务的场所,今天赶巧,伊梅尔达决定向皇帝请示一件事。 “陛下,如今有件事恐怕不应再瞒着您,我的庄园里现在有位从南部来的姑娘……” “我知道,西格诺侯爵的女儿。” “咦?”伯爵夫人非常惊诧,“陛下这么快就知道了?”皇帝消息之灵通让她倍感压力,她只能庆幸他们并不是敌人。 “还请伯爵夫人照看好她,她不主动露面,别惊动她,至少她现在很安全。目前正是和王国谈判的关键时期,不要节外生枝。” “好,我会派人照顾好她。”夫人笑了笑,没有再追问下去,希格斯圣遗物失窃和卡琳的失踪,在西泽尔的刻意安排下,两件事有时间差,神谕塔至今还难以确定圣遗物被掉包的时间,所以卡琳在罗莎琳的庇护下来到王国,一直以罗莎琳朋友的身份生活在一起,直到最近才表露身份,在伯爵夫人看来,卡琳只是个逃婚的莽撞女孩。 伊梅尔达静静地抽了会儿烟,还有一件事压在她心里有几天了,一直找不到机会提起,她权衡了一下措辞:“陛下,容我冒昧问一句,您是不是对埃尔莱茵家那孩子有兴趣?” 西泽尔扬起头来,看皇帝的反应,伯爵夫人心里已经猜着了九分,西泽尔并不否认,而是笑着反问:“怎么看出来的?” 伊梅尔达孀居多年,她的沙龙养了无数艺术家,交游广阔,她品位高雅,保养得当,富有又相对独立,也没有烦人的近亲,因此情史丰富,观察力惊人,她隐隐察觉到皇帝对安娜的兴趣,只是不知深浅,没想到皇帝很直率地承认了。 其实最开始,她一度仔细观察过西泽尔和罗莎琳,伊梅尔达非常喜欢那个美丽温柔的姑娘,罗莎琳和皇帝有许多见面的机会,皇帝对罗莎琳印象也很不错,但后来伊梅尔达发现,陛下的友善是出于一种对异性的赞赏和礼貌,漂亮的姑娘赏心悦目,她性格也好。寒假开始之后,安娜应邀来到了格里高列庄园,伊梅尔达看出了皇帝态度的明显差别。 “陷入热恋中的人,情绪可是很难隐藏的。” 西泽尔也不否认,弯了弯嘴角。 “安娜小姐知情吗?” 岂止只是知情那么简单,他是安娜的第一个男人,在希格斯的帝国行宫度过的那九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做爱,还能再怎么亲密?他的父母当年造访行宫度蜜月的时候,都未必能做到那个程度。 “她好像有些怕我。”皇帝说到这里突然皱眉。 伊梅尔达听乐了,她不会知道其中隐藏着多么复杂的原因,除了安娜没人知道。西泽尔在还是王储的时候对付政敌已经非常的干脆与冷酷,即位之后,手段铁腕,很快就在帝国树立起威信,怕他的人很多,这并不是难以理解的。如今因为恋情颇伤脑筋,说到底也还是个年轻人罢了。 “还是小姑娘嘛,总要好好哄一下的。”但显然这个建议也没多大用处。 “那么,陛下现在有什么打算?” “皇后的不二人选。” 伊梅尔达非常惊讶地看着皇帝,西泽尔在今年春天的末尾以王储的身份访问过王国,但时间并不长,那个时候安娜还有婚约,如果是一见钟情,这威力未免也太巨大了:“宫务卿知道这件事吗?” “他们的意见影响不了我。” 年轻的皇帝未婚,负责帝国内务的机构有义务对陛下的婚事提供建议,甚至创造社交的机会,这些老东西掌握着皇室日常的社交安排,甚至把这种权限视为奇货可居,除非顶级的大贵族,要拿到一封帝国宫廷舞会的邀请函,都得使劲巴结宫务卿。 如今西泽尔心有所属,心上人远在与帝国并不接壤的霍斯廷王国,这意味着帝国甚至很多有影响力的国家,家有适龄女孩的贵族,他们所有的殷勤都将白费功夫,一个年轻英俊的帝国掌权人,他的伴侣是多么重要的身份。 “陛下已经打算求婚了吗?” “有这样的想法。” 伊梅尔达内心已经非常震撼了,她接着说:“现在恐怕不是个太好的时期。” 王国和帝国还在进行军务谈判,皇帝和他要带兵通过的王国领地继承人关系过于密切,很容易让王国的执政者产生防备心理。 “是啊,只能等当下的军务结束再说。” 伊梅尔达知道皇帝近期有意识地在结交莱茵公爵,马库斯和西泽尔年纪差不多,而且疼爱妹妹,他回到王都之后,当前是安娜的第一监护人,比身为安娜教父的霍铎大公在很多家族事务上更有决定权。像安娜这种身份的女孩子,和王太子分手,王国的贵族也只会排着队想要缔结关系。虽然安娜在外有个任性的名声,但这些天相处下来,伊梅尔达却对她印象很好,和路易一拍两散变得令人难以理解,目前解除婚约的时间还不长,影响犹在,马库斯和席琳夫人对安娜重新订婚还很谨慎。 马库斯和西泽尔如今各自有军务,皇帝现在不方便提出任何与莱茵堡深化关系的正式要求,但时间长了,安娜身边的选择只会越来越多,真的等到帝国的军事行动结束才有所动作,说不定已经被人占了先机。 伯爵夫人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合适的建议,她决定先放一放,或者去探探席琳夫人的口风,等想到了合适的对策,再与陛下好好聊聊,但她没想到,她所担心的问题,就在未来的几天内,竟然部分地发生,还制造了一场颇为恼人的纷扰。 54赴约 新年要到了,王国进入了一段非常繁忙的时期,但格里高列庄园一下子空了下来,皇帝应邀去了一些王国贵族的社交舞会,想要巴结伯爵夫人的艺术家也在这个时候带着自己的作品前来寻求她的资助,每天都有参加不完的艺术沙龙。 伯爵夫人带着罗莎琳去了沙龙,但安娜谢绝了夫人的邀请,那位寻求他资助的年轻人克莱芒寄了信过来,邀请他去安图那教区的孤儿院了解情况,现在正是个合适的时间,如果确定要建音乐厅,这笔支出还需要提前通知公爵府的财务总管。 克莱芒的母亲是伊梅尔达夫人的朋友,虽然只是王都郊区的乡绅家庭,但有良好的艺术品味,和伯爵夫人非常投缘。安娜和这位夫人相处了几日,她非常热情地向安娜介绍了教区的情况,邀请她去乡村别墅做客,那里虽然不富裕,但也并不杂乱肮脏,有很好的田园风光。 从王都去安图那教区需要好几个小时,安娜只能天没亮就出门,她的侍女官埃丝特原本一起同行,但维耶尔夫人担心路途陌生而迷路,亲自前来接安娜,还给两个姑娘带了香水小镇近期的会展券,安娜想了想,干脆放了埃丝特一天的假,让她去逛香水展。 由于出门得早,在中午前就来到了安图那教区,冬天到了,河面结冰,有一些孩子们在冰面上玩耍,河对岸是帕维尔公爵的庄园,虽然帕维尔公爵在谈判中极力反对帝国的军队进入王国的领土,但达成了协议以后,两边至少在面上和解了。他今日邀请皇帝和帝国的贵族去他在郊区的庄园参加舞会,从这里可以看到远处往来的马车不绝,非常热闹。 克莱芒非常殷勤地出来接待了安娜,还特地换了一身正装,看起来英俊潇洒,他带她参观了孤儿院,还去了打算建音乐厅的地方,午餐是在教堂里吃的,菜色很简单,但远离王都中心,别有一番风味。 饭后克莱芒带她又回到孤儿院转了转,有农妇突然犯了急病,众人赶着去叫医生,孤儿院的马车很破,拴着一匹瘦马,安娜把自己的马车让了出来,让大家把农妇送去医生的家。大家对安娜小姐的慷慨和善良赞不绝口,夸得太肉麻,她有点不好意思。 时间差不多了,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但是马车迟迟未归,安图那教区距离王都有半天的路程,如果误了时间,夜路不安全不说,回王都的路上有一个军事关口,非特殊情况,午夜闸口关闭,将会非常麻烦。 现在天还没黑,到了一个下午茶的末尾和晚餐之间的时间,克莱芒过来说:“安娜小姐,回程还要赶路很长时间,我建议你可以去舍下休息片刻,提前吃点东西,不然等回到王都不但饥饿,还会非常劳累。” “不,天色不早了,这样不太好。”安娜回绝了他。虽说在王国的风俗里,亲朋好友之间相互做客不奇怪,但一个女性在夜晚贸然前往单身男性家中,对声誉会有影响。 天色越来越晚了,冬天天黑得早,克莱芒再次邀请了她,安娜心里有点焦躁,但这次她答应了。 “虽然和府上的大厨不能相比,但我们也有自己的厨师,做得一手好的乡村菜肴,你的光临是府上的荣幸,请跟我来吧,安娜小姐。” 克莱芒家是一所叁层高的乡间别墅,干净整洁,但安娜现在已经不太有兴致,晚餐的时候,车夫托人来报信,马车的车辕发生了断裂,还在等待木匠过去修理,安娜这下坐不住了,提出向维耶尔夫人借用马车。 “安娜小姐别急,我现在替你去看看。”夫人说着站了起来,“家中目前只有一匹母马,最近又生了小马,我现在就去马厩确认它是否合适行车。” 夫人离开了很久,克莱芒陪安娜用完了晚餐,领着她到客厅等待,期间他离开了几次,安娜自己坐着,渐渐,她开始觉得有些头晕,呼出的气息也是热的,她好像有点发烧了。 有人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说:“安娜小姐,难道您着凉了吗?快跟我过来。”然后牵起她的手,把她带到了一个房间里。 安娜坐在房间里发愣,有点搞不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她摸到贴身的一件东西,是哥哥给她带的那一大箱礼物里,她留在身边的精灵短剑,秘银匕首有很高的魔抗,发出冰凉的微光,安娜清醒了一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卧室里。 她知道不对劲了,赶紧弯腰在地上划出一个咒语。 魔法起了作用,她听见隔壁隐隐传来争执的声音:“母亲,这样并不妥当,让我送安娜小姐回去吧。” “你犯什么糊涂!还不快给我进卧室去!”维耶尔夫人的声音变得非常凶狠,和之前那副热情友善的语气完全不一样了:“别惦记那子爵家的养女了!莱茵公爵绝对不会允许他的妹妹下嫁一个平民,只要你得到贵族爵位,在外面养一个情妇有什么不可以的,你真的以为一个身世不明的养女可以高嫁吗?” 安娜听得手脚发凉,感觉血液都倒流了,让她头重脚轻,晚餐的时候她肯定被喂了什么怪东西,现在浑身发软。 做儿子的还尚存一点良心,但是这位母亲,装作温善无害的样子接近她,她把她当作和蔼可亲的女性长辈,她却伙同自己的儿子,利用孤儿作为借口,还支开了她的侍女官,就为了把她送到自家儿子的床前,毁掉她的名誉。 这样的事在王国是有过先例的,七百多年前的第一代巴尔公爵,就是一介乡绅,由于生得英俊潇洒,母亲野心勃勃地想要利用她儿子的长相替他谋求一门好亲事,她选中了当时王国里最富有的女继承人,她设计让这女孩在他们家中过夜,当年的风气保守得多,到了第二天,事情被散布出去,女孩的名誉全完了,最终嫁给了他。最开始只是个男爵,但他一路巧施手腕,依靠妻子富可敌国的财产,最后谋到了一个公爵的爵位。七百多年过去,这个家族已经绝嗣,爵位被撤销,但类似的故事,依然有后人乐于效仿。 这时门开了,克莱芒进来,反锁了门。 “你给我把门打开!” “对不起,安娜小姐。”他看起来也有点紧张,“马车出了问题,今晚确实不能离开了,你就留在寒舍休息一晚上吧。” “你们一家都不是好人,你母亲尤其可恶!”安娜越过他,想要拉开门,听到另一边也穿来咔哒一声,这下门彻底上了锁,再也开不了了。 她头昏脑胀,浑身发软,更糟糕的事,腿间也开始出现了难堪的反应。 克莱芒走过来,把她拉到怀里:“你看起来状况不太好,我扶你到床上去休息吧。” 啊!! 安娜拔出匕首用力一划,他的肩膀当场被开了一个口子,她转过身冲到窗前,推开窗从二楼直接跳了下去。 她听到身后克莱芒在喊人,守在外面的门房和别墅里的仆人被惊动了,维耶尔夫人似乎在指挥众人去拦住她。马库斯那天带给她的礼物里,除了这把秘银匕首,她还留下了一个非常古老的精灵卷轴,里面记录了一个空间魔法,她拼了命地回忆咒语,在地上迅速划出符文,周围转出一圈光芒,她整个人都消失了。 “嗯?”此时在郊外的精灵酒馆里,精灵刺客崔维斯感觉到了不寻常的魔法波动,好奇地抬起头来。 这是非常古老,但对他来说非常熟悉,只在西方之地——他的家乡才会出现的高等精灵魔法,怎么会出现在王国里? 他近期追查的目标对象已经有了眉目,差不多可以收网了,为此他至今还留在王都。 “怎么回事?该你了。”崔维斯的同伴轻轻地敲着桌子,他们正在玩牌。 崔维斯站起来,把牌掷下,拿起他的精灵披风。 “我现在要离开一下。” ———————— 55雪中同行 崔维斯在落满雪的树林中追踪着魔法来源,他有好几百年没有回过故乡,这么古老的魔法突然出现在凡世,实在是不太寻常,魔法用了不止一次。方便他找到施术人。 安娜的红发过于显眼,崔维斯很快就在森林深处找到了她,他的脚步很轻,由于职业习惯,善于隐藏气息,无声无息地走在雪地里。 这些高等精灵的魔法安娜用起来并不熟练,之前在紧急状态下成功了一次,现在就像出了故障的机器,一点效果也没有了。她在山林里迷路了很久,四面八方落着厚厚的雪,她这一年已经很努力地追赶功课,好不容易生起火来,没冻死在雪地里,但还是很狼狈。 她气馁地靠在树上,浑身滚热,那对母子给她喂了怪东西,应该是黑街的妓院里吃来助兴用的,剂量没有天赋异禀的提夫林和魅魔的药剂那么吓人,但现在也够她受了。她怪自己太没防备心,又在心里诅咒这对不安好心的母子,黑魔法她现在记住的不多,也不敢用了,否则,真想报复他们。 安娜靠在树上,觉得自己好像要睡过去了,又赶紧强打精神爬起来,魔法学不会就多练习,她不是没有理由给自己找事做,而是马库斯将来可能有危险,现在学打架有点晚了,逃跑总可以试试。 心浮气躁可能也妨碍魔法的效果,她决定闭上眼睛再试一次。 崔维斯从远处追踪过来,还没接近安娜,少女的身影仿佛马上就要消失了,她要去的地方非常危险,再往下就是郊狼出没的地盘了,崔维斯加快脚步跑上去,一把截住安娜,她就像是坐在一辆跑得很快的马车里,突然急刹车,被猛烈地拽出来,摔在精灵怀里。 少女身体烧得厉害,但又冻得发抖,嘴唇都紫了,刚才差点吃坏人的亏,处于应激的状态,拔了匕首就刺。崔维斯握住安娜的手腕,看了一眼匕首,也是来自他那个世界的东西。 两个人正面对上,安娜比他想得还狼狈点,而且,她被人喂了一些,比酒严重,比魅魔做的淫药烈度低的东西,目前处于一种很无力的状态。 安娜摔进崔维斯怀里,看上去冻坏了。 “怎么弄成这样的。”崔维斯缴了她的械,替她把匕首收回鞘中。 安娜浑身滚烫,红着面颊贴上来,搂住精灵的腰,紫眸好像要滴出水来。 精灵的绿眼睛露出震惊的表情,安娜突然猛地摇头,推开他。 “不对不对,我很抱歉。” 但她刚才的拥抱留下了温热的触感,精灵冷静了一下,对她说:“先跟我回去吧。”他召唤出一匹精灵马,修长健美,比雪的颜色还要漂亮。 精灵的马没有马鞍,却非常稳当,天上开始下雪了,林间有寒风吹过,安娜穿的虽然是冬衣,但在这个时候还是过于薄了,崔维斯的手从后面伸过来用精灵斗篷裹住她,少女歪倒在他怀里,他把自己的体温分给她,同时也能感觉到安娜身上的热度,与精灵一族多数纤细但有力的形体相比,少女的身体青涩但更加肉感,甚至在无形中散发出一种很欲的感觉,他并不是一点都意识不到。 安娜现在受药物影响,看起来充满了矛盾,一会儿腻在他身上,做出有违她身份的狎昵行为,抬起头,轻轻蹭他的脖子和下巴,热度喷在他的脸颊上,要不就是钩住他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或者勾着他的金发,卷在手上轻轻地拉扯,过一会理智占了上风,又像触电似的甩开,甚至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反复几次,精灵猛地抱住她,轻轻地责备:“别感冒了!” 他这下抱得很紧,安娜挣脱不开,过了一会让崔维斯才发现他的手压在一个不合适的地方,只好向上挪了一点,少女试着去掰开他的手,但是没什么力气,她的呼吸变得有点急促起来,气息滚烫,他也装作毫无感觉,无视她的一切小动作。 白马带着他们回到郊外的旅社,崔维斯的同伴站在拱门前,由于下雪,精灵带着风帽,只能看见胸前长长的金发和秀气的下巴,少女倚在他怀里,一把红发极其鲜艳,还红着脸,这副亲密又暧昧的样子让同伴一脸狐疑,过一会认出她是人类:“这是什么情况?” “我也想知道,先带她进去吧。” 他们经过热闹的酒馆,里面传出乐声,安娜被安置在一间客房里,崔维斯给她喂了一些有花香的饮料,她终于清醒了,把前因后果告诉了精灵。 “做母亲的亲自出马,利用女性长辈的身份让你放松警惕,这种事做得太不体面了。”崔维斯的精灵同伴连连摇头,对人类的刻板印象又加深了。 安娜把崔维斯给她的银色叶子取下来,自从精灵给了她这个信物,她做成了吊坠,一直随身携带,她把银色的叶子递给他:“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当初她雇人去希格斯,为此支付了超额的费用,崔维斯离去前给了她一片银色的叶子,承诺可以再帮她一次。没想到这女孩一直把这东西带在身旁。 “你需要我替你做什么?” “我的斗篷遗落在那户人家里,请你去帮我取回来。” “就只是取衣服?这个信物可以在更重要的事上帮到你,你想就这么用掉了吗?” “你不懂的,我在单身男性家中留宿,如果消息传出去,名誉会受到很大的破坏,如果把衣服留在那里作为证据,到了明天,就会立刻成为社交界的丑闻,我未来就几乎只能嫁给他了。” “我知道了。”精灵立刻站了起来,他离去前嘱咐同伴,“请你暂时照料她一下。” “哎呀,这个……”崔维斯的同伴挠了挠头,既然安娜说不能和男性独处,他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我去叫艾希莎也过来陪你。” 56不速之客 帕维尔庄园的舞会一直举办到深夜,皇帝被公爵安排在接待贵客的卧室里,顶级贵族的庄园有概率接待君主,因此设计的规格,也和家主的卧室齐平。西泽尔今夜心情很差,他吃了不对劲的东西,现在浑身燥热,卧室里还有一个女人。 他发现房门上锁以后,就知道中了帕维尔公爵的设计,那少女自称是帕维尔公爵的女儿,看起来有点紧张,但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最初在进行军事谈判的时候,这老公爵就百般阻挠,期间甚至以两国联姻作为条件,却被西泽尔以不伤及颜面的形式拒绝了。 如今协议即将达成,突然多了这么一件事,只会有两个结果,他不得不将她带回帝国,这种出身的女孩,就算不是皇后,第一皇妃的位置也跑不了。或者皇帝翻脸不认账,任帕维尔小姐的名誉被毁,给王国内政大臣的女儿这样的一个羞辱,那么协议也就不用再谈了。 这老东西诡计多端,似乎存心要搅黄协议,西泽尔现在有一种被人设计了的恼怒。 帕维尔小姐把自己脱得只剩一件丝绸白色单裙,苗条的身材若隐若现,向皇帝挨过来。西泽尔把她按在沙发上,把她脱掉的衣服捡起来,放在她身上。 “天气冷,最好多穿一点,否则你等下就要冻病了。” 皇帝这么说着,在帕维尔小姐面前拔出剑来,直接炸掉了房间的一扇窗,西泽尔从五层的窗台落到喷泉花园中,脚下的魔法阵减轻了冲击,他毫发无伤,就是身体不太舒服,情绪上非常恼火。 帝国的贵族听到皇帝的召唤,集合到花园里,西泽尔随行的帝国官员都是年轻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都是魔法造诣非常高的战士,召唤出使魔来迎接皇帝。 比如赫斯普朗,他现在骑着的,就是一只黑色翅膀的狮鹫。 “不能就这么离开,要做出点破坏,不然那里,很难交代。”西泽尔指了指庄园五楼,被他砸坏的阳台,窗帘的碎布被寒风卷到窗外。 “慢着,西泽尔,难不成?”赫斯普朗试图阻止皇帝,毕竟还在他国领土,要酿成外交事件,可不好办。 “不会造成太大破坏的,一只幼龙而已。”西泽尔面前的法阵爆发出刺眼的光芒,一只较小体型的未成年黑龙从法阵里挣扎着出现,扇动着翅膀,扑向帕维尔庄园。 “这点破坏就够他们忙到早上了,我们走吧。”皇帝说着,骑上无人的那只狮鹫,和部下一起离开了帕维尔庄园。 他们在郊外停下来休息了片刻,西泽尔突然发现口袋里红宝石耳坠正在微微发烫,这耳坠自从上次掉进他口袋里之后,就变得有点麻烦,不常有独处的机会让他亲自归还,放在庄园里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太合适,干脆就随身带着了。 有些贵重的珠宝会用魔法做好标记,当失主接近的时候,就会自动做出反应,安娜的耳坠现在变烫,还微微发出光来,这只说明了一件事,安娜就在附近。 西泽尔叫来其中一位部下,把宝石耳坠放在掌心:“定位一下失主的位置。” 崔维斯已经离开了两个小时,在旅社里守着安娜的精灵塞奇和艾希莎,等得昏昏欲睡。 现在已经快接近午夜了,反锁的房门突然咔哒一声解锁,然后被人从外用力推开。 寒风灌进来,把塞奇惊得一个激灵,和他的精灵同伴一起跳起来,门外站着叁四个神情傲慢的异国人,身材高大,贵族打扮,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会出现在郊区酒馆里的旅人。 安娜自两个精灵身后站起来,对着提着剑走进来的一位青年贵族喊了一句:“陛下。” 她的语气平静,没有任何受到威胁的成分,一下子就软化了紧张的气氛。 “把剑收起来吧,他们都是今天晚上帮了我的人。” 西泽尔看着两个精灵说:“我要带她走了。” “等一下,崔维斯还没回来呢。” 如果不和西泽尔离去,皇帝多半也不会走,但拜托崔维斯在先,在衣服拿回来之前,她也不放心就这么一走了之。 就在这个时候,精灵回来了,发现客房内外都热闹得要命,几个带着使魔的异国贵族,房间里,还有一个看上去更加倨傲的贵族青年。 “多谢你!”安娜看到自己的衣服赶紧跑过去接到手里,“没出什么事吧?” 精灵摇了摇头,其实,维耶尔家现在乱成一团,他有意制造了更多的混乱,才把安娜的披风偷了出来,不过,现在的状况,并不是个能讲故事的场合,看样子已经有人来接安娜了。 崔维斯突然觉得不对劲,面前这个贵族青年看着也太眼熟了。 “你是阿特希德的皇帝,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来接安娜的,我也很好奇,莱茵公爵的妹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我做了一件蠢事,精灵们帮了我,多谢你们。”她郑重地道了谢,和西泽尔一起离开了旅社。 “真是一群麻烦的家伙。”塞奇在身后轻轻地嘀咕了一句。 “你是要回家,还是回格里高列庄园?”皇帝带着安娜骑上狮鹫之后问她。 “还是先回庄园吧。”她今天做了蠢事,还需要冷静再想想,怎么向哥哥和母亲解释。 伯爵夫人今夜不在庄园,她带着罗莎琳和她的女伴们去参加艺术沙龙,今夜另有社交的去处,庄园里安静了很多。 贵族们回到庄园也就各自散了,西泽尔听说了安娜今夜的遭遇,也把他在帕维尔庄园遇到的事告诉她,安娜自从离开维耶尔家就一直有点迷糊,直到现在才意识到,两个都磕了药,还差点着了别人道的,在过于安静的庄园里独处意味着什么。 皇帝站在安娜房间门口,把红宝石耳坠还给她,亲自给她戴了回去,单边的耳坠轻轻晃动,大颗的宝石映着她泛红的脸颊,西泽尔给她戴耳坠的时候,手指碰到她的脸颊,他现在体温很高,刚好,安娜的脸颊也很烫, 西泽尔今夜在面对帕维尔公爵的女儿的时候,他意识到一件事,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他捧起安娜的脸颊,低头问她:“还认得我是谁吗?” 57药物作用 他们现在体温都很高,西泽尔弯下腰,额头碰在一起,连呼吸都是热的。安娜的眼神开始有点不聚焦了,西泽尔心里恼火,她如果当时不当机立断逃跑,现在是不是会躺在别人床上,任对方摆布。 他再次问:“安娜,我是谁?” “我还没糊涂到认不出来人,陛下。” 她说完这句话,皇帝握着她的腰,把安娜压在门上,低下头去吻她,他一只手按在门上,手套和门的缝隙间发出亮光,施了一个防打扰的咒语,他不确定等一下会弄出多大的动静。 他们从第一次见面到上床,其实发生得非常潦草,他曾经有过一些阴暗的念头是安娜不知道的,以后也不会让她知道了。她当时站在她面前,提要求,他完全可以随便找一个帝国的卫兵去干她,结果是一样的,如果不是安娜当时表现得更加主动,他几乎就要这么决定了。一个家系古老的贵族少女,当时还和王太子有婚约,如果连这种羞辱都忍了,说明她的要求是真的,有把柄在他手上,她会更好控制。 如果他当时这么做,和安娜之间的缘分也不会再有了。甚至直到上了床之后他依然有所防备,只要安娜露出一点点不轨的企图,即使不捏死她,也多得是法师能够修改她的记忆。 西泽尔突然想,如果他真的做出了另外一种选择,那么安娜会发生什么呢?是马上要成为王太子妃,还是因为解决不了问题在受折磨。 但光是想到会错过她,这个假设就令人烦躁,皇帝滚烫的指尖顺着少女细嫩的皮肤往下滑,他今天晚上面对一个差不多的情况,身份相近的美少女,主动要贴上来,他就立刻意识到了:安娜谁也替代不了。 安娜突然被西泽尔很高地抱起来,她几乎坐在他结实的手臂上,长发垂落在他肩头,皇帝转身往她的卧室里走去。 少女的房间味道怡人,有并不腻人的花香,他们和衣滚在床上,西泽尔从她的嘴,到耳垂和脖子一路往下吻,不一会人两个人就衣衫凌乱,将脱未脱,皇帝衬衣的扣子解开几颗,露出结实的胸肌,少女腰带松脱,用手往下一扒,雪白饱满的乳房裸露出来,西泽尔弯下腰含住其中一只,舌头碾过少女粉色乳晕上的小小颗粒,他现在体温很高,口腔的热意传到她的身体上,安娜喘息着在他身下扭动起来。 这种药独处还好,难受一个晚上药效也就过了,一旦产生了肌肤之亲效果翻倍,两个人都吃了药效果再翻倍,再加上,对于西泽尔来说,躺在他身下的是心爱的姑娘,所以今晚别想轻易结束。 衣服还没褪干净,他们已经呼吸急促,恨不得立刻结合在一起。安娜系着缎带的蕾丝棉袜和内裤被脱掉,私处滴着淫液的气味,因为药物对感官的加强,味道冲到鼻端,粗壮的阳具抵在少女的花瓣入口,逐渐拓开温暖湿润的甬道,娇嫩的肉穴被他撑得满满当当,在彻底插入之后,他们同时发出了难耐的喟叹,好像彼此都等了对方许久。 他们做爱的床非常结实,由四根华丽而粗壮的柱子撑起来,但西泽尔撞得非常用力,以至于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安娜的身体侧躺,一条腿被抬高,纤细的脚踝挂在皇帝宽阔的肩膀上,被他撞得前后耸动,她攥住身下的床单,时不时因为快感而绷紧了足尖。 皇帝粗大的肉棒又狠又深地插入安娜体内,不停地抻平少女紧窄阴道中的皱褶,铁杵般的紫涨性器抽出顶入,不停地操出淫水,黏糊糊地沾满肉棒,交合处淫滑湿透,被插得噗嗤噗嗤地滴着水。少女的花穴就像一朵羞怯的花苞,在男性凶狠的入侵之下,充血红肿,媚肉翻进翻出,逐渐在他面前绽放开来,滴着乳白色的露水。 “啊……啊……哈啊……陛……下……慢……一点……啊……”少女用力攥紧了床单,在皇帝身下绷紧了身体,睫毛颤动着,浑身都抽搐起来,她咬紧牙关,露出一副既痛苦又舒服的娇态。 安娜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被西泽尔把住身体难以挣脱,在他身下失控地痉挛起来,皇帝滚烫的肉棒抵在她花蕊的深处揉动,少女喘息的气音突然升高音调,发出一声淫媚的叫声。就好像遭到了剧烈的电击,一股暖流从下体直冲全身,安娜被他插得眼泪都出来了,一条腿还挂在他肩上,却因为高潮身体失控地向后仰,她把自己扭成一个奇怪的姿势,在短暂的失焦和失神之后,安娜羞耻地发现她被西泽尔插潮吹了。 他们衣服没褪干净就迫不及待地滚在一起,安娜的裙子散开在床上,就这么把身前的布料推高,光着腿和他做爱,西泽尔也出了很多汗,薄薄的棉质衬衣被汗水浸透,贴在他结实的肌肉上。 西泽尔喘息着把安娜的裙子剥下来,也把自己身上剩余的衣服褪净,少女高潮后肉体泛起红潮,虽然在仅有微光的卧室里看得并不那么明显,但是可以看出他们之间,明确的体型差异。 少女纤细性感的身体被从床上捞起来,抱在怀中亲吻,身体的热度还没退去,甚至可以说,因为做过一次,现在更加亢奋,浸着汗的细嫩肌肤紧贴着肌肉坚实的男性躯体,西泽尔流连在她的脖子和肩膀之间,嘴唇印在上面,用力吻出痕迹,高潮的余韵还残留在身体里,安娜的双腿轻轻颤抖着,大腿内侧的肌肤蹭着西泽尔劲瘦结实的腰。 他粗壮的性器依旧勃起,压迫着刚刚完全接纳过他,仍然微微张着小口,还淌着精液的花蕊入口,上下蹭动,安娜被他这下流的行为撩拨得既羞耻又难耐:“陛下……不……不要这样……” “叫我的名字。” “西……啊……西泽尔……”他突然弯腰含住了她的乳头,胸前传来的酥麻让安娜忍不住呻吟起来,下体溢出爱液,腻答答地糊在本来就已经粘腻不堪的肉棒上。 “你希望我做什么呢?”皇帝并不着急继续做,虽然他忍得也很难受,但仍然继续着他下流的磨穴行为,呼出的滚烫热气喷在她耳边的肌肤上。 怎么他也喜欢来这套! “插……插进来……”少女的语气非常渴盼,她下面已经开始流水了,声音软得好像浸了蜜。 “如你所愿。”在插入之前,西泽尔弯下腰来,最后在安娜耳边说了一句骚话:“能这么使唤皇帝的,也不多见。” 没想到少女突然暴起把他压倒在床上,她忍不住了,现在浑身发烫,下体更是麻痒难耐,渴望被填满。西泽尔这下吃了一惊,安娜爬到他身上,握住他粗壮的性器,抵住湿漉漉的入口缓缓地往下坐。 能让她主动一次太不容易了,这个夜晚价值千万,西泽尔握住安娜的腰,挺腰撞了上去。 “啊呀~!” 少女发出难耐的媚叫,艳红的长发在她身后甩动,饱满的乳房在他面前上下跳动,身体激烈地晃动着,汗珠从雪白的肉体上飞甩下来,西泽尔双手扣住安娜的胯,疯狂地挺腰撞她,这个体位进得格外深,才没一会儿安娜就在他面前失控地浪叫起来。 皇帝结实的腹肌起伏着,加大腰力不停地向上撞,少女的身体几乎被他顶得飞起来,扭着腰上下套弄着他的性器,发出一阵阵啪啪的急响,花穴在他的刺激下蠕动颤缩着绞紧他的性器,让两个人都失控地叫出声来。 西泽尔的声音低沉,像猛兽的喘息,而安娜完全沉沦在肉欲之中,矜持什么的完全被她抛得一干二净,万幸今夜庄园人不多,西泽尔还提前做了准备,否则早就该引起注意了。 “嗯……唔……嗯……啊……啊啊……好……好舒服……啊……” “你觉得……哪里舒服?”西泽尔气喘吁吁地问他,他现在也濒临失控的边缘,汗多得他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真是个妖精似的女人,如果她是个刺客说不定他早没命了。 安娜扭着腰让他的肉棒碾到她喜欢的地方,西泽尔一把将她拉下来,少女瘫倒在他身上,纤柔肉感的身体挤压着他结实的胸肌,他扣住安娜头深深地吻她,同时还在用力向上顶弄,少女的唇瓣被他含住,发出窒闷的呻吟。 突然他们体位调转,西泽尔翻了个身把安娜压在身下,他分开她的双腿,像打桩机似的疯狂地向下插她,结合之处发出滋滋的水声,安娜今夜一点也不被动,非常配合地搂住他,像两簇火苗,靠在一起结合成更大的火焰。 他们今夜是真的在做爱,两边都觉得很爽,呻吟不绝,叹息声充满甜蜜和满足,安娜在西泽尔身下忘情地扭腰摆臀,又一次次被他送上云端。这种经验却不可复制,安娜和西泽尔今夜不约而同地遭到他人设计,最终却成全了彼此的苟合,药物作用下的肉体模糊理智,在失控和罪恶感中体会到了欲仙欲死的极致结合。 58不舍 时间已经指向叁点,安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不只是醒来,同时也清醒了过来。 她发现自己躺在皇帝怀里,想起自己早先做过的事,默默地红了脸,不论是出于怎样的前提,她和西泽尔做爱,总有几次是她非常主动的,她现在浑身发软,还处于一种做爱后身体很松弛的状态。 “醒了?”她听到西泽尔的声音,低沉,微微的沙哑和慵懒。做完之后没有立刻分开,而是还和安娜躺在一起,他很珍惜这个时刻,毕竟,军务谈判接近尾声,他留在王国里的时间不多了。 他轻轻抚摸着安娜的脸颊,手臂收拢,把她又往自己的怀里拉近了一点,他们躺在一张被子下,什么都没穿,少女侧身躺着,一只手放在他的胸膛之上,柔软的乳房贴着他的结实的肌肉。 他们盖着同一张鹅绒被子,被子下的人并不安分,即使不做爱,就这么搂着她,体会那种肌肤相亲的感觉,对他来说也很珍贵。安娜的腰被他揽住,身体微微向后仰,他们的双腿也在下面勾缠。 这样的接触很容易擦枪走火,皇帝撑起身体,厚而轻盈的鹅绒被从他肩膀滑落到腰际,露出坚实的背部肌肉,他起身跨到安娜身上。 不远处的壁炉还燃着火焰,被子突然掀开,但并不冷,火焰的颜色被调整过,房间里依然有点暗,只能看见两个体格明显不同的胴体的剪影,纤细丰满的女体仰躺在床上,一只纤手握住撑在她身旁的强壮手臂。 腰以下依然有被子掩盖着,有暧昧的动作和摇晃,很明显,少女的双腿已经被分开,而皇帝在挺腰撞她,让她发出柔软的叹息,一对饱满的乳房随着皇帝的动作也晃动起来。 比起几个小时前的迫切,现在明显温柔了许多,西泽尔不急不徐地插着她,体会和她肉体结合的亲密,贪恋她身体的热度与柔软,并不急于一同到达极乐之地。 少女双眼迷离,瘫开身体在西泽尔身下喘息着,她发现皇帝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神情比之前严肃。 “啊……哈……”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发热,安娜扭动着身体,喘息地问:“陛下,你不高兴了吗?” 西泽尔的手原本按着安娜的双臂,将她的身体固定在床上,听到她这么说,把手放在她脸颊上,勉强地对她笑了一下:“快走了,舍不得你。” 他一把将安娜捞起来,含住她的乳头,尝到她汗水的咸味,肉棒在她体内碾转,少女的身体在他怀中不停地颤抖,一条腿从被子里滑出来,因为快感时不时收紧了肌肉,盘在他结实的腰上。 凌晨叁点的房间非常安静,他们远没有之前做得那么激烈,但没有了药物的作用,人是理智一点了,那些呻吟和肉体厮磨的声音却更加清晰和羞人,西泽尔并不会因为清醒就收敛,意识到还能在一起的时光进入倒计时,更加无所顾忌地掰开她的身体往里面捣,尝试各种体位,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怀着这样的心态,西泽尔的确达到了目的,他让安娜体会到了彻夜交欢的疯狂,从昨夜的激烈交欢开始,凌晨叁点又做了一次,在他身下反复高潮,最后床上弥漫着令人难堪的体液的味道,两个人胡乱地滚在床上睡了叁个小时,在天亮的时候又做了第叁次。 冬天日出的时间晚,远方才慢慢泛起浅浅的紫色,床上的人已经醒了,安娜跪在床上,身体却向后仰起,她刚刚高潮过,肉穴里满是他的精液,粘腻湿滑,西泽尔的手按着她的小腹,另一只手从她肩膀后绕过来,将她禁锢在怀中,同时用力从后面撞她。 少女双眸湿润,腿间滴着液体,喘息着责备他:“陛下……你这样……哈啊……越来越像……一个荒淫的皇帝了……啊……” 西泽尔一边插她,一边咬着她的肩膀,两个人的身体大幅度地晃动:“如果皇帝一生只对他的皇后一心一意,只会被后世传为佳话。” 安娜被插得双腿发软,如果不是被揽住腰,身体早就垮下去了,水晶玻璃的窗户蒙着霜花,太阳从远方的地平线探出头来,金色的光线穿过被雾气蒙住的玻璃,西泽尔把安娜的头掰过来试图去吻她,看见她闪动着细小水珠的睫毛,晨光也照亮了她的眼睛,是紫水晶的一样的颜色。 她真的非常漂亮。 他低头吻了她,并顺势把安娜压到床上,她把脸埋在枕头里,被皇帝从后面插了百来下,直到她突然攥紧了枕头的一角,绷紧身体叫出声来,皇帝才喘息着握住她的肩膀将她翻过来。 他靛青色的头发现在也凝着汗,水珠顺着发尖滴到她的肌肤上,块垒分明的腹肌现在也湿漉漉的,也只有在白天做爱,才能看得清彼此身体的细节,用眼睛记住对方在高潮中一切反应。 不是只有西泽尔会对她的身体着迷,安娜自己也会不好意思直接看他的身体,除了腿间那骇人的尺寸,还有他蓬勃的雄性气息和绝对的力量。 “你——”西泽尔注意到安娜的眼神,眯起了眼睛。 曾经也有女性这么看着她,他那时候比现在要小,还是王储,直接问对方有什么意图,其中一位姑娘年纪小还很害羞,退开不说话,而她的女伴热情洋溢地表白:“殿下,你长得可真帅啊。” 他后来懂了,也习惯了这样的眼神,但安娜并不坦率。 “看着我。”西泽尔把她的脸掰过来,慢慢地俯下了身体,安娜在这之前,已经高潮了好几次了,她呼吸也有点重,丰满的乳房随着呼吸上下起伏。果然,在对视之后,她慢慢地脸红了。 皇帝握住她的乳房,轻轻揉弄起来,他拉起安娜的手,按在他的腹肌上,少女的手压着他结实的肌肉,她目光闪动,看起来难为情又紧张,他引导着安娜的手渐渐向下。 好在西泽尔没逼她去说什么怪话,这种程度还是可以配合一下的,少女纤细的手指握住了他滚烫的性器,将其抵在自己湿透的花蕊上。 西泽尔在这时握住安娜的膝盖,将她的双腿曲折起来,按向两旁,这么一来,她的双腿被大大分开,身体几乎对折,娇红的肉穴袒露在他面前,他的腰往前送,填满了她的身体。 皇帝撞得很用力,让安娜的身体不住下陷。她全身上下找不出一丝黑色素,粉嫩的乳尖,娇软的穴肉,雪白的肌肤蒙着汗水,被染得白里透红,被子和床单颜色都很浅,火焰般的长发就这么散在枕头上,几缕汗湿的发丝贴黏额头上。她呼吸急促,和她肌肤的颜色丝毫不匹配的粗硬性器正在肆意地进出她的身体,因为西泽尔也在酝酿高潮,插弄的速度越来越快。 他的整个身体突然压下来,大手抄到她身后搂住她,安娜的身体被挤压在皇帝强壮的躯体和床垫之间,承受着他的冲刺,夸张的水声回荡在耳边。 少女在他身下不住地抽搐起来,床褥早已乱成一团,被子被撇到一边,一个枕头还掉了下去,地上乱七八糟的全是他们的衣服,现在床上几乎只剩下一对赤裸交缠的肉体。 安娜在达到高潮的时候,眼前的世界全都扭曲起来,她在他身下发出失控的尖叫,同时听到了西泽尔粗重的喘息,感觉到体内的震颤,以及激射而出的液体。 远处的钟声敲了十下,天色已经大亮,格里高列庄园比往日要安静得多,女主人不在,皇帝也本该下榻于其他贵族的庄园,但时候已经不早,必须分开了。安娜恍惚地睁开眼睛,从昨夜起,到今天凌晨,又到日出之前,期间只隔了两叁个小时,要说不累是假的。 西泽尔已经穿好了衣服,他发现安娜醒了,走到她床前,宝石蓝的礼服有金百合纹样的勋章和花纹,皇帝平时的气质是相当华丽而尊贵的,丝毫看不出来他兽性和放荡的一面,他好像想和安娜说点什么,毕竟昨天他们或多或少都惹了点麻烦,但他只是拿起了安娜的手,拉到唇边吻了一下。 安娜观察着西泽尔的眼神,似乎压抑着暗火:“陛下不会又在想什么危险的事吧?” “是有点不太高兴。” “帕维尔公爵老糊涂了,但女王是个通情达理的君主。” “不是他,是……那两个骗你的。”虽然他昨天也被摆了一道,外交上的事务还可以权衡利弊。但涉及安娜,很难说这件事没让他动了点杀心。 “别在王国杀人!陛下想酿成外交危机吗?”那件事的确需要处理,但是安娜决定至少先与伯爵夫人或哥哥商量一下。 皇帝看样子真的是很不高兴,但明显更不想让安娜为难,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答应你,放心吧。”他把安娜的手压在他的嘴唇上,过了很久才不舍地放下来,起身走了。